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怒劍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上官海棠請來的那些人,終歸還是沒人敢拿天怒劍,上官海棠把天怒劍放在錦盒內,作為戰利品獻給李瑾瑜。

李瑾瑜當然是看過天怒劍的,因為這把劍就是李瑾瑜從大理帶入苗疆。

武三思能夠得到天怒劍,還是多虧了李瑾瑜在獻王墓的安排,甚至就連武三思武功被廢,也是李瑾瑜的算計。

武功被廢的武三思,不得不轉修天怒心法,然後就成了這個鬼模樣。

只不過當初的天怒劍,寒芒閃爍殺氣騰騰,如今卻是鏽跡斑斑,明明吸收了諸多氣血,卻不顯露任何威勢。

上官海棠笑道:“神物自晦,我們的霸氣不夠催動天怒劍,如果王爺對此有興趣,倒是可以嘗試一二。”

李瑾瑜道:“沒什麼可試的,既然劍在我手中,那就翻不起風浪。”

歸海一刀問道:“王爺難道不想毀了這把劍?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李瑾瑜擺了擺手:“我還不至於連一把劍都容不下,只不過這把劍實在是太過凶煞,暫時必須封存起來。”

對於李瑾瑜如何處理天怒劍,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並不在乎,兩人只是把兵刃送過來,然後就告辭離去。

兩人離開之後,李瑾瑜看著錦盒中的天怒劍,腦中想到了一重算計。

如此神兵,若是就此封存,未免太過於可惜,應該送給某些人才對。

略一思索,李瑾瑜喚來魏忠賢。

當初秦般若以容氏操控魏忠賢,魏忠賢不甘心被操控,把秦般若的情報賣給李瑾瑜,如今他剛好也在南詔。

無論有什麼迫不得已的理由,魏忠賢終歸犯了大忌諱,李瑾瑜若是以此為藉口除掉他,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

但如果把魏忠賢除掉,簡直比封存天怒劍更加可惜,此事萬萬不可行。

李瑾瑜道:“魏忠賢,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我可以容得下你,但有些人容不下你,我給你一個選擇。”

“請王爺吩咐。”

“你以此作為理由,帶著天怒劍逃到滿清,可以把寶劍作為投名狀,也可以用別的方式,在滿清站住腳跟。”

“是,謹遵王爺命令!”

魏忠賢心中自然多有不願,但對於李瑾瑜的命令,他沒有拒絕的資本。

與其想那麼多有的沒的,不如直接答應下來,反正李瑾瑜名聲極好,就算安排必死任務,也會安排好後事。

李瑾瑜道:“我知道你的顧慮,你可以帶著容氏離開,一切都由得你。

你到了滿清之後,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全都隨機應變,只要我沒有派人與你聯絡,你做什麼都是自由的。”

魏忠賢道:“多謝王爺慈悲。”

李瑾瑜把錦盒扔了過去:“這就是天怒劍,你可以去準備做事了!”

魏忠賢拿著錦盒,緩步離去。

過不多時,魏忠賢到了苗疆的一處山谷,開啟錦盒,握住了天怒劍。

霎時間,天地色變,劍氣如虹。

鏽跡斑斑的寶劍,頓時綻放出遠超從前的光輝,剛剛吸收的氣血,不受控制的灌注到了魏忠賢的奇經八脈。

天怒劍並非在灌頂傳功,而是利用吸收來的氣血,為魏忠賢洗筋伐髓。

魏忠賢練武天賦極高,但他練武的年齡實在是太晚,縱然修行的是葵花寶典這等絕學,也難有什麼大成就。

如今武三思畢生氣血,盡數灌注到魏忠賢體內,為他洗筋伐髓,原本堵塞住的經脈,盡數被澎湃力量貫通。

洗筋伐髓的痛苦,不亞於把身體一寸寸的凌遲,而且是連續不斷凌遲。

此等痛苦,尋常人萬難承受。

不過魏忠賢心性堅毅,竟然硬生生承受住痛苦,把痛苦作為磨礪,作為自己螻蟻化龍的風吹雨打、電閃雷鳴。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要做人上之人,我不要再讓任何人掌控我的命運,誰也不能掌控我的命!”

魏忠賢咬牙堅持,根據寶劍傳遞而來的天怒心法,引導氣血貫通經脈。

不知過了多久,魏忠賢終歸還是沒能撐過去,昏倒在了地上,李瑾瑜悄然現身,為他服下三顆保命的丹藥。

五個時辰後,經歷完洗筋伐髓的魏忠賢,帶著天怒劍和容氏趕赴滿清。

容氏是一把雙刃劍。

帶著肯定會被人懷疑,同時卻也是最好的軟肋,只要把軟肋送上去,滿清縱然有懷疑,該給的官職卻不會少。

趙大趙二武三思先後身亡,魏忠賢帶著天怒劍去往滿清,苗疆的事情初步得到解決,接下來就是繁雜事務。

首先,安撫苗疆百姓,修整被打壞的房屋、道路、橋樑,重建南詔城;

其次,南詔這個名字留用,朝廷在此設立南詔都護府,剛從京兆府尹調任而來的包拯,是首任南詔大都督;

其三,應三位大祭司的邀請,幫助苗疆重新劃分地域,統計人口,三位大祭司各自任命為對應州府的刺史;

其四,何玉虎卸任教主,成為嶺南道安南都護府大都督,五仙教新任教主名為藍鳳凰,是紅苗大祭司弟子;

理論上來說,苗疆之地仍舊是苗人掌控,但統治結構,已經發生改變。

倒不是李瑾瑜毀諾,而是三位大祭司帶領數十位苗疆宿老懇請,李瑾瑜不好意思拒絕,只能主動幫助他們。

待到框架搭建完畢,已經過了足足兩個月時間,李瑾瑜把餘下的事務交給包拯和宋璟,帶人返回到金陵。

李瑾瑜離開的這些時日,江湖中發生了許多變化,前些時日分派出去的各種事務,大部分也都已經完成。

首先是東瀛派來的使者。

這些人在中原一年時間,靠著重金和美色,結交了不少關係,柳生家族的某幾位弟子,甚至在中原開宗立派。

此門派名為“扶桑門”。

準確的說,應該算是“分堂”。

隋唐交接之際,有風塵三俠,也就是虯髯客、李靖、紅拂女,大唐一統天下之後,虯髯客乘船東渡東瀛。

原本只是打算隱居,但在東瀛的日子著實無聊,便創立了扶桑門。

扶桑門並未流傳太久,虯髯客坐化之後,扶桑門便被東瀛的十幾家武道家族瓜分,每家各自得到部分傳承。

柳生家族流傳久遠,實力雄厚,得到的傳承最多,到了中原之後,打出虯髯客的名號,在中原開宗立派。

柳生家族這些門人弟子,也算是頗有幾分手段,成功的站穩了腳跟。

邙山派曾與扶桑門爭鋒,但除了金世遺和谷之華,別的弟子盡數落敗,而且敗的乾脆利落,一刀直接秒殺。

如果是五年前,李瑾瑜可能帶著朋友上門踢館,現在卻沒有那種心思。

說句不好聽的,李瑾瑜一巴掌把門派駐地毀掉,只要人沒死絕,哪怕只是燒火做飯的,扶桑門也能名聲大漲。

雙方差距實在是太大,李瑾瑜若是去對付扶桑門,那是在給他們長臉。

扶桑門能夠流傳多久,能夠搶佔多少地盤,那是中原武林的事情,二流江湖門派的爭端,李瑾瑜無需關注。

就算有朝一日,扶桑門能夠發展成六大幫或者江湖八門,只要他們不違背朝廷律法,李瑾瑜也不會管顧。

東瀛武道,急功近利,能夠快速獲得實力,扶桑門的弟子,就好似是江湖中的泥鰍,能夠掀起各種風浪。

風起,浪湧,魚躍,方為活水!

至於去西域的宮本武藏,並非是為了戰神圖錄,他自知沒有機會,不想為此冒險,只想藉機獲得一些好處。

在西域的這段時間,宮本武藏結交部分西域高手,還與蒙元搭上了線。

去東瀛找尋蜃樓的狄飛驚,成功找尋到相關線索,只不過這些線索實在是太過於雜亂,需要時間整理分析。

根據狄飛驚的說法,年底之前,就能夠把蜃樓的龍骨帶回到金陵。

最後一件重要的事,則是九色旗的勢力再次擴充,秦百川已經有些承受不住壓力,歐敬豪的實力越來越強。

不得不說,天殘腳這種法門,只要成功入門,武功進度便會一日千里。

缺點也非常的明顯,就是吸收的汙穢之氣太多,縱然心性堅韌,也會因此走火入魔,最終徹底墮入魔道。

歐敬豪便處在這一階段。

最近這段時間,歐敬豪享受到了權勢的滋味,心頭環繞著無窮的魔念。

原本這些並非不能化解,只要以佛門正宗心法調和,便能夠化解戾氣。

偏偏歐敬豪沒有這個機會!

一方面他沒有修行佛門心法,另一方面則是他的家庭不能提供幫助。

尤其是他的父親歐峰,眼見歐敬豪的武功和權勢越來越強,想要讓歐敬豪去峨眉山,把火雲邪神強招轟殺。

不為別的,只為當年羞辱之仇。

火雲邪神當年的羞辱,如同毒蛇一般盤踞在心頭,歐峰這些年從未走出過古劍魂的陰影,時刻都在期盼復仇。

以前沒有機會,只能依靠智謀,如今歐敬豪武功日漸高深,這豈不是絕好的報仇機會?這簡直是天賜的運數。

根據最新的情報分析,歐敬豪近些時日越來越兇暴,很大方面來自於歐峰的補藥,他的潛能已經近乎被榨乾。

蘇櫻嘆道:“醫者父母心,歐峰怎麼這般狠毒?那可是他的親兒子!”

李瑾瑜道:“因為歐峰二十多年前便已經入魔,古劍魂折辱過他,他想報復並無不妥,但實在是太過陰狠。

退一萬步說,古劍魂被他坑的全家死光,孤家寡人,瘋瘋癲癲,天大的仇也該報了,歐峰心中仍舊不滿足。

為了報仇,他已經不顧一切。

我至今也不明白,古劍魂究竟是怎麼折辱了他,讓他恨到這種程度。

我甚至覺得,歐峰對於古劍魂已經不只是怨恨,而是形成了執念,他早就已經沒有恨,只有盤根錯節的心魔。

等著看吧,無論歐敬豪能不能殺死古劍魂,歐峰的性命都會終結。”

蘇櫻道:“歐峰這樣的人,活著還不如死了,他不是神醫,不是人,而是一具由仇恨和魔障鑄就的傀儡。”

李瑾瑜道:“歐峰行醫多年,救了不少人,無論是為了什麼,終歸還是有些功德,可惜他的恨意太深了。”

蘇櫻道:“沒人可以開解他!”

蘇櫻這話說的沒錯,如果歐峰不能自己開解自己,誰也救不了他。

歐峰不需要任何人解救。

從他當初被古劍魂折辱,他便再也不需要任何人解救,歐峰早就已經死在二十多年前,活著的是一隻魔鬼。

復仇的魔鬼。

歐峰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他只想拼盡一切復仇,哪怕是犧牲自己的命。

提升功力的藥物,並不是簡簡單單就能煉製的,武功到了一定程度,哪怕是萬年參皇,也只能用於治療損傷。

歐峰雖然是神醫,但手中的靈藥並不算太多,只能夠作為輔藥。

主藥呢?

用什麼天材地寶作為主藥?

歐峰選擇的是一隻毒蠍,用自己的鮮血餵養毒蠍,等到蠍子成熟,就能夠以此作為主藥,煉製上品的靈丹。

必須要用自身的鮮血。

因為毒蠍是給歐敬豪準備的,唯有親生父親的鮮血,才不會出現排異。

如果隨便找個人培養毒蠍,歐敬豪服用的時候,最先感受到的就不是磅礴的藥力,而是痛徹心扉的蠍毒。

最近這些時日,歐峰為歐敬豪煉製了大量補藥,培養了諸多毒蟲。

就在李瑾瑜從苗疆回來時,歐峰已經做完一切準備,用自己的生命,為歐敬豪洗筋伐髓,提升功力。

……

歐敬豪悠悠醒來。

痛!

最先感覺到的感覺就是痛苦。

歐敬豪只覺得每個細胞,全都被蠍子給蟄了,痛苦的簡直無法形容。

伴隨著痛苦的是清爽,每每感覺到刻骨的痛苦,都會有清爽相隨,那是一種獨特的藥力,不斷淬鍊他的筋骨。

溫潤的藥力進入腦海,歐敬豪終於想到昏過去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記得父親忽然病重,突然之間病入膏肓,他去探望的時候,卻被父親制住了穴位,強行喂下去一顆藥丸。

這是什麼丹藥?

父親最新煉製的靈丹麼?

歐敬豪掙扎著爬了起來,發現歐峰已經逝去多時,歐峰手邊,是一封提前寫好的遺書,也是他最後的囑託。

遺書詳細記載了當初的事,記載了歐敬豪這些時日服用的藥物,有什麼樣的後遺症,應該用什麼方式補足。

最後則是歐峰的囑託,以及他在自己彌留之際,為歐敬豪想的後路。

虎毒不食子!

歐峰想讓歐敬豪為他復仇,但終歸還是不忍把歐敬豪變為復仇工具,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為他設計了出路。

“敬豪,這麼多年,我從未給過你父親的關愛,現在想來,著實遺憾。

回想一生,為父心胸狹窄,陰險惡毒,至死不悟,誠可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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