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赭魁反應,楹花便先發制人:“蘇敬遠,你用言語誤導聖主,是何居心!”

“當日我確實調動了仇忌和石玄二人,但你問問他們,我可有下達誅絕你蘇敬遠的命令!”

在楹花和蘇敬遠的後面。

仇忌和石玄兩人交換了個眼色,均看出對方眼中的怨恨。

這是對楹花的怨恨。

本來這是楹花和蘇敬遠的權力之爭。

蘇敬遠雖有提起他倆,但話中之意,直指楹花主使,對於他兩人只是一筆帶過。

楹花倒好,一句話把他們倆都拖下水,要捆綁在自己身上,以增加籌碼。

這種權力的爭鬥,一個不好,就有性命之憂。

仇忌兩人不願參與。

卻被楹花拉下水‎​​‎​‏‎‏​‎‏​‏‏‏來,自然心中懷恨。

“夠了。”

赭魁這時出聲道。

“敬遠,還有1號和2號,你們退下吧。”

“楹花你留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蘇敬遠立刻起身,和仇忌石玄二人一塊退出了大廳。

大廳的門關上。

赭魁一言不發。

只有壁爐裡的木炭不時發出噼哩啪啦的響聲。

楹花走到赭魁身邊,伏在他的腿上道:“聖主,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我真不知道蘇敬遠是因為奇魚的關係來見你。”

“我知道奇魚對你很重要。”

“如果知道蘇敬遠是因為奇魚回來,我就算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也不敢攔著他啊。”

“可是這姓蘇的,非但沒有當場透露,回來之後過了那麼多天,他也一個字不說。”

“他這麼做,就是為了在今天離間我們的感情啊。”

“我知道。”赭魁伸出手,輕輕覆於楹花的臉上。

楹花閉上眼睛,用自己的臉摩挲著赭魁的大手。

“蘇敬遠那點心思,我怎麼會看不出來。”

“他很好,很聰明,也替我辦了很多事。”

“但他同樣也有私心,他就是想借這次機會扳倒你。”

楹花心中一喜,輕呼道:“聖主明鑑。”

“但是。”

赭魁覆於楹花臉上的手驟然用力一捏,楹花頓時呼吸困難,腦袋嗡嗡作響,彷彿要爆炸了一樣。

她驚恐地透過赭魁的指縫,看向這個紅髮紅須的狂野男子。

“你壞我大事。”

“是不爭的事實。”

“按理來說,你和蘇敬遠都該死。”

“但我現在還需要蘇敬遠替我辦事,所以,死的只能是你!”

楹花不敢相信,這種冷酷的話會從赭魁嘴裡說出來。

這個男人不是說過會護她一生,只愛她一人的嗎?

為什麼現在,會為了一條魚想要她的命?

楹花眼角掛淚,來不及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赭魁五指一攏,女人精緻的臉孔就在他手中變成了碎片。

將楹花無頭的屍體一踢幾米遠,赭魁甩掉手上的毛髮和殘渣,站了起來。

楹花至死也不會明‎​​‎​‏‎‏​‎‏​‏‏‏白。

赭魁非人。

來自閻浮空間的天鬼,又怎麼會有人類的感情。

楹花在他眼中,便如人類眼裡的貓狗,甚至只是圈欄裡的牲畜。

又怎麼會真的喜愛她,憐惜她。

“敬遠,1號2號,你們進來吧。”

聽到大廳裡赭魁的聲音,蘇敬遠三人又走了進來。

一進大廳,便看到了楹花無頭的屍體,三人均是心中一震。

特別是蘇敬遠,他立刻低下頭去,臉色難看無比。

赭魁站在平臺上,高高在上,淡然說道。

“敬遠,現在你只對我一個人負責。”

“我要你馬上追查奇魚的線索,其它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包括那個殺了3號的人。”

“但如果最終確認那人與奇魚有關係,就把他給我捉回來。”

蘇敬遠低著頭恭聲道:“敬遠領命。”

赭魁又道:“1號2號,你們保護敬遠的安全。”

“有人傷他攔他,殺無赦。”

“如果他少一根頭髮,你們自己提頭來見我。”

仇忌石玄齊聲道:“遵聖主令!”

“去吧。”

赭魁揮了揮手。

蘇敬遠三人就退了出來。

來到通道里。

這時人人都知道,蘇敬遠在跟楹花的這場權力鬥爭中大獲全勝。

自是人人道賀,蘇敬遠一一應對,最後回到自己的房間。

門關上後,蘇敬遠這才

拿出條手帕,擦了下臉。

劉紅敏奇怪道:“蘇先生,你不舒服嗎,你的臉色很難看。”

蘇敬遠搖了下頭,沒有回應這個問題,而是道:“阿紅,你去準備下。”

“我們一個鐘頭後出發。”

“按照那個羅姓男子走過的路線,我們重新走一遍,看是否有漏過什麼線索。”

劉紅敏道:“那些暴雪基地的孤兒,要不要我去捉回來?”

“那姓羅的跟他們接觸良多,可能會知道些什麼。”

蘇敬遠抬起頭,看著劉紅敏道:“那些孤兒知道什麼,他們只是跟目標有接觸,罪不至死。”

劉紅敏尷尬地笑了下:“我只是想把他們捉過來問問話,沒想過害他們性命。”

“你沒有。”

“但‎​​‎​‏‎‏​‎‏​‏‏‏其它人難說。”

蘇敬遠嘆息道:“這個世道,活著已是不易,況且是些小孩子,放過他們吧。”

劉紅敏連忙稱是,然後離開去準備出行的事情。

門關上後,蘇敬遠這才坐到了椅子上,閉著眼睛,用手揉捏著眉心。

“楹花死了。”

“他竟然殺死了枕邊人。”

“聖主比我想像中要更殘酷無情啊。”

蘇敬遠當日被楹花攔阻後,沒有透露奇魚資訊,確實包藏私心。

也確實想利用這個機會扳倒楹花。

可在他的預料裡,楹花最多被赭魁架空,甚至打一頓。

可沒想到,赭魁冷酷地將楹花處死。

就連枕邊人都可以說殺就殺,天下哪有他殺不得的人。

蘇敬遠看到楹花的屍體時就明白,他還活著,是赭魁還用得到他。

若是哪一天用不上他了,他的下場恐怕比楹花還慘。

正因為想到這一點。

所以蘇敬遠的臉色才會那麼難看。

他知道自己這步棋走對了,同時也走錯了。

走對了自然是扳倒了楹花,從此自己在盛輝集團中再無制約。

走錯了也是因為扳倒了楹花,以後沒有另一個楹花再擋在自己前面。

也就是說,如果他有什麼做錯的地方。

就會被赭魁處死。

蘇敬遠抬起頭,揉著臉頰,輕聲道:“我是否該錯這次外出的機會,遠離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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