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信不?”實娘突然想到一個朋友有一天突然問過她這句話,當然是上一世的事了,朋友知道她是佛教徒,就問她對於這句話怎麼看。

“你信佛的人,我以為你會信。”張謙邊幫她揉著小腿,邊反問道。不過從他的臉上也看得出,他不信。

“是,我不信。我娘也不信,我們倆信佛教,我們都不是這種悲觀的性子!什麼時候,我們都會把主動權拿在自己手上。要不,你讓老姑太太回府住些日子?這裡是她兒時的舊家,總歸會想回來吧?”實娘對他笑了笑。

還在舊事從重提,老四家她不能讓他們回來,人家有一大家子人。但老三家就兩層婆婆,回來以老太太思念老家為由,也說得過去。

“實兒。”張謙無語了,不是為了老三能不能搬回來,而是為了實兒還是不想說外頭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放心,我懶,我不謀反,但我怕別人謀反。”實娘想想輕笑了一下,看著天,“唉,這世上,有些人總也覺得自己是最聰明的。”

“睡吧!”張謙看差不多了,抱她躺下,想想,“明日別去池子那邊洗澡了,讓人打水你在院裡擦身。”

現在實娘每天最不方便的,其實是洗澡。水深了,壓著肚子不舒服。淺了,她覺得還不如流水乾淨。

但天越來越熱,而她又要去軍營,每日雖說不用她泥來水去,但一身汗是肯定的。加之每天思慮過重,用散步減壓,身上更是黏膩,她每天洗澡這個,就是必須了。

之前張家有個專門的湯池院,專門用來洗澡的。這是先頭張謙的老孃弄的,當然,這個其實貴族之家都有。除了費錢,沒什麼缺點。而張謙的老孃做了改良,在池子邊上還弄了一個流水瓶,這樣溫水就能從瓶中順流而下,頗有些意境的意思,但被實娘當淋浴用了。實娘嫁進來之後,最喜歡這兒了。

只是湯池院並不在主院裡,當然也不太遠,是個專門修出來的地方,每天吃了飯,坐一會,再去洗澡,再回來。之前不覺得,現在張謙都心疼了。

“懷德,我不怕。”她閉上眼,輕輕的說道。實娘知道,張謙不是因為池子遠了才這麼說,而是他感受到了壓力。

張謙回頭看看她,自己也不去洗澡了,自己在她的邊上,讓她偎著自己。

“其實……”張謙低頭想想又住了嘴,動了一下脖子。

“你想說什麼?”她現在真的累,除了心累,身也累,每天那麼大的運動量,對於她這樣的孕婦,真的太苦了。

“你知道,我不懂那些事。不過我用你查桉子的方法做了時間線。”張謙想想輕輕的說道。

張謙也覺得皇帝讓實娘去軍營很奇怪,要知道,實娘懷孕之後,家裡大夫都好幾個,來回話的,進門號脈消毒,回話都要隔個屏風。就怕她萬一被人傳染了什麼病,更別說下毒了。還有也不敢放她出城,當初譚大夫讓她去郊外莊子,都被張謙懷疑,繼而查出了譚家的舊事。

這些皇家都是知道的,而皇太后,長公主其實都是支援的。這是他們的眼珠子啊!現在說犯了錯,就把她派出來,明知道她肚子越來越大,每天還讓她穿著盔甲,還騎馬,張謙每天嚇得要死,卻一聲都不敢吭。

因為這是皇家的要求,這代表了這回,比上回在邊關還嚴重。上回邊關,還只是四家的要求,都不是要求,只是讓她露個臉就成。但她自己好強,衝前頭了。這回是明白無誤的皇家的要求,也就代表了,皇家哪怕不要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得讓她先把軍隊掌住了。

張謙能做的,就是想,出了什麼事?於是,按著實娘嫁給自己之後的時間線,就像上回在長公府一樣,把事情一一寫出來,找出問題癥結所在。

“你看到了什麼?”實娘閉著眼,說得有點漫不經心。

“實兒,皇上死了,那些旁支真的有機會嗎?”張謙忍不住輕輕的問道,他把過完年之後發生的事一擺,怎麼看,怎麼怪,想想繼續說道,“上回嗣子一事,你也說了,皇上就兩個兒子,一個過繼出去,另一個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太子。縱是宮裡死了一批人,皇子的親孃也被處死了。宮外死了一個三品的大學士,但是,這事其實辦得有點不倫不類,最後以德妃進宮來結束戰局,只怕有心人已經知道了,皇上不過是想讓德妃進宮罷了。”

“三娘懷孕了。”實娘還是閉著眼,她的肚子已經有些大了,不過,這些日子,她真的太累,縱是有些浮腫,但還是四肢纖細,也就顯得她的肚子更大了。她最近都不想照鏡子,實在太難受了。

張謙一怔,但馬上點頭。原來如此,這就是皇帝要全面接管軍隊原因,德妃有孕,萬一生了兒子,宮中的格局就會為之一變。對於長公主和實娘來說,他們自是會支援德妃之子上位。而那位藏在暗處佈局的人,會不會狗急跳牆?

“所以你才說,都是傻子。”張謙捂住了頭。

“不,其實我才是傻子。”實娘還是閉著眼,說得面無表情。

“不,你是乾淨,你不想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當然,皇上也不是利用你,他現在也沒人可用。”張謙忙輕輕的拍著實娘,現在他真的不是為了皇家說話,而是他不能讓實娘生氣。已經每天很辛苦了。現在若是再嘔氣,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實娘笑了,側身窩在他的邊上,她現在肚子大了,側身會舒服一點。

不過之前都是背靠他,前面把被子捲成棍,讓她抱著,這樣前後都能有支撐。明顯的,最近她真的有些不舒服了。但習慣了忍著,啥也不說。

“好了,睡吧!”他知道她不想說,能說三娘懷孕,已經是她的極根了。

“對不起!”她閉著眼,輕輕的說道。

“沒有什麼可對不起的,你啊,還是心思太重。”張謙輕輕撫摸著她的背,自己也閉著眼,想著自己做的分類梳理,“實兒,你沒回我的話,你沒說旁支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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