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籠小籠包,一碗小米粥,包子要肉餡兒的!”

“給我來一份蔥油餅!”

喬芸一邊收了王氏的錢,一邊笑著高聲應著:“就來!”

她拿小竹筐裝了包子、蔥油餅等物,快步送到各人桌上,送完這一桌,又忙回過神去送那一桌,忙得團團轉。

舀粥的時候,有一位面善的大叔許是等不及,不待她端,湊在砂鍋前,等喬芸舀出粥來後親自接了自己的粥碗。

其他人看了也紛紛效仿,爭相圍到放著砂鍋的炭爐旁邊,等著端自己的碗。

這一下子就打亂了喬芸的節奏,寒冬臘月裡,她額頭上卻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好在她迅速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一邊舀粥,一邊在心裡默默回憶哪個客人點了什麼東西,這才不至於出亂子。

冬天,太陽昇得的晚,天氣又冷,起床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非常困難。

碼頭那邊上工早,做活的漢子在天矇矇亮的時候就得出門,家裡的媳婦為了不讓自家男人餓著肚子去做活,起得比男人還早,張羅朝食。

但清早時間緊,大多數人家都沒什麼功夫做複雜的早飯,多數是簡單易做的糙糧拌湯,呼嚕嚕大口喝下去,吃得快,不耽誤事。

倘若能吃一碗餺飥,那早飯就能算得上豐盛。

只有大戶人家才能有一天到晚都不熄火的廚房,清早就能美美地喝粥吃包點。

也有人家一次蒸好多饅頭包子,在外頭冰天雪地裡凍一夜,凍得能拿來砸釘子,日後每次吃的時候熱幾個。

但這樣的吃食滋味必定差遠了,還不如喝拌湯呢!

更多的人家早上是胡亂吃些就對付過去的。

但是誰不想早起了吃點好的呢?

尤其是在碼頭往船上裝貨卸貨的漢子們,光喝稀的哪頂得住?不到晌午吃飯的時候就早早的餓得心裡發慌。

喬芸對此事心知肚明。

這可是她抓著閒雲問了好久才得出的結果。

眼下這個朝食鋪,價格不算貴,好吃又頂飽,簡直開在他們心坎兒上!

隔壁開雜貨鋪的男人坐不住,拉過自家婆娘:“你去那兒買倆包子,打碗小米粥來!”

那老闆娘不樂意了,她叉起腰:“你早上不是說沒胃口吃不下嗎?”

“哎呀,好娘子,你快去吧!聞見這味兒,我又有胃口了!”

婦人白了他一眼,拿了錢去喬芸那兒,駐足看了半天,才上前來:“來倆素包子。

你這兒東西能外帶不?我一會兒把碗給你送回來.”

“當然行啊,咋不能?咱都是街坊,論理我昨兒剛搬來,該去登門拜訪才對.”

喬芸熱情熟絡地客套,一邊把小藤筐和碗裡分別裝上包子和粥,給面前的女人端過去。

婦人接過粥碗的時候,喬芸還囑咐道:“大姐慢著點兒,當心燙著手。

錢不急著給,把碗送回來的時候再給也是一樣的.”

被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喊大姐,女人心裡都是歡喜的。

婦人看這女娃娃還算會行事,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端著碗回去的時候心生感慨。

這麼大點兒的孩子就一個人當家了,誰都不容易啊!

******

許是今日準備的東西有點少了,喬芸卯時一刻開的店,不到辰時三刻,籠裡的包子就所剩無幾,兩砂鍋粥也見了底。

她一面同後來的客人道歉,一面熄了火準備打烊。

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喬芸關了店門,捶著腰回到了主屋,解下煙熏火燎的圍裙,一股腦把圍裙兜裡的銅子兒嘩啦啦倒在床上,隨後一屁股在旁邊坐下。

她一個人忙前忙後,累壞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床榻上,整個人陷進鬆軟的鵝絨被裡。

不過雖然累是很累,但是這一早上卻很充實,她並沒有半點負面情緒,反而很開心。

說實話,開張之前,她做了很久的心理鬥爭,甚至已經做好了沒有任何人來買的場面。

第一天開店就賺了個開門紅,這給了她始料未及的驚喜!

趁著興奮勁兒沒過,她趕緊又爬了起來,坐在床上開始數錢。

今日一天淨收入二百零六文,剛剛撈回昨日裝修店面、購置東西的本錢。

幸虧她那些大件兒的傢伙什都是從遊戲裡挪出來的,賣的吃食也都是遊戲裡出產的半成品,近乎無本的生意,才這麼有賺頭。

不然就按這個賺錢速度,別說把鋪子買下來得等到猴年馬月,怕是付房租的時候就得自己額外貼進去。

喬芸將這二百多文收進荷包,想找個穩妥的地方放起來。

想來想去,好像也沒有哪裡比遊戲揹包更保險。

剛把荷包丟進遊戲裡,她左手的無名指之間就傳來一陣灼熱。

陸折秋的聲音在她心底響起:“主人,換下來的髒衣裳交給折秋吧.”

於是喬芸便抓起了那條圍裙,團了團也扔進了遊戲裡。

這條圍裙在揹包裡被歸類到了上衣類裝備,喬芸掃了一眼,發現它被自動命名成了“髒兮兮的圍裙”。

床榻這麼舒服,她本來還想再癱一會兒再去弄點什麼當早飯,陸折秋的聲音一響,她腦海裡頓時浮現了好多好吃的。

尋常的包子豆漿,飽腹感是很足,但補充熱量的話就差了點意思。

遊戲中,長安西市中有從大秦千里迢迢趕來的商人,他們從絲綢之路的另一端——君士坦丁堡帶來了歐洲的食譜。

這些沿著絲綢之路而來的異域商人,成立了一個西域商會,報團取暖。

隨著聲望等級的上升,能解鎖的配方就越來越多。

肝帝喬芸大概是整個遊戲第一個能在自家莊園裡烤麵包和做乳酪的玩家。

“我想吃西域那邊的早飯,給我整個全套!”

“是,主人.”

隨著陸折秋的應聲,喬芸很快就看見包裡那條圍裙也不見了。

居然真的拿去洗了啊!

喬芸樂不可支。

不用自己動手洗衣服,那可太好了!

很快,陸折秋就把七八份食物送進了揹包。

喬芸來到餐桌邊坐下,意念一動,桌上瞬間鋪好了金色鑲蕾絲邊的桌布,以及七八個銀質餐盤。

切面抹了黃油的烤貝果配芝士片和煙燻三文魚、薩拉米香腸、牛奶炒蛋、穀物脆片配希臘酸奶,以及一大壺鮮榨橙汁。

相當豐盛。

喬芸拿著銀製的餐叉,將三文魚、炒蛋和香腸塞進貝果裡做了個三明治,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捧著貝果三明治,差點被感動哭。

喬芸一直是一個口腹之慾極為挑剔的人,絕不肯長長久久吃同一種東西。

前世的她一星期七天早飯從來不重樣,週六上午吃早茶,週日早上用英早,週一到週五祖國天南地北各樣小吃隨便選。

古代物流極不發達,她穿越以後本來以為會在吃食上受相當長一段時間的委屈。

沒想到這個金手指給了她這樣一個驚喜。

感謝系統,感謝穿越大神!

所以這就是一個人住的好處!

如果她投奔了外祖父,想必此刻還得跟一大家子人縮在一張炕桌上呼嚕嚕喝拌湯。

喬芸一邊往嘴裡塞酸奶,一邊感慨萬分。

吃完豐盛的早飯,疲倦一掃而空。

喬芸換了衣服準備出門逛逛街。

她開的是食肆,總不能讓外人只見店裡賣吃食,不見老闆出門買菜。

隔兩天象徵性地買一點,能掩人耳目即可。

她也趁此練練自己的廚藝,以後應對不時之需。

今天外頭起了風,喬芸又從遊戲裡帶出一盒面膏,這次的這款裡頭含了上百種草藥,防凍瘡防皴裂,溫和不刺激。

她擓了一大坨,往臉上抹膩子一樣糊了厚厚一層,才敢出門。

昨天當首飾的錢還剩了最後半吊子,故而喬芸沒打算動用今天掙到的二百文。

今兒個恰巧是縣裡年前最後一次開集,人多得很,喬芸簡直沒地兒下腳。

於是,她去騾馬行僱了輛驢車。

她去集市上僱了輛驢車,去糧店買了兩袋白麵,一袋大米,一袋小米,又去屠戶那兒買了十斤後腿肉、五斤五花肉,又逛了逛,買了一把小蔥,四五顆大白菜。

滿滿當當堆了一車。

車伕有點意外,他十分好奇。

這小丫頭,看著人小鬼大,買了這麼多好東西!若說是給自己家置辦年貨,可卻不見大人跟著。

若說她是大戶人家裡出來的採辦,那就這麼點東西也不夠啊,而且這年紀也太小了。

車伕趕著車慢吞吞地在人群中往前擠,終於忍不住把肚子裡的疑惑問了出來。

喬芸聞言,樂呵呵地答道:“我家開食肆的,專賣早飯,您要是哪天早上出門,可以來我家看看!”

怪不得!

車伕點點頭,又寒暄了幾句,隨後專心應付眼前洶湧的人潮。

喬芸坐在驢車沿兒,晃著小腿。

看著人來人往的熱鬧市集,忍不住哼些小曲兒。

“風推扁舟輕搖盪,撞破漣漪入荷香。

載我遠走山水處,草色青青藤滿牆~”

人群外圍,目光不經意掃見兩個熟悉的人影。

喬芸猛地剎住了歌聲,咳嗽了兩聲,趕緊低下了頭。

呂氏和喬棗花!

喬芸在心裡反覆默唸:“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其實她的模樣同在喬家時已經差別很大了,在喬家的喬芸面黃肌瘦,還渾身髒兮兮的,衣衫襤褸。

如今她洗得乾乾淨淨,還抹了從遊戲裡拿出來的護膚品,白白淨淨,穿得也比以前好許多,呂氏想認出她來是有些難度的。

但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呢,有的時候人還挺倒黴的。

“娘,快看!”

喬棗花拉住呂氏的袖子,指著不遠處經過的驢車,“那個是不是喬芸那死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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