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樓門外。

群情洶湧。

“聽聽,他承認了,他甚至想黑掉撫卹金,真他媽賤!”

“這姓陳的不當人了吧,還有,飲馬城的代表呢,倒是出來說句話啊,別他媽裝死人!”

“陳家的人死了沒有,沒有就出來說句話,給我們一個交代!”

廣陵和青陽兩邊的機甲師,把大門圍了個水洩不通。

“你們陳家可真狗啊,正面搞不贏,玩陰的是吧?”

“前些日子,太歲攻城,還是羅閻擋的炮。這他媽是不是間接救了你們一條狗命,好傢伙,你們就是這樣報答救命恩人的?”

“羅閻要死了,陳光烈要不死,老子就不當這機甲師了!”

“對,姓陳的必須死!”

辦公室‏‏​​‎‏‎‏​​​​‎​‏‏裡,陳望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趕緊的,把通訊切斷!”

“快把這通訊訊號切斷,不然,這次我們陳家的臉就算是丟到陰溝裡了!”

助理欲哭無淚:“陳先生,這事要是基地不幫忙,光憑我們,恐怕是切不斷這通訊訊號的啊。”

陳祖雙眼佈滿血絲:“給我想辦法!”

“快給我想辦法!”

助理拿起手機,這時候,影片中那個姓姜的老人又道。

“陳光烈先生,除了暴熊他們之外,一個倖存者營地的人還死了。”

“總共有78口人。”

“為了完成你的委託。”

“左荊設了個局,利用目標羅閻的好心腸和責任感。”

“讓人拐帶了那個營地三個小孩,故意讓羅閻撞上。”

“羅閻把三個孩子帶回了營地,並且如左荊所料,羅閻擔心人販子會來報復營地,所以留在了營地中過夜。”

“柳曼趁機放毒,目的是毒殺羅閻,但也因此毒死了營地裡78口人。”

陳光烈有些不耐煩:“老薑,你婆婆媽媽地說這些幹嘛。”

“管他死的是誰。”

“我只要羅閻死。”

“其它的,暴熊他們也好,這狗屁營地也罷。”

“死了就死了唄。”

姜河堆著笑:“陳少爺,這畢竟死了不少人。”

“而且那些人至死,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死的。”

“你看,要不就當求個心安,你去給

死者上個香,吊個唁啥的也成。”

陳光烈暴怒。

“姜河,你是不是瘋了!”

他衝過去,揪起姜河的衣領。

“你讓我去給那些賤民上香弔唁?”

“他們配嗎?”

“這些螻蟻死不足惜,別說死不到一百人,就算是死了一千人,一萬人。”

“能夠為我而死,為陳氏的臉面而死。”

“那是他們的福報!”

“還有你!”

“你別他媽給自己臉上貼金,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你他媽跟基地裡那些機甲師一樣,不過是運氣好,踏上了修煉的路。”

“就真當自己鯉魚跳龍門了?”

“我呸,你們也就比這些螻蟻稍微好點。”

“他‏‏​​‎‏‎‏​​​​‎​‏‏們是螻蟻,你們就是狗!”

“只配給我們看家護院,懂了嗎?”

辦公室裡,陳望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已經連生氣的力量都沒有了。

他知道,平日裡陳光烈再狂妄,也不敢說這些話。

但如今,陳光烈不知道在哪裡,大概以為只有一個姜河在場,所以才敢這麼狂妄。

卻不知他的一言一行,全給拍了下來,並且公諸於眾。

這時候,大樓外面反而安靜了。

可越安靜,陳望就越擔心。

大樓外。

“你們都聽到了嗎?”

“原來在陳家眼中,咱們就是一條狗啊,呵呵。”

“我們也就算了,但姓陳的不拿一個營地的人當人看,這就過份了。”

“這不奇怪啊,連我們在他眼裡,都只是一條狗。”

“你還指望他把營地的平民當人?”

“陳家,挺豪橫啊。”

“是啊,挺橫的啊。”

“這麼橫,怎麼陳望不敢出來說句話。”

“是不是因為,我們這些人不配?”

“是因為,我們這些狗奴才,沒資格讓你陳望見一面嗎!”

怒吼聲宛若海嘯。

衝擊得陳望手腳一陣發抖。

他叫來助理:“你去請基地的陸指揮。”

“請他過來,我有話想跟他說。”

助理點點頭,從另一扇門離開。

陳望往手機裡看去,便見那姜河還在

勸說。

“陳少爺,人死為大。”

“就算是營地裡的平民,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吶。”

“據我所知,那裡面有個退休老教師,他每天都在給營地裡的孩子們上課。他死的時候,還在做著教案......”

“還有一個勤勤懇懇工作的父親,他正在攢錢,想用這筆錢換他和孩子到地城裡生活。”

“還有一個小女孩,她喜歡畫畫,並準備長大後去外面的天地看看,用紙和筆記錄這個世界。”

“他們努力生活過,他們本不應該就這麼死了。”

陳光烈怒吼:“閉嘴!”

“沒完沒了了是吧。”

“什麼退休老師,關老子屁事。”

“把姓羅的屍體給我,你拿了錢,馬‏‏​​‎‏‎‏​​​​‎​‏‏上給我滾!”

姜河嘆了口氣,指著前面一個房間:“羅閻,他就在裡面。”

“早點說嘛。”陳光烈這才鬆開了姜河的衣領,並往房間走去。

突然。

他停了下來。

接著一點點地往後退。

鏡頭一轉。

陳望看到,畫面裡,那個房間中走出來一道身影。

不是羅閻是誰?

陳光烈猛地看向姜河:“你剛才不是說,他死了嗎?”

姜河面無表情:“我騙你的,可以嗎?”

陳光烈立刻大叫起來:“來人,快來人!”

姜河輕聲道:“別喊了,你帶來的人,想必羅閻先生已經解決了。”

陳光烈猛地看向羅閻:“你想幹什麼?”

“我告訴你,我是飲馬陳氏的族人。”

“只要我少根頭髮,我陳家人必定天涯海角的追殺你!”

“不,除了你之外,還有你的親人,你的朋友。”

“你的女人。”

“所有跟你有關的人,都得死!”

畫面中,羅閻抬起頭,面向鏡頭,說了兩個字:“是嗎?”

這句話,彷彿不是在問陳光烈。

而是在問螢幕前的陳望!

畫面就在這個時候消失了。

陳望一點力氣也沒有。

只是重複地說道:“廢物,你這個廢物。”

“這下陳家讓你害慘了。”

“我也被你害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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