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過後,海水沒那麼涼了,連曉星便脫了鞋子,跑到海灘上去玩。

這裡的水下有很多珊瑚礁,水質特別清澈,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的魚群。

工作人員穿著潛水服,潛到底下去抓龍蝦、撈魚。

他們在島上吃的海鮮都是現撈現殺的純野生海鮮。

島上建的是莊園,開墾了大量的土地用來發展農業,種有好多水果、蔬菜,還養有雞鴨鵝羊,不僅能實現自給自足,還能有非常可觀的產出收入。

裴曉晨在掙錢上還是很有一手的。

連曉星很想滿山遍野跑著玩,可惜體能跟不上,只能在海邊散散步、踩踩水、拍拍照,再沿著棧橋走走。

下午師兄開著遊艇出去釣魚,她跟司婕和周意也跟著去,哪想到海里的魚那麼大,差點沒把她給拖下去,後來她就只能躺椅子上看他們釣魚。

好在有周意陪她,兩人躺在一塊兒,曬著太陽喝著飲料聊天拍了好多美美的合照拍出去,超開心的。

晚上的露天海鮮燒烤,吃著現烤的海鮮喝著啤酒,相當的嗨皮。

兩天時間轉眼過去。

第三天上午。

連曉星剛送走周意和司婕,剛回到臥室陽臺上躺著看海景,便見到遠處有軍艦開過來,停靠在碼頭。

船上下來很多穿黑色戰鬥服的人。

他們的衣服款式像野戰服,手上戴著黑色皮手套,揹著黑色的大包,還抬著沉甸甸的箱子。

沒過多久,又下來一群穿著蓮花冠法袍的人,隔得遠,看不清衣服上的花紋。

連曉星知道肯定是裴曉晨過來了,半點都不想動。

她不喜歡處都充斥著黑暗、腐朽、血腥、怨念氣息的冥府。

這充滿陽光的世界多好,躺在這裡什麼都不幹都很自在。

軍艦下來的人,把東西堆在沙灘上,他們也在沙灘上聚集結合,人數挺多的,連曉星懶得數。

她閉上眼睛打盹,沒一會兒就有熟悉的腳步聲走過來。

兩個腳步聲,一個是趙呈祥的,一個是裴曉晨的。

她因為經常半夜突然得急病什麼的,房門從來不上鎖,都是靠人看著,她倆來了都是直接推門進來。

裴曉晨來到連曉星的身邊,看一眼連曉星,從她輕淺的呼吸和微顫的睫毛一眼看出她只是閉著眼睛並沒睡,於是在她旁邊的躺椅上坐下,說:“我帶了一個五百人的獨立營跟去,配有三個戰鬥連、一個通訊連,再配一個後勤部和指揮部。

蓮花觀這邊出動了十位金蓮長老,由晉元長老和許良才長老主為導,他們的座下弟子也都跟來了。

媽或姥姥如果有跟你交待什麼,我不過問,但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一定要說。

你準備一下,我們正午一點時分,準時開鬼門.”

連曉星問趙呈祥:“需要準備什麼?”

趙呈祥說:“都給你準備好了.”

連曉星就繼續躺著了。

裴曉晨一陣無語,恨鐵不成鋼地一戳連曉星的額頭,“你就懶著吧.”

中午,連曉星吃過午飯,回房換上紫蓮法袍穿戴整齊後下樓。

法袍最主要的作用不是好看,而是實用。

袖子寬,裡面有袖袋,能裝,常用的符、戰鬥工具往裡一塞,比從揹包裡拿方便。

衣服上繡的蓮花圖案是製作的法器,平時穿著修煉、打坐都會有神蓮力量滲過來,久而久之,法衣就帶有了一定的神蓮法力,所以叫做法衣。

這樣的衣服,掛在屋子裡都能辟邪,實力不夠的小鬼小妖,根本靠近不了。

連曉星的法衣是新做的,開過光,上面也是自帶一股氣流,穿上去有點自再鼓風效果的仙風道骨感。

她覺得要是配把拂塵就更帥了,但蓮花觀不用拂塵。

她去到海灘時,他們也已經吃過午飯,要準備出發了。

午時,是一年點陽光最盛的時候,也是一天裡煞氣最重、最兇的時候。

陽極盛,則生陰,而在陽氣極盛時出現的陰氣,則為極陰之氣,至兇至煞。

裴曉晨不想等到午夜出發,那麼藉助正午時分的極陰之氣開鬼門,是最省事的。

連曉星到擺法壇開鬼門的地方處時,突然瞥見旁邊有個滑竿改裝的特別奇怪的東西。

它還是個滑竿,但是加了個圓形的繡滿蓮花圖案和繪滿符紋的華蓋頂,金燦燦的,裡面的金絲線還在陽光下泛著光。

滑竿上方還加了個掛蓮花燈的竹架,上面掛滿蓮花燈,燈心是長明燭。

大白天的,已經點上了!

長明燭,遇水不滅,遇風不閃,能避陰風、擋陰煞之氣,道行一般的陰邪鬼物讓長明燭照著,能當場融化。

蓮花觀供神蓮、天祿將軍府供天祿,以及她從小房裡點的就是這個。

這東西,蓮花觀的其他人都不用的。

連曉星又一次被羞恥到了,問:“不會讓我坐滑竿吧?”

晉元長老的四個徒弟坐在滑竿邊,四徒弟,也就是小四兒,大名晉寶茶說:“現在它不叫滑竿,叫法駕!”

對著連曉星做出個請的手勢,一本正經地說:“掌教真人都沒這待遇.”

連曉星去看蓮花觀的其他人,所有人都把表情崩得緊緊的,努力做到不看她。

天祿將軍府的人沒顧忌,紛紛盯著打量,上上下下看。

連曉星要臉的,說:“不坐.”

趙呈祥說:“行啊,我倆比賽跑一千米,你要是跑得過我……”

算了吧!連曉星不想為難自己,再丟人現眼,默默地坐進去,躺好。

滑竿底下鋪得軟軟的,跟躺在沙發、軟椅上的效果差不多。

要是一會兒抬起來再晃幾下,她能像睡搖籃裡那樣睡著。

趙呈祥對抬滑竿的四寶說:“四寶力士,抬穩了!你們要是抬不穩,換長老來.”

連曉星嚇得差點摔出滑竿,急忙揮著手說:“不需要,不需要.”

趙呈祥見到天祿將軍府的人還在看,扭頭喝斥道:“看什麼看。

連曉星要是不坐滑竿,就等著你們少將軍背一路吧.”

天祿將軍府的人趕緊收回視線,沒敢去瞄自家少將軍。

他們對趙呈祥這話還是信的。

天祿將軍府管的是陽間地界的事,對開鬼門到冥府這種事,並不擅長。

他們開鬼門的方式,還是從蓮花觀偷師來的,佈一個法陣、起法壇,用從蓮花觀花重金買開的符,開啟鬼門。

如今蓮花觀裡僅金蓮長老就來了十位,自然用不著那麼費勁,一道手印就可以直接開鬼門。

這次的主要目的是找天祿獸,因此開鬼門,得順著天祿獸的氣息找。

裴曉晨取出一個用法布裝起來的玉盒,開啟盒子,裡面是一塊巴掌大的青灰色鱗片。

鱗片色澤黯淡充滿歲月的斑駁感,還有很濃的香火味道。

連曉星原本沒在意,卻嗅到一絲有點熟悉的腥煞氣息,莫名地就想起她剛投胎到媽媽肚子裡時,刺破肚子伸進來的殭屍王爪子。

那漆黑鋒利的爪子,好像就是這個味道。

她問道:“呈祥,我姐手裡拿著的那是什麼?”

趙呈祥說:“天祿鱗片吧.”

裴曉晨把鱗片交給施法開路的何長老,告訴連曉星:“是天祿幼時褪下來的鱗片。

他是我們家祖上偶然間遇到的受傷幼獸,他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來自哪裡,懵懵懂懂的,跟個七八歲大的孩子差不多,養好傷以後,就留在了我們家。

我們祖上靠著天祿庇護,從農戶之前慢慢成為富甲一方的大商人,後代入仕做官,後來天下大亂,群雄並起,我們家也趁機起兵,到大成朝立國時,被封為鎮南將軍。

他那時候傷重,掉落不少鱗片,我們祖上都小心收集起來,但一代代傳下來,有些遺失了,有些拿來用了,本來剩下兩塊,一塊讓爺爺帶去找天祿了,這是剩下的最後一塊.”

她倆說話的功夫,何長老以天祿鱗片為引,以正午時分的極陰之氣把鬼門開啟了。

這樣的話,能保證把鬼門開在天祿附近。

隨著鬼門開啟,濃郁的煞氣衝出,大中午時分,天一下子陰了下來,溢散出來的陰氣讓空氣都變得有點扭曲。

連曉星把鬼門開到鬼判府後院養鬼地那次都沒這兇焰。

她盯著天空和鬼門,莫名的心悸感湧現。

裴曉晨叫道:“偵察兵,探路.”

偵察兵們當即操控搖控裝置,把翼展一米的探測機開進鬼門裡。

一次直接開了十架探測機進去,分散開探路。

他們戴著的頭盔前則射出投屏,將探測機探到的情況傳回來。

探測畫面傳出來的是一片漆黑的濃霧,沒探到地面,觸及的是水。

入水無聲,但有水花湧蕩。

裴曉晨的表情一下子就不好了,說道:“是怨水.”

她又吩咐道:“看看周圍有什麼.”

偵察散開,探到的全是水,水深大概齊腰,有些低窪處稍微深一些,能淹過頭頂。

裴曉晨盯著裡面黑霧極濃的地方,說:“把探測機開機濃霧裡看看有什麼.”

偵察兵飛進濃霧裡,裡面的水汽很大,能見度低,什麼都沒探到。

連曉星覺得,還是信自己比較好。

天祿將軍府的探測機要是這麼好使,京海市就不會藏有那麼多的巫教和冥府的鬼東西了。

她掐了道神蓮通靈印去找天祿。

要是天祿就在這附近的話,她就跟上次在瑞喜酒店開鬼門那次一樣,直接找到進入冥府的天祿。

那次天祿還在跟冥王打架呢。

她掐完印,毫無反應。

天祿不在這裡。

探測機已經飛完一週。

裴曉晨下令:“先鋒班,探路!”

十名身穿黑色戰鬥服的男子走出來。

他們的腰上捆著升降繩,到了鬼門前,正要張臂跳進去,便聽到旁邊突然有人喊了聲:“別進去!”

他們的動作頓住,齊刷刷地看向連曉星,又看向自家少將軍。

這要是別人,他們根本不會聽,但連曉星身上的紫袍代表的不僅是地位,而是實力!她的地位來自於實力,而非衣袍!

連曉星從滑竿上起身,朝著裴曉晨伸出手:“鱗片給我.”

裴曉晨從來沒見過連曉星如此嚴肅的時候,哪怕是之前到將軍府找她算賬那回。

她下意識地從玉盒裡取出鱗片遞給連曉星。

連曉星把鱗片湊到鼻子前用力一聞,嗆得直皺眉。

她湊到裴曉晨跟前,說:“聞聞.”

扭頭對趙呈祥說:“開直播!”

趙呈祥愣了下,立即明白,這裡面八成出什麼紕漏了,連曉星要搞事。

裴曉晨聞了聞,沒覺察到有異,但連曉星的反應讓她隱約有所猜測。

旁邊的肩膀上掛有金章的營長低叫聲:“少將軍,這開直播不太好吧?”

裴曉晨掃了眼金章營長。

營長低頭退下,不再說什麼。

很快,趙呈祥便連通了直播間,開啟了直播。

觀眾激動地湧進來,紛紛問:

“是看風景還是看熱鬧啊?”

“我就進來瞅瞅.”

“小星星,我來啦——”

“哇,什麼情況?”

“小星星,我愛你!你有熱鬧從來沒有忘記過我們.”

“你們有沒有發現,小星星的表情好嚴肅,不太好.”

“現場的氣氛不對,是小星星又跟姐姐吵架了嗎?”

“小星星,別生氣,讓姐姐賠錢!反正她有錢!”

連曉星舉起手裡的鱗片,對著鏡頭說:“我想這個,對於天祿將軍府的一些人來說,並不陌生。

這是天祿鱗片,聽我姐說,是天祿將軍府保留的最後一塊。

在此之前,我跟你們講個往事。

十九年前,也就是我投胎到這個世界的那天,我剛鑽進我媽的肚子裡,我聽到了嘶吼聲、打鬥聲,一個女人的慘叫聲,一個男人在大喊著老婆,然後,有一隻鋒利的爪子刺穿了我媽的肚子,劃傷了我……那隻爪子長成什麼樣,它的味道,我至今記憶猶新。

我在這上面,聞到了一樣的味道.”

殭屍王!裴曉晨和趙呈祥齊刷刷地倒抽口冷氣,兩人同時望向對方!

連曉星說:“以天祿鱗片為路引,開鬼門,是會開到天祿身邊,但這塊鱗片因為離體太久,在漫長歲月中已經消磨了神力。

如果有人把另外的東西的東西藏在這鱗片裡,那麼……我們就會被引到另一個地方!”

她將鱗片按在旁邊裝軍用物資的金屬櫃子,運勁於拳,用力的一拳砸下。

拳勁絞過鱗片,裡面露出一塊細碎的濃黑如墨的指甲屑。

連曉星舉起指甲屑,說:“就是這東西!聽我媽說,我出生那天,將手扎進她肚子刺傷我的,是巫教的僵,屍,王!”

直播間裡已是一片譁然。

裴曉星身後的獨立營也都面面相覷,臉色大變,又紛紛望向自家少將軍。

他們不敢相信這裡面會有殭屍王的指甲,可親眼見到連曉星一拳砸出這東西,更不敢去想,萬一這事是真的,他們進去後的後果。

連曉星說:“天祿將軍府裡,能接觸到天祿鱗片的,能動手腳的,不難查吧!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不知道天祿在我體內的時候,我姐一直在找天祿。

這次,也是我姐帶隊,拿著鱗片,去找天祿.”

她說完,把殭屍王的指甲碎片放進裴曉晨的掌心,問:“姐,你要不要再看看鬼門後面有什麼?我炸煙花給你看!”

裴曉晨冷著臉,點點頭,下令:“偵察班,派出所有偵察機,最大範圍覆蓋鬼門後面的區域,我要知道里面到底有什麼!”

連曉星也喊,“呈祥,再接一個直播攝像頭,給觀眾們也看看第一現場有什麼.”

趙呈祥立即取出備用的嶄新的直播攝像頭,又再裝了一個,連線上訊號,投進了鬼門後。

偵察兵們立即放出三十多臺偵察機,又一次展開天空、水下的搜尋。

連曉星的直播攝像頭,比起偵察機的速度,簡直就像一個慢悠悠的小老頭,體型就更是不值一提。

它也慢慢地晃了進去,拍到的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

這時的直播間,因為有兩個鏡頭,也在右下角出現一個小視窗,觀眾們可以自由切換。

連曉星立身站穩,抬手,結昨天新領悟學會的日照金輪印去吸收正午時分最猛最烈的陽光。

陽光,在她掌印的引導下,穿透鬼門釋放出來的陰煞鬼氣,匯聚於她的掌間,隨著時間的推移,顏色逐漸從淡淡的微光變成金色,又再從金色變成刺眼的白芒,其中難免夾雜著些瀰漫在周圍的陰煞鬼氣,使得它的顏色又罩上層淡淡的黑氣。

直播間的氣氛緊張極了。

有人打字:“根據我的經驗,蓄力越長,威力越大.”

裴曉晨見到連曉星手裡的蓮花已經亮到刺目,沉聲下令:“所有人,立即退後五十米!”

晉元長老也喊:“後退!”

這可是紫級神印!蓮花觀跟來的紅蓮法師、銀蓮法師中,哪怕有沒見過這威力的,也看過連曉星一招打死裴老三、裴老五的情形,哪怕冒險,紛紛跟著獨立營的人一起撤離鬼門附近。

晉元長老的四個徒弟,更是抬起連曉星的滑竿拔腿就跑。

裴曉晨不僅沒撤,反而朝著連曉星身邊靠近幾步。

金蓮長老們也沒走,紛紛結神蓮鎮身印把自己護住的同時,也呈保護的姿勢,在連曉星身邊形成包圍圈。

趙呈祥毫不猶豫地撤離!

連曉星把日照金輪印的力量蓄到極至,對準前面鬼門中黑霧最濃,煞氣最重的區域打過去。

日照金輪蓮花印飛出,化成直徑一丈多的巨大蓮花,在水面上方轟然炸開。

一個身高近兩米穿著黑色盔甲面色鐵灰嘴裡伸出獠牙的男子正跳躍在空中,然後就被釋放出來的衝擊波掀飛。

怨水、黑霧煞氣被炸開的刺眼陽光衝盪開去,原本被遮掩起來的水底情形,清楚地呈現在眾人的面前。

水底正中間,正對鬼門上方的區域,擺著一隻漆黑的斷肢。

在斷肢四周的深水區域,則是一支支排列整齊,組成方陣形狀的巫族屍怪大軍。

一塊塊方陣,正好把鬼門下方給包圍起來。

爆炸的形成的光波在空中散開,衝得下方的方陣裡的巫族屍怪軍隊站立不穩,發出痛苦的嘶嚎,也衝得鬼門瞬間碎裂。

衝出來的氣流、擴散出來的白光,在晃得人下意識閉上眼睛的同時,也把周圍裝軍械物資的沉重箱子都衝得移位。

裴曉晨幾乎是第一時間,把連曉星撲倒在地上,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

衝擊波過後,鬼門消失,漫天的海沙嘩啦啦落下。

直播間裡拍鬼門內部的攝像頭失去了訊號,外面原本跟在連曉星身側的攝像機則被掀飛到空中,鏡片都裂了,傳出來的畫面也有了裂痕。

它搖搖晃晃地朝著連曉星飛去。

直播間裡的觀眾則直接炸了窩:

“天啊,天祿將軍府有人勾結巫教!”

“還是能接觸到天祿鱗片的人!”

“少將軍他們要是進去,那還不得被包了餃子.”

“嚴重懷疑,老將軍已經遇害……”

“難怪天祿神獸要跑路,換成是我,跑得會比天祿神獸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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