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謙到時,就看到莊勇和實娘對坐著,看上去就像一對親生的父女一般聊著天,他心裡鬆了一口氣。老實的對莊勇一禮,自己坐到了側邊。

“來的倒是挺快。”莊勇笑了,瞥了張謙一眼。

“離得不太遠。”張謙乾笑著,這位當初在寶相寺拎自己離開的樣子,還是挺可怕的。基本上,他也很明白,這位就是自己真岳父,有沒名份,已經不太重要了。

“行了,帶她回去吧,我還要辦公呢。”莊勇也懶得和張謙廢話,準備起身了。

“大伯,四娘子的身份您知道嗎?”張謙忙站起,抹了一下汗珠,小聲問道。

“相公。”實娘忙叫道。

“有事?”莊勇知道張謙雖說有點傻,但還不至於這麼沒分寸。自己又跪坐下來,沉下臉。

“隱約聽說,有人想拿睿王妃得位不正說話,而且睿親王曾定過親,那位定親後亡故,先帝也讓她入睿親王之玉牒,視為原配,有人想過繼嗣子到原配的名下,以繼香菸。”張謙忙說道。

“知道了。”莊勇準備走了。

“您知道什麼了,就這麼走了?麻煩先讓我們知道一下。我天天在家自己猜,真的好累。”張謙拉住了莊勇的手臂。

“你覺得呢?”莊勇看著實娘。

“有點意思。”實娘笑了,回頭看看丈夫,忙按了他一下,“四娘他們的故事,我真不知道,不過他們有時間線,我能猜。然後四娘出身不高這點,是肯定的。朝臣們估計也猜到了,所以才敢這麼說。這件事最難辦的是,先帝定了那位為原配的問題。‘你是繼室,原本就該在原配靈前行妾禮。現在你自己不要孩子,還要害睿親王和嫡王妃絕嗣,那就是你的不是了。點,其實找得不錯的。他們現在踩四孃的出身,就是想掐滅她的話語權,這比之前還好,因為過繼給嫡王妃了,那就與現在睿親王妃沒多大關係了。”

“一個‘孝’字,還是逃不掉,那還是繼母。”張謙可是正經的儒門弟子。

“唉,出身,出身。”實娘捂頭了,再強調了一下。

“什麼出身也是繼母。”張謙無語了。

“若那出身根本不可能明媒正娶呢?更何況,他們在民間嫁娶的,誰也沒觀過禮,皇家玉牒也就記了一筆‘霍氏’,啥也沒有。這裡頭問題太多了。”實娘搖搖頭,“我六歲就上了玉牒,但我是方閒死前,才正式正名。走了一系列的程式。比如說皇家下旨,帝王起居錄的記載,還有禮部的系列冊封禮儀,還有官家記錄。後人再想查我的一切,就只能認定,我是十六歲時,由威武伯方閒過繼為田威田大將軍和長公主之女。改名田息,字穆實。手續齊全是很重要的。”實娘搖搖頭。

“你知道什麼?”莊勇瞪著她。

“我會猜。”實娘對莊勇甜甜的笑著,看看還有點呆滯的張謙那可憐孩子,還是對莊勇笑笑,“大伯,要不你您還是告訴我們吧,光靠瞎,我也不知道在四娘面前,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

“你以為你四娘像你,她是有大智慧的人。”莊勇給了她一個白眼,想想,“四娘原本姓霍,不過幼年時也知道怎麼就被拐進京,棲身……落霞軒。”

張謙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落霞軒就算此時也是京中第一花樓啊!

實娘從容的拍拍他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對莊勇笑笑,示意他繼續。

莊勇也看不上張謙那蠢樣,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和四爺好像很早就認識了,十幾歲就一塊鬥嘴,一塊挑貓鬥狗的,關係怎麼說呢,肯定比張謙和蘇妙音要深得多。不過那時四娘子並不知道四爺的身份!只以為和這小子一樣紈絝罷了。後來先太子被獻祭,當時京中風聲鶴唳,而四娘也自贖,準備離開京城了。四爺就跟她一起離開了!等著先帝駕崩,他們趕回,那時,他就和你舅舅說,那是王妃了。不過沒法記入玉牒,她和你不同。你的出身很清楚,那時,方家也寫了讓渡的文書。四娘子怎麼記,怎麼跟朝臣,還有宗室交待四娘子的出身?縱是你娘和你舅舅都沒開口,四爺也知道這不可能。於是他又帶著四娘子離開了京城,真的暢遊天下。一直到四爺重病,你舅舅把他們接回京城,於是天下才知道睿親王是有王妃的,但是也就那麼一筆帶過。

“所以她一直蒙面,怕人記得她的臉。”張謙忍不住說道。

“是啊,天下第一美人,當初無數人追捧,我和你爹回來度假時,也被四爺帶過去看過她。真的很美。就是性子有點冷,但看得出,她真的挺喜歡四爺的。”莊勇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想想,“所以四爺當初想都不想皇位,他很清楚,真的要了皇位,四娘子就一定跑得遠遠的,她嚮往自由,她的自由並不是真的要走多遠,而是那種內心的無拘無束。她瞧不起那些內宅的那女子。”莊勇手一攤。

“霍卿卿!”張謙撐起了下巴,這以後怎麼面對四娘子啊!他的岳母之一是花樓不滅的神話啊!

“實兒,要不你跟你娘回家吧?這小子怎麼看都不怎麼靠得住啊!”莊勇老岳父的心態又上來了,自己隨口說說,這位竟然就知道那是誰了。那可是二十多年前的天下第一名妓,結果這位竟然也知道。

“一些老人說,現在那些所謂的魁首,給卿卿姑娘提鞋都不配。那真的是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她縱穿一身布衫,醉臥街邊那兒拿著酒瓶喝酒,也能讓女子愛上她。”張謙想想,回頭看著實娘,“你其實知道她的出身對不對?”

“對,她教我流淚、笑的時候,我猜出來了。”實娘對丈夫做了一個鬼臉。

所以她笑時,皇帝和呂顯都要瘋了,一塊怒視四娘子,她是長公主的女兒,她為什麼要去學那些?只有張謙傻乎乎的沒意識到了,只會傻傻的對自己笑。好在,他的笑裡沒有絲毫下流的神色,不然,他早就被長公主趕走了。而她沒問過長公主,為什麼沒管四娘子教自己這些。但她心裡隱約覺得,母親是希望她學的,母親好像總想自己什麼都學一點,這樣,哪怕他們都不在了,自己一個人跑出去,也能活下來,不管用哪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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