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這幾天該發工資了，公司怎麼還沒動靜呢？”
每月15號就是眾星發工資的日子，可是今天已經18號了，周夢沒事就去取款機上查餘額，幾天都沒有變。
“凡總，怎麼辦？周姐打電話來問了.”
“你就說過幾天，讓她問個兩三次再說.”
嚴思凡說。
“哦，周姐，凡總說了，還要等幾天，這個月有點忙，推遲幾天.”
“哦.”
……又過兩天，周夢電話又打到公司。
“小王，你們公司怎麼回事？這個月工資拖得太久了吧.”
“哦，周姐呀？凡總這幾天和女朋友吵架，心情不好，我也不敢催他簽字啊.”
周夢掛了電話，罵了一句：“多大的老闆，擺什麼譜？”
……又過三天，周夢的電話又來了，接通就一頓不客氣：“小王，怎麼回事？還不發工資，想搞血汗工廠拖欠工資那一套嗎？叫你們嚴思凡接電話，手機也不接，真是的.”
王之西有點為難，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嚴思凡，捂著電話筒說：“罵人了.”
“再編一個.”
嚴思凡笑著說。
“怎麼編？”
“發揮你的想象.”
“哦，周姐啊，剛才我不知道，他和安汐月出去看電影了.”
噗，在座的各位都噴了一口水，包括安汐月。
嚴思凡按掉電話罵：“成天都在瞎想什麼？你是腦子被植入程式了嗎？”
不過嚴思凡知道周夢一會就會給他聯絡。
果然，很快她帶著一腔怒火的簡訊就來了。
“嚴思凡，現在電話不接，弄個員工來敷衍我，玩失蹤是吧？老苟就請假一段時間，人還在公司呢，這就變臉了？”
嚴思凡笑了笑，對其他人說：“還是我來解決，不為難你們了.”
於是拿起手機給周夢撥了回去。
一接通，那邊就嘰嘰呱呱一通抱怨：“哎喲，凡總終於不忙了？現在見你一次比登天還難。
怎麼，不想發工資想賴賬了？”
嚴思凡做著鬼臉聽她抱怨完，才說：“嘿嘿，我的周姐，說什麼啊？這都是誤會，上次你給我打手機，我正好有事，本說馬上給你回的，結果有個朋友高進吃飯沒帶錢，我過去幫忙結賬，這一打岔就忘了。
唉……我可是天天都在想你的呀.”
“少來那套，工資什麼時候發？老苟不操心，我可不會忘.”
“哦，工資？對了……”嚴思凡故意壓低聲音，走出辦公室說：“周姐，有的事我只能跟你說，有空我們見個面吧.”
“什麼意思？”
聽嚴思凡挺神秘的樣子，周夢覺得應該是什麼不好的事情。
“公司人多，等會我們到上次喝酒的酒吧見面，有的事我要當面給你說。
唉，苟哥這個人，有時也挺糊塗的.”
聽嚴思凡這麼一說，周夢當然很快就到了酒吧。
嚴思凡也一臉愁容出現。
“小嚴，到底有什麼事？”
周夢沒說兩句就問。
“唉……”嚴思凡喝了一口茶嘆氣，問：“周姐，這麼長時間你去醫院沒有？”
“我沒有時間哈，再說我去了也沒用，我做好後勤工作就行.”
“那你多久沒見到苟哥了？”
“嗯……有些日子了吧？怎麼了？”
“那就對了，苟哥最近做的事情你應該還不知道.”
周夢一拍桌子激動起來：“好，我就知道老苟看起來老實，實際有一手。
他是不是把工資拿去給外頭哪個女人了？”
一旁坐的人都轉過頭來吃瓜。
“別，別激動周姐.”
嚴思凡把周夢按坐下，又說：“如果是你說的那樣，都還好說，我幫你批評批評他，你多努努力，讓他忙起來沒多少精神，他自然就改正了。
但我說的這個事兒，比你說的還要嚴重得多.”
周夢想不明白了，什麼事能比那事兒還重要？“可能要被關進去的事啊，我的周姐，你看怎麼辦？”
嚴思凡聲音拖長，一副著急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看到嚴思凡認真地樣子，周夢也著急，問：“你倒是快說，到底什麼事？怎麼你現在也這麼不爽快了？”
“唉……”嚴思凡還是嘆了一口氣說：“這裡老苟不是因為媽住院嗎？著急用錢，我本來說給他借錢的，但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對，從王之西那裡知道了密碼，給自己轉了3萬塊.”
“這應該沒啥影響吧？他也是老闆之一.”
周夢不以為然。
“這你就想簡單了。
小王給我說了以後，我本來想私下就這樣算了，記個賬以後苟哥慢慢還的.”
“對呀，這麼處理沒問題.”
“怪就怪那個小王，不知道怎麼說漏了嘴，給金菱知道了.”
“又關金菱什麼事？”
“她是公司股東呀？她覺得這事對公司影響太大了，如果每個股東都這樣搞，那大家投入公司的錢還有安全嗎？以後公司還能正常發展嗎？這是公司制度我也沒辦法.”
嚴思凡低頭抓了抓頭髮，表示自己很為難。
“金菱不是沒投錢嗎？”
“投了，這兩個月，她看到公司業績不錯，也硬擠了點錢進來。
你知道的，設計和業務，很多事情都要依靠她.”
周夢算是聽明白了，說：“這女人也是個精明人吼.”
“嗯.”
“那你就沒幫老苟說兩句話？”
“唉……說句實話，這事還要怪我？”
“嗯？還和你有關係？”
“公司成立之初，不是差一點錢嗎？這你也知道.”
“知道.”
周夢想到當初嚴思凡到處湊錢覺得好像是這麼回事。
“其中我投入的錢，有一部分是我女朋友借給我的.”
“就是那個蘇什麼？”
“嗯。
金菱和她很熟，當天就把苟哥這事告訴她了，知道後她還和我吵架。
小王幾天前應該給你說過，我們在吵架.”
“然後呢？”
“然後，小蘇說一定要報警，這是職務侵佔，挪用公款.”
周夢這才反應過來事情這麼大，說：“沒必要吧？你就不能勸勸.”
“勸了啊，我怎麼勸得過，你說是吧？苟哥同樣說不過你的.”
“嘖，扯我做什麼？那這個事就這麼僵下去？”
“對啊，所以工資我還沒有發，想和你商量一下怎麼辦？按理說一碼歸一碼，工資是應該發的，但……”但字後面是什麼內容，周夢也猜到了。
“先不說這個，那個蘇……真不商量？真要報警？”
“我這不是和你在商量麼？”
“唉，老苟這個人，怎麼也敢做這個事情，他先給你說一聲，給公司打個欠條也不至於.”
周夢攤在沙發上。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你看？”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啊？周姐，你就這麼絕情？”
嚴思凡並不是沒有想到她有這種表現。
“那不然呢？我能有什麼辦法，你的女朋友，你都沒辦法.”
“你去給苟哥說，把錢退給公司啊！這就是個程式問題，退了他再需要錢，借也好，轉股也好，有個字據，就說得過去了.”
“你們這些大學生，事情真多，聽得我頭都暈了，這不都是一回事嗎？誒！”
“讀書多了腦筋讀死了，我也沒辦法。
關鍵現在醫院把錢用了，苟哥多半也沒錢了。
這事兒真弄大了的話，以後可能你的工資都沒有嘍！”
嚴思凡兩手一攤。
“周姐，你還是給苟哥打個電話，看他怎麼說？”
“我打？這幾天他又不理我了.”
但說著周夢還是撥了老苟的電話。
這個時候，嚴思凡心裡還是比較緊張，萬一老苟說沒有這種事，就穿幫了。
結果老苟真的沒接周夢的電話。
“那……”嚴思凡看了看周夢，繼續忽悠：“你這有多少錢？先幫苟哥墊上，我叫小王給你出個手續，這事兒不就解決了嗎？”
他終於說出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