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人類之主和陰影谷大賢者
帝皇的目光停留在埃佈德的身上，巴爾神子粗鄙的笑話和誇張的比喻並不能夠引起帝皇的笑意，如果說帝皇曾經擁有一絲幽默感，那也是非常非常遙遠之前的事了，在帝皇曾經還有足以在凡間活動的身軀時，他偶爾會開一個非常不著調的冷笑話，當他的雷霆戰士、帝皇禁軍亦或者是原體理解帝皇複雜而又深刻的笑話時，他們基本上已經笑不出來了。
唯一能夠充分理解帝皇意思並會意而笑的人是帝國宰相馬卡多。
果然，見到帝皇面無表情，埃佈德死死地盯著他，強露出一個笑容，嘗試著露出牙齒，巴爾神子自己也不明白他到底是在逞強還是在附和：“哦~哦，好吧，好吧，哥們，請問有什麼事情？”
“你身體的野獸正在試圖吞噬你，原罪之人，殺戮之子.”
帝皇緩緩地說道：“你必須學會控制住自己，否則這不會是伱最後一次將匕首對準你的同伴.”
“喂~哥們，就因為這種事，你專門來找我一趟？”埃佈德一聽這話就覺得渾身不得勁，他抱怨似地說道：“為什麼要干涉我的自由？就因為你長得比我高，身材比我壯？我又不知道你是什麼混血種？歌利亞？還是巨人神？你肯定是個串串，不然怎麼長得這麼高？”
帝皇：“…………”
“好吧，好吧，你比我大，你說話.”
埃佈德見帝皇不語，他大概明白自己的調侃又沒有引起對方的共鳴。
這個串串真是一點兒幽默感都沒有！
“你的情況比我預想的還要糟糕，殺戮之子，和你的玩笑一樣不合時宜.”
帝皇繼續說道，他那堪比北地萬載玄冰般的臉頰上有著洞徹人心的雙眼：“你不應該總是順著你的邪念行動，先保持冷靜，深呼吸……”
“我腦子裡一直都有一個聲音，它叫我把你剁碎了去餵狗，我好想咬你.”
埃佈德揉著自己的腦袋：“你能幫我麼？或者給我咬一口？”
“很遺憾我沒有辦法幫你，你只能靠你自己，從你離開燭堡開始冒險的那一刻開始，你在這場對抗中註定單打獨鬥，孤立無援.”
帝皇注視著埃佈德：“這可能需要你抑制自己的天性，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教你.”
“我為什麼要抑制自己的天性？”埃佈德一聽到帝皇沒打算幫助自己，立即厭煩地揮手錶示自己要睡了：“你還是把你的學問留給那些需要的人吧，學會樂觀一點，哥們，國度的每個角落都需要冒險者，多得是敵人可以供我發洩，我天生就是這塊料，葛立安都說了，你又不是我養父，你管我？還是說……你想當我的僱主？”
“哈~我想我猜對了！”埃佈德比了一個傭兵們喜歡做的“報酬”手勢，為自己的聰明洋洋得意：“卡利德給你多少錢讓你保護他？我給你雙倍！”
帝皇：“…………”
人類之主的眼神微微失焦，他既沒有任何笑意也沒有任何憤怒的情緒。
他本以為亞倫成功了之後，他可以再製造一個誘餌吸引混沌四神的注意，現在看來，亞倫似乎才是特別的那個。
“先生？主？你在聽麼？你這是用了什麼魔法？”埃佈德意識到他們聊了好幾句了，周圍的愛蒙和賈希拉卡利德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我之前沒有表達清楚，那麼我希望你能夠戰勝它，不要輕易地向自己的慾望屈服，如果有必要，你應該學會信任你的夥伴.”
帝皇繼續說道：“無論它如何誘惑你，你都應該比它更強大，這是屬於你的戰爭.”
“那你更不應該阻止我了！”埃佈德嚷嚷著說道：“你也喜歡賈希拉？我不得不說你的眼光很棒，人類之主，她真是個美人，我可不會讓給你，就算你長得比我高四五個頭也不會！你是來勸說我放棄的麼？不，追求她是我的自由，即使她已經結婚了！”
帝皇：“…………”
人類之主終於嘆了口氣：“嘗試著把你的情緒留給更需要的人吧，殺戮之子，原罪之人.”
說完，帝皇的身影逐漸隱去。
這傢伙到底是來幹嘛的？
埃佈德其實還想和“人類之主”聊一聊，他實在是太想找個人傾訴一下他是多麼喜歡美麗的翠綠閒庭德魯伊賈希拉夫人了，可這個巨人歌利亞串串大隻佬似乎不想聽。
不想聽那你來搞毛啊？
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埃佈德重新睡下，這個夜晚在殺戮之子翻滾的胃酸和不斷滲出的汗水中度過了。
沒有見血，埃佈德能夠感覺到邪念的褪去，他再次控制了自己的大腦。
賈希拉已經起來了，她正在將撕碎的麵包投入大鍋中，用小刀切著火腿準備早餐，在晨光之下的女德魯伊是那樣地美麗動人，而她的丈夫卡利德在旁邊手忙腳亂地幫忙，時不時還被賈希拉訓斥。
好！很有精神！
沒錯，這是一場戰爭！埃佈德心想人類之主說得沒錯。
愛情的戰爭！
…………
放棄了啟蒙殺戮之子的帝皇並沒有離開太遠，當他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中不遠處時，一位身披紅袍，叼著菸斗，胸前掛著魔法女神密斯特拉紅藍聖徽的白髮老法師攔住了人類之主的腳步。
“啊，流浪者，請稍待片刻，遷就一下老年人.”
“我叫做伊爾明斯特，伊爾明斯特-奧馬爾，阿森蘭特的王子，請問您就是‘帝皇’麼？啊，要老朽評價，會使用這個代號的不是野心家就是……瘋子.”
“伊爾明斯特，我知道你.”
帝皇面對著精神抖擻的老人：“你很有名.”
“哦，這真是再榮幸不過了，老朽也聽過一些關於你的故事.”
伊爾明斯特小心地面對著帝皇：“亞倫-薩利安曾經向我們展示過一部分，哎……連載的故事總是喜歡在最精彩的部分突然中斷，老朽一直在等他的下一次邀請，可惜沒有等到.”
“你們慢慢地會知道的.”
帝皇回答：“如果亞倫能夠順利地回到他的領地的話.”
“人類之主.”
伊爾明斯特一字一頓地念出了這個頭銜：“如果您允許的話，我們可否移步一敘呢？”
帝皇稍稍花了一點時間思考：“是祂派你來的？”
“你知道我是誰的人.”
伊爾明斯特眯起了眼睛：“因為她的命令，我不得不趕來見你，還在劍灣搜尋了很久才找到你的蹤跡.”
如伊爾明斯特所料，帝皇並沒有拒絕，人類之主和陰影谷的大賢者找個一個安靜的不會被叨擾的地方。
互相沉默一段時間。
“有話快說.”
帝皇示意伊爾明斯特可以說了。
“人類之主，泰拉的帝皇，我來這裡是告訴您一件事，我儘可能地說得直白一些，直接一些，摒棄我一直以來喜歡的古老詞彙和華麗辭藻，我代表聖密斯特拉女神而來，傳遞著她的訊息和意志.”
伊爾明斯特咳嗽了兩聲：“您願意聆聽麼？”
“我很驚訝，伊爾明斯特，如果你是從亞倫那邊知道了關於我的事情，那你應該清楚我並不相信神祇.”
帝皇回答。
“傲慢的野心家，狂妄的瘋子，很遺憾我必須用這些詞語來稱呼您.”
伊爾明斯特說道：“您的表現，至少從我看到的表現來看，和那些暴君沒有什麼不同，你是個文明世界的守護者，也是文明世界的屠夫，你或許一開始是為了守護文明而戰，但你不過是在重複屠龍者變成惡龍的故事.”
帝皇的耐心幾無窮盡，人類之主平靜地聆聽了伊爾明斯特的指責，等到大法師說完之後，他才說道：“我帶來了必要的啟蒙.”
“是啟蒙，更是暴政和詛咒.”
伊爾明斯特點頭：“聖密斯特拉女神評估了你存在的意義和災難，她知道你和那四位混沌邪神的衝突，她理解了你的偉大……還有隱藏在你絕對秩序下的無窮邪惡.”
“我已經透過我的方式警告你們了.”
帝皇說：“我警告過你們可能造成的後果.”
“是的，但你的存在依然讓我們感覺到不可思議，你主張在一個充滿著神祇的國度中宣揚無神的論調，如果你所謂的啟蒙指的是人類至上，那我只能說你的啟蒙不適合我們.”
伊爾明斯特謹慎地說道：“多元宇宙中有一位人類之神.”
“錯了.”
帝皇反駁道：“我是人類之主.”
“是的，你的世界中只有人類之主，沒有人類之神，但是甚至就連你腳下的這顆星球都是一個神祇.”
伊爾明斯特梗著脖子說道：“你必須知道一點，你的宇宙和我們的宇宙存在不同，密斯特拉無法容忍你的做法，所以我帶來了她的意志.”
“人類之主，泰拉的皇帝，請問您可以以一個體面和圓潤的姿態，離開我們的國度天宇麼？”伊爾明斯特攤開雙手。
帝皇沉默了，他從伊爾明斯特的神色中確定大法師沒有在開玩笑。
“我會考慮離開，伊爾明斯特-奧馬爾，但我也有個問題想要詢問你背後的女神，假設……我離開了，局面變得無法控制，那你們有後悔藥吃麼？”人類之主冰冷地說道。
“你真的很奇怪，人類之主，你並沒有比任何神祇強大，你要面對神，卻打算斷絕神，在你的眼裡，人類不需要比你更強大的存在，因為你的秩序不允許任何不穩定因素，但是動態的平衡卻正是國度存在的意義和魅力所在啊！”伊爾明斯特的話語中略略帶著一些譏諷：“沒了裳堤亞，國度天宇就將不復存在.”
“我知道裳堤亞，用我所在宇宙的知識體系，她的存在會被歸類為星神——強大實體的一種.”
人類之主顯然也對伊爾明斯特的虔誠信仰報以輕蔑的態度：“至於其他神祇，我更願意將他們視作某種擁有強大力量的存在.”
“或許如此，就像月亮會讓無知的海洋潮漲潮落，遍佈天空的神明也會決定凡人的命運的潮汐，然而，凡人的念頭和所作所為同樣會超越支配著潮汐的月亮，即使是命運的潮汐也會擊潰海岸的意志，到了那一刻，奇蹟便會降臨.”
伊爾明斯特露出一個憂鬱的苦笑：“但如果是你，我們將看不到任何潮汐，有的只是一片死寂，永遠的死寂.”
“我這是為了全人類的生存.”
“所以我們更需要神祇，我們之間的話題無法讓我感覺到喜悅，人類之主，我承認你的貢獻，但這就是密斯特拉的意志.”
“你的女神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窺視，遑論決定我的意志？”
思慮再三，帝皇最終還是選擇了拒絕。
“很好，那麼看來我們互相理解了.”
伊爾明斯特疲倦地點頭：“你與我之間的分歧完全不可調和，或許我的女神應該選擇凱爾本前來和你交涉.”
“那就這樣吧，人類之主，聖密斯特拉女神不歡迎你，非常非常非常，不歡迎.”
伊爾明斯特小心翼翼地鞠躬，離開。
“信仰總是讓人變得愚蠢.”
帝皇將伊爾明斯特遺留的菸灰碾進了林地間的泥土地中，也消失不見。
…………
殺戮神子、人類之主和伊爾明斯特的奇妙夜進行時，正乘坐著大帆船返回國度的亞倫也得到了一個訊息。
大龍龍埃吉爾和妖精公主布耶爾已經抵達博德之門，和替換了博德宗貴茱莉婭夫人身份的暗精姐姐奈絲媞婭匯合了，隨之趕來的還有日落領的一個混編軍團，隨時可以投入戰鬥。
好訊息！
除此之外，位於維洪海域小島薩帕拉上翠綠閒庭總部也答應前來支援。
橡樹之父西凡納斯被驚動，翠綠閒庭決定派出三位傳奇強者帶隊前來支援。
他們分別是長老結社的閒庭大謀者、閒庭聖者和閒庭長者。
大角鼠和比拉克的末日到了！
亞倫透過高等龍族契約和混沌聖痕先後與埃吉爾還有奈絲媞婭聯絡完畢，做出一系列安排之後返回船艙。
然而他一進入船艙內整個人就呆住了。
只見牧師小姐埃莉諾含羞忍辱地和術士大小姐夏洛特並肩跪坐在床鋪上，手捧著魔法變出來的鮮花，各自穿著一身純白美麗又略帶色氣的系脖抹胸全套婚紗裝。
聖潔明豔的埃莉諾垂頭喪氣又略帶羞澀，活潑窈窕的大小姐興致滿滿又得意洋洋，她們的身體共同被使用特殊布料的婚紗蕾絲所覆蓋，長長的裙邊後上輕巧漂亮的刺繡緞花美輪美奐，蓬鬆側邊稍稍開衩的鏤空長花邊裙襬中露出了雪膩光滑的白絲美腿，無論是埃莉諾的亮金色長髮還是夏洛特的櫻粉色長髮都綁了一個標準的公主髮辮。
白色絲質長手套上烙印著祝福的銘文，埃莉諾勻稱筆直與大小姐纖細皎美的修長美腿上，雪白無瑕的不透明超薄吊帶絲襪反射著神聖的夢幻之光。
“你們？！”亞倫驚訝地說道，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愛麗絲之後輪到我了！”夏洛特笑嘻嘻地摟住了埃莉諾的肩膀：“太陽和月亮的聯姻就在今天晚上開始了！反對無效！埃莉諾也會加入我們！畢竟，她可是蘇倫的牧師哦！”
“怎麼樣，亞倫，喜歡姐姐的安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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