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高堡的某一層裡,兩名手持長槍的戰士夜魔正在巡邏。

他們擁有高大有力的身軀,手持漆黑長槍,行走起來沒有一點聲響,由手掌互相包裹形成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也無從識別喜怒。只有那蘊含力量的赤色雙眸,偶爾會從指縫裡透出猩紅幽光。

走到一個拐角處,彭的一聲,當頭一名戰士夜魔腦袋突然上炸開了一個缺口。

後面的戰士夜魔正要揮舞長槍,被一把軍刀直接釘在了牆上,他試圖掙脫對方的壓制,一把十字劍已經削掉了他的腦袋。

兩頭戰士夜魔身死,只留下兩枚晶瑩的夢魔晶偶,被喀邁拉撿起。

這位遠古獸裔咧嘴一笑:“搞定。”

馬修點點頭:“撤,下一個。”

五人小組才離開片刻,四名戰士夜魔再次趕到。

他們四處張望掃視,能清晰感知到同僚抵達這裡的痕跡,但在這裡,那兩位卻消失了。

敵人還在潛逃。

追捕還在繼續。

……

插上哨兵,佈置偵查後,五人小隊開始又一輪的休息。

別看之前的埋伏攻擊一氣呵成,短時間就直接獵殺了兩頭戰士夜魔,但這整個計劃需要時機、配合、地理與相應的攻擊方式,缺一不可。

此前小隊不是沒有失敗的時候。

前一次,五人就是遇到了一頭lv70的戰士夜魔,打得苦不堪言。那傢伙身上有一層由手指一個個勾拉形成的甲胃,防禦力奇強無比,還讓維克多受了輕傷,被偷襲後反倒是以一打五,完全沒有頹勢。

最後馬修考慮到風險問題,只能選擇撤退。

這就是問題所在。

馬修五人小隊對付特殊型別的戰士夜魔,經常能做到一擊必殺,看起來優勢極大。

他們能獵殺的敵人型別包括:弓箭手、劍士、槍兵、斥候。

搞不定或者非常吃力的型別有:巫師、盔甲哥。

夜魔巫師他們遇到過兩次。

第一次馬修他們佔據先手,很果斷將其斬殺。

可第二次就出了狀況,那位戰士夜魔竟然是一個近戰巫師,直接雙手將維克多和馬修吸住,渾身四元素衝湧,差點就破壞了兩人的意識湍流。

隨著和戰士夜魔的對抗不斷增加,馬修小隊也總結出了不少寶貴經驗。

避開難以對付,短時間啃不下來、風險極高的巫師和盔甲哥,集中力量清理弓箭手、劍士、槍兵、斥候,其中尤其是斥候,遇到斥候必須解決,否則他就會精準發現馬修等人的蹤跡,引來大批夜魔。

馬修算了一下。

從進入起源高堡開始,到現在他們總計解決了十三頭戰士夜魔,但追兵看起來一點沒少。

白薪曾說,夜魔將軍麾下至少有十幾名戰士夜魔,還是太保守了,按照目前來看,幾十個都是少的。

“現在開始,我們要改變一下策略。”

馬修對其他幾人說:“除去斥候角色的戰士夜魔,其他夜魔我們儘量避開,先往下走,看看底下幾層到底有什麼,能不能有機會遇見舊王。”

“第一扇夢魔之門在埃裡克城外開啟,原因就是因為過度擊殺夜魔,引出了更高等階的夜魔戰士。”

“只要我們控制好,儘可能減少殺敵數,哪怕有後續增兵,強度也不會一下子拉得太高。”

盜火者套裝在起源高堡裡依舊十分有用。

戰術目鏡能遠遠識別夜魔的出現,隱匿外套能迷惑夜魔們的識別體系,增加它們立即鎖定小隊方位的難度。

再加上維克多的哨兵,規避對方主力,玩一手燈下黑的操作就變得具有可行性。

“這一層又是什麼玩意兒?”

喀邁拉看向牆壁。

石屋裡,牆壁上刻有等比高的人形浮凋,四面牆上的人物連線在一起,就組成了一個完整的浮凋敘事。

男男女女都在載歌載舞,臉上露出整齊的笑容,雙眼彎曲,嘴巴咧開,看起來像是慶祝某種盛典。

他們過於整齊和誇張的笑容,反倒是透出一種不協調的邪氣。

在這些笑臉男女後面,站著一個手持長槍的男人,他被所有男女簇擁,看不清臉部,他另一隻手揮舞一把寶劍,將一個人的頭顱斬下。

馬修記得白薪說過,仁王克勞德,一手舉起公正長槍,一手握住仁慈寶劍,這就是他的形象。

“他就是仁王?看起來也不怎麼仁慈。”

喀邁拉手指在浮凋上摩挲:“咦,這浮凋表面,就是上一層的那種石頭。”

“不止如此。”

維克多拔出腰間軍刀,刀尖指向中間的仁王浮凋:“這些不是石凋,而是被潛入牆體裡的人,再用之前那種石頭粉末調和之後凝固成的產物,這叫做活凋,或者活祭。”

門涅利克也告訴馬修。

活凋本身是用以歌頌古代君王功績的,在君王看來,對選中者是一種幸運和榮耀,讓他們和自己的豐功偉業一起舉世長存。

古德涅維帝國還沒建立之前,一些城邦和部落的領袖也曾經做過這種事。

馬修還是決定眼見為實:“砍開看看。”

維克多手中軍刀霎時間變得血紅,彷佛從血池裡拔出。

他左右兩刀,將仁王所在的區域砍了下來,露出陷入牆壁裡更多的軀體。

和上一層同樣的,橫切面呈黑色旋渦狀。

都是被凝固的活體夜魔,或者是陰影王都居民。

喀邁拉嘿嘿發笑:“什麼仁王,看來就和很多大人物的稱呼一樣,越是缺什麼,越是要強調什麼。”

馬修不由想到:“暴君好像也是這樣?”

“沒錯。”

喀邁拉搖了搖手指,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外界傳聞的暴君,和實際上的暴君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物形象。稱號更像是一個虛幻的影子,更多人只能看到這裡而已。當然,擁有稱號的人樂見其成,這是一層天然偽裝,有時候很好用……”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睛直勾勾看著牆壁。

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被牆上的畫面吸引。

哨兵視野裡,出現了一個奇怪的身影。

那是一個穿著深灰盔甲的騎士,他腰繫一把半截斷劍,正在不遠處的走廊裡遊蕩。

騎士盔甲裡不斷冒出一縷縷的黑霧,伴隨他行動,甲胃發出嘎吱嘎吱的碰撞聲,地上也凝聚出灰盡形成的腳印。

仁王克勞德,出現。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周圍已經看不到一頭夜魔。

一切聲音彷佛都消失了,只有克勞德鐵靴在地上走動發出的腳步響,以及他身上盔甲彼此撞擊發出的嘎吱聲。

突然,仁王克勞德站定,腦袋一百八十度轉向到後背。

後方,一頭盔甲哥朝他衝了過來。

克勞德拔出斷劍,一劍將盔甲哥從眉心到下顎再到胸膛剖成兩半。

盔甲哥揮動拳頭,還想要進行最後的攻擊。

他的拳頭被克勞德一把抓住,面盔中間裂開一道橫向的口子,盔甲哥的拳頭被克勞德一口啃下,大口咀嚼著吞下。

克勞德單手一扯,就把盔甲哥的整個手臂給撕了下來,從面盔裡塞進嘴裡,大快朵頤。

很快,盔甲哥壯碩的身體就被趴在地上的克勞德給吃光了身體,只留下一地斷裂的手指,這些手指也很快化作灰盡,消融在空氣中。

克勞德抬起腦袋,彷佛又發現了獵物,一路走向黑暗深處。

石室裡,觀看這一切的五人沉默了良久。

“這種強度……我們現在的人員配置,有點頂不住。”喀邁拉一臉苦。

馬修簡單計算了一下戰力。

盔甲哥和我方五人五五開,短時間裡難以將其擊殺。

盔甲哥面對克勞德被一招秒,直接被吃了,說明雙方實力差距已經大到根本無法彌補。

我方五人面對瘋狂狀態的克勞德……基本是送死。

門涅利克給出了一個建議:“我們不一定要和他正面對抗。”

“舊王應該發現了我們的存在,但我們對他的吸引力並不大,容我大膽推斷,他狩獵的是優先選擇等階更高的獵物。”

“因此我們雖然暴露在他面前,反而並不危險,前提是附近只有有戰士夜魔。”

“一個視角,不一定對。”

馬修心裡稍微安定。

門涅利克可是有過指揮緋蝗軍團,拉扯卡爾馬軍隊,奇襲奧拉爾的經典戰役的,指揮能力和戰術思維都可圈可點。

馬修也不搶功:“門涅利克有一個觀點,他認為……”

聽完後,維克多也點頭認可:“確實,那麼現在主導權反而在我們手裡了。”

“對!我懂了!”

喀邁拉也想到:“現在我們只要拉扯,引來更多的戰士夜魔,就能拉住舊王,直到等到他恢復理智的時刻。”

戰術確定後,就要迅速執行。

再三思考後,馬修讓維克多和泰森一起去拉怪。

泰森一個人也能完成任務,但泰森的單體戰力在起源高堡裡還是太弱,一不小心就可能被重傷。

大概十分鐘後,牆壁上的哨兵影像中再度出現了泰森的身影。

他以狼形態高速奔跑,逃向另一個方向。

泰森給出了他的情報:“這次敵人有15個,弓箭手5個,巫師2個,盔甲哥2個,劍士4個,斥候2個。後面還有一個非常可怕的傢伙!”

維克多一直沒有出現,讓馬修心沉了下去。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信維克多。

果然,大批夜魔出現後,仁王克勞德再次出現。

他猶如看見了獵物的野獸,不管不顧衝了上去。

弓箭手的箭失準確射中了克勞德的身體,卻完全沒法破開他的灰色甲胃。

克勞德手裡斷劍飛舞,輕鬆愉快地將這十幾個精銳夜魔戰士屠殺乾淨,然後趴在地上開始享用盛宴。

趴在地上時,他雙手雙足撐地,就像是某種四腳獸,怎麼看都和人類不沾邊。

此外馬修還發現了一個特殊之處,克勞德四肢著地,看起來熟練而輕巧,彷佛他本身就習慣這種姿態一樣。

難道仁王克勞德,本體是某種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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