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的這親事倒是不全是爹和大姐的意思,中間倒是有些波折。”張謙那時雖說不大,倒也是記了些事的。

當初老太太去世,大小姐張諾初嫁,但是下頭還有三個妹妹。特別是二姑娘,歲數也差不多了,當時是看好了一家,還沒來得及下訂,就出了事,這樣,對方家裡就犯了滴咕。張家自不能強人所難,遞了話,就當沒這回事。

張諾是出嫁女,原是可以不守孝的,不過正好她懷了身孕,倒也不耽誤什麼,就急妹妹的婚事。於是第一年挑人,第二年考查,第三年就可以相互遞話,等著孝期一過,就可以辦喜事。不耽誤時間。那時,老三、老四的婚事也是一齊挑出來的。

而反悔的那家,倒是飛快的挑了一位,日子定好了,三媒六禮走了一半,新娘子在成親前的兩日,出門上香被山上的石頭給砸中,死了。那家能怎麼辦,只能自認倒黴,娶了棺材回去,捏著鼻子讓那位的牌位上了祠堂。心裡悔得跟什麼似的,其實想想,雖說張家要守孝三年,但一般定了親,中間走流程都得一兩年。所以滿打滿算的,他們家也就晚一年,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更重要的是,他們家的兒子就成二婚了,縱是沒有孩子,但人家好好的大姑娘,憑什麼給人做繼室?所以那家也急了。

那家就偷偷的找張老爺子,想的就是老爺子看著有點不怎麼靠譜,說不定就答應了。但這回張諾就不幹了。憑什麼?之前你們不講道義,現在讓我妹妹好好的嫁過去成繼室了,憑什麼?正好那時,義誠伯府家嫡長子之前因為八子硬,不宜早婚,正好拖到二十歲,而上下打聽了一下,那家上下,門風什麼的都還不錯,那位在軍中領了個文差,雖未報世子,不過他位份擺著,誰也越不過去。家風也還好,武改文的舊勳之家,至少比老三、老四那混日子的強些。幾相比較,張諾就替二姑娘定了。

“這算波折?你別告訴我,那位和二姑姐有什麼首尾?”實娘忙問道。

“怎麼可能,我娘那個人性子其實和你有點像。性子活潑、張揚、懶散。所以四位姐姐性子其實頂頂慧黠不過了。怎麼可能有那種可能。不過是我覺得有點可惜,那位性子極好,和大姐夫相似。我總覺得二姐夫陰沉了些。不過,二姐夫對二姐極好,府中大小事情,他都抓在手裡,二姐日子過得極舒坦,專心教養孩子。”

現在實娘知道他什麼意思了,難怪他會把二姐夫和程老爺子做類比了。想想,“二姐夫雖說性子強了些,不過你也說了,對二姐極好。也沒什麼花花腸子,大姐夫還有個妾,二姐夫屋裡可沒人。所以有些事,你要不問問二姐的意思。”

“二姐讓你給他官職,你就給?”張謙瞪了妻子一下。

“也不全是,兩人同等條件,我自是幫親不幫理,這個當初我也和大姐說過。再說,這些日子看起來,二姐夫也沒什麼。家裡人本就不多,二姐夫若是家中麻煩事多,把中饋交給二姐那才是麻煩。我跟你說,像程老爺子那樣,花妻子嫁妝,攢自己私產的是不多。但是好些婆婆把值錢的莊子、鋪子自己扣下,然後把虧錢的中饋交給兒媳。兒媳婦只能咬牙往裡填自己的嫁妝、私房。真的是有苦難言。所以像二姐夫這樣,凡事自己來,沒伸手到媳婦的嫁妝裡,光這點我就覺得還不錯。”實娘想想說道。

張謙想想也是,像老三說是嫁過去當家,但是嫁過去了,就開始填嫁妝。侯府屁都沒有;老四倒是強點,但老公沒用,家務在婆婆手中,他們倆口子都在婆婆手下討生活,相比較,其實也的確二姐夫還可以。

“回頭,我和二姐聊聊,不過,我不是很想讓他冒頭。”張謙還是說得不很確定。

“若是你覺得你二姐真的慧黠,那決定權就由她好了。不過你說得也是對的,我們幫了一次,回頭慾望會不會無窮大,反而害了二姐。大姐離開前跟我說,若是二姐夫有什麼異動,就直接打斷他的腿,斷了念向就好了。”實娘忙說道。

“我建議你聽大姐的。”張謙忙說道。

“這算不算是不教而誅啊?”

“大姐觀察了他七、八年。”張謙忙說道。

“我聽你的。”實娘立即點頭,一臉堅定的擁護家長決策的樣子。

“你啊,真的這麼怕擔責?”

“倒也不是,只是大姐跟我說的時候,我沒怎麼放在心上,也就派人和大姐一樣,盯死。看看他每日做什麼。有沒出格。讓他們有事才報,平日我也懶得多打聽。不過最近程家的事鬧出來,看來他有點想調外任的樣子。我想想,大姐不也調外任,為姐夫前程為念。我就想和你議議,若是真的對他們好,這個其實也挺好。”實娘忙說道。

“大姐那是因為之前我沒成親,她時時處處要管著侯府這些事,在婆家艱難。所以我成親了,她忙走程家的門子,把姐夫安排了。看到沒,明明可以找你,她水磨的走了程家的門路,替姐夫尋了這差事。現在姐夫,她婆婆,誰敢說她不賢惠。她亦可藉著任期這幾年,把姐夫的心攏住了。把前十年的虧欠還了。二姐又不欠伯府什麼,進門也沒要當家,婆婆、小姑的事,她向來不插手,由著他們鬧騰。至於說,出外任。我想大姐不敢讓他們去的,伯府的經濟只怕不太好,之前嫁了兩個妹子,二姐也都是拿了私房的。所以想想,真的出了外任,為了填窟窿,闖禍怎麼辦?”張謙忙說道。

“還是偷偷問問二姐,看看她有什麼困難。我們當然是想讓她好好的過。孩子們能快快活活的長大。所以二姐夫如何,二姐應該最為清楚,以她的判斷為準。我總覺得不經過她,把人腿打斷,總歸不太好。當然,若是之後有什麼事,我的人多,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殘他,也不費什麼事。倒還兜得住!”實娘笑了笑,想想還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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