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對於很多人來說是充滿了幻想的,包括實娘,雖說,她也被島國*****洗禮過的。

等著張謙進了房,喜娘按著規矩唱了合巹調,然後各取了兩人一指髮絲,合在一起,他們就是那古詩之中說的結髮夫妻了。

再然後大家退出,你們自由發揮,別影響我們明天早上收喜帕就成。

一對紅燭在邊上,那個一夜不能熄的。反正還有些小小花心思的佈置,這些實娘都懶得管,她真的太累了,“快點幫我把花冠取下來。”

“好的。”張謙忙先捧住她的臉,細細的看看花冠,很快找到那幾個固定的點,拔下簪子,很容易的就把花冠取了下來。並幫她把花冠和簪子放到一邊的梳妝檯上。

“怎麼不問,為什麼我戴花冠?”實娘看他取得容易有點不舒服了,她昨日自己取時,其實還是費了點功夫的,怕弄壞了,又怕拿錯了,可沒有張謙這般隨意。

“這才是你吧!你向來不喜歡那些身外之物,接受只是因為長公主,所以能低調時,你其實很不喜歡高調的。”

“因為他們不知道給我做什麼冠,昨天晚上才發現,我沒頭冠。”她準備脫嫁衣了,想想,忙讓他坐好,“好好看著,我三娘用了兩年才做好,而這對袖子,昨天才繡好,用的是她才研製成功的透視繡。”

“然後呢?”

“然後小心儲存,等我死時,你若還沒變心,我就能穿著這身進棺材了。”實娘做了一個鬼臉,小心的把佈扣解開。

第一層脫去,這時,張謙才發現,實孃的第一層,是類似珍珠衫的存在,就是用金銀線綴上寶石,編織而成的。而剛剛寬袍大袖,其實是第二層。但若她不解開,他竟然一點也沒發現,這就是一件編織物。

第二層就是紅綾,用的是若隱若現的金線,繡著剛用袖子上的《百子圖》。但真的脫去時,《百子圖》背景的花開富貴竟然在第三層上。

第四層,自然就是亭臺樓閣。

第五層是大江大河,就在衣襟邊上。

第六層是藍天白雲,豔陽高照。中間一個懷抱鯉魚的胖娃娃。這個不用再猜了,鯉魚娃娃是她的肚兜。那就是第七層。

“三娘是魔鬼嗎?”張謙面紅耳赤了,這個,他真的不介意關上床幔,自己親手一層層的解開,慢慢的欣賞這神乎其技,明顯的,自己的新娘子沒這種浪漫的心情。

實娘也的確沒那種心情,她很小心,一層層的脫下,然後小心翼翼的捲起,放進了樟木的衣筒裡,上面還有註明,顯是專門為這套衣服而制的。

而第六層因為是貼身了,於是這要處理之後才能收藏。她也覺得有點冷,於是忙去後頭的屏風裡擦身更衣了。根本沒聽見張謙說的那句“三娘是魔鬼”的話了,她任務完成就好了。

等著她梳洗完畢了,出來,床幔已經合上,一邊的桌上放著滿是紅棗和五穀雜物。她知道,這是放床上的,圖個吉利。而趁她洗漱時,這位已經把能躺人的地方收拾出來了。

這會子,實娘突然有點遲疑了,這個,是不是真的要進主題了?這是不是有點快?

按著文學意識來說,強制愛代表了一種社會環境對女性的一種壓迫。當這種壓迫形成時,是需要外部手段幫你做出決定,於是從某種心理需求的暗示。

她現在其實就是這樣,她不敢和張謙一塊,她有點害怕這種情感時,於是外部出現各種問題時,她對自己說,我是被迫的,我是出於一種理性的考慮才這麼做的。但面對那緊閉著紅色的床幔,她有點害怕了。

“幹什麼呢,不冷?”張謙出來了,他準備好火盆,看她長髮披散,穿著一身大紅的綢袍,臉也洗乾淨了,有些蒼白,竟透出幾許我見憂憐來,他忙上前,開啟床幔讓她進去,用烘好的被子裹住她,“真是傻子,凍著怎麼辦?”

“四娘說,冰肌玉骨,軟玉溫香,這時不能太熱,會有味。”她抬頭看著張謙,這時她想看看張謙的眼睛,這種時候,他還能保持清晰的頭腦嗎?若是能保持,那除了證明他是君子,還有一點,就是他X取向是不是有點問題?

張謙又狼狽了,剛剛看她脫衣服時的燥動一下子又起來了,他深吸了一口氣,“那個,我要不要先去洗洗腳?”

“出去。”她真的想死了,現在她覺得這個男人是不是有點問題,或者自己有點問題,提到洗腳這個問題時,她立刻清醒了,她覺得有可能,她希望他能先去洗個澡。最好消消毒。

張謙笑倒了,撲到她的身上,兩人隔著厚厚的被子,就一塊咯咯的笑了起來。

等笑完了,兩個人之前的尷尬也去了,就這麼躺著,她們並排躺著。

“不說話?”實娘側頭看著張謙。

“好像沒什麼話說了。”張謙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那我成了永昌侯夫人,需要我做什麼嗎?”她呆了一下,想想看,這位沒事就對自己瞎BB,現在終於成親了,他竟然沒話對自己說。

“我們家能有屁的事,放心放心。”張謙覺得自己有點想睡了,但還是堅持的爬起來,他也有潔癖,他也得去洗洗。

實娘無語了,想想也是,永昌侯府開國侯,除了第一代侯爺真的功勳卓著,之後的永昌侯,基本都能讓歷代皇帝吐血。除了浪費國帑,就沒做任何對得起朝廷的事了。

永昌侯府就是那種,覺得我不給朝廷添麻煩了,就是我對朝廷最大的貢獻。所以,永昌侯夫人能有啥事?把老爺子送走了,就可以關門守孝了,若是說老爺子想環遊天下,他們還能帶著老頭的冠發去旅行,這是最大的孝順。所以說,她好像真的不用做什麼。

在她終於也快睡著時,潔癖的某人回來了,他是玉骨冰肌,因為太冷了,又沒叫送熱水進來,於是他就拿著涼水擦洗了一下,真的進被窩就是全身冰冷了。

“很好,我冰肌玉骨,你軟玉溫香了。”張謙抱住了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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