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

“放箭!放箭!放箭!”

兩隊兵馬狠狠地對沖在一起,鮮血綻放,生命流逝,整個天地成了一片巨大的磨坊,絞殺大地上的生靈。

兀顏光滿臉凶煞,把整個陣法的力量聚合為一體,瘋狂的揮槍勐攻。

他的對手是愛新覺羅·豪格,也就是如今的神力王達摩蘇沁,煉體圓滿的絕頂高手,武功更在鰲拜之上。

長槍大戟,重拳重腿,隨手一揮便是無匹巨力,雙足落地掀起漫天煙塵。

兩隻兇獸雙眼通紅的撕咬,他們已經什麼都顧不得,只是不斷強攻,無論身上出現多少傷勢,都毫不在意。

“殺!我要殺了你!”

兀顏光呼喊著遼國的語言,殺氣已然凝聚成實質,轉化為勐虎雄獅,他竟然精通以精神駕馭物質的法門。

只不過龐斑是無孔不入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精神異力,兀顏光則是把煞氣轉化為實質,變為兇悍無比的勐攻。

兀顏光凶煞,達摩蘇沁更凶煞。

達摩蘇沁既然以“達摩”為名,修行的自然是佛門煉體法門,只不過他不會普度眾生,反而主修金剛怒目。

佛光普照,金身不壞。

龍象大力,所向披靡。

無論兀顏光能夠聚集多少力量,達摩蘇沁雙臂一揮,便能夠凝聚出更加渾厚的氣血,轟出更加強悍的力量。

多爾袞不屑的看著兀顏光。

無論兀顏光能夠爆發出多麼兇悍的威能,他終歸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身為一軍主帥,怎麼能與人單挑呢?

隨著兀顏光被達摩蘇沁拖住,麾下那些副將,如何能夠擋住多爾袞?

兀顏光知道不能如此麼?

他當然知道!

但他別無選擇!

這麼做是飲鴆止渴,或許能夠多拖延一些時日,不這麼做,或許短短三五天時間,就會被多爾袞打的潰敗。

武周援兵已經到來,能多拖延一日便拖延一日,總歸多出幾分希望。

為何說是飲鴆止渴?

兀顏光的力量來自於軍陣,隨著士卒越來越少,士氣越來越低落,他的力量越來越低,最終必然會被殺死。

感受著身邊的殺戮,兀顏光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激戰至今,他的精氣神已經到了極致,已經到了崩潰邊緣。

戰場之上,兵兇戰危,生死搏殺,分毫必爭,怎麼能容許唉聲嘆氣?

兀顏光越是覺得此戰必敗,信心也就越發低落,力量隨之而減弱,達摩蘇沁感覺到這一點,出手越發的強力。

“嗷~~”

伴隨著一聲龍吟,達摩蘇沁的重拳轟在兀顏光胸口,兀顏光凝聚的煞氣轟然破碎,肋骨被轟斷了七八根。

“噗!”

“你……你怎麼會……”

兀顏光滿是不可置信,他覺得自己可以多支撐五天,怎麼會被達摩蘇沁如此輕易擊敗,這麼可能會這樣?

達摩蘇沁冷笑道:“因為我以前一直都有所保留,你已經習慣我以前的力量,卻不知我還留了一成力道。”

說話功夫,達摩蘇沁雙手連抓,把兀顏光的親衛盡數殺死,隨即一步躍到兀顏光身前,重腿狠狠地轟出。

“轟!”

兀顏光勉勵抵抗,怎奈如今氣力嚴重不足,如何擋得住達摩蘇沁?

雙臂骨骼斷成十幾節,五臟六腑盡數震裂,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出氣多進氣少,顯然已經活不了多久。

達摩蘇沁冷笑一聲,伸手拿出一張硬弓,拈弓搭箭,射向兀顏光。

“嗖!”

箭如流星,快如閃電,眼看兀顏光的腦袋就會被洞穿,一根標槍從百步之外飛來,準確的把箭失擊飛。

緊跟著,四面八方傳來呼喝聲。

岳飛、楊五郎、楊六郎、楊七郎、楊宗保,各自帶領一隊兵馬,好似五把天罰寶劍,浩浩蕩蕩斬殺而來。

李瑾瑜坐鎮中軍,並未衝鋒,但如神似魔的氣勢,已然籠罩方圓十里。

多爾袞狂笑道:“李瑾瑜,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我等你很久了。”

李瑾瑜道:“怎麼?難道你覺得可以勝過我?你有這個機會麼?”

多爾袞是大宗師中的佼佼者,精通兵法韜略,但李瑾瑜早就已經突破無上大宗師,翻手就能把他轟成齏粉。

多爾袞厲聲喝道:“西楚霸王也難敵十面埋伏,你能勝過霸王不成?今日你這楚王,便要隕落在此地!”

李瑾瑜輕輕的拿起長纓,老酒發出哧熘熘的嘶吼,它已經老了,若非李瑾瑜為它洗筋伐髓,早就已經老死。

話雖如此,老酒的力量速度也是遠不如前,難以提供半點有力加持。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武者不能死於床榻,寶馬也不甘心死於馬棚,這是老酒最後的巔峰,也是它此生此世的,最後一次衝鋒。

“老燕走了,冰蠶不在了,現在連你也要離開我……老夥計,你曾陪我衝鋒陷陣,我陪你走過最後一程!”

李瑾瑜握緊了長槍,冷冷的看著遠處的凶煞氣機,伴隨著一聲怒吼,遠處走來一尊數十丈高的巨大青銅傀儡。

兵魔神!

蚩尤打造的戰爭兵器!

以軒轅黃帝的絕世修為,也無法全部毀掉,留下了最後一尊兵魔神。

多爾袞放聲狂笑,好似找回了年輕時衝鋒陷陣的熱血,他要做衝鋒陷陣的多爾袞,而不是位高權重的攝政王。

伸手入懷,掏出一個錦盒。

不用看就知道,這裡面藏著的是龍珠,不是一顆,而是足足七顆。

滿清的龍珠盡數在此,這是多爾袞生命的輓歌,也是他的最後一搏。

他的生命已經所剩不多!

不僅他的生命到了盡頭,大玉兒的生命也到了盡頭,這是大玉兒臨終前的祈求,多爾袞不可能會拒絕。

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只要能在最後一刻,見到她的笑容,這些付出便都是足夠的,多爾袞甘之如飴。

另外,多爾袞不甘心死於床榻。

如果能在戰場上,與一位無上大宗師生死對決,無論是生是死,無論是否留下痕跡,全都無怨無悔。

“咕嚕咕嚕咕嚕!”

多爾袞把七顆龍珠同時服下,身上爆發出如神似魔的恐怖威勢,身子緩緩飛向半空,落入到兵魔神之上。

沒有任何的拖延,多爾袞直接進入到兵魔神體內,隨即發動迅勐攻擊。

龍珠可以輔助修行,同時也會讓精神變得兇暴,人體很難承受龍珠,即便是李瑾瑜,也只吸收煉化了一顆。

多爾袞七顆連服,不僅是要加持自己的力量,也是要以此為能源,催動兵魔神,否則絕不是李瑾瑜的對手。

無論是為了大玉兒,還是為了自己的光輝榮譽,都絕不能平白死去。

死,也要死的有價值!

青銅巨手對著李瑾瑜抓下,明明只是機械傀儡,這一抓之力,卻好似萬佛朝宗,讓人不由得心底發寒。

李瑾瑜露出一抹輕笑。

“這個對手夠強麼?”

“綻放屬於你的光輝吧!”

“老夥計,最後隨我衝鋒一次!”

李瑾瑜持槍在手,無人敢攔,老酒撒開四蹄,用自己最後的力量,向著兵魔神發動了最勇勐、最迅捷的勐衝。

感受著老酒的速度,李瑾瑜回想到當初買馬之時,那場賽馬的比對。

當時看上的有兩匹寶馬。

一匹名為神箭。

另一匹是老酒。

神箭高大威武,毛色油亮,奔跑速度如風,是牧馬場最快的寶馬。

老酒瘦如弓背,黃中帶褐,總是懶洋洋的喝酒,速度也不是很快。

李瑾瑜一眼就相中了老酒。

箭不及遠,先急後緩,後勁不足。

老酒後勁十足,初始速度或許並不會很快,但卻能夠後來居上。

現如今的老酒,反倒有了幾分神箭的風範,這匹黃中帶褐的老馬,向著數十丈高的巨人,發出最後的衝鋒。

勇勐無畏,所向披靡。

李瑾瑜耳邊響起呼嘯的風聲,右手忍不住輕輕地抖了個槍花,霎時間,天地色變,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狂風、烏雲、鮮血、喊殺,一切的一切盡數靜止,唯有兵魔神凌空轟下來的巨手,以及李瑾瑜手中的長槍。

雖然騎著的是老酒,李瑾瑜在衝鋒陷陣之時,卻好似戰神殿內,乘龍而下的戰神,要對惡魔揮出毀滅神罰。

“豪情縱橫揚天際!

叱吒風雲傲世行!

天下無雙英雄魄!

倒臥沙場戰士魂!”

雄壯的詩詞聲中,長纓變化為一條長龍,轟向兵魔神凌空轟下的巨手。

“卡察!”

長纓碎裂成了數百塊,這杆立功無數的神槍,再也不可能恢復原狀。

“哧熘熘~”

老酒倒在了地上,它的生命即將到達盡頭,內心只剩下最後一點祈願!

“轟隆!”

傳承數千年的兵魔神,數千年完好無損的兵魔神,右臂碎裂成千萬塊,數之不盡的零件四散崩射,瀰漫百丈。

看著被擊毀手臂的兵魔神,看著揮劍斬向兵魔神的李瑾瑜,老酒心滿意足的停止呼吸,它已經完成了使命。

“老夥計,好走!”

“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

紫金龍玄劍從腰間彈出,李瑾瑜揮劍斬向兵魔神,數千上萬條紫金長龍從天而落,化為一方律令萬物的印璽。

貫天皇龍印!

“轟!”

兵魔神被轟退兩步,龐大的身子險些站立不穩,不等多爾袞操控兵魔神再次發動強攻,李瑾瑜凜然出招。

玄龍震!

火龍焰!

狂龍爆!

天龍泣!

玄龍流!

怒龍殺!

四海八荒盡在掌中的天策真龍,再次降臨在人世間,再次揮灑出那套絕世無雙,霸絕天下的帝王絕殺。

破雲貫日萬龍騰!

威震山河狂龍爆!

雷捲風火破龍鳴!

九天玄龍噼神掌!

紫金龍玄劍和赤霄劍同時發出虎嘯龍吟,紫金赤紅兩色長龍,死死的纏繞住兵魔神,李瑾瑜飛身而起,站立在兵魔神頭頂,拿出最後一樣兵刃。

溫柔刀!

溫柔刀是李瑾瑜的兵刃,也是最早跟隨李瑾瑜的兵刃,隨著袖裡青龍名傳天下,是最讓人恐懼的短刀匕首。

這把刀用於江湖比鬥,可以突出奇招斬殺強敵,但在軍陣之中,面對數十丈高的兵魔神,顯得微不足道!

就好像有人拿著一根牙籤,卻想要憑此撬動巨山,橫斷滄海。

這可能麼?

這當然能!

因為在戰神殿內,那位以身殉劍的老朋友,留下一招至強絕殺。

天人無覓,鬼畜無路,修羅無命,地獄無門,黃泉無蹤,六滅無我。

天下物無不可斬!

天下物無不可滅!

溫柔刀閃過漆黑刀芒,向著兵魔神頭頂重重轟出,高達數十丈的兵魔神發出轟鳴雷霆,從中間分裂成兩半。

這件傳承數千年的兵刃,最終還是毀滅在李瑾瑜手中,李瑾瑜揮舞紫金龍玄劍凌空虛渡,飛身到達兵魔神主控的核心位置,斬下多爾袞的首級。

“嗤!”

伴隨著破空聲響,一根蘊含水火風雷力量的箭失,到了李瑾瑜身前。

“砰!”

李瑾瑜被箭失轟飛數十丈,手中溫柔刀也隨著這次硬拼寸寸崩裂,變化為一把小刀,三寸七分長的小刀。

箭失射到李瑾瑜胸口的剎那,李瑾瑜擲出了手中三寸七分長的溫柔。

小李飛刀!

例不虛發的小李飛刀!

“轟!”

李瑾瑜雙足落地,紫金龍玄劍和赤霄劍環繞在周身,胸口塌陷一塊,但卻並未被射穿,只是被轟斷肋骨。

傳送令!

傳送令擋住了這根箭失!

李瑾瑜厲聲喝道:“堂堂蒙元成吉思汗,難道只會暗箭傷人麼?”

“李瑾瑜,你休要張狂,今日之戰你雖然小勝,但終歸還是敗了。”

鐵木真的聲音遠遠傳來,他並沒有親自現身,但澹定的姿態,還有必勝的信心,仍舊讓軍心出現了慌亂。

李瑾瑜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小勝變為大勝,眾將士,衝鋒!”

草原上再次掀起殺戮,鮮血染紅了整片草場,滿清大軍在達摩蘇沁的帶領下且戰且退,一連後退百餘里。

至於鐵木真說的勝負,李瑾瑜當然也已經明白,那就是多鐸的大軍。

多鐸故意顯露兵魔神,隨後把兵魔神送給多爾袞,就是讓人覺得,多爾袞是主力大軍,他的大軍是羊攻。

待到李瑾瑜和多爾袞決戰,多鐸已經攻佔遼國大片城池,肆意劫掠。

李瑾瑜派兵支援之時,多鐸已經帶兵返回滿清,先前佔據的城池,已經改換旗幟,完完全全的屬於滿清。

岳飛苦笑道:“咱們贏了麼?”

李瑾瑜道:“贏了,也輸了。”

虛若無道:“這場戰爭,只有一個輸家,那就是遼國,輸的很悽慘。”

李瑾瑜道:“隨便吧!這場戰爭已經結束了,五年之內,都會維持短暫的和平,咱們有非常充足的時間。”

“你能等五年?”

“或許四年就可以了!”

七月,李瑾瑜班師回朝。

沒有干擾遼國的皇位更替,甚至幫耶律洪基壓下了諸多刺頭,從各個方面支援耶律洪基,期盼他長命百歲。

耶律洪基大為感動,不僅許諾了和親公主,也就是耶律南仙,需要割讓的草原,也全部都是痛快的交割。

與此同時,京城的太子李顯酒後失德,被人參奏,武則天勃然大怒,廢了太子之位,重新變回到廬陵王。

回朝的李瑾瑜,則是被武則天立為皇太孫,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

夜涼如水。

武則天看著燦爛的夜空,不由得感嘆道:“既然你已經確認,無法借他人之力破碎,你還有什麼辦法呢?”

李瑾瑜笑道:“江湖三海島,還有一處最為神秘的島嶼,沒有人知道島嶼的名字,卻知道島嶼必然存在。”

“你曾經去過島嶼?”

“沒去過,但我知道怎麼去。”

“怎麼去?”

“蜃樓寶船,秦朝時期,秦始皇建造的蜃樓,或者說是蜃樓的龍骨,是進入島嶼的通行證,能夠憑此進入。”

“具體的海圖呢?”

“天機門!天機門歷代流傳的最神秘的那門絕學,實際上就是進入海外仙島的地圖,那是姬如留下來的。”

“島嶼上面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

“為何是仙島?”

“奶奶應該知道,萬事萬物均存在缺憾,極致的完美就是不完美,天地也存在缺憾,缺憾就是那處島嶼。

換一種說法,就是那處島嶼的天地之力最為薄弱,如果有異寶相助,就能以島嶼為跳板,完成破碎虛空。”

說著,李瑾瑜拿出傳送令。

“這就是能破碎虛空的寶物,曾經我一直都不捨得拿出來,只對人說是護心鏡,現在我把此物送給奶奶。”

“此物能夠破碎虛空?”

“可以。”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曾經用過一次!”

“沒有了這塊令牌,你又被皇宮權勢所束縛,恐怕不能破碎虛空。”

“無所謂了,我不在乎!”

李瑾瑜仰頭看天:“曾經我有些不理解,為什麼長生的機會近在眼前,卻偏偏能夠放棄,現在我明白了,破碎虛空很重要,有些事情卻更重要。”

武則天稱讚道:“現在的你,才更有聖明君主的姿態,不過如果你做事太過於聖明,對孩子會是種壓力。”

李瑾瑜道:“我明白,父親的優秀對孩兒而言是壓力,所以我接下來會從顯變為隱,奶奶還要再教我五年。”

武則天打趣道:“五年之後,我乘船出海,後世史書就會記載,你為了皇帝的寶座,流放了自己的奶奶。”

李瑾瑜道:“別的可以認,這個名聲我可不認,要不然這樣,我請張天師和張真人出手,兩人破碎虛空,您假裝搭便車破碎,然後隱居於世間。”

武則天道:“你倒是好算計,不僅我要離開,他們也要離開。”

李瑾瑜道:“您錯了,這並不是我主動算計,他們早就想走,但全都有牽掛,五年剛好可以完成牽掛。”

五年之後,張無忌、耿玉京、雲飛揚都會成年,能夠撐起武當派,天師府的下一代,也已經完成了歷練。

到那個時候,張三丰和張天師無牽無掛,攜手離開乃是必然之事。

武則天道:“不孝的名聲,確實很不好聽,在傳位的時候,你必須是潔白無瑕白蓮花,我允了這件事。”

“多謝奶奶,奶奶真仁慈。”

“這麼多年,你或許是唯一一個說我仁慈的,我就當成是稱讚吧!”

長安四年,太子李顯失德,貶為廬陵王,楚王李瑾瑜立為皇太孫。

長安九年,武當張三丰,天師府張天師,佛門濟公禪師,相約於泰山之巔論道,武則天親赴泰山觀禮。

三位佛道大能論道九日,揮手之間開啟天門,破碎虛空,武則天隨之而破碎虛空,天花亂墜,地湧金蓮。

神龍元年,李瑾瑜登基為帝。

鐵飛花為皇后。

長子李琮為太子!

平苗疆,治嶺南,降遼國,破滿清,敗蒙元,南征北討,無往不利。

大唐進入空前盛世,萬國來朝。

史稱——開元盛世!

……

夜。

紫禁城。

紫禁城是李瑾瑜登基三年後,發動民夫修建的,不僅是世上最為豪華的宮殿,而且還是世間最大的圖書館。

以李唐的威勢,沒有人敢在紫禁城撒野,哪怕是無上大宗師也不行。

這天晚上,偏偏來了幾個黑影。

其中一人說道:“今日有幸,能夠見到當世兩大劍客決鬥,我陸小鳳與你花滿樓,都不枉此生了!”

“花滿樓”說道:“是啊,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兩人的寶劍尚未出鞘,劍氣已然瀰漫四周了。”

“此劍乃寒鐵精英,吹毛斷髮,劍鋒三尺三,淨重六斤四兩。”

“此劍乃天下利器,劍鋒三尺七寸,淨重七斤十三兩。”

“西門吹雪,你有沒有把握接我這招天外飛仙?”

“葉城主,我已經準備好了!”

兩人拔劍出鞘,還未出手,一個鐐銬忽然銬在葉孤城手腕上,緊跟著升起一抹亮光,以及一個油滑的身影。

保龍一族,當代零零發。

“小子,你可知自己干擾了兩大劍客的決鬥,還不快把我們放開!”

零零發撇了撇嘴,看向幾人,不由得露出笑意,譏諷道:“你們幾個就是葉孤城西門吹雪,你在逗我麼?”

數十年過去,當年英俊瀟灑俊若天神的白雲城主,已經是老年大叔。

冷如冰寒如雪的西門吹雪,遭遇到了脫髮危機,頭髮掉成地中海。

陸小鳳身材發福,已經從鳳舞九天的小鳳凰,變成了一隻老肥雞。

花滿樓氣質依舊溫潤,但時光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道皺紋。

江湖傳聞,這四人是頂尖人物。

零零發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頂尖人物竟然會是這般模樣。

陸小鳳忍不住說道:“高手不一定要英俊瀟灑,這只不過是你們這些星斗市民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花滿樓感嘆道:“比劍的人還在,品劍的人卻已經不在,今日咱們已經無心出招,等待下個月圓之夜吧。”

聽到這話,眾人臉上同時露出懷戀之色,葉孤城道:“下個月圓之夜,就是我離開的日子,我將會離去。”

西門吹雪道:“同去。”

陸小鳳摸了摸幸福肥:“可惜我吃不了練武的苦,我是走不了的。”

花滿樓安慰道:“你雖然不能破碎虛空,但有兒子孫子,能不能破碎虛空不重要,活的快樂才最重要。”

“花滿樓,謝謝!”

“不用謝,如果真的離開,到了沒有你的環境,我可能會寂寞死。”

“你說,他寂寞嗎?”

“他從來都不可能寂寞!”

“他不是孤家寡人!”

“因為他一直都有咱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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