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娘再出現於人前,就是六娘子的婚禮了,長公主她們也在,不過都隱於了暗處,靜靜的看著新郎官自己揹著新娘子上花轎。

程家的嫁女辦得十分的囂張,一改過去低調,狠狠的為六娘子操辦了起來。老太師雖說退出朝堂,但是門生故吏一大堆,前五個兒子早早的佔領至高點,孫子都出仕了,這回終於嫁女了,還不狠狠的發洩一下這二十年壓在心裡的痛苦。

而呂家原本就是那不差錢的,況且呂老爺子原本就很喜歡六娘子,覺得這是個善良又懂事的孩子,配他們家的蠢貨孫子,那真是糟蹋了,也是大大的讓京中眾人看到呂家的誠意。

而這回皇家也還湊了個趣,太后說喜歡六娘子,看她嫁得好,特意拿了自己半付鸞駕出來為六娘子送嫁,京中這麼多年還沒有這般的排場。

老太師夫婦的心情大家都挺理解,生了五個兒子之後,原本都覺得可以含飴弄孫了。結果結果大孫子都幾歲了,四十歲老夫人突然有孕,這可是老太師夫婦當初兩年沒敢出門,才生下這惟一的寶貝女兒。這六娘子就是這府裡的天,五個哥哥嫂子算什麼,長孫又算什麼。

而六娘子前二十一年太不容易了,老夫人一生的淚,都是為這小女兒一個人流的。現在她終於嫁了,嫁得還不錯,家產豐厚,家世尚可,還是前任狀元郎,著名的才子。也真的讓程家揚眉吐氣一回,還不得好好辦。於是賓客雲集,連路過說聲恭喜的,都能去領份喜餅。表達了程家的喜悅。

至於說呂家也這麼高調,大家就更理解了。程家六娘子有腿疾,前兩次議親不順。但畢竟那都是六年前的事了。而這呂家這位狀元郎就一直是京城八卦的中央。

只要有人去提親,他就一定會鬧出大事來。前後三次都是如此,雖說不知道是哪三家,但大家知道,只要傳出這位要議親了,就一定會出事。

弄得呂家找官媒都沒用,官媒都不敢接呂家的紅包。不然,呂太公夫婦能那麼恨呂顯。就是覺得,這孫子是來討債的。

這六年,真的全京城都在等,等著這位心比天高的狀元郎能娶誰,是不是真有一個天仙在等他。

於是,這兩家被這倆貨折騰了這麼多年之後,終於互相為民除害了。能不普天同慶嗎?

不過呂家和程家倒是出了胸中的惡氣,不過辦得越盛大,邊上的人就越累。比如實娘。她是程家外孫女,這是老太太在外公開宣佈的,但她又真是呂家的外孫女,這什麼輩啊?

於是實孃的禮物是雙份,一份給表哥,一幅擺在臥室的繡屏,之前繡著玩的,於是趕緊裝表起來,送到呂家,證明自己心裡是有呂家的。當初找禮物時,她去翻她以前存的那些繡品,覺得自己和呂顯放一堆扇子留著送人差不多。所以她娘真是姓呂的!

而送六娘子就不能隨意了,所以六娘子這回的嫁衣,是她與三娘子一起完成的。當然,之前程家也是備了,畢竟時間還是有點趕的。繡樓裡一般也都是有準備,但成衣價格再高,錦緞再名貴,那也是按著大潮流走的,畢竟一件嫁衣,普通的繡娘,若只有一個人,至少得做兩年。光一個紅蓋頭,沒幾個月都是弄不下來的。

為了六娘子嫁得好看,三娘子從店裡取出最好的一套嫁衣,按著三娘子尺寸改好,然後再和實娘一起修飾細節,保證六娘子穿出來,絕不會讓人說,這是從哪家店裡買的成品衣。

所以實娘真的累死了,好容易禮物送完了,六娘子又婚前恐懼了,拉著實娘不放手,婚禮前一天,新娘子嚇得睡不著,可她又不是睡不著,於是只能又哄又騙。

好容易把六娘子哄著了,她才睡著,就被程老夫人,及從各地趕回的各位程夫人,程少夫人們拉起來,新娘子一早還有好多事呢!

她倒是想再找個地方繼續去睡,不過沒敢。於是,老老實實的陪著六娘子。程家老夫人,五位夫人,幾位少夫人們一塊眼含熱淚的送嫁。如此激動人心的一刻,她只能由程老夫人死拽著手,被迫聽第N次六娘子悲劇的成長史。然後陪笑,幫忙擦淚。

然後滿堂賓客,誰不說高陵郡主如此貼心……又是一輪的商業互吹之後,結果程老夫人突然來一句,“下回送嫁,就是實兒了。”

於是一群夫人們不哭了,又興奮上了。她突然發現一個問題,程家真沒閨女。除了六娘子,她勉強能和程家扯上半文錢的關係。

不過,這位是不是有點湖塗了,自己出嫁,要麼從宮裡走,要麼從長公主府走,再不濟,從田家走,怎麼也不可能從程家走啊!當太后是泥塑的?

不過算了,她是小孩子,她不說。就是陪著老夫人、夫人、少夫們,把這一天應酬過去。然後她多了一堆舅母、表哥、表嫂。

她表示有點壓力山大,坐轎回了公主府,洗了澡,想躺下?沒門。長公主讓她到院子裡賞月。

於是她就窩在長公主懷裡,不斷的打著哈欠,她就奇怪了,為什麼好容易嫁出去一個,她這五個娘,為什麼還沒打算放過她?

“可惜了,劉老家那個兒子被老虎嚇瘋了;許家因為許學士殺了鴛鴛哥兒,被判流刑;兩家門風盡毀,不然,今天六娘子倒是能狠狠的打打那些人臉了。”四娘子輕搖著羽扇,有點遺憾的說道。

“不用遺憾,打臉這種事,一次打固然痛快,但分幾次打,會對方才不會忘記疼。”二娘子吃著花生。

“也對,先把兩家門風毀了,讓人知道,不是你們不想娶,其實是我們壓根不想嫁;六娘子定了一個各方面都極好的,自然會有人說,看到沒,狀元郎才是她想要的夫君;現在,如此排場,第三次打臉就來了,這般的娘子,也是你們配肖想的?”五娘子點頭,轉向實娘,“做得好。”

“意外,誰知道表哥十一年前就對六娘子一見鍾情了,其實我們沒回來之前,表哥就一直派人跟著那倆,不管我做什麼,那倆在京城的名聲跟狗屎一樣。”實娘還是要謙虛一下的。

“所以這促狹的性子,也真不是跟我們學的,你們老呂家就是這家風。”三娘子點頭了,看看實娘又打起哈欠,枕著長公主的腿,長髮披散,此時是她最放鬆的時候,四娘子的痕跡也就全露了出來,真是打哈欠弄得都讓人想打她一頓,“坐好,才做的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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