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幽暗少女在樓上等你
作為散塔林會的首席領主，曼蘇一直以來都受困於希瑞克隨心所欲的想法，暗日自從控制了散塔林會之後，總是反反覆覆地更改他的教義，令領民無所適從。
最典型的就是希瑞克特別喜歡朝著自己的信徒們發放完全相反的神諭，然後樂得看他們自相殘殺，在暗日看來，祂作為神上神ao任命的三冕之王，本來就有義務散播紛爭、背叛和恐懼，因此希瑞克將這種事視作一種恩賜，是祂對信徒們虔誠的獎賞。
曼蘇認為希瑞克可能是在模仿班恩，在暴政之神班恩統治散提爾堡的時候，班恩也喜歡讓他的信徒分為兩派，分別為保守派和改革派，班恩樂於見到他的信徒分成兩派對立，然後暴政之神自己來當裁判，這樣既維護了班恩的權威，又能在對立之中強化教會信徒們的能力，更能讓班恩測試一下，此時教會的方針應該是保守好還是改革好。
班恩的政治智慧總是蘊含在祂對制度和體系的設計中。
而相比之下，希瑞克純屬只學到了表面的胡搞，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希瑞克也鼓勵祂的牧師之間內鬥，但暗日王子從來不當裁判，下屬們必須主動解釋祂那些奇奇怪怪自我矛盾的神諭，如果鬥爭勝了，那就是祂們理解了希瑞克的無上意志，如果失敗，那就是暗日的本意是好的，純屬牧師執行錯誤。
暗日的本意到底是什麼？那隻能靠猜，反正暗日永遠不會錯，因為希瑞克是神，神自然比凡人高明，任何膽敢質疑希瑞克的，結局都是死。
有兩件事說明了希瑞克的精神分裂。
眾所周知，希瑞克和午夜曾經是一起冒險的夥伴，因為送回了命運石板被一起擢升為神祇，所以希瑞克升神之日應該是教會的重大節日，但希瑞克因為非常厭惡魔法女神午夜而明令禁止慶祝該日，又要求信徒銘記這個日子，卻又表示信徒們如果未經允許提起這個日子會被遭受懲罰，因為午夜也在這一天成神。
希瑞克要求信徒們銘記他奪取命運石板而被擢升為神祇的崇高歷史，卻又要求信徒們銘記他原神的本質，即他自始至終都是神性者，當講述他以凡人姿態奪取命運石板時，信徒們任何聯想起兩者矛盾的行為都被認為是對國度唯一真神的冒犯。
“對暗日來說，忘記歷史就等於背叛，牢記歷史就等於冒犯。”
——萬神殿的希瑞克笑話
同樣，在“班恩大屠殺”之後，希瑞克欽定了十月的最後一日為“班恩滅絕日”，這場清洗確保了希瑞克對於散提爾堡內堅守的班恩崇拜的完全勝利，但隨著班恩神子剎姆在塞爾再次崛起，宣佈繼承班恩遺志重鑄父親榮光，這個聖日被意外終止了，正式的官方記錄中所有對它的提述都被抹去了。
希瑞克曾經一度和莎爾走得很近，暗日視黑夜女神為天然的盟友，因為祂們都想燃燒這個世界然後統治它的餘燼，因此希瑞克教會一度宣佈莎爾信仰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很快，隨著亞倫的崛起和莎爾調整了策略，之前所有有關於兩大教會合作的訊息全部被封殺，任何膽敢提起之前莎爾教會親密關係的信徒或是被約談後守口如瓶（後面才發現被割了舌頭），或是神秘失蹤。
這使得散提爾堡從治到亂，整座城市成天生活在惶恐和不可終日中，人們根本不懂什麼可以說，什麼不能說，只能閉嘴，用眼神或是數字示意。
曼蘇也無法理解他的主人到底在想什麼，但此時毫無疑問，他必須為了守護散提爾堡而戰了。
散塔林會的主人面色漲紅，他怒喝道：“亞倫-薩利安，一無恥小兒，竊取了吾主的神力，偏偏還以混沌四神親選自稱，實乃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禮不信之人，如今居然膽敢犯我月之海聖地，犯我暗日主人的至高王座，這次定叫紫龍有來無回！如亞桑四世一般！”
此時房間裡還有兩位散塔林會的重量級人物，分別是塞露拉-暗冀，散提爾堡的堡主和軍隊的統帥，還有艾克希諾·米若曼恩，希瑞克教會的高階牧師，策劃了班恩之死的幕後黑手。
艾克希諾同樣露出了十分憤怒的神色：“亞倫-薩利安的無恥行徑和自不量力，吾主已經知曉，祂已經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消滅亞倫-薩利安，祂會給予你一切可能的支援。”
曼蘇點了點頭，有神上神ao之下第一神的支援，這一仗好辦多了。
而另一位領袖，塞露拉-暗冀卻沒有那麼樂觀，她雖然同樣因為科米爾人的挑釁而憤怒，卻更加冷靜：“領主，科米爾人的計劃十分明瞭，他們這是打算趁著我們內部不穩的機會，趁機襲擊月之海，貝戴蠻族已經臣服，他們有了充足的藉口，而且我們的外部環境……不是很好。”
“我看不如這樣，正好亞倫-薩利安親自率領著大軍在外，國內無人，我們可以告訴尚比亞的烏鴉公爵，進攻科米爾，直取蘇薩爾和日落領，科曼索大森林中的魔裔精靈們據說和亞倫有仇，也可以聯絡，還有幽暗地域的卓爾，以及……”
塞露拉說到這裡忽然閉嘴不言。
“以及什麼？”曼蘇看了一眼塞露拉，散塔林會之主忽然明白了什麼。
塞露拉是散提爾堡的堡主，城市軍隊的最高領袖和最高指揮官，是傅佐爾-徹伯瑞的嫡系，在傅佐爾離開之後，塞露拉雖然留了下來，但毫無疑問她和傅佐爾之間還存在聯絡。
曼蘇默許了這種聯絡，作為曾經的班恩選民，如今的希瑞克選民，曼蘇比任何人都明白兩頭下注的重要性。
政治無關對錯，很多時候也不在乎是非曲直，雞蛋不能總是放在一個籃子裡。
塞露拉的意思很明白了，在月之海的南方，塞爾的土地上還有一支大軍可以作為外援，那就是班恩神子剎姆為最高領袖，戰帥迪斯馬為指揮官的黑暗大軍！
“可以聯絡麼？”曼蘇問道。
“無論如何，散提爾堡都是聖地和王座所在。”塞露拉很肯定地說道：“他是不會讓父親的王座旁落的。”
“好，那就交給你去聯絡了。”曼蘇神色激動，左右踱步了一陣，突然沉下臉來言道：“亞倫已經征服了大沙漠，降服了貝戴蠻族，必然會知道散塔林會震怒的結果，不可能沒有準備，何況我月之海剛剛結束與穆爾霍蘭德的貿易戰爭，如果主動出擊，就中了亞倫的計謀。”
想了想，曼蘇接著說道：“立即去聯絡黑夜女士教會，告訴她們，她們也不想見到白銀聖母的旗幟插在月之海的城頭吧？”
“這已經不是一場世俗的戰爭了，這是一場聖戰，神祇之間的戰爭！”
“亞倫居然膽敢以復仇的名義進攻月之海……必須要出重拳！這將會是圖坎大入侵之後，國度北方最大規模的會戰。”
“是！”
…………
谷地歷1368年5月，陰影谷。
這是亞倫第二次來到陰影谷了，此次亞倫僅僅只是帶了少量的隨從，他扔下大軍，親自第二次前來拜訪伊爾明斯特，陰影谷的大賢者。
布耶爾被留在了艾達絲大神殿中，和亞倫隨行的只有大龍龍埃吉爾，牧師小姐埃莉諾和小海盜愛德華蒂奇，以及剛剛投降不久的貝戴之王無情者哈拉爾和他的兒子白袍哈夫丹率領的一隊瓦蘭吉衛隊，總共五百多人。
看起來亞倫好像毫無防備，但實際上無情者哈拉爾和他的兒子白袍哈夫丹知道亞倫和亞倫身邊的那頭龍有多強，別的不說，這五百人估計都不夠埃吉爾塞牙縫的。
之前他們路過漠口山脈時，不小心遇到了一群深淵惡魔，結果亞倫直接用手抓起為首迷誘魔的脖子徒手捏碎了迷誘魔的喉嚨，令哈拉爾汗顏不已。
白袍哈夫丹則是急於立功心切，作為年輕的國王之子，換上了一身新的蛇紋鋼裝備後，哈夫丹迫不及待地想要給散塔林會一點顏色嚐嚐了，與之對應的則是小海盜蒂奇同樣躍躍欲試，兩個年輕人一路鬥嘴過來，凡是對方贊成什麼，另一方就下意識地反對。
在前往陰影谷的路上，亞倫掏出了奸奇羅盤：“壞訊息，女士們，先生們，散塔林會看來不準備和我們直接決戰。”
“這幾個烏龜就繼續龜吧！”大龍龍埃吉爾雙手叉腰，將自己火爆至極的身線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白毛黑絲龍娘依然是如此自信：“等我們準備完了，我要親自撬開散塔林會的貴客，呱，將他們轟殺至殘啊！”
“亞倫，散塔林會明顯已經做好了準備，我們還要決戰麼？”埃莉諾身披著純白的牧師袍，沐浴在陰影谷的舒適天氣下，既聖潔又滿懷著愛憐，令亞倫忍不住想欺負她，牧師小姐顯然不想大戰，她更願意現在就開始綠化大沙漠的計劃。
“當然。”亞倫點頭：“散塔林會正在徵兵，他們在四處尋找盟友，我們當然也不能閒著。”
陰影谷還是如上一次來的那般，對外來者談不上熱情也談不上冷漠，亞倫等人有意地低調掩飾了身份，而這裡的人們正在將注意力集中在亞倫-薩利安對埃諾奧克大沙漠的征服和對散塔林會的復仇宣言上。
根據蒂奇的調查，最近陰影谷流言四起，小海盜收集了一些流言。
“復仇，說得倒是輕鬆，誰又知道科米爾人在計劃著什麼？或許他們只是因為利益而戰罷了。”
“科米爾人的征服只會帶來麻煩，陰影谷會成為戰爭的最前線，我們應該和科米爾人立即劃清界限！”
“不，不，散塔林會才是一切災難的罪魁禍首，這麼多年來，我陰影穀人遭受北面的進攻還少了麼？我們應該趁這個機會加入科米爾大軍，徹底解決散塔林會的陰影。”
“亞倫-薩利安，不正是在無底深淵中救出了渥金的大英雄麼？他一直都和散塔林會、和暗日有仇，如此反而可以理解了。”
“嘿，據說啊，他成功地降服了貝戴人的條件就是貝戴人要求他為黑路上的血與沙徹底畫上句號。”
“可不是麼？論起貝戴人和黑網（散塔林會的另一個稱呼）之間的仇恨，那沒有三天三夜可說不完。”
“科米爾人最好離開這裡，月之海也是。”
亞倫對流言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他這次來是想要見一下伊爾明斯特。
一直以來，四位魔法女神的選民就在守護著陰影谷的安全，也讓散塔林會無法越過谷地進一步擴充套件自己的影響力。
大賢者伊爾明斯特，北地七姐妹之一的風暴-銀手，同為七姐妹之一的希倫-銀手和迷斯-卓諾騎士多芙-鷹手。
正如散塔林會正在四處召集同盟，亞倫同樣也在召集同盟。
而如果能得到這幾個陰影谷土著的支援，亞倫的高階戰力就有了保證。
更何況，亞倫相信，魔法女神午夜一定很樂意見到希瑞克遇到大麻煩的。
自己和伊爾明斯特的關係很好，又是伊爾明斯特理論上的外孫女婿，應該能得到這個老逼登的支援吧？
耐色瑞爾的伊奧勒姆、術士之王拉洛克、陰影谷的伊爾明斯特，這三個傢伙代表著國度施法者的天花板。
亞倫懷抱著這樣的想法，敲響了伊爾明斯特法師莊園的大門。
然而，開門的卻不是伊爾明斯特的學徒或者傭人，開門的是兩位亞倫的熟人。
伊莉絲翠誓約卓爾，凡妮莎和卡芙卡就在門口等著亞倫。
“你們？”亞倫驚訝地說道。
“您終於來了，綠維瓏大公殿下、科米爾徵夷大將軍、渥金的拯救者、六指之敵……”凡妮莎費勁地背誦著亞倫的稱號，看得出來，這位女卓爾很不擅長像人類一樣牢記需要討好之人的稱謂。
“好了好了，不用說了。”亞倫趕緊搖手，他發現凡妮莎和卡芙卡的目光都有些閃躲，乾脆直接問道：“有什麼事麼？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個……吾主想要見你。”凡妮莎又是尷尬，又有幾分屈辱地說道：“祂親自來了。”
“祂就在樓上等你。”卡芙卡也尷尬地垂下了頭：“請您務必和吾主見一面，務必。”
吾主？伊莉絲翠？
幽暗少女就在伊爾明斯特家裡的樓上等自己？
亞倫有點被整不會了，心想伊莉絲翠這到底是在演哪一齣？
稍作思考，亞倫立即下了決心。
見，為什麼不見？
蘇倫麻麻說要補給我一個女神，我作為麻麻最愛的孩子，當然要滿足麻麻的願望！
今天我就要告訴蘇倫麻麻什麼是孝義口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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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