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
斷腕計程車兵牙關打顫，褲子裡已經湧出一股騷味。
羅閻在面具裡皺了下眉頭，看了眼那士兵已經溼了褲襠，當下離遠一點，‘龍雀’掃動，一片紫紅波紋劃過士兵的脖子。
又一顆腦袋掉了下來。
從這些腦袋之間走過去，羅閻來到了這個姓白的壯漢面前。
“你不知道我是誰？”
姓白的壯漢現在努力撐開他那綠豆似的小眼睛，眼中射出懼意。
任誰面對著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煞星，都不可能鎮定。
這個壯漢也不例外，他握了握拳頭，眼珠滾動，漲紅了臉大吼道。
“放肆！”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就敢在這殺人！”
“等我們洛主管來了，定要讓你好看！”
他雖然叫得聲色俱厲，但眼神閃爍，顯然心虛。
這時，一個聲音在基地裡響起。
“我已經來了。”
這姓白的壯漢立刻像捉住條救命稻草一樣，轉過身去，朝著從裡面走出來一道身影叫道。
“洛主管，這廝膽大包天，竟然跑到我們基地門口來殺人。”
“我死了好幾個弟兄，這事你不能不管！”
從基地裡行出的正是洛杍，他看也沒看那大漢一樣，從他身邊經過，來到羅閻面前，畢恭畢敬，彎腰鞠躬。
“赤鬼先生，很抱歉我來遲了，剛才手頭上正處理著一件事情，沒有及時趕到。”
那姓白的壯漢僵立當場，洛杍的反應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他哪裡想得到，洛杍會向殺人兇手彎腰鞠躬。
而且。
赤鬼？
聽起來很熟悉，像是在哪裡聽說過。
突然。
壯漢全身一震。
他想起來了！
句芒部第6小隊隊長，春羽基地的主人，就叫‘赤鬼’！
想起來後，壯漢努力地縮著身子，便要往基地裡走。
“白隊長，你要去哪？”
洛杍的聲音響了起來。
姓白的壯漢連忙說道：“我剛想起來，查主管還找我有事，我先告辭，先告辭了。”
洛杍看了羅閻一眼。
羅閻輕輕點頭，洛杍這才揮揮手，放過這姓白。
接著。
洛杍領著羅閻進入基地。
“赤鬼先生，你應該聽說了吧，現在咱們基地裡多了個副主管。”
洛杍邊走邊道：“他叫查松，剛才那大個子叫白福，是查松的心腹之一。”
“剛才你處理掉的那些，都是查松的人。”
“他們來到基地之後，拿著任命書舉耀武揚威，並且打算架空我們。”
“前兩天那姓查的還提出，把研究部交給他負責。”
羅閻對此不感意外。
畢竟春羽基地最大的那塊肥肉，就在研究部，就是姜鴻主持的，那個‘鬼人專案’上。
組織高層某位‘祝由’看中了這塊肥肉，想要把它拿過去，一點也不奇怪。
“你是怎麼做的？”
羅閻隨口問道。
洛杍笑笑道：“我跟姓查的說，他敢要研究部，我就要他的命。”
“那軟蛋聽完之後怒不可遏，但對研究部卻是一個字也不敢再提。”
說完，洛杍看了羅閻一眼：“就是不知道，這會不會給赤鬼先生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做得很好。”
羅閻淡然道：“另外，我不怕麻煩。”
洛杍眼中閃過殺氣：“既是如此，要不，今天我就處理掉那姓查的？”
羅閻搖頭：“治標不治本。”
“殺人容易。”
“但殺了之後呢？”
“像這種小角色，對方要拿出多少就有多少，總不能每個都殺掉吧。”
“何況，就這樣把人殺了，只會給對方藉口和機會。”
洛杍聳了下肩膀：“聽你的。”
他們來到基地主樓。
羅閻又道：“去把那姓查的給我叫過來。”
洛杍點頭，親自去辦這件事。
不多時。
洛杍帶著一個男人來到。
中年人，留著小鬍子，看上去有幾分文人的氣質，但眼神遊離不定，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尋找著機會。
這讓羅閻聯想到了狐狸一類的動物。
“查松，這是‘赤鬼’先生。”洛杍介紹起來。
查松倒是禮數周到，正經八百地對羅閻彎腰鞠躬：“見過‘赤鬼’先生。”
羅閻輕輕點頭，對洛杍揮揮手，後者便離開。
房間裡只有他們兩人之後，羅閻單刀直入地問：“你的主子是誰？”
“我想見他一面。”
查松怔了下，接著才勉強堆笑道：“早聽說赤鬼先生做事幹脆利落，不過，查某沒有主子，我是組織派來的。”
羅閻看著他，一言不發。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過去。
查松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溼了。
他實在猜不到羅閻的想法。
就在這時。
他突然聽到一聲雀鳴。
隨後整個房間氣溫驟降，原來是‘龍雀’出鞘，殺氣騰騰。
羅閻這時才說話：“你這是在浪費我時間。”
查松嚥了下口水道：“赤鬼先生何出此言，即便你殺了我，我也是這句話。”
羅閻二話不說，揚刀就劈，‘龍雀’散出一片扭曲的紫紅波紋，從查松身邊經過。
查松只覺衣物一揚，接著後面響起轟隆隆的聲音，卻是幾個架子被羅閻的刀氣劈散。
“你只是一顆無足輕重的小棋子，你難道覺得我不敢殺你？”
“還是覺得你身後的主子會保你？”
“我來告訴你。”
“沒有人會保你，也沒有人會替你報仇。”
“很簡單，因為我是通玄境。”
“通玄境不是爛大街的大白菜，至少現在不是。”
“所以我比你有價值，哪怕我真的殺了你，無論是組織還是你的主子，也只能睜隻眼閉隻眼，捏著鼻子把這口氣嚥下去。”
“最多在其它方面為難我，可他們不會真拿我怎麼樣。”
“而你，將死得毫無價值。”
“就像公路上一隻死貓，一條死狗。”
“你的主子不會多看你一眼，甚至會嫌你腐爛發臭，讓人把你丟遠一點。”
羅閻移動‘龍雀’，刀尖指著查松：“現在，告訴我，你的主子是誰？”
查松的鼻尖，一顆汗水滾落，他努力堆起笑容，就是笑得比哭難看。
“梁澤。”
“我的老闆是梁澤先生，他是一位‘祝由’。”
羅閻點點頭，‘龍雀’歸鞘：“聯絡他，請他來基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