無花和尚隨手毀了半條街,擦屁股的事還得林守來做,好在這任性的強者總歸是收斂了些,一沒出全力,二沒造成殺傷,否則就得把官府的人招來了。

很快,不僅是客棧裡的人,鎮上豪紳也聞訊趕來,不過這幫人只看了一眼鬧出的動靜,就連屁都不敢放,扭頭就想走。

但林守不是那等蠻橫之人,依然自己出了幾百兩銀子,用來賠償給鎮子造成的損失。周圍百姓的憤怒立時消弭,轉而稱讚他真是個好人。

遣散了人群,林守卻久久不能平靜,他還在回憶剛才那一刀。

此時,一切的疑點、不解、好奇都變得不重要了,他感覺從那一刀裡,彷彿看到了武道本身。

這就是上三境的手段?恐怖如斯!

林守將刀放在腿上,盤膝坐在院裡,一坐就是三天三夜。

王魚寶是個稱職的監視者,也是個稱職的保護者,她愣是也在旁邊看護了三天。

客棧自然沒有意見,也不敢有意見,只管給那和尚弄酒喝。

終於,在良久的思索之後,林守站起了身,招呼王魚寶一聲,轉身就往房間內走。

“誒?你不頓悟一下?”

“悟了,但沒完全悟,我先洗個澡換身衣服。”

隨著境界的提高,林守的眼界也高了不少,當日那一刀之中的門道不少,此時他坐在洗澡桶裡,心中對那和尚更是敬畏。

換好衣衫,又休息了半日,林守再次叫上兩人上路,但出發前,先謝過了無花和尚的點撥之恩。

“無妨,並非什麼大事。”

對方只是這樣說道。

三人繼續向肅州進發,一路上,林守都在有所體悟的基礎上,繼續測算練法,只是有了珠玉在前,不知不覺就想往和尚那一刀上面靠。

又過了十來天,三人終於來到了肅州跟前的巖州中部。

“好多官差。”

騎在馬上,王魚寶說道,“自從過了上一個縣城,路上就有好多黑狗在跑,明顯是出了什麼事。”

林守騎馬時也一心修行,聽到這話,終於回過神來,看了身後和尚一眼,問道:“師傅,我們按計劃繼續往前麼?”

“無妨,沒什麼大事。”

和尚顯得渾然不在意,坐在馬上連眼睛都不曾睜開。

林守便繼續帶頭趕路,只在想屆時到了肅州,該怎麼擺脫這人,總不好帶他上白水山。

然而又往前跑了十幾里路,還沒等想出個結果,就遇到了鎮兇司的哨卡。

“站住!

“停下!”

“路引全都拿出來。”

林守怕這和尚不屑與尋常差役交流,第一個上前,將自己和王魚寶的路引出示。

他自己的有高陽鎮兇司的戳,王魚寶的也有黃州那邊的手段,唯一可能存在問題的就是無花和尚。

林守注視著他最後一個走上來,從懷中拿出的還真是個僧人度牒。

不動聲色地靠近了兩步,只見度牒上的出處寫的赫然是狷寺。

這座寺院位於西域,顧名思義,西邊的一片區域,同樣屬於大乾版圖之中,佔地極廣,有不少妖族棲居。

而狷寺,是其中最大的一座寺院,亦是天下佛門兩大聖地之一。

有這樣的度牒,無花和尚在大乾的絕大部分地域都不會被阻攔。

果不其然,見到他修行的根腳之後,差役變得客氣了許多。

“幾位,前方有平生會匪人出沒,本州劉鎮守親自帥軍圍剿,我勸你們繞道而行,走康州一帶過去。”領頭的百衛說道。

林守對鎮兇司很瞭解,他知道,光是設卡盤查都出動了百衛,就說明前方的事情不小。

無花和尚問道:“是平生會有什麼能叫出姓名的人在此地麼?”

那百衛本不願回答,但見幾人都是氣度不凡,而且有林守這個簽了外委契書的編外人員在,便還是說道:“沉明煌,六境。”

和尚點了點頭,轉過來說道:“你若趕時間,咱們直走就是,我護你周全。”

林守大喜過望:“多謝前輩!”

王魚寶很高興,稱讚道:“老前輩你很仗義嘛。”

設卡的百衛見三人完全不當回事,也不再阻攔,畢竟那來自狷寺的和尚說不定是高手。

三人透過了哨卡,還未上馬,林守忽然轉過來問道:“敢問官長,平生會又是掘了哪座墓葬嗎?”

“你怎知道?”

百衛脫口而出,隨即想起這人與當地鎮兇司關係不同尋常,為了緩解尷尬,他又補充道:“一座前朝郡王墓,實在太過囂張了。”

正常來說,改朝換代之後,新的皇室也不會去動前朝的墓葬,屬於歷朝歷代的約定俗成,免得自己以後祖墳被挖。

林守謝過那人如實相告,又牽馬繼續前行,走出一段距離之後才問道:“前輩,那個沉明煌,與現任白水山主是何關係?”

“好像是兄弟,哪個是兄哪個是弟我記不清了。”無花和尚答道。

林守暗道,這白水山還真是家門不幸,山主的親兄弟居然都叛入了平生會,當初沉虛也沒提過,不過想來這等家醜應當是不會宣揚的。

前進的路途上,有不少鎮兇司的官差來回縱馬賓士,越往前走就越多,甚至還有傷員被抬回來。

“看樣子是打起來了。”林守說道。

無花和尚不喝酒時一般不怎麼開口,除非有問題問他,所以又是王魚寶接話:“平生會真是厲害啊,能跟鎮兇司打得有來有回。”

林守說道:“畢竟有六境的人物在,而且應當還帶了其他高手,我猜是剛打起來不久,其他州縣還來不及支援,否則那平生會再勢大,也不可能正面與鎮兇司抗衡。”

“嗯,嗯,有道理。”

王魚寶笑道,“你果然有些聰明,我承認你比得上蘇先生的兩成。”

“……謝謝你啊。”

正說著,三人忽然看到前方影影綽綽,好些人正在跑來。

林守勒停馬頭,另外兩人也跟著停下來。

仔細一看,向自己跑來的並非修行者,而是灰頭土臉的平民,臉上皆是驚恐和茫然的神色。

林守攔下一人問道:“前面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趕緊跑吧,孃的,這些修行者。”

那人說到一半就掙脫開來繼續跑遠了。

林守看向無花和尚:“前輩,咱們還往前走嗎?”

不等他問完,遠處道路上出現了新的動靜,是激烈的喊殺聲,金鐵交擊之聲,還有大片人影,和亂飛的各種功法招式,以及殘肢斷臂。

定睛一看,有人追,有人逃,而潰逃的一方竟然是鎮兇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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