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到了一些線索。”

少年時期的岳飛,身上自然有少年郎的桀驁,還有些喜歡錶現自己。

這很正常!

哪個十六七歲少年郎,在一身本事的情況下,像是老頭子般謹小慎微?

古之名將,哪個年輕的時候,不是刺頭中的刺頭?哪個沒有少年熱血?

規規矩矩的老實孩子,哪有那麼多天馬行空、驚世駭俗的奇思妙想?

十六七歲的孩子,看起來像是七八十歲的老古板,那才叫不正常。

李瑾瑜笑道:“什麼線索?”

岳飛道:“我說了線索,你能把那些人找到?那位刺史是不做事的!”

李瑾瑜道:“你告訴我線索,我就能把這件事處理好,那個刺史的官確實不算小,比我卻還稍差了一些。”

說著,李瑾瑜伸出手,隔著衣袖握了周侗一下,感受到特殊的觸感,周侗驚呼道:“這是虎……虎……”

李瑾瑜道:“前輩現在放心了?”

周侗道:“皇帝都信任你,我如何不信?鵬舉,把你知道的告訴他。”

岳飛對李瑾瑜沒有太大信任,但周侗說李瑾瑜可信,那便一定可信。

岳飛道:“我找到了山洞。”

李瑾瑜道:“你確定?”

岳飛道:“非常確定,我不僅找到了山洞,還發現他們在鑄造兵刃。”

盧俊義聽了大驚。

私鑄兵刃,造反之罪。

怎麼出來轉了一圈,不僅尋到自家師父,還能碰到這種事?

莫不是……應了煞星命格?

盧俊義對於命相之說頗為信任,不過他倒不怕危險,而是覺得假如真的應了命格,便是建功立業的機會。

前番連雲寨攔路,盧俊義沒能尋到出手的機會,被史文恭奪了頭功。

此刻若能抓捕一批造反逆犯,僅憑這份功勞,當個從八品禦侮校尉,或者正八品宣節校尉,應該不算難吧?

聽說李爵爺對於手下極好,也不是貪功之人,功勞多會分給下屬。

若是運氣好,從七品翊麾校尉,正七品致果校尉,甚至六品振威校尉,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事件。

假如以此為跳板,加入到金吾衛或者千牛衛,這輩子豈不飛黃騰達?

盧俊義越想越激動,若非李瑾瑜還在這裡,都想拉著小師弟,直接去往那處山洞,把逆犯全都給剿滅。

李瑾瑜道:“這夥賊人不僅綁架本地百姓,還私鑄兵刃,且能讓刺史親自打掩護,圖謀不小啊!”

周侗也不知會鬧成這樣,這種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必須嚴肅處置。

李瑾瑜道:“情況緊急,我也就不客氣了,周大俠,借筆墨一用。”

周侗道:“你要做什麼?”

李瑾瑜道:“快刀斬亂麻!”

李瑾瑜拿過筆墨紙硯,提筆揮毫寫了一封信,遞給盧俊義:“你速速返回幽州,把這封信交給李元芳。”

盧俊義道:“爵爺,那我……”

李瑾瑜喝道:“這是命令!”

看著李瑾瑜狠厲目光,盧俊義如何敢反對,一熘煙快速跑回幽州城。

周侗道:“是不是太急了?”

李瑾瑜道:“再過兩日,遼國皇帝便會親自來接公主,如果這個時候,幽州突然殺出一波叛軍……”

周侗道:“這豈不是要……”

李瑾瑜道:“為今之計,必須要用最快的速度,處理好一切。”

說罷,李瑾瑜看向岳飛:“我年長你幾歲,便叫你鵬舉吧,你現在帶我去山洞看看,我要親自探查。”

岳飛道:“那裡很遠的。”

李瑾瑜道:“你帶路就行。”

話音未落,李瑾瑜已然抓住岳飛的肩膀,順著他方才走來的方向,縱身飛掠而出,一掠便是十幾丈距離。

岳飛自幼得周侗教導,根基自是超凡脫俗,而且在山間訓練多年,平日抓捕山雞野兔,領悟一套擒拿手。

這套擒拿手有九招,上盤三手,中盤四手,下盤二手,左右互換皆為散練手法,所以便稱為“散手”。

周侗對此頗為讚許,多次指點岳飛創招,岳飛擒拿手不弱於槍術。

可李瑾瑜只是輕輕一抓,便抓住他的肩膀,固然是突出奇招,但這一手速度之快,落點之準,岳飛自認不如。

更別說李瑾瑜抓著他的情況下,在山路中急速飛掠,如履平地。

這份輕功,他萬萬不及。

岳飛指點路徑,李瑾瑜則按照路徑飛掠,不知不覺已飛掠七八十里。

山路崎區蜿蜒,步行頗為不便,相對而言,反倒輕功飛掠更加方便,尤其遇到懸崖險灘,更是能免於繞路。

如果用平地快跑的方式,反倒不如一葦渡江這種飛掠迅捷。

岳飛看得頗為眼熱,想開口,卻又不知該稱呼李瑾瑜為什麼。

叫大哥,還沒那麼親近。

叫爵爺,他敏銳地感覺到,李瑾瑜並不想聽他這麼稱呼。

李瑾瑜道:“我今日是以私人身份拜訪周前輩,這裡沒有子爵,也不必在乎官職,你叫我李大哥就好。”

岳飛道:“李大哥,你這門輕功很厲害啊,比我的速度快多了。”

李瑾瑜道:“你這次若能立功,我就傳你一門在山間攀爬的輕功。”

岳飛道:“多謝李大哥。”

李瑾瑜道:“客氣客氣,周前輩不僅武功超群,還精通兵法韜略,不知你是隻學武功,還是全都學了?”

岳飛道:“大哥莫要看不起人,我雖年幼,兵法韜略卻已學了大半。”

李瑾瑜道:“那不是還有小半?”

岳飛道:“師父說,那一小半要在實戰中學習,山間讀書卻是無用。”

李瑾瑜道:“你想參軍?”

岳飛道:“就是不知去哪裡。”

李瑾瑜道:“這事好辦,等這裡的事情忙完,我來幫你安排一二。”

岳飛道:“這算走後門麼?”

李瑾瑜道:“當然不算。”

岳飛道:“怎的不算?”

李瑾瑜道:“你且想想,幫朝廷抓賊人,是不是要給予獎勵?”

岳飛道:“是!”

李瑾瑜道:“你立了功,輕功身法是私人獎勵,從朝廷而言,我還需要根據你的功勞,給予相應的獎賞。”

岳飛道:“真是這樣?”

李瑾瑜道:“當然,否則豈不是賞罰不明?我可不是那種湖塗蛋。”

岳飛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對,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對,李瑾瑜的話似乎有一種力量,比周侗的話更讓人信服。

到了匪寇山洞口的時候,岳飛已經在想著,這次該立多少軍功了。

“李大哥,就是那裡。”

李瑾瑜道:“不要說話,我要好好看看山川形勢,別讓他們跑了。”

岳飛很想問這能看出什麼,卻聽從李瑾瑜的話,半點也沒有開口。

見李瑾瑜真的在觀瞧,岳飛覺得有些無聊,按照周侗教的兵法,觀察山洞周圍的山川、水脈、山勢。

……

“砰!”

李元芳接到李瑾瑜的信,看著滿頭大汗的盧俊義,喝道:“你是從何處得到的情報,果真如此麼?”

盧俊義道:“確實如此,這是爵爺的親筆信,末將萬萬不敢偽造。”

李瑾瑜的信是無法偽造的。

哪怕世上最擅長模彷筆跡的人,根據李瑾瑜寫過的所有文字做分析,也不可能模彷出一模一樣的信件。

因為李瑾瑜的信件,全部都帶有特殊的暗語,這些暗語非常隱蔽,只有少數人才知曉其中的秘密。

李元芳閱讀完信件,快速去往李瑾瑜的房間,開啟李瑾瑜的包裹,從中翻出一個明晃晃的卷軸。

聖旨!

便宜行事的聖旨!

李元芳道:“盧教頭,你速速去把南將軍,林教頭,史教頭叫來。”

過不多時,三人到來!

李元芳舉起聖旨,吩咐道:“南將軍,你和盧教頭帶領二百金吾衛,速速去支援爵爺,沿途不可停歇。”

南霽雲盧俊義領兵而去。

“史教頭,林教頭,我給你們一百五十金吾衛,務必保護公主安全,但凡有半點閃失,我要你們的腦袋!”

“末將定不負所托!”

“張環李朗,你們兩個帶領一百五十金吾衛,隨我去刺史府,立刻捉拿刺史方謙,不可有絲毫延誤。”

“啊???”

張環聞言大驚。

幽州刺史,封疆大吏,豈是說拿就拿的?總該有個理由吧!

李元芳道:“聖旨在此,不可有任何拖延,否則必然會釀成禍端。”

其實李元芳心中也有些打鼓,若是最終方謙無罪,即便聖旨在手,這個官定然也是做到頭了。

不過他對李瑾瑜非常信任,再加上暗中監視,發現方謙確實有些不妥。

既如此,那便直接賭一把!

金吾衛大軍浩浩蕩蕩而去,劉金還在裝模作樣,李元芳已經舉著聖旨,手持鋼刀,快步走入刺史府大堂。

劉金驚道:“李將軍這是何意?”

李元芳道:“奉旨捉拿逆犯!”

劉金道:“放肆,你一個小小的千牛衛中郎將,有什麼資格抓我?”

李元芳道:“聖旨在此,使團出發之前,陛下賜下這道聖旨,給予便宜行事之權,用我給你宣讀麼!”

李元芳爆喝一聲,劉金被驚得目瞪口呆,就在這一瞬間,李元芳飛身撲向劉金,一掌按在了他的胸前。

須知劉金被拷打兩年有餘,身上處處都是傷,平日可以忍受,但被人強力按壓傷口,頓時忍耐不住。

“啊呀~~”

聽到劉金的慘叫,李元芳心知這次肯定抓對了,手上再加二分力,劉金慘叫的同時,身上竟然滲出血液。

李元芳雙手用力,一把脫去劉金的官服,露出渾身是傷的身軀。

新傷老傷密密麻麻,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皮肉,某些傷痕觸目驚心,即便是李元芳,也大吃一驚。

張環道:“李將軍,這是七星鞭和肋排刀的傷痕,他是重犯!”

李朗道:“不僅如此,這些傷痕的時間不足三月,肯定是最近遭受過嚴刑拷問,他肯定不是幽州刺史!”

李元芳道:“現在你可服了?”

話音未落,又是一抓,從劉金面上抓下一塊人皮面具,露出他的真容。

原劇情中,劉金有兩處bug。

其一,紋在背後的名單。

且不說單純的名單沒有意義,單單被內衛拷打兩年多,背後就不可能有一塊好肉,紋身早就被酷刑損壞。

所以,劉金身上沒有名單,他把證據全都藏了起來,藏匿地點則是留下心理陰影,防備移魂大法。

其二,人皮面具。

劉金在被拷打的時候,一直都帶著人皮面具,行刑人卻毫不知情。

不提人皮面具的使用年限,就算真的有能用三年,且遭受嚴刑拷打也不損壞的面具,卻又怎麼戴進去呢?

劉金被抓捕之後,內衛們為了找尋名單,肯定對他裡裡外外的搜查。

有沒有紋身,有沒有胎記,牙齒上有沒有紋路,甚至喂瀉藥讓他把肚子裡的東西拉乾淨,一分一分探查。

面具是肯定保不住的!

所以,被拷打的劉金是真臉,方謙這個馬甲才一直戴著易容面具。

面具之下,是慘遭內衛折磨兩年多時間,而變得滄桑枯藁的醜臉。

李元芳不認識這張臉,張環李朗當然也不認識,但既已確認有鬼,那便沒什麼好說的,直接繩捆索綁。

刺史府的衙役都驚呆了。

金吾衛突然來刺史府抓人,緊跟著又發現自家刺史竟然被人替換。

一連串的變故讓他們無所適從,李元芳喝道:“從現在開始,刺史府完全封閉,擅離刺史府者殺無赦!”

這話雖然狠厲,卻讓刺史府的衙役安穩下來,老老實實接受審問調查。

幽州被蛇靈滲透三年,處處皆是蛇靈的探子,金吾衛的動作隱瞞不住。

尤其金吾衛又是大軍出城,又是包圍刺史府,讓探子感覺到了不妥。

想要去探查,南霽雲等人離開的實在太快,刺史府又被李元芳封鎖,無論如何探查,也查不到半點訊息。

幽州城內探子首領,乃是天寶銀號的馬掌櫃,眾人紛紛向馬掌櫃稟告。

馬掌櫃安撫好諸多探子,正要向金木蘭稟告,一個人悄然進入了銀號。

此人面目英俊,身上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布袍,上面甚至打著補丁,既顯得落拓不羈,又有幾分瀟灑之意。

不是別個,正是——戚少商!

戚少商冷笑道:“哼哼!各位要商量什麼?不如與我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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