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源這一波,就讓人猝不及防!

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就利用輕功跑了,更沒想到,帶著個人,楊清源竟然還能跑這麼快。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楊清源就出現在了屋簷之上,甚至連手中的暗器都來不及激發。

“這算怎麼個事啊!?”

在唐門中層義憤填膺之時,唐門高層已經悄悄地舒了一口。

雖然剛剛態度強硬,但是唐門的高層都知道,雙方一旦動手是什麼下場。

而且,楊清源沒有出手對付唐門,也是出乎唐門眾人意料的。

主要還是楊清源對於唐門這門派有所忌憚。

唐門這門派是有其特殊性的,其根基不在武者,而在機栝與用毒,即便真的出手對付唐門,也需要排程人馬,一網打盡。

否則唐門氣急敗壞之下,只需將機栝分發於民間,在水源之中投毒就可以引起巨大的騷亂,得不償失。

破壞總是比建設和守護容易得多,對於朝廷來說,唐門的潛在危害性比峨眉至少要大上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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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六扇門支部。

“呯!”

隨著鐵鏈上鎖,唐煒被關入了特質的用於關押元化境武者的鐵牢裡。

楊清源沒有急著審他,因為剛剛唐璋的一句話讓楊清源意識到了案子的真相。

今夜抓到了唐煒用冥河水殺人,不代表前面的人都是唐煒殺的。

六扇門對於這個案件的認定是連環殺人案,三個死者唐煉、唐熾、唐炬是被同一人以相同的奇毒毒殺。

唐煒在第一晚確實是有不在場證明,整夜與人在喝酒;同樣的另一個嫌疑人明月心,也有嫌疑,但第二個死者唐煉死亡的時候,她已經被楊清源擒獲,使得她的嫌疑也被洗脫了。

但如果第一個死者唐熾是明月心所殺,第二、三個死者唐煉、唐炬是被唐煒所殺呢?!

那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了起來。

“明月心,本侯又來了!”

楊清源走到了關押明月心的安全屋中。

“看楊侯這個表情,看來是查到什麼了?!”

明月心的臉上沒有任何神情。

“看來,今夜可以促膝長談一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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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城西,牛頭山。

四個捕快化妝成打柴的樵夫和打獵的獵人,在此搜尋。

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是唐門的執事弟子唐衛,他的屍體就是被牛頭莊的牛五的屍身所調換的。

根據當時楊清源的分析,這個牛頭山中一定有問題。

但是害怕大動干戈,打草驚蛇,故而楊清源僅僅派出了四個精幹的捕快,化妝偵查。

但是四人一連在牛頭山中搜尋了四天,都沒有任何的發現。

其中三人聚在一起,最年輕的人開口道,“關五哥,乾糧都吃完了,咱們還什麼都沒找到,要不是昨天黑爺打了兩隻稚雞,咱們現在都餓得走不動道了!是不是該回去覆命了!”

關五哥名喚關五魁,是個標準的關中漢子,使一柄家傳鋼刀,是最早一批跟隨楊清源的人,他雖非年紀最大之人,但他是這四人的首領,如今已經兩條槓在袖,下一步便是外放郡府的六扇門支部。

他沉默片刻之後才開口,“雖然有負大人所託,但如今也是沒辦法了,等小伍回來之後,我們就返回渝州.”

這次任務,可以說是完成得一塌糊塗,這讓關五魁有些慚愧。

就在三人等待小伍之時,突然聽到山林之中似乎有什麼聲音隨風而來。

“五……哥,救命啊~~!”

三人仔細一聽,便聽出是小伍的聲音。

“出事了!走!”

三人立刻帶上刀劍,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大理寺的捕快,輕功身法是必修課。

楊清源自己重視輕功,所以在大理寺和六扇門中也是極為重視輕功。

不管是抓捕賊人還是打不過逃跑,輕功都是不可或缺的。

這三人雖然都是通脈境的武者,可在這山林之間穿行的速度絲毫不慢,不過是片刻,便到達了聲音來源地的附近。

“小伍,你在哪?!”

“五哥,黑爺,我在這!洞裡!”

聽到同袍到來,小伍也明顯有些激動,這下是得救了。

三人循聲來到了一個洞窟附近,這洞也確實是隱蔽,周圍被一圈雜草給掩蓋住了,粗地一看,難以察覺。

關五魁看了這周圍一眼,發現洞窟的雜草有許多折斷的地方,還有一股熟悉的臭味隱隱地從洞窟之中散發出來。

“小伍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摔下來的時候,不小心崴了下腳。

黑爺,快拉我上去,這下面太臭了!”

黑爺從腰間取下了一根麻繩,正要撥開茂盛的枯草丟下去,誰知一撥開雜草,就有一個燻人的惡臭傳來。

之前有草木遮蓋混著青草味,關五魁沒有判斷出來,可現在一聞便知道了,這是屍臭味。

“等一下!”

關五魁阻止了黑爺。

不只是他,黑爺和另一個不配擁有姓名的無名捕快也察覺出了不對。

四人之中只有小伍是新人,而且小伍主修的是痕跡追蹤,所以沒聞出味道來。

聽到關五魁的話,小伍也知道三人應該是發現了什麼。

“怎麼了,五哥?!”

“小伍,下面看得見嗎?!”

關五魁問道。

“看不見,伸手不見五指,黑得很!”

“你等著,我們用繩子送一個火摺子下來,你看看下面有些什麼?”

關五魁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火摺子,然後將其綁在了老黑的細麻繩末端。

隨著繩子向下,小伍取到了麻繩中的火摺子。

掉入這個深幽的洞窟之中,小伍本想嘗試爬上,但是他的右腳腳踝處劇痛難忍,幾乎不能移動,所以他才選擇了高聲呼救。

他不知道這洞窟之中有沒有什麼蟲蛇,玩意胡亂移動,被咬到可就不妙了。

小伍吹燃了手中的火摺子,燈光照亮了四周。

長期在黑暗之中,突然亮光讓小伍有些不適應,但很快他的目光便隨著火光看去。

在他的兩丈開外,堆滿了皚皚白骨,顯然死亡時間不止一兩年了。

往裡看去甚至還有,密密麻麻的屍體,雖然程度不一,但是都開始腐爛了。

“這……哦~嘔~”

小伍還是個新人,別說是他,就算是大理寺、六扇門中的老捕快,也沒幾個見過這般屍山血海的場景。

密密麻麻的屍骸,不止有多少具。

三人在上方也聽到了小伍的異樣之聲,立刻焦急問道,“小伍,怎麼了?!何事發生?!”

百息之後,下方的嘔吐聲才停了下來。

小伍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五哥,屍體,下邊都是屍體!”

“什麼?!”

三人對視一眼,他們四人在牛頭山中搜尋了四日沒有什麼發現,難道被小伍這一摔給摔出來了?!

不配擁有姓名的無名捕快,隨即開口道,“小伍,你好歹也是刑律學院畢業的,也不是第一齣現場了,看見個屍體,怎麼成這樣子?!你等著,我們下來.”

三人繩子綁在了樹上,然後順著繩子滑落。

這洞窟約莫有七丈深,以他們的輕功,若是不用繩子,直接無緩衝地跳下來,多半都得受傷。

小伍是他們四人之中輕功身法最好的,雖是不慎,但在空中調整身姿落地緩衝,這才僅僅只是崴腳。

三人依次落下,最先下來的無名捕快。

他走動倚著石壁的小伍身邊,拍了拍肩膀,“年輕人,還是得缺少歷練,不過是幾具屍體,就把你……”

後面的話,他說不出來,因為他也藉著火光看見了眼前的場景。

這洞窟通向了一個巨大的空間,這中間都堆滿了屍骨,靠近洞窟的還有

各種各樣的屍體,堆滿了眼前的洞窟,靠近中央的屍骨,還比較“新鮮”,顯然是剛死沒多久,上面有各種蟲蟻啃食。

無名捕快只覺得胃中翻騰不止,最終還是能忍住,扶著牆將剛剛吃下的東西都嘔了出來。

相比於這兩人,後來到達了老黑和關五魁顯然要沉穩不少,但這幅慘烈景象,還是讓人毛骨悚然。

只是粗粗估計,這裡的屍骨,絕對不下千人!

到底是什麼人,在此造下了如此殺孽。

“你們倆在這等著,我和老黑進去看看!”

關五魁在下來之前做了個簡易的火把,用火摺子點燃之後,便舉著向內探去。

兩人在進入之前,都在身上撒了些驅除蛇蟲的藥粉,都是在口中含了一顆大理寺客卿崔可琴煉製的避瘴丹。

屍骨堆積之地,每有瘟疫滋生,他們兩人也是格外的小心。

兩人越是向內,便越是心驚,這鬼地方到底有多少屍骨?!

突然正在行走的老黑蹲下了身子,“怎麼了老黑,你發現什麼了?!”

老黑藉著火光仔細地看了看,然後對關五魁說道,“老五,這屍體是昨日死的.”

“什麼?!”

關五魁立刻拿火把找去,只見這屍身乾癟,似乎不像是剛剛死亡的。

“黑爺,你會不會看錯了?!”

老黑是六扇門的老捕快,後來被調入了大理寺刑律學院進修,雖然是個捕快,但選修的是仵作之道,照理說是不會看錯的。

“這確實是剛死的屍體,從瞳孔之中就能看出來,只不過死者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他的血幾乎被人放幹了!”

老黑頓了頓,然後從腰間抽出了一柄匕首,走到一旁的幾具屍體旁,一番操作,隨後才緩緩起身道。

“不僅僅是剛剛那具,這裡的屍骨幾乎都是失血而亡的!骨肉仍在,但血氣都枯竭了!真他孃的奇怪!”

關五魁雖然還想往裡走,但是他此刻抑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四人之中,以他的武功最高,也不過是通八脈的境界,這種事情,不是他們四個通脈境的可以對付的。

“此地詭異,先退出去,回去稟報大人!”

“走!”

關五魁下令之後,三人沒有一點猶豫。

關五魁是知道此間事情必然不凡,老黑是不想惹上大麻煩,而剩下兩個人只是單純地怕了!

三人順著繩子爬上了洞窟,又將小伍拉了上來,正要離開下山之時。

突然,關五魁感到身子打了個寒顫,“什麼人!?”

無名捕快幾乎是跟著關五魁同時出手,三把柳葉飛刀向著四人東側的一叢灌木射去。

那一株灌木轟然炸開,三柄飛刀被一道血光震得破碎。

“不錯啊!警惕性挺高啊!”

一個戴著黑色頭套,只露出雙眼的灰衣人出現在四人的面前,他的周圍還泛著一層淡淡的血色元罡,正是這道護體元罡,擋住了那三把柳葉飛刀。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那就不能放你們下山了。

四個通脈境武者的氣血,也算不錯了!”

灰袍人向著四人靠近。

關五魁四人,此時全身緊繃,握住了腰間的刀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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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六扇門支部中,楊清源審了明月心一夜。

但沒有絲毫的收穫,這個女人的不愧是大型犯罪集團的首腦之一,心態好得出奇。

即便是楊清源已經識破了她與唐煒合作的詭計,也沒有半分交代的意思。

楊清源伸了伸懶腰走出了審訊室,他確實是有些困了。

不是身體機能上的,而是精神上的睏倦。

楊清源功入法天象地,身為先天之軀,便是七日不眠不休也不會對身軀有任何影響。

但是心神不信,人的心神精力有限,若是損耗過度,便會睏倦。

楊清源在唐門蹲守的那幾夜,都要耗費心神,以六識來尋找異動,一連數晚,也快吃不消了。

這時候,負責審訊唐煒的捕快也走了出來。

“怎麼樣?!有結果嗎?!”

捕快搖了搖頭,“大人,此人就是什麼都不說,如何我們怎麼說,他都不開口吐一個字.”

他也是刑訊的老手了,頑固犯人也見了不少,像這樣頑固的卻沒有見過。

“那就先休息吧!人已經抓到了,不急在一時!”

拍了拍捕快的肩頭,示意他下去休息。

不過,話雖如此,但楊清源還是有沒搞懂的地方。

唐熾、唐煉二人是唐煒最大的競爭對手,唐煒為了門主之位殺了他們很正常。

但是唐炬呢?!唐煒沒有殺唐炬的理由啊!

楊清源只覺得現在頭腦有些混沌,難以思考,索性就暫時不想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倒頭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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