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閻乾咳了聲,道:“隊長,我回來了。”

“我知道。”

王猛雙眼似乎要噴出火焰來一般,他揮灑著汗水,全身肌肉賁張,看著羅閻說道。

“你剛出完任務回來,就不讓你操練了。”

“去休息吧。”

慕容軒立時在旁邊叫道:“隊長,我也想休息。”

“不行!”

“你還差兩百下!”

王猛大吼起來:“男人要堅定自己的目標,不能輕言放棄,動起來,感受健身帶來的快樂吧!”

慕容軒咬牙切齒地舉起槓鈴道:“只有隊長你感覺到快樂吧,隊長你不要把自己的喜好強加在別人身上啊。”

“什麼,你覺得這樣還不夠,很好,慕容軒,不愧是我王猛的隊員,是個真正的男子漢!”

“來,讓我們把目標訂得再高一點,不做完500次不吃飯!”王猛自顧自地大吼起來。

慕容軒欲哭無淚:“隊長,我沒這麼說啊。”

聽著大廳傳來兩個男人的聲音,羅閻搖搖頭,來到二樓時就碰上了白。

“隊長怎麼那樣興奮?”

羅閻往樓梯下指了指。

白連忙把羅閻拉到一邊,然後在羅閻耳邊輕聲道:“我們回來之後,隊長的心上人來找他了,隊長趁機跟人家表白,結果成功了。”

“這不你出任務之後,他可興奮了,每天都要找軒哥操練。”

“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提前說一聲。”

羅閻說自己剛回來,已經去見過母親和白紹棠。

白‘哦’了聲,又拉起羅閻的胳膊道:“走,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去餐廳。”

“等下你會見到很多熟人。”

羅閻看了她一眼:“熟人?”

“嗯,你還不知道吧,最近龍騎又增加了新的成員。”

白數著自己的手指道:“東皇來了,應天學院的韓柏和韓娜學姐也來了。”

“對了,還有一個討厭的傢伙。”

“討厭的傢伙,誰啊?”

羅閻這個疑惑,在來到龍騎的餐廳時就解開了。

原來是凌川學院的連橫山,當年應天學院舉辦‘論劍’時,被羅閻用‘血河刀’的心法嚇得退下擂臺。

羅閻還以為他在那一次之後,會在陰影裡走不出來,沒想到今天竟然在戰略府裡見到了他。

連橫山還是那個樣子,短髮,濃眉,粗獷。

但眼神沒有當年那種陰沉,看到羅閻時,也沒有表現出敵意。

只是深深地看了羅閻一眼,接著點頭道。

“許久不見。”

“如果有機會,我還想再接你一劍,希望到時候,你可以不吝賜教。”

然後沒再說什麼,連橫山鑽進了餐廳,很低調地排隊打飯。

羅閻很意外。

連橫山像變了個人似的。

當年的那些氣焰現在都蕩然無存了,整個人變得內斂,似乎發生了什麼變故。

這時候。

羅閻身後傳來幾聲咳嗽聲。

他回過頭,看到兩張熟悉的面孔。

卻是凌川學院的闕天機和使快刀的張天逸。

“羅閻同學,聽說你出任務去了,今天總算見到你了。”

闕天機還是那病怏怏的樣子,黑眼圈,身子單薄。

“天機學長,你也加入了龍騎?”羅閻有些意外,當年大運動會之後,他就聽說過闕家的事。

知道闕家幾代人慘烈犧牲,換來了地城的安全,如今闕家年輕一輩只剩下闕天機,按理說,他應該留在地城給家族延續香火,怎麼也不該來戰略府加入龍騎。

闕天機似是知道羅閻在想什麼,微笑道:“我已經有兩個兒子。”

“啊?”

“什麼?”

羅閻和白都輕撥出聲,畢竟闕天機也就比他們大不了幾歲而已,居然就有兩個兒子了!

旁邊的張天逸嘀咕了聲:“大驚小怪。”

闕天機咳嗽兩聲微笑道:“讓你們見笑了,其實當年大運動會時,我就已經成家,這些年給家裡延續了香火,履行了我的責任,所以知道我想加入龍騎,家裡也沒有反對。”

羅閻輕聲道:“既然學長已經有後,那更應該留在家裡,教導兩個孩子。”

闕天機微微一笑道:“孩子的教育不用我操心,此外,雖然我也想安逸些留在家中,但既然學了一身本事,自該不辜負它們。”

“再者,沒有大家,又何來小家。”

“闕某不才,願以這殘弱之身,為人類存續貢獻自己一份綿薄之力。”

闕天機這幾句話,讓羅閻和白肅然起敬,接著幾人走進餐廳,邊走邊聊。

從闕天機處,羅閻瞭解到,當年‘洗劍禮’結束之後,連橫山大受打擊,一度閉門不出。

直到他父親去世,連橫山才重新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裡。

再次出現的他,性情大變,沒有往日的囂張跋扈,變得沉默寡言,行事也低調了許多。

他先是加入了奉新地城的機甲兵團,踏踏實實,從一個普通隊員做起,一直到獨當一面,帶領一隻小隊的隊長。

更是在今年主動向戰略府遞交了龍騎申請,最近,他的申請透過,現在連橫山已經是一名地部的龍騎。

“大家都說,應該是他先受到打擊,再加上後來的父親去世,讓他有所觸動。”

“但不管如何,浪子回頭金不換,連橫山是有實力的人,像這樣的人每多一個,我們驅逐巨獸的希望就多一分。”

“所以,他能夠做出改變,總是好事一件。”

闕天機說完,旁邊的張天逸就冷笑一聲。

“學長,我勸你別抱太大希望的好。”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那傢伙搞不好是裝出來博取同情,騙取信任。”

闕天機笑了笑,也沒有去反駁。

就在這時,餐廳前面響起一個聲音:“你再說一遍!”

“我蒼赫學院什麼時候墊底了?”

那裡人頭攢動,大家似乎在圍觀什麼。

白‘咦’了聲,對羅閻道:“好像是東皇的聲音。”

她說完就往前面行去,想看個究竟。

羅閻對闕天機兩人道了聲‘失陪’,便追上白,又聞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

“難道我說錯了?”

“放眼整個蒼赫學院,就你一個龍騎,不是墊底是什麼?”

轉眼。

羅閻和白擠出人群,便看到蒼赫學院的東皇正怒視著一個陰沉青年。

此人嘴唇左側有道傷疤,正是當日羅閻剛來報道,被其出聲挑釁,來自天南學院的劉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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