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現在武館中,已經貫通氣脈的有五人,可以調配的還有二十多丁壯,需要把他們放到什麼地方去?”

胥連之急匆匆地步入共濟堂,剛進門就問道。

林守沒直接回答,反問:“你已經二境了?”

“是,三日前方才突破。”

“好,你把所有人都交給滅燈,自己別亂跑,這幾日就在武館中好生融匯修為,等我找你。”林守說道。

胥連之猶豫了片刻道:“全都給滅燈師傅?非是我對他有意見,可現在更重要的不是貨行商路和其他採藥人行會嗎?”

林守說道:“我們要做的是解決靈真派出的厲害角色,剩下的,交給他們自己。”

胥連之不再多言,又離開共濟堂回到武館。

“吳甲,王野那邊有別的動靜嗎?”

林守又問道,意思是看埋在靈真的魯化龍是否帶來了行動的訊息。

“林先生,那邊尚無變化,要不我叫王野主動聯絡那人問問?”

“不必。”

林守叫他去忙自己的事,又找來顧憐說道:“最近這些日子,恐怕要勞煩你出手,”

“沒關係咯,我已經在二境中門檻了,正打算休息幾日。”

他擺了擺手,“我這法門,也得順心而為才是。”

後半句不知道是真是假。

林守點頭:“那近日你也就在鎮上待命。”

如今為了讓藥行站穩,各種花銷皆盡不少,本來按照現在的收入,這些時日的進項已經足夠湊齊突破三境的靈藥,但是為了日後更大的收益,現在必須要以靈藥行的市場為重心。

至於修行境界的事情,不用太過擔心,林守自身就是個高配的二境圓滿武夫,更何況申無良……

“我已經等不及了!什麼時候可以殺人?”

他人整日在藥鋪中唸叨,非說自己再殺一人,就能突破到三境圓滿,急得像是身上有螞蟻在爬。

換個別人,被他這樣懟著臉質問,早已經嚇得魂不附體,林守卻不在意,只澹然道:“安分一點兒,不出意外,就在本月之內了。”

“哦。”

申無良恐怕自己都沒注意到,現在的他如同一頭惡犬,雖兇狠,卻是對外人,在林守面前溫順得像是金毛。

自從見識了林守在張家鄉安排一眾採藥人商會的話事人,以及後面對靈真藥行的一系列計劃,他就依稀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世上殺人最厲害的或許不是刀子。

總而言之,他感覺,哪怕現在林守比自己差了兩個階段,但想要殺掉這個面貌清秀的年輕人,恐怕是做不到的。

可是那令他眼饞的氣機總在身邊晃悠,又讓他心癢難耐。

不過申無良心道,林守說了在本月之內,那肯定就是在本月了,於是心裡的急躁又被按捺下去。

等他走了之後,顧憐又問道:“等等,我突然想起來,你之前不是說過,如果想把好處佔盡,不給別人留,就會讓別人拼命嗎?”

林守點頭道:“對啊,正因為如此,那些採藥人行會才想拼命,只是他們一盤散沙,膽子又小,需要我來給他們一個機會。”

“那靈真呢?你想壟斷市場,不就是逼他拼命。”

“不,不不不。”

林守說道,“我開藥行,宣傳、售賣、送貨,這只是我的正常商業活動,是他打算讓我離場,柴延謹從未考慮過共存,我才是被迫拼命的那個。你覺得是我在算計他,其實僅僅是因為我提前做了準備,可我若不做準備,現在就已經完蛋了。”

話音未落,剛才離開的吳甲急匆匆地再度出現,身後還跟著常駐縣城的王野。

“林先生,魯化龍那邊有訊息了。”

兩人湊在林守耳邊,滴滴咕咕說了好一陣,後者點頭:“我明白了,離九,支五百兩銀票出來。”

然後他又對王野說道:“你的獎勵在工錢裡發,這些銀票,親自交給魯化龍。”

“是。”

那人跟著離九取了銀票,又匆匆地趕往縣城去了。

林守對守在一旁的吳甲說道:“去,傳信給所有的採藥人行會,叫他們將人手召回,近期全面停工,不得外出。”

……

旺濟貨行的車隊分成了兩組,其中一部分,做著尋常的押運生意,只管將客戶委託的商品運往別處,大多數都是在迎州東部的鄰近地域。

另一組,則專門負責靈濟藥行的送貨上門,用林守的話說,這些人的編制叫作靈濟到家,只管用最快的速度將靈藥交到購藥人手中。

在靈真藥行被斷貨,靈生藥行閉店之後,這個業務愈發繁榮,已經開始實現盈利。

值得一提的是,王虎耳只有貨行股份,卻與藥行無關,所以這個送藥業務,也是單獨與藥行簽訂了契約。

另一邊,沒有正式掛牌的武館則有胥連之負責培養擁有一定武力的中堅力量,長久以來頗見成效,已經開始向各生意的不同崗位輸送人力。

林守名下的所有業務都在井然有序地執行。

直到最近才橫生波折,這日午後,一騎快馬匆匆闖入三俠鎮,在經過共濟堂門前時擲出一根飛針,將一張紙條定在了門楣上。

離九聽到鐸的一聲,出門檢視時,那人卻已經走遠,只有還未落下的塵埃飄散在街上。

很快,小妖拿著紙條跑進後院找到了林守。

“糟了!糟了!林先生,貨隊又出事了!”

林守將他手中的紙條接過來,之前上面寫著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跡。

[吳聰在我手上,八百兩銀票,松樹店向東七里松樹林中漆了白圈的岩石下,三日內不見,便撕票。]

吳聰是無名山村的人,與吳甲是表親關係,由於辦事得力,也在靈濟到家的編制內。

林守說道:“去準備錢,按他說的做。”

離九癟著嘴問道:“真給錢啊?”

“不給他們可就殺人了。”林守理所當然地說道。

“可是,你不能叫人去把他們,把他們抓回鎮兇司嗎?”離九問道。

林守笑起來:“我都不知道是誰幹的,怎麼抓人回鎮兇司?”

“除了靈真藥行的人還能有誰?我都知道!”離九急了。

然而林守已經拿著紙條走出了共濟堂,並沒有接這話茬兒,而是去貨行牽了自己常騎的那匹馬,然後單騎飛奔至縣衙。

他沒有經過通稟之後進去找王恪禮或者徐經義,而是直接敲響了鳴冤鼓。

被帶進公堂之後,王縣令都傻眼了:“林守,怎麼了?”

林守無辜地看著他:“我的貨隊又被劫了,本月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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