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琴妹妹你也是有主兒的人

這類“工作酒席”自然不會喝的太多,一番你好我好之後,周陽自然帶著妹子回薛家大房宅邸,只是原本只有薛寶釵和鶯兒的馬車裡,多了一個“小蘿蔔頭”,此時正好街上沒啥人,她正扒著窗戶向周陽說話。

“周大哥,京城好玩嗎?”薛寶琴直接拉開了車窗簾,然後被薛寶釵敲了一下,又將簾子拉上大半,“小妹聽跟著父親去過的下人說,那裡不如江南繁華,而且規矩大的嚇人,平日裡小妹也跟著父親去過不少地方,還出海幾次,並未覺得有什麼規矩啊?”

“京城乃天子腳下,天下首善之地,最重規矩與威儀,畢竟是要治理天下的。”周陽笑著說道,其實這個對比,放在現代一樣合適,“江南卻是天下第一富庶之地,百姓也好、世家大族也罷,其實更在乎的是銀子,對朝廷官府反倒是關心不多。

這樣一來的話,兩者就沒了對比的價值,你不能拉著宮中天子做生意,也沒辦法讓江南百姓不想銀子,兩邊走的不是一條線,硬要比的話,最後只能是雞同鴨講,什麼都比不出來,說不定最後還會惹出一肚子閒氣。”

“這樣嗎?”薛寶琴雖說是早慧,原著中說她從小跟著父親行走天下,甚至出海遠至紅毛國、真真國,但如今畢竟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又怎麼可能搞得懂這類社科問題,以至於臉上全是茫然。

“好了,閨閣女子哪有你這麼心野的。”車窗簾被拉上,車廂裡傳出薛寶釵的聲音,“整日裡人在金陵,心卻不知道飄在天下何處,就不怕想的太多累壞了;周大哥也真是的,琴妹妹跟著二叔亂跑也就罷了,你也慣著她。”

“好了,我的寶妹妹,琴兒畢竟還小,小孩子好奇才是天性,哪能個個都想你‘少年老成’啊?”周陽笑著安慰道,“更別說她可是從小行走四方,怎麼可能心安心內院?將來若是有機會,我帶你們也好,跟著二叔也罷,這京城首善之地,肯定應該去看看的。”

“周大哥,你就慣著她吧!”薛寶釵沒好氣的說道。

“嘻嘻,原來我的好姐姐,已經是周大哥的‘寶妹妹’了,這可真是個——哎幼!”薛寶琴瞬間抓住了話柄,可惜剛一開口就慘遭薛寶釵“爆慄鎮壓”。

“別人若說這些就罷了,你這丫頭哪來的說嘴?”薛寶釵的話音明顯帶著羞惱,“別忘了,琴妹妹你也是有主兒的人,當初還沒出世,二叔可就給你定了梅家的娃娃親,如今聽說這梅家已是翰林家世,等你過門了之後,天天讓你背《女戒》、講規矩,看你還耍不耍嘴!”

“我......”薛寶琴一下子卡住了,半天才都囔著說道,“我才不要嫁入什麼梅家有家的.....”

“可又胡說!”這次薛寶釵的聲音變得嚴厲,“婚姻大事既然是定下來,又豈能有什麼‘想不想’,別說是.....”

“好了,她才多大,你就和她說這麼沉重的話題?”周陽笑著打斷了薛寶釵,然後把話頭引向了薛寶琴,“琴妹妹,你怎麼會這麼說?可是聽說了什麼?”

“哼,說是定了的,誰又知道他家的想法?”薛寶琴的聲音帶著委屈,“當初他們還在江南時,我那時還很小,只記得有個婦人時不時上門,與母親說話談笑,還時不時給我帶好吃的,可是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再也沒見過她!”

“周大哥,梅家如今這位叔叔乃是寒門出身,當初二叔也入過學堂,與他一同讀書,也是那時候交好。”薛寶釵輕聲解釋,“只是二叔天資所限,未能取得什麼功名,倒是這位梅家叔叔,不到而立之年就中了舉人,中間自然少不了二叔的接濟。

可惜他未能一鼓作氣金榜題名,就在金陵閉門讀書,以期再創新高,那時候薛家對他多有照顧,正好二嬸當時有了琴妹妹,梅家長子大了三歲,雙方就指腹為婚定了姻親,平日裡多有來往,如今過去六年有餘。”

“然後,梅家這位就中了進士,入京做了翰林,雙方的聯絡逐漸斷了?”周陽表情一沉,想起原著中後半部分,薛蝌“送妹妹入京完婚”,按規矩說這根本不合理,歷來只有“迎親”,何來“送親”,更何況梅家全程背景,始終沒有任何人出場的記錄,“琴妹妹,你可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按照封建時代“士農工商”的慣例,像是“翰林”之類的“清貴官爵”,正常情況下是絕無可能與商人聯姻的,梅家的親事完全是因為當初的恩惠,如今人家既然到了翰林院“養望”,當初落魄時的一些“黑點”,自然也就不太方便提起了。

“這兩年,那邊每年只有年底會派人來一次,卻都是隨便安排個奴才就打發了。”薛寶琴幽幽說道,“小妹親眼見過一次,那奴才趾高氣揚,在父親面前都氣盛的了不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哪家的主子。”

“有點兒意思。”周陽冷冷一笑,看來原著中十二金釵幾乎都沒什麼下場,這位一直被很多人看好的琴妹妹,恐怕也沒脫出去,“再看看吧,將來日子還長,最少好幾年呢,不急——好了,不說這些沉重話題,快到家了,那就先歇著吧。”

“你還說呢!”薛寶釵嬌嗔的說道,“這次又沒有外人,你偏要喝這麼多,鬧的二叔竟是喝醉了的,你倒是沒事,我在二嬸那裡還吃了掛落。”

“對不起行了吧?”周陽忍不住笑了出來,“我也沒想到二叔的酒量並不好,畢竟他長期負責薛家外務,怎麼連半斤都......”

“周大哥,哼!”薛寶琴立刻“怒斥”,“小妹還從沒見過父親喝成這個樣子!”

“好好好,我的錯,不說了行吧?”周陽嘴裡“我的錯”,語氣卻帶著笑意,自然惹得薛家姐妹繼續“斥責”。

很快到了薛家門口,周陽翻身下馬,自有奴才上來接了韁繩牽走,馬車卻直接進了側門,待一眾男僕迴避後,幾個丫鬟婆子上來服侍,薛家姐妹這才下車,直接進了二門,周陽這邊打個招呼就回了客房院,兩姐妹自然有軟轎接了直奔內院不提。

這次他喝的真不少,前後加起來足有二斤的樣子,這也是和長輩或者上級喝酒最大的毛病,人家端起杯子抿一口,你就得跟著悶一個,薛迅還算講究,跟著喝了半斤多,原本週陽以為這類“酒精考驗”的大商,應該是“酒井”水平,想不到今日半斤多就倒了。

“見過大爺!”正想這些有的沒的,門口傳來了鶯兒俏生生的聲音,“奴婢已經安排廚房做了醒酒湯,很快就能送來,大爺這一身的酒氣,可是很該好好梳洗一番呢!”

“辛苦你了!”周陽笑著輕撫丫鬟的秀髮,看她享受的表情非常欣慰,就拍拍她之後,自己轉身坐在了太師椅上,“幸好這十月的天氣不算冷,我坐著緩口氣,等一下衝個冷水澡就好了,你跑到了我這裡,寶妹妹那邊誰伺候著?”

“我們姑娘一向是奴婢貼身伺候,卻不是隻有奴婢一個丫頭!”鶯兒笑著解釋了一句,卻又頓了一下,猶豫片刻後紅了臉頰伏在周陽懷中輕聲說道,“奴婢聽說大爺在京城也買了大宅子,身邊必是少不了哪位姐姐的......”

“死丫頭,你想什麼呢!”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周陽沒好氣的輕輕打她一下,哪怕是真的想,也沒膽量動懷裡這個“最高死刑”,“等將來你們姑娘入了門,難不成我還能放了你?少想這些有的沒的,伺候好你們姑娘才是正經。”

“少爺!”鶯兒登時臉紅到了脖子根兒,她主動暗示投懷已經夠羞恥,偏偏還被拒絕了,那簡直是羞憤欲死,只好把腦袋完全埋在周陽懷裡掩飾,“奴婢......”

“好了,待將來接你家姑娘入門時,就讓你一起服侍如何?”周陽只好反覆許下“姨娘”頭銜,安撫懷裡的“紅娘”,“現在回去吧,省得我真把持不住,快走!”

“哼!”鶯兒羞的一把推開他,低頭看了一眼某處不老實,踉踉蹌蹌跑出房門時還不忘回頭挽回點兒顏面,“大爺還好意思說,奴婢這就回去,任你一會兒洗涼水澡!”

“死蹄子!”周陽尷尬的微微彎腰,掩飾住某處的過分活躍,直到目送鶯兒出門,才無奈的走到院中,看一眼還滿著的水缸,這是他為了方便鍛鍊後洗漱,專門安排李雄帶人準備的,低頭直接把臉沉入涼水中,清醒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鶯兒這丫頭雖說有些小心思,但如今既然已經定了名分,她身為貼身丫鬟,不大可能私自活動,沒什麼意外的話,應該是薛寶釵安排她過來有事,這丫頭趁機“公私兼顧”了,如今薛家大房情況急轉直下,反倒是周陽這裡愈發強勢,她有些不放心並不奇怪。

“來個人!”心頭剛剛被點起了火苗,卻又沒啥合適的“合作物件”,他乾脆向隔壁院子招呼一聲,直到李雄過來之後才取出薛家的純金“雪”字對牌遞給他,“你把這個送到內院,轉交給薛夫人,她知道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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