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曉星這會兒開著直播的,她的車子一走,觀眾嘩啦啦地往直播間裡湧,人氣刷刷地往上漲。

她調整直播鏡頭,讓觀眾看她的衣服,說:“我特意讓我媽給我做了漂亮的禮服,就想來走紅毯體會一下當明星的感覺,事到臨頭,莫名其妙地不讓我去了。

涮我玩兒呢!”

直播間的觀眾紛紛問:“堵門的金章殿衛真的是金章殿衛嗎?”

“連曉星,你身邊為什麼會有金章殿衛?”

觀眾們帶著無數的問題湧進來,還有一些明星的粉絲在罵連曉星沒道德,她進不了場,就不讓別人進場的。

連曉星沒理他們。

她今天不高興,不想回答任何問題。

她更明白,這一趟去天祿將軍府,跟以前在靜湖院跟裴曉晨打架不是一回事兒。

事情涉及政府部門、那麼盛大的活動,不是玩鬧小事。

過了沒幾分鐘,車子停了下來。

司機說:“到天祿將軍府的大門口了,要進去嗎?”

連曉星有些震驚。

到了?她才上車沒坐幾分鐘,就到了?

她掀開車窗簾往外看去,旁邊是一片戒嚴的鋪滿草皮的廣場,另外一邊則是修建得很是氣派的大院子。

院子裡古樹參天,把一幢幢建築遮嚴得看不出什麼來。

大門口邊上鎮著兩尊巨大的天祿雕像,另一側還有一塊巨大的風水石,上面刻著字:天祿將軍府。

另一側,還有一塊風水石,刻的是符。

那符散發出非常強的氣勢,宛若天祿獸附在裡面釋放神威,格外不凡。

門口有崗亭,持槍的警衛站得筆直地立在那裡。

連曉星說:“我找裴曉晨,有事情要跟她當面說.”

司機把車子開到大門口,向警衛出示自己的證件,說:“麻煩通報少將軍,就說連曉星過來了.”

警衛看了眼車後面的連曉星,便給放行,然後去打電話。

車子剛開過大門口,空氣中突然傳出獸吼般的嗡鳴聲。

連曉星感覺到一直附在身體裡沒動靜的天祿好像睜開了眼,頭頂上空也傳來異樣,一個半圓形的光罩浮現,裡面有天祿獸身影在撲騰。

這一看就是她體內的天祿引發的變故。

她心道:“難怪姥姥不讓我來天祿將軍府.”

他家的鎮宅神獸在她身上,帶回來容易,想再帶走,他們未必樂意。

直播間裡看不到天祿將軍府空中的景象,但見到連曉星的車子直接進門,全都沸騰了。

“我去,小星星的車子能直接進天祿將軍府!”

“天啊,天祿將軍府的門臉竟然長這樣子的,見識了,長見識了.”

“我有種感覺,小星星的家世好像很了不起.”

“小星星不是孤兒嗎?”

“她是寄養在蓮花觀,寄養!不是孤兒,父母在京海市,說是工作忙.”

“連曉星的車子會不會是她媽送的?”

“反正不會是高宏明送的。

高宏明自己都不可能直接進天祿將軍府.”

“金秋這回被打臉了唉!”

“是金秋先打小星星的臉好不好?果然當了官太太的人就是不一樣,看把她橫的.”

“小星星好生氣的樣子,以前都一直說話一直笑,她突然嚴肅起來,好不習慣.”

“小星星嚴肅的樣子,還是好能唬人的.”

“肯定生氣啦,你看小星星的禮服就知道她有多期待這次活動了,結果某些人仗著手裡有點權利就搞這種事,當然生氣啦.”

“坐等金秋踢鐵板!”

“神特麼鐵板,這尼瑪是鋼板吧.”

連曉星看了一會兒彈幕,心情實在不好,便挪開視線,噘著嘴,湊窗前往外面看。

天祿將軍府的植物挺多的,到處遮得嚴嚴實實,只能看到車道和林蔭步行道,旁邊還有一對白髮蒼蒼的老夫妻在散步,旁的什麼都看不見。

彈幕又瘋了:

“天啊,那是不是老將軍和老夫人在散步?”

“好像是的!”

“啊啊啊,好想讓小星星多給幾個鏡頭,把攝像機飛到天上去拍全景啊.”

“樓上的,別想了,攝像機估計剛飛出車頂就被打下來了.”

“小星星生氣起來好拽啊,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人老將軍和老夫人.”

“有沒有一種可能,小星星並不認識他們?”

“哈哈,有可能,她一直在山上嘛.”

“可是為什麼小星星的車子能直接進天祿將軍府,卻不認識老將軍和老夫人?”

“我覺得文宣部和電視電影節主辦主這會兒肯定已經瑟瑟發抖了.”

“何止啊!恨不得去把人抬回來吧.”

“可惜他們進不去天祿將軍府的大門!”

好端端的電視電影節活動,嘉賓進不了場,大門口被金章殿衛堵住,電視、網路平臺的觀眾、媒體記者,全部湧進了連曉星的直播間。

主辦方急得團團轉。

廣播電視電影局的局長收到訊息,問助理:“高部長知道這事嗎?連曉星什麼來頭啊,她不是孤兒嗎?”

秘書說:“聽說她畫符很厲害,在蓮花觀的年輕代弟子中很受寵,沒沒聽說別的.”

廣播電視電影局的局長怒聲問:“誰她把涮下去,不讓她進來的?”

秘書結結巴巴地說:“是……是底下的人出紕漏了吧.”

心說,“不是金秋找你提了嘴,你顧著拍馬屁,顛顛地答應了嗎,還說什麼一通電話的事兒.”

廣播電視電影局的局長:“查,馬上查是誰打的電話!查出來我饒不了他!”

……

車子拐過林蔭路,開到一座由高牆圍起來的獨立院子。

院子是四合院式樣,門前還有塊牌匾,上面寫著“祥瑞院”三字。

門口有警衛把守,院門下還有巡邏的,戒備森嚴的模樣。

司機把車子停在院門外,對連曉星說:“這是少將軍的宅邸.”

連曉星下車,瞧見門口的排場和氣勢,多少有點被震懾到。

她跟姥姥住的院子,前門兩個看門的,加上輪班的,拱共才六個人,後門經常掛把鎖,連個人都沒有。

掌教院也經常掛把鎖就完事,有時候連鎖都不掛,一個看門的都沒有。

裴曉晨的院子,僅能看到的看門的就有好幾十個,且瞧那氣勢,便個個身手不凡。

連曉星到了門口,又有點猶豫。

她能猜到裴曉晨見到她,肯定又是當成小孩子胡鬧,不當回事,不然之前打通電話過問一下,便把這事解決了。

可她生氣。

她不是小孩子,這也不是玩鬧。

從她讓連武師兄他們把高老頭叉出蓮花觀起,就已經表明她是有蓮花觀撐腰的,這裡面還有蓮花觀的臉面。

文宣部下的不僅是她臉,還是蓮花觀的臉。

她正在徘徊猶豫,便聽到身後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高跟鞋踩地上的聲音,邁步的節奏和力量感,一聽就是裴曉晨。

裴曉晨酷愛穿高跟鞋,說顯氣質。

連曉星半點不信裴曉晨的說法。

她讓裴曉晨的高鞋跟踩過一腳,反正誰挨踩誰知道,這世上再沒比被高跟鞋踩一腳更疼的。

裴曉晨還說她不是故意的,就是太生氣,有意的!

她越想越氣,氣哼哼地回頭,就看到裴曉晨站在門前的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沒好氣地問:“你又鬧哪樣?”

一副連大門都不讓她進的樣子。

連曉星更氣了,但覺得,還是該先講道理。

她說:“要是我給你下個帖子,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到蓮花觀來,然後我再讓隨便找個不三不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人打電話通知你不要來了,又安排媒體在蓮花觀門口看你熱鬧,你生不生氣?”

裴曉晨說:“我又沒給你下帖子.”

連曉星把帶來的邀請函遞給裴曉晨,問:“是不是你家的?”

裴曉晨看過邀請函,又還給連曉星,“這點小事,你自己解決。

我這正忙著,沒空理你.”

說完轉身往裡走。

連曉晨大聲喊:“裴曉晨,天祿將軍府的下屬單位拿我開涮,踩蓮花觀的臉,你覺得是小事嗎?我開直播,我混娛樂圈,是因為玩嗎?”

她轉身,對著鏡頭說,“我開直播,我混娛樂圈,我賺名氣,我賺人氣,是因為他們天祿將軍府的守護神獸天祿快死了,附在我的體內吸我的精氣和紫貴之氣,逼我下山開地播賺念力養他!他的身體裂出一道道這麼寬的縫,大部分時候都在睡覺!”

裴曉晨大驚,回頭叫道:“連曉星!”

連曉星說:“於私,我是你妹妹,親生的,司婕都聯絡你了,你看著我受欺負,你不管我!我找到你這裡來,你還讓我自己解決,連你院子的門都不讓我進!於公,你是天祿將軍府的少將軍,我是蓮花觀的掌教衣缽傳人,你放任你底下的人作賤我!”

直播間裡再次震動:

“臥槽,臥槽,驚天大新聞!”

“妹妹,親生的!”

“難怪連曉星能直接進天祿將軍府,這是她家啊.”

“連曉星跟天祿將軍府沒關係,她是我們蓮花觀的掌教衣缽傳人.”

“難怪這麼年輕就是紫級符師,原來是掌教衣缽傳人!”

裴曉晨幾步來到連藍星跟前,說:“高長鳴的老婆欺負到你跟前,你把高長鳴他爸給扔出門去,我作賤你?”

連曉星抬起頭看著裴曉晨,問:“我把高老頭從蓮花觀扔出去,是因為金秋說我配不上高家,不配跟他們家往來。

當然要把她公公從我家扔出去了!京海電視電影節的主辦單位是文宣部,協辦單位是廣播電視電影局。

他們以官方發邀請函的方式通知我參加活動,並且讓各路媒體都知道此事,卻在私底下不准我來,派兩個守門的不讓我進!裴曉晨,這是公家單位該乾的事?你扯高長鳴的老婆、爸爸,我想問,京海電視電影節是金秋辦的嗎?是高長鳴辦的嗎?是高家辦的嗎?”

裴曉晨頓住。

連曉星說:“或許大家會覺得這是一樁小事,只是一個沒機會得獎的小明星走不了一次紅毯。

可我如果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明星,金秋的針對,足夠讓我的事業前途全毀了。

我沒處說理,沒處講冤,大家會罵我活該沒眼色,得罪有權有勢的金秋,得罪堂堂文宣部部長夫人。

車子是媽媽給我配的,就因為我不跟別人說我家有錢,就因為我想想憑自己的本事掙錢養活自己,大家覺得我窮,便認為我有車有保鏢是被人包養,是不要臉,是被人不分青紅皂白直接過來開罵.”

她說道,“就算我窮,就活該被看不起被欺負嗎?窮人也想堂堂正正好好的活下去,窮人也想被人看得起,不想含冤受欺,不想讓人踐踏尊嚴。

裴曉晨,我討厭你,不是因為你能長在爸媽身邊,我不能。

是因為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不務正事作天作地成天給你添亂的麻煩精,你從來沒有正視過我。

就像這次,我來找你,你覺得是我任性給你添亂嗎?文宣部的人,不敢欺負天祿將軍府的人,但敢欺負一個沒家世沒背影的小明星。

他們踩蓮花觀的臉,你覺得這是小事嗎?”

她拿出手機,調出群訊息,將位置定到文宣部直接發了出去,然後對著裴曉晨晃了晃手機,說:“現在這不是小事了.”

她說完,轉身就往外走,連車子都沒坐,直接步行往外走。

裴曉晨快步追上連曉星,問:“你做什麼了?”

連曉星扭頭看著她,說:“你問我幹什麼,你說的呀,一點小事,我自己解決.”

裴曉晨叫做,“連曉星,你到底要幹嘛?”

連曉星說:“你看著你手底下的人作了好幾天的妖來欺負我,到我這兒,就迫不及待地維護你手底下的人,唯恐我對他們作妖吧?不要這麼雙標吧。

好歹我倆也是親姐妹,一個爹媽生的.”

裴曉晨看了眼連曉星身邊的直播攝像頭,腦子嗡嗡的。

她問道:“你到底要幹嘛?”

連曉星說:“你別想著解決我。

是你手底下的人惹的事情,你還是先解決你手底下的人吧。

別忘了,你家的天祿獸還在我手裡捏著.”

她說完,加快步子往前走,又氣咻咻地繞回到裴曉晨的身邊,說:“裴曉晨,你敢坐視你手底下的人涮我玩,我跟你沒完.”

打文宣部有什麼意思,要打就打裴曉晨這個頭頭管事的。

裴曉晨和連曉星的電話同時響了。

連曉星一看來電顯示,是趙呈祥打來的,她接通,喊了聲:“呈祥姐.”

趙呈祥說:“看到你在群裡搖人了。

蓮花觀裡出師的,除了留守道觀的,所有能調動的,我都調出來了.”

連曉星心頭一暖,說:“謝謝.”

趙呈祥說:“拿我們蓮花觀的人開涮可不行,何況還是掌教衣缽傳人。

你儘管作,大師姑給你兜底,調人是她發話的.”

連曉星“啊”了聲,問:“我媽?”

趙呈祥說:“京海都漏成篩子了,也該敲打敲打天祿將軍府了。

一直以來都有安排道祿司的人盯著的司婕的公司,就防著對方下手。

結果巫教大大咧咧地在院子正中間養出那麼大一窩子蟲子,窺天靈使的眼珠子都養成了,道祿司的人居然沒發現,就離譜。

也就你行事跳脫,想一出是一出,誰都猜不到你接下來要幹嘛,又有點運道在身,不然,早著了他們的道。

大師姑還說,別給你姐面子,讓她栽栽跟斗,省得總覺得這是小事,那是小事,成天只想著大刀闊斧剁剁剁.”

連曉星被安慰到了。

親媽教她教訓姐姐呢!本來這事就是姐姐不對嘛!

她掛了趙呈祥的電話,電話又響了。

安輕侯打來的。

她接通,喊了聲:“安師兄.”

安輕侯說:“我快到天祿將軍府了,我直接進去接你,你在路邊站著等就好.”

連曉星應道:“好.”

她掛了電話,又接到馮英的電話。

馮英說:“天師府裡的人手已經清點好了,我們現在就去文宣部。

你可以通知媒體過去,敢涮你玩,讓他們今天辦不成活動.”

連曉星高興了,說道:“好。

我待會兒就跟安師兄過去.”

她掛掉電話,快快樂樂地來到剛接完電話臉色變得鐵青的裴曉晨面前,“誰稀罕你保護我,我有師兄師姐們護著。

你姓裴,我姓連,我們是兩家人,哼!”

裴曉晨也反省了下,確實不能再把連曉星當成小孩子、妹妹看待。

連曉星是姥姥親手培養出來的衣缽傳人,代表的是蓮花觀的將來。

她說:“連曉星,我現在以少將軍的身份邀請你,談談?”

連曉星說:“這時候想談了?我這正忙著,沒空理你。

正好,你剛才不是說正忙著,沒空理我嘛,我們各忙各的.”

她又旁往邊挪了兩步,離裴曉晨遠點。

她瞥見頂上的天祿法影還在轉,在路邊的臺基上坐下,掐了道蓮花通靈印找到天祿,問:“你把頂上的大陣轉得那麼歡快,是想回家住嗎?”

天祿立即把氣息斂得乾乾淨淨,一絲都沒往外露,唯恐連曉星的這把火燒到他身上。

連曉星掐了道蓮花回魂印回魂,她睜開眼,看到頭上空蕩蕩的天空,滿意了。

裴曉晨在連曉星身邊坐下。

連曉星又往旁邊挪了挪,離她遠點。

這一下別說直播間快被擠爆了,網站都快被擠掉線了。

直播間裡的打字,把螢幕佔得滿滿的。

觀眾簡直快瘋了,誰能想到,文宣部部長夫人給連曉星穿小鞋,連曉星把少將軍給捶了個滿頭包。

剛才少將軍風風火火的出來,說忙,沒空,一轉眼,跟連曉星一起坐在路邊。

裴曉晨扭頭看了眼連曉星,直接打電話給監察部部長,說:“老陸,你馬上帶人去一趟文宣部和廣播電視電影局,把參與組織這次活動的人先全部扣下,查清楚前因後果.”

她又給辦公室秘書長打電話,“出個通告,暫時免除文宣部部長高長鳴、廣播電視電影局局長龔如松的職務。

取消今年的京海市電視電影節,所有損失由組織單位承單。

通知所有單位,不得與蓮花觀爆發衝突.”

秘書長應道:“是。

我馬上辦.”

裴曉晨結束通話電話,說:“待會兒我陪你一起去文宣部.”

連曉星拒絕,“大忙人,你忙你的。

我用不著你陪!”

裴曉晨放軟聲音問:“你這是解決事情的態度嗎?”

連曉星說:“不是呀,我是來找事兒的。

你們先找的事,現在事情砸腦袋上了,想解決事了?怎麼解決事情是你該頭疼的事,不是我.”

裴曉晨心累,嘆口氣,起身,匆匆走了。

過了一會兒,瑞祥院裡開出一輛車,車窗落下。

裴曉晨在車裡問:“真的不一起?”

連曉星搖頭,“我等安師兄來接我。

親姐姐是偽劣產品,師兄是親的.”

裴曉晨只得搖上車窗,讓司機開車去文宣部,同時打電話聯絡趙呈祥,想約趙呈祥、馮英和安輕侯出來談一談。

趙呈祥告訴她:“這事,你只能跟連曉星談.”

裴曉晨說:“她打滾不講理的樣子,你又不是沒見過,這會兒還在路邊坐著不走呢.”

趙呈祥說:“這次的事,可不是她先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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