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巧合。

就在孫少平給田曉霞寫表白信的時候。

田曉霞也猶豫再三,給孫少平寫信表白:“親愛的少平”

田曉霞之所以給孫少平寫表白信,也是因為郝紅梅。

田曉霞感到了來自郝紅梅的威脅。

田曉霞喜歡孫少平,不允許孫少平被郝紅梅搶走。

寫信,郵寄。

田曉霞郵寄了表白信。

孫少平也郵寄了表白信。

倆人郵寄之後,都有些忐忑不安,都怕被對方拒絕。

幾天後。

孫少平看到了來自田曉霞的信:“親愛的少平”

田曉霞也看到了來自孫少平的信:“親愛的曉霞”

這一刻,他們都感到了巨大的幸福,“原來他(她)喜歡我?!”

孫少平恨不得,馬上抱住田曉霞,說:“我喜歡你很久了!”

田曉霞也同樣如此。

於是,他們又給對方寫信,訴說心中的喜悅。

自此,孫少平和田曉霞的信,都是用“親愛的”開頭。

七九年的雙水村。

除了孫少安光芒萬丈。

除了金波娶了草原的漂亮姑娘。

還有其他人,做了一些讓人刮目相看的事。

比如,金光亮的兒子金二錘,要去當兵了。

當兵是好事。

金二錘能去當兵,給金光亮漲臉了。

讓金光亮一家人高興壞了。

這事,也在雙水村引起了熱議。

村民們議論了好幾天。

這撥熱鬧還沒散去。

雙水村新的熱鬧又起來了。

外出半年多的金富回來了。

金富回來,之所以能引起熱鬧,是因為,金富發財了。

金富是金俊文的兒子。

金富外出回來,帶回來很多東西,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時興的。

雖然比不上孫少安從港島帶回來的衣服,但也比一般人好。

金富似乎發了大財。

衣服、手錶、收音機,等等,很多值錢的東西,帶回來不少。

口袋裡的錢,一掏一大把。

帶著大墨鏡,穿著鋥亮的皮鞋,說著普通話,金富在一群人面前吹牛。

“我跟你們說,我去的地方多了。

魔都知道嗎?我去了。

那大街上,都是漂亮的小媳婦.

我還去京城了。”

金富說到這裡,有人打斷,“你在京城,有沒有見到少安?”

聽到孫少安的名字,金富有些不自然,“沒有,沒有,我沒去大學那邊,我去了批發市場”

金富又吹噓一陣,說去了很多地方,看見了很多有意思的事。

又有人打斷,問:“伱去過港島嗎?”

這問題把金富問住了。

金富是去過不少地方。

但港島金富去不了。

有心吹個牛,說去過。

但,村裡有人真的去了港島,金富不敢撒謊,怕被拆穿。

只能說:“港島我沒去過,但我去過鵬城。那裡離港島不遠。”

“少安前段時間回來了。

他從港島帶回來很多好東西。

那衣服,比你身上穿的好看。”又有人拆金富的臺。

金富想反駁幾句,但想起孫少安,就有些發虛,不敢亂說。

金富去過外面,算是見過世面的人。

孫少安去港島大學唸書。

這是了不得的大事。

很多大城市的學生,都沒這本事。

孫少安的厲害,金富算是知道。

所以,金富不敢說孫少安的壞話。

金富繼續吹牛,但總有人提起孫少安。

用孫少安打壓金富的氣焰,把金富弄得很不爽。

雖然如此,但金富有錢的事,還是傳了出去。

沒幾天。

就有人,託媒人上門,想把女兒嫁給金富。

對此,金俊文‘矜持’的笑笑,說:“現在不一樣了,講究自由戀愛,孩子的事,我也做不了主。”

金俊文高興壞了,感覺金富出息了,給他漲臉了。

有不少人,很羨慕金俊文。

但也有人冷眼旁觀。

雙水村不是沒有明白人。

至少田福堂沒有羨慕金俊文。

金富的事,田福堂雖然不是很清楚,但也能猜個大概。

田福堂沒去聽金富吹牛,也不讓田潤生跟金富有瓜葛。

反正就是不去搭理金富。

明白人,不只是田福堂,還有金俊武。

對於金富外出半年多,回來後‘暴富’,這種事,有人猜出了真相。

金俊武猜,金富在外面沒做好事。

金俊武是金俊文的弟弟。

金俊武是雙水村的精明人,很多事,都能看個通透。

金富的謊言,能騙得了其他村民,但騙不了金俊武。

所以,金富帶回來的東西,送到金俊武家,被金俊武婉拒了。

金俊武不要來路不明的東西。

金俊武的做法,還引來了誤會。

大家都覺得,金俊武嫉妒金俊文家,出了個有出息的金富。

對此,金俊武也沒多說啥,只是跟家人解釋了一下。

幾天後。

金俊武思索再三,還是覺得應該跟金俊文說說。

這天傍晚。

大家從地裡收工回去。

金俊武把金俊文叫住了。

他們走在最後。

“大哥,我想跟你說個事。”金俊武有些猶豫。

“啥事?”

“這個事,有些不好說。”金俊武抽口旱菸,皺著眉頭。

“啥事?你直說。”金俊文還以為金俊武要借錢。

因為最近,來金俊文家借錢的人不少。

金俊武又抽了幾口旱菸,不看金俊文,看向前方,緩緩說:“金富在外面,怕是沒做好事哩。”

“啥?你啥意思?”金俊文一聽急了,竟然不是借錢,而是說他兒子壞話。

這不是瞎扯淡嗎?

憑啥說我娃,做壞事?

“富娃子出去半年,就帶回來那麼多東西,那麼多錢,這不對哩。”

“咋不對?”

“哥,外面的錢,不好掙。除非是來路不正,不明不白的錢。”

“你說啥胡話哩。

金富在外面,是做生意掙的錢。

沒做壞事!”

“哥,咱們家世代清白”金俊武還想說什麼。

但被金俊文打斷了,“住口!你這是,眼紅我家金富發財,在胡說八道!”

金俊文說完,臉色難看的走了。

金俊文不是沒想過,金富的錢咋來的。

金俊文不願意相信,金富的錢來路不正。

轉眼又是幾天。

在家裡無所事事的金富,竟然要強佔王彩娥的窯洞。

王彩娥已經改嫁了。

改嫁給石圪節的胡德祿,那個石圪節唯一的理髮師。

之前,王彩娥和孫玉亭被堵在窯裡,發生了一場亂鬥。

後來,王彩娥就改嫁給了理髮師胡德祿。

王彩娥跟了胡德祿,也算是去享福了。

因為,胡德祿是有錢人。

王彩娥改嫁了,家裡的窯洞就空下了。

金富回來,覺得這窯洞是金家的,不是王彩娥的,要收回金家。

不過,金富弟弟金強攔住金富,“不能這樣,這是三媽的窯。”

金強也長大了,不像金富胡作非為,金強算是個懂事的小夥兒。

“你給我讓開!”

“不讓!”

金富和金強爭吵起來。

沒多長時間,引來了不少村民圍觀。

金強見狀,“這窯門鎖著呢,你也進不去,別鬧了,你還能把門砸了?”

“呵呵。”金富隨意笑了笑,說:“我進不去?不用砸門,我也能進去。”

金富邊說邊走到門口。

金富手裡好像有鑰匙,只見他在所眼裡捅了捅,鎖子就開了。

這下,圍觀的村民,都看到了。

他們看到,金富用鐵絲,開了鎖,不是鑰匙。

誰能用鐵絲開鎖?

村民們似乎明白了什麼。

金富是賊。

金富帶回來的東西,都不乾淨。

金富的錢,是賊贓。

這訊息火速傳開。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這幾天,看金富不順眼的村民很多。

早就想說金富的壞話了。

“唉,你聽說了嗎?金富用鐵絲開鎖.”

“聽說了,原來金富在外面,不是做生意,而是當了三隻手。”

“金俊文家,出賊了!”

“你不是要把閨女嫁給金富嗎?”

“胡說,沒有的事,我家閨女才不嫁給賊!”

沒幾天,這訊息就傳遍了雙水村,以及附近幾個村子,還不斷往外傳播。

金俊文家,名聲算是臭了。

金俊文上工,再次碰見金俊武。

金俊文沒說啥,急忙躲開。

金俊文沒臉見金俊武。

金富呢,大家見了金富,都刻意躲開,生怕跟賊有關係。

“你在外面幹啥了?”金俊文質問金富。

“沒幹啥,就是做生意。”金富當然不會承認,他是賊。

“那你咋會用鐵絲開鎖?”

“閒著沒事,跟別人學的。”

“你別出去了,到少安的燒磚廠幹活去。”

“我不去,在外面掙錢多。”金富不聽管教。

沒過多長時間,金富又外出掙錢去了。

差點沒把金俊文氣死。

石圪節。

王彩娥聽說了,她的窯門被金富開了。

王彩娥這次沒有驚動孃家人,而是就近找了石圪節公社的人。

公社的人,很快解決了此事。

窯洞當然還是王彩娥的。

窯洞的事,算是解決了。

金富的賊名,也傳出去了。

雙水村。

吃過瓜的村民,繼續在孫少安的燒磚廠掙錢。

孫少安的燒磚廠,這幾個月,賺了很多錢。

田福堂也跟著賺了不少。

孫玉亭和賀鳳英也去燒磚廠幫忙,也掙到了工資。

孫玉亭家,跟書中的情況,也不一樣了。

孫少安或多或少,也影響了孫玉亭家。

孫玉亭家裡的兩個孩子,一直在唸書。

沒有早早輟學。

不只是孫玉亭家。

雙水村的很多孩子,都在唸書。

他們都受到了孫少安的影響。

孫少安上學之後,漲了多大本事?

有多大出息?

孫少安是雙水村孩子們的榜樣。

雙水村的家長,希望孩子們,都像孫少安那樣有出息。

所以,不怕花錢,一直讓孩子們唸書。

孫少安無形中,改變了雙水村很多人和事。

七九年就這樣過去。

到了春節。

孫少安回家過年。

孫少安又帶回來很多東西。

“姐夫,金富是個賊.”孫少安一回來,田潤生就整天跟在孫少安身邊,不停拉話。

“咋回事?”

“去年金富.”田潤生把金富的事,詳細說了。

“俊文叔沒管管金富?”

“管不了,金富不聽俊文叔的話。”

“潤生,你可不能跟著學壞。”

“姐夫,你放心吧,我才不會當賊呢哩。”

金波家。

孫少安也送了一些港島帶回來的東西。

跟金波和次曲聊了聊。

次曲已經懷孕了。

孫少安家。

孫蘭花聽到孫少安回來了,急忙趕過來,“少安,這幾個月掙的錢,我都存在信用社.”

“姐,你拿著,錢還是放你那裡。

燒磚廠還是你管著”

孫少安、田潤葉、孫少平、孫蘭香,都在外面上學。

家裡,孫玉厚和少安媽年紀大了,管不了太多。

所以,燒磚廠的事,主要是孫蘭花管理。

安安穩穩過了個年。

年後,八零年了。

雙水村又迎來了一些變化。

《平凡的世界》中,對於這些變化,田福堂和孫玉亭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突然發現,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田福堂和孫玉亭,對這些變化,沒有太多排斥。

他們每天都很忙。

他們每天都去孫少安的燒磚廠。

他們去了,也不是幹活。

田福堂算是管理人員,他負責巡視,看誰在偷懶。

孫玉亭呢,純粹是瞎混。

孫玉亭本應該跟其他人一樣,賣力幹活。

但孫玉亭經常一個人躲在一旁發呆。

田福堂讓孫玉亭幹活。

孫玉亭呢,能囉裡囉嗦說很多,能把田福堂說糊塗,但就是不幹活。

孫玉亭好歹是孫少安的二爸。

孫玉亭不幹活,田福堂、孫玉厚、少安媽、孫蘭花,也不說啥。

燒磚廠,孫蘭花是裡裡外外管事的人。

孫蘭花不僅管燒磚的火候,還管記賬。

孫玉厚年紀大了,雖然他是名義上的廠長,但並不管事。

孫蘭花是實際負責人。

雙水村還有個事。

就是田潤生失業了,不能當老師了。

田潤生呢,也來燒磚廠,掙工資。

不過,田潤生不好好幹活,整天圍著金波,跟金波拉話。

“金波,你啥時候去草原牧場?”田潤生問這個,是想去草原,找個漂亮婆姨。

“不去,我老婆懷孕了。”金波去年結婚,沒閒著,一兩個月,就讓次曲懷上娃了。

“這可咋辦?”田潤生急了。

“你自個兒去就是,我給你寫封信,你拿著找我老丈人,讓他幫你張羅。”金波也知道田潤生想去牧場找婆姨。

“行吧,等天暖和了,我就去。”田潤生似乎非要娶個草原婆姨不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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