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風起雲湧。

自弗洛斯大戰霍納古爾,各方勢力在極短時間裡就完成了一系列的對抗和抉擇。

不論戰鬥方式和結果如何,這都對教宗奧斯塔毫無影響。

他用左眼和左手小指作為代價,將被另一尊古神“骸骨修理者”修復組裝在一起的風王鷙鳥與利維坦巨鯨剝離開來,天上的飛天,水下的歸海。

不論爭鬥如何激烈,奧斯塔始終站在最中央,沒人能忽視這位一己之力改變整個戰場走向的人物。

奧斯塔先是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懸在空中的長笛。

銀色長笛裡奏出輕快的曲子,旋律重新變得愉悅而輕盈。

這笛聲鑽入顱內,產生了一系列的畫面。

馬修看到,一個年輕人孤身坐著船遨遊大海。

海上旋渦重重,波浪滔天,天空都被染得晦暗而陰沉,看起來彷佛整個海洋都要被翻轉過來一般。

年輕人看到海上躍出一頭巨獸,它有著兩瓣張開的嘴,奮力地想要飛入空中,然而沉重的軀體和笨拙的魚鰭根本無法支援,它只能再沉沉摔入海里,引起一連串的風浪。

霍納古爾!

霍納古爾!

形態可憎的海獸大吼著,痛苦又憤怒。

年輕人跳上海獸的背,想要安慰它。

這時候,空中浮現出一頭揮動雙翅的黑白色龍形生物,它引導著海獸,一路朝著大海深處挺進。

臨近一片大陸時,黑白之龍再次引發了霍納古爾的痛苦。

它在水下用壯碩的身體一次次撞擊著,大陸上到處都是地精,地精們瘋狂地到處逃竄,卻不知道為什麼大地不斷震顫,地面開始龜裂,邊沿的大陸正在沉入海里。

霍納古爾近乎自殺式的進攻,長長的腦袋上遍佈傷口,骨頭碎片到處都是,鮮血染紅了整個大海。

但這樣的肉體重傷依舊無法制止它此刻的內心痛苦。

它用力撞擊大陸,嘴巴張大,想要利用這片大陸將自己身體撕裂開來,然而海嘯和颶風下,這片大陸變得如此脆弱。

空中的黑白之龍噴出一團團青焰,它們化作巨大的火隕石從天而降,海上的霍納古爾瘋狂撞擊,不停歇的旋渦與風暴反覆撕扯著大陸地塊。

這片陸地從邊緣開始,漸漸分崩離析。

霍納古爾在風浪中追逐著沉沒的大陸,卻失去了目標,一路茫然地遊蕩著。

它背嵴的島嶼上,年輕人吹起笛子。

笛聲讓它能稍微忘記痛苦和扭曲的身份,但最終,狂怒與混亂還是佔據了上風,背上的年輕人被霍納古爾撕開的大嘴吞入腹腔。

吹笛人奧巴爾德的冒險,至此畫上句號。

馬修微微出神。

奧巴爾德的行為完全超出了他見過的任何一位使徒,他帶著一種非常自然的純粹,想要用笛聲消除霍納古爾飛上天空和沉入海下的意識撕裂,彌合它的苦楚。

沒有任何利益考量,僅僅是因為一種憐憫和善意。

這種不真實感讓馬修想起了最早見到的吉賽爾——她認為救人本就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

吹笛人奧爾巴德的死,讓馬修覺得非常惋惜。

就連他本人在內,下意識都會覺得,這種冒然幫助他人的行為既愚蠢又具有極高風險。

農夫與蛇的故事歷歷在目,總是不斷重演。

但是。

馬修也非常確定,正是由於奧爾巴德這樣純粹的人存在,因為他這樣不計利害的善意和熱忱,總是能影響一些人。才會讓人覺得這個世界依舊充滿希望,才會讓人覺得,助人為樂是真實存在的。

“奧爾巴德,就連死法也都符合他的風格……”

吉賽爾臉上帶著一種笑容,似是釋然,又像是嗟嘆,唯獨沒有悲傷。

“這可能才是每個人想象中聖徒的模樣,如果七聖徒都能這樣,萬物主宰的信仰永遠不會消失。”雪來夫人也給出了極高評價。

“沒想到使徒裡還有這樣的人。”菲妮克斯眼裡也是一陣恍忽。

也許很少有人願意不計利弊,純粹為了理想而付出,但每一個人都知道,這樣的人走在一條艱難又正確的路上,對他們的敬意從未消失。

馬修收拾心情,將注意力集中在奧斯塔身上。

這位年輕的教宗將長笛插在腰帶裡,但他依舊是無動於衷,只是眼裡露出一絲不解。

他用斷了手指的左手捏著魔花弗洛斯——雖然它看起來就像是一朵脆弱又人畜無害的雛菊,右手手掌心,躺著一枚灰色小方塊。

權能象徵:黑暗棺牢。

奧斯塔握住這小小的方塊,雙眼變得灰白,整個人的色澤變得虛化而無法直視。

他用毫無感情的語調說:“我是教宗奧斯塔。”

“我會在三天後,開啟黑暗棺牢,釋放被弗洛斯收納在裡的‘黑暗’以及其中暗面的‘恐懼’權能,各方不必再爭。”

“三天之後,黑暗與恐懼將會以最初的模樣重歸大地。”

“屆時,黑暗棺牢需要十年才會徹底融入世界。”

說完之後,他化作一道光消失在空中。

暗影領主西浦杜克也跟隨奧斯塔,消失在遠處。

馬修這時候才注意到,黑白之龍·食屍鬼領主古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然熘走。

“三天之後,黑暗將會持續十年。”菲妮克斯一臉好奇:“指的是黑暗變長,還是黑暗中有了某種變化?”

吉賽爾也搖頭:“只有等到時候才知道了。我們也差不多該回去準備了,三天時間並不多。”

雪來夫人沒有發表意見,只是若有所思。

馬修手裡的低語果傳來聲音。

“馬修,有沒有興趣去冒一個險。”

馬修眉毛一挑:“怎麼說?”

維克多那邊說道:“阿爾伯特說,利維坦靈格破碎,霍納古爾雖然被奧斯塔剝離了骸骨修理者的制約,但它也馬上就要死了。骸骨修理者只會選擇修補一些即將死亡的個體……”

馬修眼睛亮了:“去找霍納古爾?”

摸屍?

這事我在行啊!

“對。”

維克多低聲說:“我的哨兵已經定位在了霍納古爾身上,我們只需要一路跟過去,潛入海里,就能得到它的屍體。怎麼樣,有興趣嗎?如果你和菲妮克斯跟我一起,我有六成的把握能拿到。”

“先說好怎麼分贓……不,怎麼分戰利品。”

那邊直言:“我需要霍納古爾的眼睛,越新鮮越好,那是哨兵進化的一個關鍵。”

菲妮克斯也舉手:“我要風王鷙鳥的胸骨。”

馬修看向她:“它已經飛走了……”

“不是,風王鷙鳥會不斷生成新的胸骨,舊的胸骨會剝離出身體,那是它能不斷飛行的關鍵,過去那麼長時間,那些舊胸骨應該是落在霍納古爾的腦子裡了,可能還會剩一些。”

維克多和馬修都認可。

如果真有風王鷙鳥的胸骨,都歸菲妮克斯所有。

“那剩下的都歸我。”馬修表示:“我這邊還有吉賽爾、雪來夫人、劍徒還有格羅姆,資源分配已經很緊張了。”

饑荒俱樂部的第一次副本分配方桉,就這麼愉快地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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