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鍊金術如何發展,始終沒擺脫巫術的影子。

而讓鍊金術始終被人以巫術分支之名定義,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其能源核心是魔術反應,即是說,但凡稍大一點的鍊金道具,就必須使用魔術反應堆作為能量源。

所以不少人眼裡,鍊金術師就是工匠型巫師,而常規意義的巫師則是學術型巫師。

成為一名鍊金術師門檻比巫師要低,就是因為鍊金術師上手快,通常製作一件道具都是由很多人聯合作業。

不必掌握很多巫術知識,只需要有一兩人懂和會就行,其他大體還是手藝高超的工匠。

鍊金術被看做巫術分支,正是因為他們沒法不使用魔術反應堆——眾所周知,魔術反應堆是由巫師們研究製作而成。

莊園裡,珍妮弗改良出魔能紡織機,同樣依靠魔術反應堆供能,不過這回是採用了現成的低語獵手,將魔靈直接接入鍊金術工具環路。

然而芙蘭朵露卻利用改版“聖光耀斑”,在源頭上進行提升,增強魔靈吸附遊離四元素的能力,讓其新陳代謝和運轉效率進一步提升。

低語獵手就像是一顆奇異樹,具有很多的可能性。

珍妮弗用它的枝條結出了果實“珍妮弗紡織機”。

芙蘭朵露卻在增強它的根系,讓這顆奇樹能夠結出更多的果子,進一步茁壯成長。

從立意來說,後者無疑更加影響深遠。

由於兩名導師之間濃烈的火藥味,巫師塔和鍊金工房的學徒們彼此也開始有了不一樣的眼神。

吉賽爾撩了撩耳發:“不要誤會,我可沒有去影響他們,這件事還是桑告訴我的,說芙蘭朵露第一個復刻出了聖光耀斑的完整魔術迴路。”

“我就想,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大膽試試,看看怎樣讓這一門源自神殿的古典巫術煥發出新的生機。”

紅髮女巫對馬修眨了眨左眼:“現在看來,得到了一個有趣的結論。”

“五大王國學者公認,卡爾馬王國的學術氣氛最澹薄,這一點帕梅拉你也應該認可。”

帕梅拉默不作聲,顯然很清楚。

“從數字來看沒錯,畢竟卡爾馬王國學院最少,只有2座,學者少,按照此前奧拉爾統計,在卡爾馬王國登記的各類學者加起來不到2000人。其中還包括一部分轉投其他王國學院的學者,2000人裡巫師和鍊金術師的人數更少,保守估計不到1000人。”

“普朗克先生應該認可,數字不會說謊。”

吉賽爾看向老學者。

普朗克點點頭:“數字不會說謊,但結論未必正確,每一個理論都需要不變的數字,以及變動的數字,還有一系列簡單但堅固的理論作為基礎。”

“說得好,不愧是多年研究數學的嚴謹學者。”

吉賽爾眼神慢慢冷了下來:“以我在奧拉爾所見,卡爾馬王國的學者比起其他四大王國都要更加自大,更加原教旨主義,只認前人理論。”

這一點馬修也曾和吉賽爾聊天時探討過。

並不難以理解。

越是封閉,越是知識落後,通常人才較少。這些願意留在卡爾馬王國的學者,其中成果斐然者大多都被其他富裕王國挖走。搞學術研究,需要人和資源,卡爾馬王國在這方面天生殘缺。

留下的學者要麼專業平平,要麼相對進取心不那麼強,卡爾馬王國學術競爭小,反而是一個不錯的混日子的地方。

這些人如果在阿基坦或者薩克森,到處都是貨真價實拿得出成果的各行翹楚,以及每一年都不斷增加的青年才俊,那種無處不在的成熟競爭氣氛足以將他們淘汰。

除去這樣的個人選擇因素,原本新的知識和理論傳播就需要時間,而抵達卡爾馬王國通常都是最遲的,也就導致這裡一次次延後,不斷被持續拉開身位。

強者恆強,弱者越弱,這就是五大王國的現狀。

馬修眼裡,卡爾馬王國完全就是依靠這裡惡劣的天氣頂著,以及卡爾馬人不怕死的勇勐和剛烈死撐著。

但這根弦總有一天會繃不住。

時間一長,看不到希望,這股氣就會逐漸消散,那時候卡爾馬王國就是名存實亡了。

“我不是說鍊金術師,也不是說巫師。”吉賽爾臉上帶著輕蔑的笑容:“我是說,奧拉爾兩所學院裡的學者,基本都是垃圾。”

帕梅拉也沒有異議,彷佛若有所思。

“但就像是馬修常說的,凡事要分成兩面來看待,這一句我很喜歡,馬修你真棒。”吉賽爾食指放在唇上,對旁邊馬修隔空拋了飛吻。

馬修裝作沒看到,犯病時的吉賽爾,還是少惹為妙,越惹越來勁。

在場其他人也裝作沒看到。

帕梅拉卻一臉怒氣,嘴裡都囔了一句。

“卡爾馬人學術基礎很差,所以也有了一個優勢,他們腦子裡的框架還沒有固定,他們還沒有將自己關進‘巫術’和‘鍊金術’的籠子裡。他們敢於做出更多的嘗試,不怕失敗和與前人理論相悖。”

吉賽爾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對後面的年輕學徒姑娘們笑:“這是一份莫大的財富,姑娘們,你們知道嗎?不少學院的學徒,每寫一句自己的見解,幾乎都必須附帶一些前人的理論,用來證明自己的正確性。這是何等可笑,何等荒謬。”

“前人的理論可能是錯的,你們不用害怕說錯,也不用怕不符合各種理論,你們要做的就是和你們從小到大一直以來一樣,像這個世界,像大自然學習。”

她抬起手指向天空:“太陽昇起落下分割晝夜,風雨雷鳴都是理論,地震火山都是力量,滿天星辰都是方向!”

“你們要做的就是忘記不可能,讓不可能變成可能,不用管到底是巫術,是鍊金術,是數學,是植物學,那些存在的真理從不在乎自己的名字,因為它們永恆存在,不論名字怎麼變換,它們生來不朽。”

最先做出反應的是普朗克。

老學者一臉嚴肅,情不自禁讚歎:“說得好,忘記不可能,讓不可能變成可能。這才是學者應該有的氣魄!”

帕梅拉臉色一暗,然後迅速調整了自我:“是我狹隘了……你說得很對。比起永恆的真理,路線之分根本就毫無意義。”

“也有意義,不同的路是不同的角度,讓我們看到這個世界更多的全貌。”吉賽爾笑盈盈說:“況且,少了鍊金術這個競爭對手,巫術之路未免太無聊了。”

“下次,我們會贏。”帕梅拉一臉鬥志地注視吉賽爾。

“歡迎挑戰,成敗乃兵家常事。”

吉賽爾朝馬修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

馬修以前一直覺得,吉賽爾吃藥才能壓制住內心另一個分裂人格。

現在他懷疑了。

這才更像是一名鋒芒畢露又摒棄門戶的遠古學者模樣,大概,很多年以前,吉賽爾就是這幅模樣行走世界。

也就是說,一直以來,自己是用藥物在壓制吉賽爾真實性格顯現?

馬修人有點暈。

怎麼感覺自己像是曝光新聞裡,對漂亮姑娘下迷藥的可疑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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