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頭,涼風。

雖然是夏天,陳鵬還是被吹得打了個冷戰,他花錢買了好幾包紅梅煙,在從校內校外找來了十多個兄弟。

本來對付嚴思凡不用那麼多人,但為了在一中低年級的“小弟”們面前得瑟得瑟立威,找個菜雞來練練手,既安全又高效。

但幾包煙快抽完了,還沒有見到嚴思凡的身影,有的人漸漸失去耐心。

“鵬哥,我們不會被放鴿子了吧?”

有人問。

陳鵬一開始鬥志昂揚,被吹了幾股冷風,興趣索然,隨著時間變長,被放鴿子的想法也越來越被確定。

被叫來的人中,本來就是一幫烏合之眾,此時心態有些崩了,幾個人都嚷著被騙:對方已經畢業,以後想找人出氣都找不到,真是晦氣。

其實這是嚴思凡故意使的招數,就是為了晾晾這幫小年輕,年輕人嘛,最缺乏的就是耐心。

……“你小子,真還他娘是個人才.”

寶哥摸了摸兜裡的三百塊,有些欣賞的看著嚴思凡,心想這年頭,會動腦子的年輕人不多了,關鍵還知道拿錢辦事,不像其他學校的娃娃,只知道開口閉口喊寶哥,凡事講義氣,就是不知道當哥的已經大半個月沒開張了。

嚴思凡看了看寶哥屋裡的鍾,估摸著該出去碰頭,再晚怕那幫人真走了。

隊伍由寶哥帶頭,嚴思凡和高進跟在後面,一人騎著一輛腳踏車,七七八八緩緩出現在陳鵬視線裡。

別看陳鵬這傢伙成績差,但也是個近視眼,是上課看武俠小說弄的,但為了維持威武霸氣的形象,他始終堅持不戴眼鏡,遠遠看見嚴思凡一行人的時候,還有些得意,心想過來這麼點人,不就是送人頭的麼?等走近了再看,一個長髮風騷的中年人豁然在列,雖然陳鵬對外宣稱自己是寶哥小弟都是吹牛,但他是真認識寶哥。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

其他人中也有認識寶哥的,臉色瞬間變了,但為了面子又不能跑,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哪……哪個是陳鵬?”

寶哥走到一群人面前問。

見沒人回答,嚴思凡指著陳鵬說:“是他,是他.”

陳鵬此時已經在寶哥的淫威下放棄了抵抗。

“是你在學校一直說是我兄弟來著?這麼久我都睜隻眼閉隻眼,沒想到你狗日的蹬鼻子上臉,連我的兄弟都敢惹.”

大家都張大了嘴巴,想不到過去幾年逆來順受的嚴思凡同學還是個隱藏大佬。

高進也張大了嘴巴,心想到寶哥為了三百塊,臺詞編得真猛。

早知道以前省吃儉用一點,也不用三年都抬不起頭。

“那不是顯得您威風八面嗎?您不見,有緋聞的明星,才是最紅的.”

陳鵬也是個人才,很快調整了緊張的情緒。

“那也不行,不管你說什麼,今天既然來了,怎麼辦你說吧!說不好的話,等著瞧.”

陳鵬反應很快,也絲毫不覺得為難,走到嚴思凡面前:“嚴哥,大家同學一場,聽說你也上了大學,不用跟我這個混混計較是不是?今天你把寶哥都搬來了,是我的榮幸,咱們以後交個朋友,好不好?”

嚴思凡冷笑一聲,摸著陳鵬的頭說:“小陳兒,過去我不理你,是給你機會,想讓你改過自新做一個好人,但是我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他一邊說一邊用巴掌在陳鵬臉上輕輕拍,“過去的事情我不和你計較,以後的事情你看著辦,不過今天的事要你自己解決.”

程鵬嘿嘿笑著說:“你說,你說了就是.”

“事兒是你惹出來的,寶哥出這一趟,帶了這麼多朋友也不容易,快到飯點了,大家吃頓飯沒什麼問題吧?”

沒想到,嚴思凡還有這麼社會的一面,高進都看傻了,不過他也看到了嚴思凡不成熟的一面,就是面對敵人太過仁慈,如果是他,一定讓陳鵬爬著回去,這一點,他覺得還要回去好好教教自家兄弟。

寶哥也越發覺得嚴思凡這個小孩比其他同齡人成熟,可以處。

“那沒問題.”

請客吃飯對陳鵬來說並不難,當然滿口答應。

事情就算結束了,十幾二十人來到學校外一處小飯館大吃大喝了一頓,可把飯館老闆樂壞了——在學校外開飯館那麼久,謝師宴倒是頭一回。

高進看著嚴思凡和眾人談笑風聲,過去還要靠他保護的小兄弟今天突然變得這麼成熟老道,心裡五味雜陳。

待眾人散去,嚴思凡和高進互相攙扶著走出飯館。

“你醉了?”

嚴思凡問。

“我沒醉!這點酒對我來說根本不算啥.”

高進大步往前走了幾步,“啪”一聲摔在地上,頭著地。

這一摔把嚴思凡酒嚇醒一大半,趕緊過去扶人,看有沒有腦震盪。

高進又突然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讓人措不及防,繼續大步流星:“我沒醉,沒醉!”

“我的天吶,高哥這是喝了多少?”

說話的是粱雯沁。

“這麼早就放學了?”

嚴思凡問。

“放什麼學,我給你打了幾個電話,你媽都說你不在,正好自習課沒老師,我出來看看.”

“逃課?逃課不好.”

“我一會就回去,今天你還好吧?”

這意思是問和陳鵬的事解決得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至少以後幾年他都不敢惹我.”

這個結果雖然好,但讓粱雯沁挺意外。

“你怎麼辦到的?”

“你別管,快回去上課。

對了,錢沒用,我還給你,免得欠你一個人情.”

粱雯沁翹起嘴巴,不高興他最後一句話,說:“不想欠人情,就別借,你把我送回學校吧.”

畢竟真欠人情,這點要求不好拒絕,嚴思凡只能按照債權人意願行事。

高進自己找了面牆靠住,滿臉通紅,揮手喊:“兄弟快去快回啊,我在這兒等你.”

嚴思凡把他兜裡的錢全蒐羅出來,以免一會兒睡著被路人拔了,才領著梁雯沁往學校走。

“你突然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以前什麼樣?”

一般人問這句話是想聽聽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嚴思凡是真好奇“自己”的過去。

“你……斯斯文文的,不愛說話,不惹事,就愛看書寫字考大學,還叫我也一定要考大學,我都沒想到你會去和陳鵬這種人作對.”

“哦,我有那麼正經……呃,好啊?”嚴思凡回想起家裡的日記本,很認同別人對自己過去的評價。

“那天我真沒有想到你畢業了還會來找我,對了,你去錦城上學還會給我寫信嗎?”

梁雯沁用了個“還”字,說明過去的自己鋪墊工作做得不錯。

“不寫了.”

嚴思凡很快說。

“啊?為什麼?”

“以後都有手機,qq聯絡,還寫什麼信.”

“也對,可是我還沒有qq,手機就更別想了.”

“我送給你.”

嚴思凡說完馬上就後悔了,眼下自己這個情況,牛吹得太大。

“qq回頭我給你申請一個,手機嘛,等我賺了錢再送你.”

“不,不,怎麼能你送呢?不像話,那怎麼好意思?呵呵呵呵……”梁雯沁用手捂住嘴巴。

看著她高興的樣子,嚴思凡更後悔了。

走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學校,梁雯沁蹦蹦跳跳進了學校,他們認識的保安看到這一幕,搖了搖頭。

此時的高進正安詳的靠在路變牆上,面帶微笑,被嚴思凡找到踢了兩腳後,他半睡半醒地說:“兄弟你該早點告訴我啊……”好不容易打車把高進弄回家,嚴思凡回到自己家時已經很晚了,開啟門就看見嚴肅的嚴有富和哀怨的柯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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