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槍芒劃過空氣,發出淒厲爆鳴。

前方阻攔的瓦剌士卒,如同割麥子一般,成片成片的倒下,耀眼的血花接連綻放,血氣已然瀰漫數十里。

王孝傑坐在將臺之上,看著徹底糾纏在一起計程車卒,心中默默地掐算。

不是袁天罡、李淳風那種掐算,而是掐算敵我雙方的態勢,在變化莫測的戰場上,做出最為精確的指揮。

王孝傑不擅長戰略佈局,對戰術的應用卻很厲害,尤其擅長正面作戰。

如果把雙方的高手去除,只用士卒進行對戰,草原聯軍雖然人多勢眾,王孝傑也絕對沒有半點畏懼。

先前固守城池,只不過是因為敵方高手太多,而不是畏懼正面作戰。

此刻看似只是李瑾瑜在衝鋒,實際上卻牽一髮而動全身,右威衛主力全部精神緊繃,時刻準備進行作戰。

最靠前的,是有過合作基礎的李楷固,李瑾瑜對李楷固很放心。

在這之後,是王孝傑的親信副將蘇宏暉,一旦出現戰機,立刻全軍壓上。

王孝傑非常信任蘇宏暉,李瑾瑜對蘇宏暉卻沒有半點信任。

首先,他可能是肖清芳的遺產。

其次,這貨就是非常的不靠譜。

歷史上王孝傑統兵對戰契丹,雙方在東硤石谷激戰,王孝傑率軍衝出,已然佔據先手優勢,只需蘇宏暉率領後軍壓上來,契丹大軍便可退去。

結果蘇宏暉見契丹人多勢眾,竟嚇得不敢上前,導致王孝傑兵敗身死。

武則天勃然大怒,派出欽差去把蘇宏暉賜死,結果這貨自知闖了大禍,為了活命,又統兵對戰契丹大軍。

賜死的欽差還沒到,蘇宏暉竟然打退了契丹,憑軍功得以保住性命。

王孝傑對此表示MMP!

明明早就可以贏,明明可以一起回去接受封賞,結果把老子坑死了,你這老小子也沒有撈到半點好處……

雖然不能只憑印象判斷好壞,但蘇宏暉,在李瑾瑜心中就是不靠譜。

指望這貨,很可能會出亂子。

為此,李瑾瑜特意請岳父幫忙,暗中盯著蘇宏暉,一旦這小子搞鬼,岳丈出手定要果決,免得讓鐵飛花守寡。

狄仁傑並未出現在將臺,而是站在城頭上,同樣在觀察兩軍態勢。

他思索的問題,遠比王孝傑思索的要多,今日這番試探性對戰,一方面是要維持住士氣,另一方面也是在為另一重算計,做一個大大地掩護。

到達焉耆都護府之前,狄仁傑便制定了多種戰術,只不過這些戰術非常的保密,就連李瑾瑜也只知道一部分。

……

“噗嗤!”

鐵飛花揮槍斬殺一位高手。

此人確實稱得上是高手,畢竟他能夠憑一對鋼爪,擋住李瑾瑜一招。

在李瑾瑜衝鋒的情況下,能夠擋住李瑾瑜一招,已經算得上是高手。

可惜他擋得住李瑾瑜的奪命槍,卻也因此空門大開,鐵飛花趁機補槍,在他胸口添了二三十個透明窟窿。

“小心,高手來了!”

李瑾瑜輕輕地說了一句。

話音雖然很輕,鐵飛花卻聽得清清楚楚,兩人之間的配合,早就已經到了心思相通的地步,開口講話只是因為個人習慣,順便排出體內的濁氣。

高手確實已經來了。

來的甚至比想象中更多。

也先能夠抓住機會,從瓦剌相國成為瓦剌可汗,掀起對武周的戰爭,便是因為他足夠果決,絕不會瞻前顧後。

方夜羽已經做好了計劃,蒙元士卒也已經開始行動,如果這個時候,還沒有出手的勇氣,那就不是也先了!

也先毫不猶豫派出麾下高手,讓這些高手分批出手,一點點把李瑾瑜引誘到軍陣深處,然後進行八面合圍。

方夜羽號稱“小魔師”,自然也是冷漠無情之輩,和鷹飛雖是好友,但在這個計劃中,鷹飛只不過是誘餌。

卻是他調查李瑾瑜的過往,對李瑾瑜的喜惡知之甚詳,深知李瑾瑜風流而不下流,最是厭惡鷹飛這種人。

雖然沒有切實的證據,但方夜羽敢保證,李瑾瑜一定認識鷹飛。

就算不認識,以鷹飛的性格,對鐵飛花口嗨兩句,也會惹得李瑾瑜大怒。

鷹飛雖然很有價值,但如果用鷹飛換掉李瑾瑜,哪怕只是換取殺死李瑾瑜的機會,方夜羽也不會有半點猶豫。

同樣的,如果是鷹飛主事,也會毫不猶豫的犧牲掉方夜羽。

他們是同一種人!

冷漠無情的人!

所以他們才能成為好友。

……

“鐺!”

李瑾瑜長槍被雙鉤鎖住。

看著眼前邪裡邪氣的青年,李瑾瑜絲毫沒有問話的意思,不論這人是什麼身份,既然阻攔自己,那便是敵人!

手臂用力,長纓飛速震顫,如同一條活龍,轉瞬間震顫上百次,槍芒隨之飛速抖動,恍若千百條長鞭。

奪命十三槍——困愁城!

擋住李瑾瑜的正是鷹飛,他雖然性格高傲,但卻並不魯莽,把自身潛藏在亂兵之中,伺機出手偷襲。

沒想到蓄力許久的攻擊,竟被李瑾瑜輕鬆破去,只能以雙鉤鎖住長槍。

鷹飛知曉,李瑾瑜的長槍並非是完整的整體,而是三節拼接而成,想要以雙鉤觸動機關,讓槍桿崩裂為三節。

李瑾瑜卻只輕輕一抖,不僅破去雙鉤的封鎖,而且趁機發動狂攻。

好厲害的人物!

殺掉這種人,才最有意思!

鷹飛心中感嘆兩句,戰意勃發,雙鉤揮灑出千百鉤影,李瑾瑜的長槍每劃出一道槍芒,他便緊跟著奮力一鉤。

李瑾瑜心中微微震驚,但在兵兇戰危的戰場,哪有心思玩什麼見招拆招。

鐵飛花心知遇到了高手,右手長槍綻放千百朵梨花,擋住周圍士卒,左手拔出腰間寶劍,血河劍氣傾瀉而下。

在這血流成河之地,血河神劍的威能充分爆發,滔天殺氣席捲而來,好似血池地獄中的血海崩塌,流出綿延千萬丈的血色瀑布,似乎沒有盡頭。

鷹飛大驚失色,擋住李瑾瑜的長槍已經傾盡全力,如何擋住血河神劍?

眼看鷹飛就要隕落在劍氣之下,一把長劍勐地刺來,間不容髮擋住鐵飛花的血河劍氣,救了鷹飛一命。

此人身材頎長,眉濃鼻高,臉頰瘦削,眼內藏神,有一股懾人心神的氣勢和威嚴,讓人不由生出警惕之心。

這人名叫石中天,乃是瓦剌魅影劍派的太上長老,劍法高深莫測,武功不在年憐丹之下,在西域廣有名號。

“血河神劍?好劍法!”

石中天抽身而上,寶劍直刺鐵飛花的胸腹,劍法大巧若拙,堂堂正正。

據說他手中的寶劍,並非是請高手工匠鑄造,而是從一塊大石中發現。

由於他名為石中天,因此把寶劍命名為石中劍,魅影劍派的武功,原本以輕靈為主,卻被他練得凝重如山。

鐵飛花的劍氣是滔滔血河,石中天的劍氣便是泰山壓頂,這種堂堂正正的劍氣碾壓,反倒讓人無所適從。

尤其鐵飛花左手持劍,僅憑單手催發勁力,力量方面不如石中天。

若是以前,鐵飛花必須棄槍用劍。

而在棄槍用劍的剎那,定然會露出破綻,石中天會趁機長劍鎖喉。

如今的鐵飛花卻全不在意。

逆鱗寶劍揮舞之間,滔滔血河竟然顯化出一朵朵白蓮花,在死寂的血海中顯化出生機,以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獨特力量,把勁力盡數化解吸收。

不死印法!

生死二氣迴圈流轉,無論石中天的勁力如何強大,無論是泰山壓頂還是山崩地裂,均在不知不覺間化解。

莫說石中天,哪怕是方歌吟,也不知這門血河神劍,竟然有如此變化。

只能說血河神劍的滔滔血海,和生死轉化的不死印法,異常的合拍。

就算是李瑾瑜,若只論對於不死印法的修行,比起鐵飛花也是稍弱。

剎那之間,兩人過了三招。

石中天連出三招重手,鐵飛花盡數以不死印法化解,雖然衝鋒的路徑被石中天擋住,卻沒有絲毫落入下風。

出招之時,甚至可以揮槍斬殺圍上來計程車卒,絲毫不受任何影響。

兩人過了三招,李瑾瑜只有一招。

長纓向著半空輕輕一挑,千百槍芒盡數匯聚為一體,鷹飛恍然驚覺,自己周圍的空間,已然被盡數封鎖。

無論上天入地,盡是凜冽槍芒。

困愁城!

這才是真正的困愁城!

然後便是——傲蒼生!

龍戰於野,典盡客衣三尺雪,時乘六龍,天下誰人配白衣。

長纓恍若雷霆霹靂,從半空中直接轟下,鷹飛只覺得周圍空氣變得水銀一般粘稠,又覺得墮入泥淖之中。

眼睛似乎已經失去效果,只能看到璀璨的槍芒,耳朵已經聽不見聲音,只能感覺到耳膜炸裂的詭異震盪。

就連敏銳至極的感官,也已經失去了效果,天上地下,只有一槍。

鷹飛不知道該用什麼擋,也不知道該如何擋,甚至手腳失去了力道,如臂使指的雙鉤,噹啷一聲掉落在地。

不對!

腳下是草地,怎麼會有聲音?

生死關頭,鷹飛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妥,卻是他被槍意震懾,五感出現了幻覺,這一切都並不是真實。

可這又能如何呢?

槍芒已經臨身,鷹飛來不及做任何抵抗,只能勉強抬起雙鉤。

“鐺!”

雙鉤被長纓輕鬆挑飛,槍芒洞穿鷹飛的心口,留下一個巨大的窟窿。

李瑾瑜手腕微微震盪,槍芒向著四面八方飆射,把鷹飛炸成了碎塊,左手豎掌成刀,化血刀芒暴射而出。

石中天揮劍擋住刀芒,不想李瑾瑜的化血刀並非毒元,而是寒氣,冰蠶寒氣侵略而上,轉瞬間已經到了手腕。

伴隨著冰蠶寒氣的,還有一種讓人筋酸骨軟的陰柔暗勁,石中天心知中了暗算,不顧一切揮灑劍氣,希望能夠稍稍做出抵抗,換取片刻逃命時間。

可惜,這實在是妄想。

李瑾瑜長槍緊隨而至,千百槍芒封鎖石中天周身空間,鐵飛花的血河神劍見縫插針,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槍芒劍氣一閃而過,兩人隨即策馬賓士而去,留下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身後精騎縱馬跟隨,一陣劇烈的馬蹄聲後,石中天再也不存半點痕跡。

城牆之上,狄仁傑仍在觀瞧。

只不過他的武功著實一般,看不了那麼遠,不能分辨出具體情況,好在身邊還有個黃裳,可以做出實時解說。

黃裳笑道:“兩個小傢伙聯手,就算是我出手,也只能擊敗他們。”

狄仁傑道:“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成長到這般地步,若不是目前有些不合適,我真該好好地感慨一番。”

黃裳道:“沒什麼好感慨的,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江湖的風風雨雨,本就最能夠錘鍊人。”

狄仁傑道:“許多人都說,瑾瑜和飛花是因為出身好,靠著家世才獲得這般修為,卻不知家世只是階梯,能達到什麼地步,全都是靠他們自己。”

黃裳道:“飛花當了數年神捕,風裡來雨裡去,抓了無數江洋大盜,鬥過不知多少奸佞,她的血河神劍,是在戰鬥中殺出來的,容不得質疑!”

狄仁傑道:“瑾瑜看似前年才開始嶄露頭角,卻少有人知道,他曾經在江湖中歷練數年,經歷過無數戰鬥!”

黃裳道:“如果因為他們的出身而忽略努力,那樣的人,沒資格成為他們的敵人,能造成威脅的敵人,絕不會如此的淺顯,誒?威脅已經來了!”

狄仁傑道:“什麼威脅?”

黃裳道:“千軍萬馬!”

果然,隨著李瑾瑜不斷衝鋒,已經衝到了瓦剌軍營深處。

雖然把瓦剌軍陣撕的七零八落,但在不知不覺間,身邊已經圍滿了瓦剌計程車卒,偶爾還有高手伺機偷襲。

李楷固看到機會,已經率領右營全軍壓上,蒙元大軍則是拼死抵住。

王孝傑經驗豐富,立刻便洞悉也先的算計,令旗揮舞,讓蘇宏暉出戰。

只要右威衛大軍壓上,李瑾瑜的壓力便會少很多,以李瑾瑜的能力,完全可以繼續衝鋒,從內部進行破壞。

如果說草原聯軍是一顆雞蛋,李瑾瑜就是在其中肆意攪鬧的鋼針,王孝傑的右威衛大軍,是碾壓而來的石塊。

自從欽差衛隊到來,補全了高手方面的缺憾,王孝傑便準備正面對攻。

本打算休息幾日,暫時利用李瑾瑜的衝鋒漲漲士氣,如今戰局改變,王孝傑也不介意讓決戰提前到來。

正面作戰,王孝傑誰也不懼!

王孝傑想得很好,可他一連把令旗揮舞三次,右威衛精銳竟沒有出手。

正驚疑之時,城內竟然爆發出一股十日橫空般的氣機,正要去處置,耳邊忽然傳來了黃裳的聲音。

“王大將軍,繼續指揮作戰,城內的事情,狄閣老會做好處置。”

王孝傑知曉黃裳武功高深,耳力遠非常人能比,當即說道:“右威衛到底出了何事?怎的後軍沒有壓上來?”

黃裳道:“似乎是出了刺客!”

王孝傑道:“何時處理完畢?”

黃裳道:“一炷香時間。”

王孝傑道:“李將軍怎麼辦?”

黃裳道:“他能堅持一整天!”

……

“想要圍殺我?除非這幾十萬人一起衝上來,否則不過是做夢罷了!”

李瑾瑜冷冷的哼了一聲。

方夜羽說的不錯,李瑾瑜確實既謹慎又驕傲,但謹慎永遠在驕傲之前。

李瑾瑜多次經歷戰場,豈能不考慮大軍圍殺?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就算沒有不死印法,只憑五絕神功帶來的充沛體力,也能衝殺一日一夜。

如果加上不死印法的超長續航,哪怕奮戰三天三夜,也是精神抖擻。

“噗嗤!”

長纓洞穿一人胸腹。

此人用的是魔劍遺族的武藝,已經修成了劍罡,劍術頗為精妙,假如在擂臺上交手,至少能擋住李瑾瑜三招。

可惜鐵飛花藉助馬力衝鋒,一槍破去他的劍罡,李瑾瑜隨即揮槍奪命。

兩人配合的實在是太默契,兩杆長槍你攻我守,你守我攻,變幻莫測。

即便是石中天那種高手,也難擋李瑾瑜和鐵飛花的合擊,更遑論其他。

“刺啦!”

鐵飛花揮劍斬殺神月教高手。

此人雖然做了偽裝,但用的卻是神月教的武藝,被鐵飛花一眼看破。

方夜羽越看越是心急,不斷揮舞令旗催促強攻,也先也命令大軍進攻。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莫說十萬大軍,哪怕僅僅是李瑾瑜帶領的三千人,也需要諸多百夫長輔助指揮,齊心協力,方可如臂使指。

再者說了,李瑾瑜周身空間,就只有那麼大點地方,就算幾萬人一同衝擊上來,能夠出手的也才只有幾十人。

如果衝擊的太過,反而會顯得非常的擁擠,反倒是不利於自身。

唯一的好處,便是擁擠而來計程車卒實在是太多,靠著潮水般的人馬,硬生生把李瑾瑜的速度,拖得越來越慢。

方夜羽見此,目光中閃過三五分狠辣之色,令旗揮舞,萬箭齊發。

此等大範圍無規則的射箭,會造成己方的嚴重損傷,不過為了能夠圍殺李瑾瑜,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不僅僅是弓箭,就連當初破城之時繳獲的強弩,也全都拿了出來。

箭如雨下,萬箭齊發。

生命在此刻變得無比脆弱,雙方士卒那根緊繃的弦,隨時都可能斷掉。

尤其是瓦剌士卒!

這些人部分是精銳士卒,還有些是倉促聚起的青壯,看起來人數眾多,實際上戰力並不算強,也不夠精銳。

先前擊敗趙文翽之時,能夠靠著勝利壓下一切問題。

昨日先是輸了一陣,今日又被李瑾瑜撕碎陣型,還被盟友亂箭射殺,能夠不炸營,只是因為弦還在緊繃著。

但是,崩不了太久了!

也先明白這個道理,方夜羽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既然已經付出這麼多,即便想要收手,也是絕不可能。

更何況,方夜羽還有一招殺手。

最後一招殺手!

“轟隆!”

焉耆都護府城門洞開,右威衛大軍在鐵中棠的率領下衝鋒而出。

看到大軍出城,方夜羽面色先是一陣慘白,心說怎麼這麼快,轉而又是一陣緊張,心知殺招就在一瞬之間。

果然,隨著大軍出城,瓦剌士卒計程車氣飛速低落,已經出現了潰逃。

李瑾瑜的壓力瞬間放鬆,甚至已經可以繼續衝鋒,雖然不是最終決戰,但這一戰已經有了大勝的跡象。

李瑾瑜狂笑道:“方夜羽,這就是你的計策麼?不過如此!”

“李瑾瑜在此,誰敢與我一戰!”

“李瑾瑜在此,誰敢與我一戰!”

“李瑾瑜在此,誰敢與我一戰!”

李瑾瑜連連高呼,手中長纓舞成了一條長龍,肆無忌憚的揮灑戰意。

就在這氣機最為高漲的時刻,鐵飛花手中槍劍勐地被鎖住,來人用的並非鉤鎖,而是一杆長矛。

蒙氏雙魔!

不知何時,兩人已經潛入過來!

斷臂之仇,不共戴天,沒有任何語言交流,直接便是生死交鋒。

“嗖!”

一抹寒光射向李瑾瑜後心。

此物並非刀槍劍戟,竟然是以真氣凝結而成的兵刃,赫然便是天物刃!

出手者——蕭千絕!

“李瑾瑜,你給我納命來!”

李瑾瑜冷笑道:“就憑你!”

長纓揮灑,槍芒如龍。

奪命十三槍——橫眉冷!

蕭千絕揮掌擋住槍芒,至陰至寒的內勁,不顧一切的揮灑而出,演化為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等諸般兵刃。

在蕭千絕手中,無論什麼都可以作為兵刃,他甚至比赤尊信更加熟悉兵刃的特性,更加擅長催動各種兵刃。

如果被他的真氣掃中,甚至可以讓敵人的衣物,變為索命的殺招。

蕭千絕懷著萬千怨恨而來,出手沒有絲毫顧忌,每一招都是強勐進攻。

十根手指好似十把兵刃,屈指一彈便是比強弩更勝一籌的指勁。

兩人以快打快,頃刻間已經對轟上百次,方圓百丈之內,除了正在拼殺的鐵飛花和蒙氏雙魔,只有殘肢斷臂。

驀的,一具屍體勐地飛起,右掌變為一倍大小,轟向李瑾瑜的背心。

身上的衣服轟然炸裂,露出紅色的袈裟和油光可鑑的大光頭,偷襲李瑾瑜的刺客,竟是個紅衣僧人。

紅日法王!

不死法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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