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思凡這話徐倩聽得不是很明白，她也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
轉眼到了樓下，她下車走到樓道口：“嚴總，要不要上去坐坐？”
嚴思凡當然不會有其他想法，很明顯這是一個禮貌性的邀請，再說房間裡還有合租朋友。
“不了，我還趕著回學校呢.”
說完嚴思凡開車走了。
半道上，接到了高進的電話，他的情緒很低落。
“你在幹啥？”
高進問。
“我正在回學校的路上.”
“快回來，高哥要跳樓了.”
電話那頭傳來陸小武的聲音，很急切。
“啥？跳樓？”
嚴思凡不相信，高進如果都跳樓，大概這學校裡頭就沒幾個活口了。
玩笑歸玩笑，嚴思凡還是狠踩了幾腳油門，急急忙忙透過電話的指引來到教學樓頂。
只見高進坐在半人高的圍牆上，惆悵地忘著樓外的天空。
陸小武和劉維也在。
“怎麼回事？”
嚴思凡問。
“他在這兒坐了好久了，我們也不敢過去，萬一真下去了……”陸小武說。
“老高，有啥想不開的？”
嚴思凡遠遠喊。
高進沒有回答，只有劉維瞭解來龍去脈。
“你們沒有參加四級考試？”
劉維問。
“我們要下半年才行.”
嚴思凡說。
“哦，那就對了，你不記得也正常，昨天剛考過上半年的.”
“哦，對.”
嚴思凡忙得暈頭轉向，完全把學校的事情拋在腦後。
“胡剛他們那幫人，弄的答案是假的，考試的時候一看作文就知道了。
當時我只有亂填了答案交卷，看來這次考試泡湯了.”
劉維也覺得窩火。
“我就說，這種好事哪輪得到我們。
不過，考不過就考不過，老高也用不著跳樓啊？”
嚴思凡還是不明白。
“他才大一，沒有考.”
“那就更沒有跳樓的理由了，老高快下來，上頭冷.”
嚴思凡趁機勸勸。
“不？我想靜靜.”
高進終於說話了。
“那是胡剛不給你們退錢？”
嚴思凡問劉維。
“錢倒是退了，人家沒耍賴，說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那還跳什麼跳？不就是失望而已.”
“據說老高欠了很多錢.”
劉維知道一些。
“這幾個月，他花了不少錢，因為想著考試後就能賺回來，他租房，玩，請班上漂亮女生吃飯。
不光把生活費花完了，還四處借了些錢，現在答案是假的，他也還不了錢。
這事兒要是被他父母知道了，絕對要去跳樓，他說不如他先跳了謝罪.”
“這得欠多少啊？”
嚴思凡問。
“他剛才支支吾吾說欠了一萬多.”
“啥，一萬多？怎麼花的？”
劉維也說不清楚：“唉……不知道。
一萬對你來說，就是你一個月的收入，可對老高來說，就是一年的生活費，你說他能不急麼？”
“明白了.”
嚴思凡隔著十米遠對高進說：“老高，不怕，這次上當了，以後有的是機會，錢嘛慢慢掙就能還。
等會兒我們去買彩票試試，說不定中兩萬，還能賺一萬呢.”
陸小武順著嚴思凡勸：“對，高哥，沒什麼想開的.”
“那萬一只中5000呢？”
高進問。
“剩下的慢慢還唄.”
嚴思凡說。
“唉……”高進又恢復了平靜，看來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剛才我是開玩笑的。
老高，這樣你看好不好？你欠一萬多，我和陸小武一人先幫還一半，你再慢慢還給我們，不著急.”
陸小武看了嚴思凡一眼：“啊？好吧好吧，我也給你借一半，唉.”
有點心絞痛。
“那也不行啊.”
高進說。
“怎麼還是不行呢？”
“借你們錢還他們的錢，不是拆東牆補西牆麼？始終是要還的.”
“我去，你還想不還啊.”
陸小武心想，有點後悔剛才答應了。
“你可以去肖記上班，每月在工資裡給你扣一部分，這樣合適了吧.”
嚴思凡真在給他想辦法。
“對的，對的，那個行政秘書徐倩很漂亮的哦.”
陸小武也支援這個提議。
高進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那得還到什麼時候去了？再說，聽說徐倩才一米六幾，我一米九，她太矮了，年紀也太大.”
“高哥，你如果想找一米八幾的女生，可能幾年都只有打光棍咯.”
陸小武分析得比較客觀。
“唉，終究是我格格不入了.”
高進又陷入了沉默。
不管幾人怎麼說，高進就是不下來，這時候是晚上，也沒人發展樓頂有人。
“那只有報警了.”
嚴思凡拿起電話就要打119。
“啊.”
高進大叫一聲，從圍牆上跳下來，“我已經想通了，不就是一萬多塊錢嗎？難不倒我高某人.”
其實他是怕等會兒火警來了，事情鬧大了沒面子。
大家下了樓，高進又要嚷著請大家擼串，說自己已經想好了，明天就去找個正經的兼職工作賺錢。
看來他還是不願意去嚴思凡的公司上班。
陸小武和劉維也不介意他負債在身，有人請擼串自然是要去的，嚴思凡今天折騰得很累，就沒有參加。
去女生寢室找到蘇奕歡，再累，這個流程也不能少。
“你今天的精神狀態不好啊.”
蘇奕歡也注意到了。
“唉，下班苟把徐倩送回了家……”“什麼？她家裡好玩嗎？”
“然後，又解救了高進.”
“他怎麼回事？”
“要跳樓.”
“高進要跳樓了，你還去徐倩家？”
“嘖！怎麼回事？我只是順路把她送到樓下.”
“哦，高進沒有跳吧？”
蘇奕歡這才放心。
“沒有.”
和蘇奕歡在校園裡逛了逛，又在車裡坐了坐，已經很晚了，沒有其他安排就各自回了寢室。
寢室裡陸小武宵夜吃了一頓飽，正在電話裡和安汐月說話：“哦，發錯簡訊了哈？沒事，沒事，我還以為你說我討厭呢，我想著我也沒哪裡讓你生氣……你朋友？大二的？哦，還不錯……我們也認識很久了嘛……”這舔狗！嚴思凡不想聽他繼續說下去，心裡有點窩火，躺在床上戴上耳機給梁雯沁打電話。
此時高考剛過，很明顯，她的志願是填的錦城師範，而且據她說，考試發揮還算理想，以後她是真的要和嚴思凡在異地重逢了。
這讓嚴思凡很頭大。
“最近是不是很忙？”
梁雯沁問。
“嗯，我現在給你打電話都半眯著眼睛.”
“你在學校沒個人照顧是不行的，以後我來了，就給你送飯，我去學駕照，幫你開車.”
“啊？想得那麼周到。
不用，公司徐倩也快拿到駕照了，以後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就讓她做.”
“不行！”
梁雯沁和蘇奕歡都不約而同的表示出對徐倩這人的排斥。
“秘書嘛，都是女的，只有幹部的秘書才是男的，我達不到那高度.”
嚴思凡解釋。
“找女秘書，是不良風氣.”
梁雯沁說。
“唉……”嚴思凡鋪墊足了。
“怎麼啦？實在很累，我先到錦城來，反正我暑假閒著也是閒著.”
“啊？不用不用，我馬上期末了，後面的工作也安排好了。
再說，這段時間你多陪下你爸，開學後機會就不多了.”
“他又認識個阿姨，巴不得我早點走呢.”
梁雯沁說。
“老梁可以啊！”
“那我真的來了？”
“不用，不用，來了沒地方住.”
嚴思凡這麼說，讓梁雯沁不好意思回答，總不可能主動提出來去學校外租房住吧。
“唉……”“怎麼又嘆氣？”
“有個事，我覺得我要給你說一下.”
“嗯？”
“上次你不是來過我們學校嗎？”
“啊？”
“見到一個女生.”
“很漂亮那個？”
梁雯沁可一直沒有忘。
“嗯.”
“你想說什麼？”
梁雯沁聲音低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