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是,自己不敢說,讓毛公公去說,毛公公剛剛都要哭了。”趙慧無語的看著皇帝。

“你不懂。”皇帝搖搖頭,輕嘆了一聲,自己躺下了,前一段,他是真的病倒了。不然,趙慧也不會趕進宮中照顧。現在雖說無大礙了,但趙慧還是有些不放心,也就把他慣得更沒樣了。

果然趙慧忙過去拿了溫水給他擦手,把袖套也取了下來,放在一邊。換了帕子,給他擦擦脖子,讓他靠著也能舒服一點。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對的。”皇帝拉著她的手,把她拉進懷中,就那麼擁著她。

“記得實兒給大姐的信嗎?”趙慧沒有掙脫,而是找了一個讓兩人都很舒服的角度,相互依靠著。

“四嫂看到了“皇后”,皇姐看到了“朝堂”,而實兒……”皇帝想想看,“實兒應該想的是,若是我不在了,你會不會一生後悔。那一刻,她怕你我後悔,這是什麼孩子?”

“這就是她啊,她其實一直在計較著得失。我們幾個也沒把她教好,大姐讓她小心因果,其實這又何嘗不是讓她計算好了,再做決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對的,總覺得大姐說的,說是對的。”趙慧抱緊了皇帝,“我們都是這麼被大姐教的,看了信,我就看到實兒最後的話,我也怕後悔。那天大姐讓洪嬤嬤把信給我,我問大姐怎麼說,洪嬤嬤說,長公主什麼也沒說,只是要把信給我。”

“大姐是讓你把信給我。”皇帝笑了,輕輕撫著她。

“就煩你們這些人,明明實兒就沒那麼多想法。我有時很喜歡她的一點就是,她把複雜的事簡單化,你們則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趙慧搖搖頭,想想看,“我覺得她的想法是對的,我知道你病了,那一刻我怕了,我真的需要你一輩子記得我嗎?我覺得實兒的意思,人生千萬別留遺憾。”

“所以,你想說什麼?”皇帝輕笑了一聲。

“大姐和莊將軍,這個……還是得問大姐,不是實兒去問,實兒是孩子,她最多打打邊鼓,表明她喜歡莊將軍,不介意他們在一起做個伴。但是大姐什麼事都要權衡的性子,好些事還是得皇上和大姐私下談。你們姐弟從小相互扶持,情份非同一般。長公主不好跟太后,跟女兒說的,想來還能和陛下說說的。就像陛下有事,也只會和大姐說一樣。”

“朝堂和皇后你怎麼想?”皇帝輕拍了她一下,他容易才推出了出去,結果她還讓自己把這個再撿回來。

“關……”她正想說實孃的口頭禪,但是想想看,這裡是皇宮,這個男人還是不同了,輕輕掐了皇帝一下,但還是搖搖頭,“我又沒兒子,就算現在肚子裡有了,總得等生出來是兒子,還得等兒子至少活到十八歲,能掌握朝堂了,才會有想法吧?至於說皇后,這個,估計我這輩子都不會有想法。您不會忘記,您死了兩位皇后吧?”

“有一個追封。”皇帝清了一下嗓子。那位是前未婚妻,快成親時,突然死了,然後已經下旨要成親了,結果人家死了,那個真的是先帝定的,於是只能追封為皇后,放暫安奉殿。

“第二個,被你殺了。”趙慧對他笑了。繼續提示,前未婚妻,才娶了那位皇后,結果那位也被殺了。被趙慧說的,自己好像克妻一樣。

“所以縱是你想殺我,至少還得等二十年。”皇帝大笑起來,抱緊了趙慧。此時趙慧沒說別的,她很坦然,朝堂跟她一個商家女有什麼關係?她至少還需要二十年時間,而這二十年裡,她至少還得有一個兒子,“誰知道我能不能活過二十年!”

“別胡說。”趙慧忙推開他,一臉的不安。

“所以實娘想說的是,人有旦夕禍福,珍惜眼前人才是重點。”皇帝苦笑了一下,拉住了趙慧,“對皇嫂來說,傳你是想要皇后之位,是有人要你的命,這是她不能忍的;而皇姐不能忍的是,只怕有人想借這機會要我的命。反正我還有兩個兒子,太后向來不管政事。皇姐的性子他們這些年也看得很明白,只要別出格,她就不會管。而實兒還不成氣候,縱是手握軍權,上面有長公主,皇太后,她不敢多事。這是最好的時機。”

“你一直在找機會跟我說這個?”趙慧看著已經是自己丈夫的男人。

她進來了一段時間了,但只把信給了皇帝,她就沒再多事了。皇太后也沒管她,就好像宮中並沒有多她這一號人。由著她住在皇帝寢宮裡,而她只關注皇帝的身體,其它的她都不問。

而皇帝身體好些了,他看了信之後,也沒跟她多說,或者說,她也不想聽,她只是一個專心的手藝人,皇帝去處理政務了,她就換了衣裳,做自己本行,她宮中的差事可沒卸了,她開心的還是做著她自己,假裝自己還是那個天下第一繡。

她其實真的知道她進了這兒,最難的,就是怎麼保持自己的純粹。她不想和皇帝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但她也知道,有些事,其實是躲不過去的。

“你想太多了!”皇帝想想看,又笑著搖搖頭,“我也想太多了,我一直怕委曲你了,我從來沒往政事上想你我之事。等莊勇說讓我在宮外納你,我遲疑了。與其這樣,我寧可放你走。皇姐說我做得好,說這才是對的。那是朕做的最好的決定,那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所以放了我的是皇上,留下我的是誰呢?”她笑了,也聽懂了。

自己都能知道,自己縱是有野心,也得依靠他二十年,但這二十年,自己能不能保持二十年的寵愛?還有她能不能有兒子,還有她能不能延伸權利到朝堂,這些說起來容易,但這些需要無數的心機還有運氣。這些都不是她這個手藝人能做的。

他根本沒往這方面想過自己,他引自己說出來,就是告訴自己,不管是“朕”還是“我”,我們想的,都是一件事,我們都惟恐委曲了你,其它的都沒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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