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曉星跟著司婕派給她的生活助理楊樂樂,去到公司三樓的休息室。

楊樂樂高中畢業就進了公司,如今已是幹了八年的老人,從端茶倒水收發快遞拿檔案跑腿,到現在成為公司一姐周意的生活助理。

昨晚,周意被鬼附身,早上經紀人兼公司股東的司婕帶著周意出去了一趟,帶回來一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女孩子,然後就把她調了過去。

司婕對她的說法是:“你先跟一跟連曉星。

你要是沒把周意照顧好,我最多罵你幾句,扣你點獎金,你要沒把連曉星照顧好,我跟你不共戴天,明白嗎?”

這意味著什麼?背景強大!司婕緊跟著又來了句:“讓連曉星抓緊時間補覺,晚上週意要帶她上節目。

妝發團隊先跟周意共用,回頭我再安排.”

剛籤進來就上節目,還是周姐親自帶!楊樂樂暗驚,又說:“阿仔不是最近剛好有空麼?”

原本跟著阿仔跟著一哥徐昆。

徐昆最近跟公司鬧著要解約,覺得阿仔是公司安排的人,用起來不放心,退回到公司。

司婕說:“阿仔不合適!”

她當場簽單撥了十萬塊,讓妝發團隊結連曉星準備服裝首飾,點名要一點大品牌,挑最貴的用。

這待遇是直接壓過周意,成為公司下一個力捧物件。

楊樂樂不動聲色地把連曉星送到樓上的休息室,照顧她睡下後,馬不停蹄地溜去隔壁周意的休息室,找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周意。

她蹲在床邊說,“周姐,新來的那連曉星,司姐讓我去跟她……”把公司給的待遇一股腦地告訴周意。

周意蹭地翻身坐起來,兩眼放光,喜不自禁地問:“簽下了?”

楊樂樂讓周意驚喜的表情整懵了。

周意立即給司婕打電話,確定簽下了連曉星,且晚上要跟她一起上節目後,問起晚上的節目安排,得知還沒有談,又馬上給節目組總導演打電話,要求跟連曉星分到同組,住一個房間。

總導演剛接完司婕的電話,又接到周意的,特別好奇,問:“什麼樣的新人啊?”

周意故意賣關子,說:“晚上見到,你就知道了,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

她跟總導演通完電話,又叮囑楊樂樂,“你跟好連曉星,別讓那些人套她的話,她年齡小性子單純,容易被騙,多看著她點。

她要是缺什麼,你直接來找我.”

楊樂樂呆呆地應了聲,“哦,好.”

又補充句:“我明白了。

那我先去找萌萌姐,把連曉星晚上錄節目的衣服和要帶的東西準備好.”

周意說:“你帶問問她有沒有別的要準備的.”

楊樂樂應下,說:“知道了.”

周意對楊樂樂說:“去吧.”

原本因為鬼附身而惶恐不安的心,一下子踏實下來,也不失眠害怕了,倒回到床上,頭一沾枕頭,沒幾秒鐘就睡沉了。

司婕安排完事情,先去看周意,待見到周意睡沉了,又去看連曉星,見到連曉星仰面朝天睡在床上,雙手搭在小腹處,身上蓋著薄被,睡得格外的香。

她怕吵醒連曉星,又躡手躡腳地出了休息室。

連曉星則是頭一沾枕頭,便是腦子一陣天旋地轉,又見到了天祿獸。

天祿獸呈俯趴的姿勢,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表情一言難盡又帶著恨鐵不成鋼。

連曉星對它這表情都習慣了,問它:“我賺錢養你,你不滿意?”

天祿獸問:“你要不要打聽下自己的家庭情況?”

連曉星之前就聽天祿獸說讓她去天祿將軍府,知道他想回去。

可他怕曝露,想讓她瞞著,就需要以她的名義住回去。

她說:“你沒發現我爸媽挺不待見我的嗎?同在一個市,高鐵只有一站路,十五分鐘的距離,我一年到頭見我爸媽我姐三個人的次數,一個巴掌就能數完。

我連天祿將軍府在哪條街,大門對著哪個方向開的都不知道。

爹不親孃不愛,從小把我扔在破道觀,我自己找上門去?信不信回頭他們就把我送回蓮花觀。

我繼續餓著你?”

天祿獸的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

它怕自己忍不住破口大罵!糟點太多,吐不過來。

它活了好幾千年,竟然被帶著鑽狗洞!連曉星下山第一件事,是先把自己給賣了!人家表現得那麼明顯,籤她是奔著讓她打鬼去的,法師打鬼,那都是別人求著給錢,她倒好,籤個合約,違約要賠三百萬!三百萬夠在京海市買十套住宅房了!天祿獸覺得心好累啊。

蓮花觀的神蓮,怎麼就接引了這麼一個……憨披!它氣得閉上眼睛,不想看她!連曉星說:“無言以對了吧?就知道無理取鬧!”

懶得搭理她,她重重地“哼”了聲,掐個了蓮花回魂咒回到身體裡。

她沒有睡午覺的習慣,回魂之後便醒了,見楊樂樂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又沒有人,便起床挪到沙發跟前,摸出自己新買的手機下游戲。

玩遊戲要繫結手機,實名認證。

她以前沒有自己的手機號碼,都是上的師兄師姐們的號過過癮,幫他們打打排位什麼的,如今終於有自己的號碼了。

遊戲下載速度很快,一會兒就下完了,再註冊新號,去萌新堆裡炸魚打排名。

她玩到五點多,房門推開,楊樂樂進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左手提著一堆手提袋,右手提著畫妝箱的女人。

楊樂樂對連曉星說:“這是餘萌,來給你化妝的。

晚上的節目是從夜裡九點播到早上五點,正好八個小時,我們得提前一個小時到,跟節目組溝通一下流程安排。

這會兒五點,我們先試衣服,要是哪裡不合適再調整。

試完衣服去吃飯,然後再上妝,換衣服,坐車子出發去直播現場。

你要是沒睡夠的話,還可以在車上睡一會兒.”

化妝?連曉星打完手上的一局,退出遊戲,問:“一定要化妝嗎?”

她聽說師姐她們說,不少化妝品挺傷面板的。

娛樂圈裡有些明星為了美,甚至還會用邪術,拿嬰兒屍油抹臉塗身上,出了事又來找法師,還怕法師洩密,嘰嘰歪歪一堆事情。

餘萌放下衣服,去到連曉星跟前,仔細打量她的五官臉型,越看越驚豔,說:“你面板好,長相明豔大氣,五官精緻無瑕疵,素顏上鏡都特別能打,不用上妝.”

連曉星鬆口氣,說:“那就好.”

餘萌一眼掃過連曉星的衣服,暗中無語。

連曉星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量身訂製的,料子、做工、款型極其講究,連釦子都是寶石的。

自己拿來的這堆衣服,估計還沒連曉星的胸針值錢。

她問連曉星:“你是要穿身上這身上節目,還是穿公司給你準備的?”

法師做法事都是穿法袍,同理,上節目當然是穿公司準備的啦。

連曉星對穿新衣服素來極有熱情,當即起身去試衣服。

她想著晚上可能要動手,挑了身寬鬆的偏休閒的衣服,問:“可以嗎?”

餘萌讓連曉星試試上身效果。

連曉星換上衣服,頓時更顯青澀,明豔漂亮又有著未經社會洗煉的乾淨氣息,看得讓人眼前一亮。

餘萌當即拍掌,說:“就這樣,挺好.”

連曉星跟周意都屬明豔大氣的長相,一個走青春風,一個走成熟嫵媚風,不衝突,還能相益得彰。

連曉星的底子特別好,要是再上妝,她擔心周意會被比下去。

沒一會兒,司婕和周意都來了。

周意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踏實地睡過覺了,雖然只睡了不到三個小時,氣色卻是眼肉可見地好了許多。

她打心底覺得自己是遇到貴人了,再就是連曉星這孩子實在太好騙了,再加上她長得好,性子看起來也挺好的,難免生出幾分多照顧些的心思。

她坐上車以後,便細細叮囑連曉星上節目有哪些避諱和需要注意的地方,以免不小心掉到別人的坑裡。

連曉星一一記下。

她隱約有種被人跟著的感覺,回頭朝身後的車流望去,又什麼都看不出來。

她想了想,又打電話到蓮花觀聯絡處。

連伍已經下班,接電話的換成了連輝。

她問道:“輝師兄,觀裡有沒有關於我的訊息?有沒有說找到我了?”

連輝震驚了,說:“你有沒有被找到,你不清楚嗎?你問我?”

連曉星說:“我有種被跟蹤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連輝說:“別懷疑自己的直覺,既然有這感覺,那就是被跟蹤了。

你下山以後怎麼走的?”

連曉星說:“坐高鐵啊.”

連輝問:“然後呢?”

連曉星說:“換私家車啊.”

連輝“哦”了聲,說:“京海市到處都是監控,只要你出現在監控區域,要找你,一找一個準!掌教想找人調個監控,還是容易的。

估計連你現在住哪,在哪落腳,跟什麼人接觸過都一清二楚了。

你要不要回來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連曉星說:“別了吧。

有事情記得給我通氣哈.”

連輝問:“怎麼聯絡你?這個電話號碼能找到你嗎?”

連曉星說:“能啊,這是我的手機號,今天新辦的卡.”

連輝說:“得勒!師妹,聽師兄一句勸,早點回來,我怕你出門讓人拐去賣了.”

這沒心眼子的,偷跑出去,還打電話回聯絡處打聽訊息的。

要是現在掌教沒她下落,首先就得盯死聯絡處!這會兒她連手機號碼都報上來了,身份證實名登記辦理的吧,透過手機訊號,直接就把她監控起來了。

連曉星說:“放心吧!”

說完便掛了電話。

她想了想,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司婕回頭看了眼身後的車輛,沒看出什麼異常,問連曉星:“你姥姥找來了?”

連曉星說:“可能吧.”

司姨跟周意互看一眼,兩人一致的想法是:你姥姥能量挺大的啊。

京海市這麼大,一千多萬人口,半天時間就把人找到了。

可一想,蓮花觀的高功法師,那人脈、那能量,找個人還是容易的。

連曉星在心裡想:姥姥找到我了?找到了不來逮是什麼意思?沒找到?那這被盯上的感覺又是哪來的?她想到電視裡看的,又讓司機把車子到前面找個小巷開進去,藏起來,然後看有沒有車子跟過來。

司機滿臉古怪地看她一眼,又扭頭看向司婕。

司婕點頭。

司機把車子從主幹道到了街道上,正好遇到路邊有個側面停車位,便把車子停進去。

連曉星湊在車窗邊,往外觀察了半天,都沒見到有可疑的車子和人員靠近,再看時間不早了,對司機說:“走吧.”

司機掃碼,交了五毛錢的停車費,這才又開動車子。

車子又開了半個多小時,來到拍攝地。

連曉星坐在車裡,就看到路邊蹲著好多扛著拍攝儀器的記者,還有開著直播的網路主播,幾乎把人行道都擠滿了。

她聽到車窗外有人喊了句:“是司婕的車子,周意肯定在車上——”一大堆人扛著拍攝裝置就往前衝。

司機一腳油門,把車子開到拉的警戒線處,守在外面的保安見狀,立即上來把人擋住,讓車子順利進入拍攝場地。

他把車子開到酒店大堂門口,停下來,回頭說:“到了.”

連曉星下車,便見到這裡起了夜霧,襯得人的臉都有些泛綠。

她朝著被警戒線攔起來的酒店大堂外看了眼,那邊還有好多人高聲在喊周意,對著她們一通拍,可明明相隔不到幾十米遠,卻有種陰陽兩隔的朦朧感。

酒店大堂裡有好多人在忙碌,有工作人員正在測試備用線路和燈司婕招呼道:“走吧,進去了.”

見連曉星還在發呆,拉著連曉星進去。

連曉星踏進大門,就聞到熟悉的香火味,順著味道扭頭看去,就見到門旁邊的牆角處擺了個饅頭,饅頭上面插著三隻香,旁邊還擺有糖果供品。

一個兩三歲瘦巴巴的小孩子正蹲在那裡吃供品,大概是覺察到她的視線,突然回頭看來,還衝她咧嘴一笑。

這孩子的臉上畫著黑色的符,臉卻是青綠色的,嘴裡的虎牙長得像獠牙,身上罩著層黑氣,鬼氣森森的。

小孩子的身上有一條黑線,一直連到旁邊一個正在補妝的女人身上。

連曉星一下子就想到了姥姥說的撈偏門養小鬼。

第一次見鬼耶!她把拇指按在額頭,比了個牛角造型,衝小孩子嗷嗚一聲,做出個兇狠的表情。

司婕覺察到連曉星的動作,問:“你幹嘛?”

連曉星說:“牆角有個小朋友在吃供品,我嚇一嚇他.”

司婕扭頭朝牆角看去,供品是有,小朋友在哪?她的臉一下子綠了!周意原本走在她倆前面,聞言立即回頭貼緊連曉星,一把撈住她的胳膊。

小孩子見到周意,表情一下子就扭曲起來,恨恨地看著她,然後飛快地跑到正在補妝的女人面前,喊:“媽媽,那個討厭的女人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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