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限區還有頌者存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陸堯愕然。

站在主冠旁邊,馬努臉上那種茫然已經消失,雙眼有神而深邃,整個人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

“雖然我依舊無法記得你是誰,但你將我帶到這裡來,你肯定認識我。”

馬努緩緩說:“你沒有對我進行任何限制,你還是【阿耨達龍王】,應該是繼承了我的稱號。從你對我所展現的態度來說,我們大機率是朋友,而非敵人。”

“這樣的判斷或許有些武斷,不過就讓我暫且這麼認為吧。”

老人從容不迫地走到主冠旁,凝視著這不屬於虛宙之物。

“曾經有一個機會擺在我面前,我沒有選,我將自己這一段記憶留在了「主冠」裡。那時我想,如果有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是否會走上一條不同的路。”

“可惜,重頭來過這種事不是看起來那麼容易。”

馬努目光看向陸堯:“因為真理側限制,即使有主冠,我保留的記憶也有限,與律則相關的部分仍然不可記載。”

“接下來我說的這些,你不妨聽一聽。”

“我進入超限區,【阿耨達龍王】的福德觸發了從未有過的強烈【感召】,源頭是一枚飄蕩的石頭。”

“那石頭看起來平平無奇。當時我嘗試了各種辦法都沒有反應,而後我大約是借用了律則的力量,才讓它產生反應。石頭憑空撐開了一片空間,裡頭除去各種灰燼之外只有這個東西。”

馬努指向懸浮的主冠。

“我知道,進入超限區,離開就會成為遺忘者。但我不得不離開,神軀不支援在裡面長期逗留,時刻都在消耗生命,最終會徹底湮滅。”

“更重要的是,我來是要找到一種辦法,讓我的妻子恢復過來。她得了一種罕見的失智症,記憶、注意力、語言已經越來越差,嚴重時連我都認不出來。”

“我得到神明時已經太遲,必須在有限時間裡突破進入超限區,在律則領域找到一種逆轉和復原生命的辦法。”

陸堯想起,賣布丁的佔叻對母親一直語焉不詳,只說她死了,看來也不想談及這一段過往。

他問起髮簪和西鹹星的關係。

馬努眼中露出回憶的神色:“「主冠」可以儲存一個人的記憶,但不多,它也無法違反律則的制約。我將這部分記憶封存在主冠裡,將它放置在星軌最外側的「時序西鹹星」中。為了記住這裡,我當時計劃回去製造一個記憶點,應該就是這個原因定製了髮簪。”

“在超限區,西鹹星是我能想到的最安全地方,它保持著和群星的距離和獨立。主冠無法收入道具欄,帶出去太招搖,而且會引來不可預知的風險。”

陸堯點意外:“可以隨便到黃道星上停留嗎?”

“可以,不少超限區的啟航者都在上面休息過,這顆星星的牆上還留著各種啟航者的留言,至少我當時看到的是這樣。”

老人打量著四周:“雖然略有改變,但大體一致。”

北爪的聲音傳入陸堯腦海:“大人,星軌本身並不會攻擊他人。”

“不少高等靈族都去過星軌,並在當地做客和交流。與靈界的戰爭結束後,戰時動員結束,執行規則恢復,只要是評估為基本無害的個體,都允許停留。”

“後來對周圍虛空生物大規模捕捉和強制服役,也是因獵戶座重開戰時動員,改變了既有運轉。”

陸堯想了想。

馬努年輕時是實宙幾十年前的事了,哪怕按照接壤帶的時間換算,也是上百萬年前了,那時獵戶座還沒奪權成功。

也是三年前,獵戶座用律則資訊衝擊各神話錨地,才算是全方面開啟備戰。

“開啟那個空間時,我獲得啟示,知道了這個「主冠」的作用。”

馬努那雙老邁的眼睛表現出一種謹慎:“它來自於【頌者】,可以將眾人記憶和願景儲存,並將賦予融入在一個生命身上。頭戴主冠者,即為仁主。”

“仁主將不惜一切代價去完成眾生願景,延續賦予它頌者的記憶。承載越多人的願景,仁主擁有的力量越強。”

“它因眾生而誕生,也會為眾生而死。不論是為完成願景而死於途中,還是最終完成了願景後的殉道,都會留下「仁者之石」。”

“那是一種以仁主力量凝聚而成的奇特物質,能將周圍空間壓縮收納,使用時可以展開,但僅能用一次。我之前拿到的就是仁者之石。”

陸堯腦子裡各種念頭閃過。

這仁者之石看起來像是更高階的黑垣,黑垣只能將空間壓縮,但無法展開復原,仁者之石卻保持了空間的伸縮性。

他在心中問北爪:“星軌無法識別仁者之石和主冠?”

“是的,大人。仁者之石和主冠是以不明材料製成,也是頌者的核心力量和技術,至今星軌都沒有破解識別的方法。每一個仁者之石和主冠都是不一樣的,它們只有展開力量後才能被確定。”

衛星迴答道:“我沒有與頌者打過交道,但星官可以查閱星軌記錄。在黃道星軌與頌者的作戰中,頌者的戰鬥方式是製造主冠、培養仁主,這些仁主會被投放進入各空間中,收集當地各種生命和它們的願景,不斷誕生新的仁主。”

“如果仁主被殺,就會導致附近的空間和物質全部坍縮。如果任由它們壯大,造成的危害會更加深遠,不僅會蠱惑和影響數量龐大的生命,還會以殉道方式造成更大量級的坍縮。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將它們捕獲和封印,讓它們停止運動,而又不能死亡,所以對付它們非常艱難。”

“我這也是第一次看到實物的主冠。”

陸堯向北爪詳細瞭解了很多。

面對頌者,薨役文明擅長的龐大秩序和精密運轉都毫無用武之地,因為對方玩的是送死殉道流。

死亡對仁主來說是一種戰略成功。

傳道士不斷死亡,卻讓頌者文明的影響力輻射越來越遠,並讓空間會越來越趨向於死寂和窄小——因為仁主導致坍縮一直持續。

它們的終極目標是同化其他文明,將該文明所在宇宙進行收縮,然後重組和改造,變成頌者所需要的空間。

不能破解主冠和仁主這一套體系,就很難抵擋幾乎可以源源不斷出現的仁主。僵持戰中,它們只會越打越強,如同病毒感染。

陸堯心想,還好靈王去了頌者文明。

雖然仁主體系有點無懈可擊的架勢,但靈王這種一力降十會的天降猛男過去,它們如果沒有特殊手法,怕是也要汗流浹背。

馬努打斷了陸堯的思緒:“聽我說,我的時間不多了。”

“世界上已經沒有了讓我無法忘記的東西,也沒有什麼是非做不可的事……如果能重來,或許當一個普通人才是我最好的選擇,哪怕治不好妻子,也能和她走完人生最後的時間。”

“現在主冠是你的了,我的陌生朋友。”

老人說。

陸堯抓住機會問:“你曾經讓我小心老鼠,超限區的老鼠是怎麼回事?”

馬努面色凝重地說:“它們是一群超限區的統治者……我不知道它們的名字,但它們的確是一群老鼠,它們掌控著律則。不要觸怒它們,它們比星軌還要危險。”

掌控律則的老鼠?

陸堯默默記住。

最終陸堯將主冠交給北爪保管,並讓它嘗破破解。

……

將恢復呆呆的馬努交回給趙珍珠,陸堯也請她向武安君白起道謝。

自己欠了對方一個人情。

“好的,我一定將您的話帶到。”

趙珍珠忽然說:“來之前,武安君就讓我詢問您一件事。黃道星軌破開了虛鏡,基本徵服了超限區的律妖,對於當前局勢您怎麼看?”

我怎麼看?

我坐在家裡看。

陸堯腹誹了一句。

他思索之後,認真地給出了回答:“我認為黃道星軌現在很危險,可能對神明群體出手,需要提前警惕和做好應對準備。”

趙珍珠點點頭,抱拳:“那麼我先告辭了。”

……

回到桌前,陸堯又找到了虛空魚使徒遊向。

——虛空魚一族的情況如何?

遊向目前已經是四目狀態,體表也出現了淡淡的紅色,比起之前有了一定進化。

它頭上彈出文字框:“堯神大人,八目它們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不過【占星鍾】觀測到,黃道星軌的行動非常頻繁,二等星和三等星在大規模到處調動。”

“接壤帶中出現了大量的星之影,它們尋找各種虛空生物進行徵召。占星候那邊也有一名星之影來訪,希望它們成為星神。被拒絕後它就離開了。”

“八目為此去找了附近幾個魚群瞭解,得知都有星之影到訪。其中一名虛空魚首領說,部分超限區的魚群已經被收編,因為星軌同意將黃道星派到它們家附近,讓它們居家工作。”

“接壤帶應該也是這種路子,虛空魚歷來懶得離家和不喜歡惹麻煩,其中應該有一部分會妥協……至少在遠離家鄉之前,它們會透過這種方式避免衝突和戰爭。就像過去加入靈界成為靈族一樣。”

陸堯皺眉。

這倒是有點棘手。

虛空魚一族雖然多,但性格使然,不算是堅定的抵抗派。

遊向又說:“但是接壤帶也有一部分魚群已經聯合了起來,準備一起應對星軌的衝擊。”

看起來還是有鷹派的。

就在陸堯進一步瞭解虛空魚動態的時候,螢幕上提示暴君發出了祈禱。

神殿裡,身披紅色斗篷的暴君單膝跪地:“大人,有一位名叫「辰」的時獸來訪,它自稱是【反星軌聯盟】的成員,希望能得到您的召見。”

都已經組建聯軍了?

陸堯對這一組織來了興趣。

——讓它進來。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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