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粉在直播間裡見到眾鬼對連曉星和周意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再對比昨天鬼附身的待遇,差點感動到落淚。

與此同時,在瑞喜大酒店外隔著一條馬路的停車場裡,停著一輛加長款高階商務車,其周圍不遠不近地分散著一些越野、商務、麵包車,不著痕跡地圍成一個保護圈,將商務車保護起來。

商務車的內部裝修奢華,私密性極強,與駕駛位之間的隔板也升了起來,並且將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以確保資訊不會外露。

車裡坐著的正是蓮花觀掌教真人連秀秀,和一個年齡約有二十五六的年輕女人。

年輕女人的五官長相明豔大氣,舉止矜貴中又帶著幹練利落勁,手指骨節分明,有著常年習武之人的力量感。

她穿著襯衫,微敞的領口,露出一塊蓮花玉牌,與連曉星脖子上掛的那塊一模一樣。

玉牌的料子質地,一看就是出自同一塊玉,雕工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且都是開過光的。

蓮花觀掌教真人連秀秀透過鋪在狗洞處的圍裙,以及留下的腳印,確定連曉星鑽狗洞跑了,立即下山找到大外孫女裴曉晨。

她們透過監控,將連曉星從抵達蓮花山下的公交車站,到錦繡傳媒公司的全部行程看了個清楚分明,在連曉星買了手機後,透過鎖定手機訊號位置,更是對她的行蹤瞭如指掌。

之後,她們一直跟著連曉星來到瑞喜大酒店。

她們為了弄清楚連曉星下山的目的,決定先按兵不動,看看連曉星到底要做什麼,卻沒想到竟是這麼一個情況。

照理說,犼已經鎮不住了,如今又離了蓮花山失去神蓮鎮壓,連曉星極可能會被附身操控。

可是她不僅沒有被操控,反而狀態還好得很,身上沒有半點陰氣,一點被陰獸附身的跡象都沒有。

養小鬼的姜妍去摸連曉星,反被連曉星灼傷手,加上酒樓走廊裡的孤魂野鬼畏懼避退的模樣,讓她倆愈發篤定心中的猜測。

裴曉晨很是委婉地問:“姥姥,會不會附在曉星身上的不是犼?”

連秀秀的腦子嗡嗡的,看向裴曉晨的眼神活脫脫地寫著想打人!這麼多年來,為了鎮壓連曉星身體裡的“犼”,花了多少心血精力,又耗了多少財力!結果竟然是天祿獸附在連曉星體內。

它還跟她演!半夜三更附在連曉星身上滿地爬,朝她眥牙裂嘴動手。

她精精細細養出的小孫女,是讓它這麼禍害的嗎!她現在覺得,連曉星有時候不著調,喜歡鑽廚房藏在柴堆裡打遊戲,還爬狗洞,說不定就是天祿獸私下教壞的!裴曉晨瞧見自家姥姥咬牙切齒的模樣,唯恐引火燒身,默然不語。

她看向手機螢幕上拿鑰匙開門進入酒店房間的連曉星,腦子裡卻在琢磨接下來該怎麼辦。

天祿獸的肉軀在數千年前便已隕落,元神附在天祿神像中受她家供奉,存活至今。

十八年前,天祿獸力戰冥王座下的殭屍王、犼,以一敵二,殭屍王身受重創逃回酆都羅山,天祿和犼則一起失蹤。

如今想來,顯然是天祿身受重創,又恰逢曉星出生,她又是天祿命格更有神蓮引魂,是絕佳的附身養傷人選,而藏在曉星體內躲在蓮花山受神蓮庇護,更不用擔心會被仇家趁機打上門來,天祿就這麼一藏十八年。

當務之急,她得確定天祿傷得怎麼樣,再就是連曉星這麼出來瞎混著實危險。

她對連秀秀說:“姥姥,我派人去把曉星帶回家吧.”

連秀秀指向手機螢幕,沒好氣地問:“你家天祿獸能從曉星身上離開嗎?”

連“你家”二字都出來了。

裴曉星知道姥姥是真生氣了,而且想把曉星帶回天祿將軍府,姥姥怕是要急眼。

她說道:“姥姥,曉星的面相是標準的天祿命格,別說學相學的,就算是普通人拿本相書對著她的臉都能看出來。

她這麼一露臉,想要得她氣運、吸她紫貴之氣的,怕是多了去。

沒見連養小鬼的小明星一見面都沒忍住下手麼。

她這麼在外面浪,非常危險.”

連秀秀說:“我蓮花觀的人還輪不到天祿將軍府來操心.”

天祿命格,就算是在天祿將軍府,也是好幾代裡出不了一個。

當初剛懷上曉星的時候,就說好了曉星隨她姓,繼承蓮花觀衣缽。

天祿將軍府的人想搶,沒門兒!如今天祿獸附在連曉星身上不迴天祿將軍府,連秀秀猜測姓裴的肯定要搶人!哼哼!她才八十,還沒老呢!裴曉晨滿臉無奈兼無語地看著自家潑皮姥姥。

要她找人的時候,你妹妹丟了!怕她搶人,就是蓮花觀的人輪不到將軍府操心了!連秀秀對裴曉晨說:“當初殭屍王的手指插進你媽的肚子裡抓住裡面的胎兒,孩子當場流產掉出來,當時她才七個月大,身中屍毒,渾身紫黑,可是許多人親眼瞧見的,都以為她當場就沒了。

就算是在蓮花觀,許多人也只以為曉星是我看她命格好收養的。

除了阿秋和幾個金蓮長老,再沒旁人知道她的身世。

你把她接回將軍府,跟不打自招有什麼區別?叫別人知道當年的孩子還活著,天祿重創附身在她體內,他倆現在,一個弱小,一個身受重傷,那不得想方設法趁機除掉他倆.”

裴曉晨扭頭看向連秀秀,問:“弱小?你說連曉星?”

連秀秀說:“她連我一個八十歲老太太都打不過,能不弱嗎?”

裴曉晨心說:“有幾個打得過你?”

連秀秀說:“你這邊悄悄留意著她點就是,我把呈祥派到她身邊去.”

裴曉晨挑挑眉,不置可否。

連曉星進入酒店房間,便感覺到屋子裡陰沉沉的,似罩了層淡淡的陰霾,把屋子裡的燈光擋住了。

節目組為了增加恐怖詭異效果,還在電視機櫃上擺了幾個泥塑娃娃。

泥塑娃娃前面放著一個果盤,裡面有水果和糖,香爐裡有燃燼的香灰,屋子裡飄著沒散盡的香燭味。

房間裡的傢俱是節目組新添置的,但不知道是從哪裡淘換來的舊傢俱,破破舊舊不說,其裝飾風格也是按照陰森恐怖片來的。

周意見到房間比走廊還陰森,半點不想住進去,對連曉星說:“還是去跟大家參加集體活動吧,至少人氣旺.”

連曉星是真困了,況且,屋子裡只是看著陰森,並沒有鬼。

忽然,窗戶外出現一個鬼影,那渾身肢體扭曲宛若畸形蜘蛛的姿態,委實有點嚇人。

這女人跟走廊的遊魂野鬼不同。

遊魂野鬼屬於死後沒去冥府,又因為種種原因導致自己在陽間沒有陰宅,沒有落腳地,只能成為無家遊魂四處飄蕩。

這女鬼身上籠罩著淡淡的灰霧狀的顏色,那是怨氣凝聚實化的表現,再看她的眼神不是飄忽無依,而是盯著人看,這明顯是在找什麼人。

連曉星想著既然遇到了,且見了一次,又一次,不好當作沒看見,便想讓助理楊樂樂幫她弄點米和香過,準備問問這女鬼有什麼冤情,可隨即又瞥見她被封住口鼻,四肢扭曲的樣子,便知道灑米問冤使不通。

害死她的人,想是怕她鳴冤,封了口使她有冤不能言,斷了手腳使她有手不能寫,想叫她申冤無門。

她去到玻璃窗前,隔著玻璃窗,目光看向女鬼的眼睛,當即跟女鬼對視上。

女鬼似尋找到復仇目標,原本滿是眼白的眼睛出現瞳孔擴散的眼瞳,五官變得猙獰扭曲,憤怒、痛苦集於一體。

她穿過玻璃進屋,便想撲進連曉星的身體裡,隨即又感覺到可怕的氣息,嚇得她逃也似穿過玻璃窗,縮回到窗戶外趴著。

連曉星看著女鬼,抬手掐了一個蓮花靈通手印,說:“你如果有冤屈,就翻翻白眼.”

女鬼頓時把眼珠子轉得像在高速路上奔行的車輪子。

連曉星叫道:“行行行,知道了!你手腳被斷,口被封,有冤難申,你去看一下地下車庫有沒有在玩請碟仙的唄,要是有,你就附上去,寫字,我是誰誰誰,殺我者誰誰誰,埋骨地哪哪哪!這樣自然就有人為你申冤了!”

女鬼的眼珠子頓時停下來,盯著連曉星看了眼,又朝著樓下望去,以飛快的速度奔行而去。

周意看不到鬼,但聽到對話,也覺得害怕,問:“窗外有什麼嗎?”

連曉星說:“昨晚附你身的那個呀,她好像有冤情,既然讓我遇到了,就不好不管,於是指點她去找玩碟仙的申冤。

行了,沒事了,我去洗漱.”

周意愣了好幾秒,才問:“你讓鬼去找玩碟仙的?”

連曉星說:“他們在鬧鬼的地方玩碟仙不就是想請鬼嘛!一邊想請鬼搏熱度,一邊有冤要申,雙方正好一拍即合!我們沒了鬼打擾,還可以安心睡覺,一舉三得.”

周意呆在原地,實在找不到任何語言。

連曉星去到洗手間,擰開水,發現不新鮮,於是又回到客房裡在桌子上拿了兩瓶酒店備的純淨水,拆了包酒店用的一次牙刷洗漱。

她正在刷牙,突然看到鏡子裡出現一道模糊的身影,那身影很快變成她的模樣。

鏡魔!這玩意兒可不是好東西,專害人!她咬住牙刷,抬手迅速結出一道蓮花誅邪咒印,結出一朵蓮花法印,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對著鏡魔打過去。

那鏡魔轉身想跑,但沒快過蓮花印。

隨著鏡子發出碎裂聲響,鏡魔在慘叫中碎散開去,化成青煙消散了。

周意害怕自己一個人待著,守在洗手間門口等連曉星,聽到鏡子碎裂的聲音,急聲問:“怎麼了?”

她探頭看去,便見連曉星正在刷牙,鏡子像是年久失落掉落到洗漱臺上。

她問:“沒傷著吧?”

連曉星漱完口,把嘴裡的牙膏泡沫吐乾淨,說:“沒事呀,鏡魔而已.”

周意又一次呆住,差點沒當場哭出來。

她是問連曉星有沒有被掉下來的鏡子傷著,結果竟然是有鬼東西。

這地方到底有多少鬼呀?她顫抖著摸出手機,給司婕打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

周意說:“我現在要退出,這節目我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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