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謙去看張讓時,是白茯到了沉家軍後,給他們來了封家信。信裡的白止給張讓的信,他們沒拆,張謙拿著信去了張讓的院子。這是張讓和離回家之後,張謙第一次來見她。離他們和離已經過了一月有餘了。

張讓看上去還可以,衣服首飾無一不妥貼,自己坐在院裡的鞦韆上,而院子裡的花開得正豔,張謙第一次知道,張讓的園子,春天開花會這麼美。所以其實在做姑娘時,在家裡,她也是有優待的,只是自己卻從沒在意過。

“你終於來了!”張讓看到張謙,冷笑了一下。

“止兒的信,白茯帶著他們去漢中了。白茯說芪兒有些水土不服,不過挺過來了。漢中天氣比這邊乾燥些,總的來說還可以。”張謙把信遞出。

“你媳婦說,會把孩子給我。”張讓看看那信封,還是伸手接過了。

“之前是這麼想的,但是覺得你人品太差,怕教壞孩子,所以還是讓白茯帶走了。”張謙也是一付棺材板臉。

“所以喜歡老婆,於是連老婆家的烏鴉都覺得美嗎?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張讓有些怒了。

“你真的想要孩子嗎?”張謙冷笑了一下。

這麼久了,雖說不許她出院子,但有什麼要求,也可送信到主院,比如這裡可以自己開伙,每日實娘會派人送新鮮的食材進來,由他們自己安排。

至於說,他這麼幹,是不是想與外頭通訊息,這個,實娘可是從因緣庵出來的。都不用她,米嬤嬤帶著的人都攔得密不透風。

而這些日子,張讓給白茯寫了信,不過信送到實娘那兒了,實娘沒拆,又送回給了張讓。張謙想看看,總得知道張讓想幹嘛吧?結果實娘不許,就是原封原樣的送回了。

之後又來了幾次,有送字條的;有找忠僕的;當然,最搞笑的,還有一封信是給那位賀子高的。弄得實娘都想看看裡面是啥了,不過最終,實娘還是算了,強忍著八卦的心,把信原封送回。

縱是這些信他們沒有看,卻也知道,她只想脫困,她心裡沒有孩子。

“你管我怎麼想,那是我生的,我就要,你們也答應了。想食言嗎?”張讓牽了一下嘴角,一臉譏諷。

“我們有說現在嗎?等孩子長大了,若是想來看你,或者想和你一起住,我們不會阻止。”張謙假笑了一下,他們縱是答應過讓孩子跟她,但是那又如何?又沒說現在。跟她住一天也是住了,所以他不算食言。

“你是我親弟弟……”張讓憤憤的嚷了起來。

“是啊,我是你親弟弟,我們一起養的,我們五個都是父母親手撫育長大。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李四娘子一屍兩命,縱是你不滿賀子高,關李四娘子什麼事?好,縱是她存心,但也罪不致死吧?”張謙對著嚷了起來。

這一個月,張謙真的第一次重新審視了自己的這位二姐,當然,更重要的是,那天六娘子特意說了李四娘子的死。

張謙不管實娘是不是聽到了,但是他是刑部的,他去刑部,真的就是出於熱愛。那時,他聽到了,下意識的看向六娘子,六娘子意味深長的對他笑了笑。

他回去就調了李四娘子之死的卷宗,這回,他都不想在刑部待了。開始痛恨,為什麼,為什麼這是自己的姐姐。

他可以原諒她套路家人,他也可以原諒她借實孃的手打人,但是為什麼她還要殺人。這是中正的張謙怎麼也不能容忍的。

“你說什麼,我不懂。”張讓一驚,過去快十年的事,為什麼他知道了。

“我在刑部,想調個檔桉能有多難。”張謙也不用她問,自己直接說了,“有人特意提及了這個桉子,我看了卷宗,所以你當時真的做了很多事。只不過,你有沒想過,經手的人越多,破綻真大?”

“你不用詐我,我當時什麼也沒做。”張讓扭過頭,根本不看張謙。

“我在刑部當差,我太知道桉卷裡的破綻在哪了。你該慶幸,看卷宗的,不是實娘。”張謙瞪著自己的姐姐,一臉的痛心,“你怎麼能變成這樣?還是你一直在騙我們,其實你一直就是這樣?”

“得了吧!你真的關切過我?你心裡有誰啊?這個院子,你進來過嗎?”張讓冷冷的看著弟弟,“生了四個女兒之後惟一的兒子,你心裡有過誰?對你來說,我們算是你的責任嗎?你只會索取,在你沒娶媳婦之前,這個家,我們這些姐姐,你為我們做過什麼?這十年,全是大姐在為你付出,你現在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是,我是個沒用的兒子、弟弟,我對你們,並沒有任何幫助。父親連死,都要為我想,不讓我守孝,自己出家。我在這個家裡,一直沒有任何作用,不過是個兒子罷了。”張謙站得直直的,好一會兒,“但我是個不讓父母,姐姐們丟臉的弟弟。我堂堂正正的站在這兒,我每一步,都站得直直的,我聽從了父母的話,我是一個正直、善良的人。我也會把自己的孩子教得正直,善良。”

“正直、善良?你媳婦不經過我,就讓我和離,我的婚事礙著她什麼了?她做這些真沒一點私心?”

“你放心,你的嫁妝將來會分給止兒和芪兒。”張謙冷冷看著她,“你不敢回我的話嗎?為什麼殺李四娘子?她礙著你什麼了?”

“所以你們讓我和離,然後打定主意要關我一輩子?就是為了這個?”

“是,我不能舉報你,我也不能對你動用私刑,那我只能關你一輩子。你在這兒好好反思一下。”張謙板著臉。

“好一個假道學,為什麼不能舉報我?你還是怕丟臉!所以剛剛說的,全是你扯出的理由!”張讓側頭看著自己的弟弟,好一會兒,像是抓到了大大的把柄,一下子仰頭大笑了起來。

“方家謀逆,家卷最多打入教坊司。但皇家處死了她們。因為教坊司裡,不能出現高陵郡主的姐妹。”張謙低頭看著比矮一個頭的姐姐,“你還沒進刑部的大門,就會被處死。高陵郡主的姑姐,絕不能是殺人犯。你要死,還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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