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真的不要天芒寶藏?”

江玉燕頗有幾分失落。

她倒是不在乎金銀珠寶,只是想著先秦時期的寶藏,必然有諸多玄妙,就算自己用不到,看個樂子也是好事。

鐵飛花道:“夫君,雖然得天芒者得天下多半是吹噓,但這麼多人爭奪天芒寶藏,其中必有幾分蹊蹺。”

李瑾瑜道:“乘風,你怎麼看?”

司馬乘風心說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司馬乘風在西域多年,聽過不知多少有關寶藏的傳說,這個能開邦,那個能建國,然後西域就有了三十六國。

就連四方城那個小地方,當初半天月在的時候,也和歐陽飛鷹爭奪過

——玉璽。

司馬乘風覺得非常丟臉,區區一個四方城,何德何能擁有“玉璽”。

你們的腦子是被玉璽砸了麼?

爭這玩意兒有什麼用?

由於聽過太多的傳說,司馬乘風對於各種寶藏傳說,無論是流傳多麼悠久的大寶藏,也是全無半點在意。

“末將覺得,這些多半是好事之人吹噓出來的,吹噓多了,總有一些人會選擇相信,而且他們不得不抱團。

如果他們各自為戰、相互廝殺,那麼必然是為王爺做嫁衣,王爺可以看著他們爭奪,然後獲得一切好處。”

司馬乘風冷笑道:“就算真的有巨量的金銀珠寶,又有什麼意義?難道他們可以把這些珠寶全都運走麼?”

江玉燕道:“當然運不走,只要王爺派遣大軍看守,他們這些人,無論是否得到寶藏,都是咱們的俘虜。”

李瑾瑜道:“畢竟也是張大鯨的一番心意,不能完全不在乎,讓蕭秋水他們去看看吧,他們閒不住了。”

處理好天命教的事,把張大鯨連同錢莊徹底收入麾下,李瑾瑜帶兵回到焉耆都護府,然後就看到一群人在

——閉關潛修!

蕭秋水、王小石、令狐沖、歸海一刀、段天涯、上官海棠、成是非,甚至是許笑一,全部都在閉關潛修。

就連酒中仙、逍遙郎,顯然也得到諸多奇遇,只不過悟性比較差,只能領悟一小部分,沒有長久的頓悟。

李瑾瑜好奇的去往府衙,快速尋到虛若無:“師父,發生什麼事了?”

虛若無笑道:“沒別的事,就是見到一位佛門無上大宗師,被這位佛門高僧當頭棒喝,感覺非常有收穫。”

李瑾瑜聞言滿臉黑線,心說您老人家來的真是時候,我剛走你就來了,我剛回來你就走了,這是躲著我麼?

我有那麼可怕麼?

我總比虛老鬼的人品好多了吧?

李瑾瑜回頭看向鐵飛花、江玉燕和司馬乘風,苦笑道:“我這算不算是斷了你們的機緣,你們別怪我啊!”

司馬乘風道:“我對於這種事情沒什麼興趣,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他是個大和尚,不是衛青、霍去病。”

江玉燕不滿的說道:“這大和尚也忒無禮,下次見到了,我肯定在他的齋飯中放一勺豬油,還要放兩根蔥。”

鐵飛花笑道:“沒用的,道濟禪師不禁酒肉,修佛不修口,平素最愛吃三樣東西,狗肉、肘子、蔥燒海參。”

江玉燕道:“酒肉和尚,想來也不是什麼正經人,這傢伙可真是……”

李瑾瑜揮手打斷她的話:“他不是正經和尚,就沒有正經和尚了,這可是真正的佛門高僧、羅漢臨凡。

他雖然沒有為我講道,但卻不是沒有幫助我,此次陸竹去吐蕃傳法,無論是不是故意為之,都對我大有幫助。

如果他能和吐蕃活佛做過一場,來一場七天七夜的論道,對我而言比什麼都有價值,不過多半打不起來。”

鐵飛花奇道:“為什麼?”

李瑾瑜道:“吐蕃活佛是當世最強的煉神高手,靈覺非常的敏銳,如果他與道濟禪師動手,後果只有一個。”

“什麼後果?”

“離開此方世界,他的精神修為已經到了當世之絕巔,與道濟這等絕代高人動手,壓制不住自身的力量。

力量催動到最極限的時候,他的陽神會把握住天地門戶,會忍不住離開自己的身體,去探索破碎金剛。”

過了三四天,蕭秋水等人醒來。

最先醒來的是成是非,灌頂而來的功力變得圓融,同時也領悟到金剛不壞神功的前路,得知用五次是謊言。

雖然知道能夠繼續使用,成是非卻沒有宣揚出去,這是個很好的底牌。

作為從底層混跡而來的混混,成是非非常懂得保留底牌的好處。

隨後醒來的是段天涯,再然後是許笑一、上官海棠、令狐沖、王小石、蕭秋水,最後醒來的是歸海一刀。

不是歸海一刀的悟性最強,而是因為他修行阿鼻道三刀,魔性深重。

道濟禪師以無上佛法,引動歸海一刀的心魔,讓他和心魔做鬥爭,最終醒來的時候,只會產生兩種後果。

要麼戰勝心魔,要麼武功全失。

武功全失則不可繼續練武,戰勝心魔只是暫時的,短時間內不能修行阿鼻道三刀,而是要苦修煉神心法。

唯有煉神有成之後,才能繼續修行阿鼻道三刀,以此形成產生心魔、戰勝心魔、武功大漲、產生心魔的迴圈。

這一過程非常的辛苦,需要付出很多的努力,越到後期便越是危險。

當然,越是危險,收穫便越大。

即便失敗,也能保住性命,對於歸海一刀而言,這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至於李瑾瑜,雖然李瑾瑜也修行了阿鼻道三刀,但在此之前,李瑾瑜已經把呂祖問心咒修行至大成,煉神修為高深莫測,短時間內不會產生影響。

等到能夠產生影響,李瑾瑜多半已經修成無上大宗師,再加上赤霄劍,就不信那所謂的心魔能夠翻了天去。

蕭秋水等人醒來後,李瑾瑜把天芒之事告訴他們,讓他們去找尋天芒。

歸海一刀要留下來修養,上官海棠要陪伴歸海一刀,段天涯不想與東瀛的高手碰面,也要儘快回洛陽覆命。

算來算去,最終是蕭秋水、王小石、令狐沖三人去找尋天芒。

至於李瑾瑜,軍務繁忙,走不開!

李瑾瑜出使西域一月有餘,但卻還沒到離開的時候,先是要幫助張居正進行改革,其次也要防備蒙元大軍,還要與魔教商討合作,事務非常的多。

這麼多的事情,李瑾瑜選擇

——擺爛!

焉耆都護府的防務于謙負責,練兵由狄青負責,改革由張居正負責,馮保負責輔助,談生意由張大鯨負責。

李瑾瑜每日只需要接收奏摺,然後進行一些批閱,就可以安枕無憂。

如果真的出了問題,官面上的事情自然是李瑾瑜負責,江湖事務則是交給官御天,讓官御天登門去講道理。

除此之外,還給狄飛驚傳信,把張大鯨在中原的錢莊用最快速度接收。

單玉茹也沒想到,林仙兒竟然如此的瘋狂,等到她反應過來,錢莊已經被狄飛驚接收八九成,想要進行報復,卻發現狄飛驚請了一個厲害的幫手。

——浪翻雲!

狄飛驚把蒐集到的線索,盡數交給了浪翻雲,浪翻雲持劍追殺,把單玉茹辛苦招攬的高手殺傷七八成。

就連單玉茹本人,也被狄飛驚和凌戰天算計,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能拼死對戰浪翻雲,死在覆雨劍之下。

單玉茹死後,天命教分裂。

一部分追隨白依然,這部分人選擇支援李顯,甚至已經入住太子宮。

一部分追隨秦般若,也可以說是支援武三思,早就已經入住梁王府。

相對而言,秦般若的勢力更強。

不是因為追隨她的更多,而是因為武三思麾下的高手特別多,她們靠著美色進行招攬,勢力自然顯得更強。

這些變故,李瑾瑜暫時不知,因為李瑾瑜的心思全都在於“聽書”。

水月洞天的木行長老、水行長老、童隱修、童博、童戰、童心,六人帶著大量的竹簡,來到龜茲國做客。

焉耆都護府剛剛經歷大戰,血氣實在是太重,鑄劍城刀兵之氣太重,相對而言,反倒是龜茲國更加安寧。

李瑾瑜坐鎮龜茲國,張居正做事也更加的放心,也不會做的那麼跳。

張居正如今畢竟還年輕,距離成熟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做事往往會有逾越的地方,有李瑾瑜在,會及時對張居正進行提點,讓他做事多幾分沉穩。

變化當然是正確的,萬事萬物總是在不斷地變化,但不能是突變。

西域之地需要變化,但需要的是循序漸進的漸變,劇烈的突變,很容易把能成為朋友的人,推到敵人那一方。

龜茲國是絲綢之路一處節點,各地之人均有往來,非常非常的好玩。

對於童氏一族這種世代居住水月洞天的人而言,這種繁華熱鬧的景象,有極大地誘惑力,童心更是玩瘋了。

童隱修這個老頑童,也打算四處好好玩玩,但李瑾瑜不給他機會。

先把歐陽明日請了過來,又給他看了看羅摩遺體,順便讓他檢查歐陽明日的先天腿疾,看看能不能治癒。

這當然不是說,先秦時期的醫術比現在強,畢竟醫術是逐步發展的,歐陽明日還真就可以賽扁鵲、賽華佗。

只不過水月洞天內,安閒的時間實在是太多,便把當年帶入其中的書籍多有鑽研,自然是有長足的長進。

這固然是“閉關鎖國”,但人家的身體健康,容錯的能力比較強。

數百年傳承,水月洞天內部的醫術體系,已經走上了不同的路,兩種體系看似截然不同,實際上又殊途同歸。

畢竟,無論是哪裡的醫術,都是來自相同的源頭,就好似一棵大樹,生長出了不同的枝杈,蔓延向不同方向。

相對而言,水月洞天的醫術,最是擅長治病,因為水月洞天沒有爭端,沒有千奇百怪的重傷,只有疾病。

隱修很擅長治病,哪怕是歐陽明日的先天頑疾,也想出了幾分對策。

兩人興致勃勃的研究醫術,有了結果之後,就去張大鯨身上試試。

……

“木行長老,水行長老,你們這個稱呼來自於陰陽五行,我記得,你們不是被陰陽家迫入水月洞天的麼?”

水行長老道:“我們雖然是被陰陽家迫入,但幫助我們的,同樣也是來自於陰陽家,況且逼迫我們的是人,不是對應的理念,公子可明白了?”

木行長老道:“我們傳承的那些武道心法,很多都來自於陰陽家,比如我修行的是木屬性的萬葉飛花流。”

他們聽鐵飛花介紹過,如今外面的朝廷國號為周,李瑾瑜是武周皇帝分封的王爵,於是乎在他們眼裡:

武則天=周天子!

武周,就是崇拜周武王!

李瑾瑜=諸侯王!

恰好李瑾瑜封號為楚王,封地也是恰好在南方,一切剛好能對得上號。

對於這種誤解,李瑾瑜並沒有太多的解釋,只不過稱呼定是要改變。

原本他們想稱呼“大王”,但李瑾瑜覺得這個稱呼,屬於山寨土匪,對此頗為不喜,便讓他們稱呼為公子。

反正這個稱呼他們也非常習慣。

《禮記》:諸侯之子稱公子。

“大王”這個稱呼,暫時還是讓老爹去幫忙揹著吧,老爹退休之後,武則天給他封了“太安王”的爵位。

李瑾瑜道:“多謝長老指點,不知水月洞天有沒有相關記載,陰陽教主東皇太一,究竟是什麼身份?”

木行長老道:“不知道,就連當初護送我們的聖女姬如,也不知道東皇太一的真身,完全沒有任何記載。”

李瑾瑜接著問道:“為何你們只有關於姬如的記載,沒有荊天明呢?墨家不是也提供了許多幫助麼?”

兩位長老對視一眼,這件事情非常的隱秘,不應該對外人說起,但他們終歸不會說謊,只能無奈的推辭。

“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兩個暫時不能多說,而且這麼多年過去,當年的人已經作古,王爺又何必詢問?”

“君子不強人所難,咱們接著說先秦時期的隱秘,蒼龍七宿就不必了,那玩意是騙人的東西,我記得陰陽家有幻音寶盒,您知不知道這件寶物?”

“知道,就在族內流傳。”

“這個記載很有趣啊,龍騰將軍來自於神秘部族,族內有神龍傳說。”

“傳說而已,未必是真。”

“二位長老,我對於操控天地元素也有一些領悟,不過我不會控木,我只會控風、控水、控雲,比如這樣。”

李瑾瑜彈了個響指,催動忘情天書的風流、雲翳、水逝三門法訣。

兩位長老對視一眼,同時催動陰陽家對應的五行術法,陰陽家對於陰陽五行各有一門秘術,聯合為五靈玄同。

金屬性:鍊金術;

木屬性:萬葉飛花流;

水屬性:九水風起、白露欺霜;

火屬性:明夷天火;

土屬性:皇天后土。

兩位長老年過百歲,對於陰陽術的修行高深莫測,李瑾瑜彈指的剎那,同時運轉對應的心法操控天地元素。

李瑾瑜的操控頗為霸道,相當於用自己的內心,命令天地元素聽從號令。

兩位長老則是天人合一,好似成了自然精靈,全身心的融入到天地元素的變化之中,如魚得水,暢快自如。

三人不為爭勝,只為切磋,各自施展玄妙手段,一時之間精彩紛呈。

水月洞天數百年傳承,陰陽術被演化到玄之又玄的境地,精要之處,比之忘情天書絲毫不遜,甚至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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