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許大茂哭了
王美麗有城市戶口後，沒在農科站工作。
一來，農科站不缺臨時工。
二來，周強不想讓王美麗，在農科站幹髒活兒，累活兒。
婚後的日子，當然是幸福的。
周強和王美麗每天都很幸福。
日子一天天過著。
大雜院沒什麼事。
周強還是經常下鄉。
他下鄉後，家裡的弟弟妹妹，都是王美麗照顧。
相處的還不錯。
王美麗對周娟他們很好。
周娟他們對王美麗也心存感激。
沒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事。
讓大雜院一眾吃瓜的鄰居傻眼了。
“李家嬸子，你上次不是說了嗎？小娟他們三個要被趕走，咋沒趕走呢？”有人翻出了舊賬。
“這個...，應該再過一個月吧。”李家嬸子是個嘴毒的人，最喜歡說別人家壞話。
“李家嬸子，你說錯了吧？人家王美麗沒有攆走周娟他們三個的意思。”
“怎麼會沒有，下個月，下個月王美麗肯定趕走周娟他們三個。”李家嬸子繼續放毒。
“下個月？呵呵，怕是明年也不會趕走周娟他們，人家現在相處的跟一家人一樣。”
“李家嬸子，你看走眼了吧？”
“是啊，肯定看走眼了。周強不是周華，王美麗也不是那個李梅。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就是，周強和王美麗，對周娟他們好著呢。”
“這才多長時間，周娟他們眼瞅著又長肉了。這得吃了多少肉啊？”
“是呀，聽說周強傢伙食好著哩。”
“周強在農科站工作，弄點肉還不容易。”
“周強這工作，雖然要經常下鄉，但人家不缺吃喝呀。”
“人家周強有摩托車，下鄉也容易，比那個許大茂方便多了。”
“許大茂？軋鋼廠的放映員？他不行，他也就初中文化，人家周強是農業學校畢業，是文化人。”
“是呢，這文化人就是不一樣，聽說周強弄的養殖技術，讓肉量供應翻了幾番。”
“沒錯，我侄子在肉聯廠工作，他說了，自從周強的養殖技術推廣後，送到肉聯廠的豬，翻了好幾倍了。”
“我就說嘛，最近一年多，肉容易買了。”
“周強這麼有本事，那他住的房子，還不是借的。”李家嬸子又說怪話了。
“借的也能住。”
“哼，借的就是借的，遲早要被人收回去，我看到時候，周強和王美麗住哪兒。”李家嬸子見不得別人家好。
“住大雜院也行啊，這裡周強家兩間房，擠擠也行。”
“擠擠？哼，周強和王美麗回來，肯定要趕走周娟他們。”李家嬸子又放毒。
“我不信。”
“到時候就知道了。”
“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許周娟、周芳已經嫁人嘍。”
“唉，你們說，王美麗是不是傻？
她咋不讓周娟他們住借的房子，她和周強住這邊？”
“就是，王美麗傻著呢，是農村來的，沒什麼見識。”
“傻什麼傻呀？周強借的房子，我看過，是獨門獨戶，還有個小院子，還有自家的茅房，好著哩，比這兒好。”
“有茅房好，不用排隊上廁所。”
“這有啥，這裡自己的房子不住，非要住外面借的房子，等哪天房子被收回去，我看王美麗怎麼辦。”
“真要是房子被收走，周強和王美麗難嘍，沒地方住。”
“可能真要趕走周娟他們了。”
在這些人閒聊的時候，許大茂推著腳踏車，一臉高興的從後院，往前院走。
許大茂媳婦，龐小蘭，給許大茂生了一兒一女。
許大茂現在兒女雙全。
他心裡美著哩。
路過中院兒時，還高興的和秦淮茹調笑幾句。
“秦姐，想不想吃粉條？我下鄉回來，給你帶點。”秦淮茹正在院子裡洗衣服，許大茂湊到秦淮茹身邊，說悄悄話。
“那敢情好，再來點蘑孤、木耳也行。”秦淮茹翻個白眼，又偷偷給了許大茂一記媚眼。
“呵呵，秦姐，你真是不客氣呀。”許大茂被秦淮茹的媚眼，弄的心癢癢。他又想和秦淮茹鑽庫房了。
“跟你還客氣啥呀，咱們不是一家人嗎？”秦淮茹段位很高，拿捏許大茂，還是很容易的。
這時，秦淮茹的婆婆，賈張氏，在視窗正死死盯著許大茂。
許大茂一抬頭看見了。
“得，秦姐，你忙吧。”許大茂不敢跟秦淮茹調笑了，怕賈張氏撒潑。
中院兒，何雨柱也美著哩，他有兩個兒子。
他和周小霞也在院子裡。
看到許大茂和秦淮茹說悄悄話，何雨柱心裡有些不痛快，隨口問：“大茂，又出去放電影啊？”
“沒錯，去我媳婦孃家放電影。”許大茂一臉得瑟。
“去龐各莊啊？那你可得好好表現，不能隨便，在誰誰誰家過夜，小心小蘭的孃家人揍你。”何雨柱的話，引的秦淮茹一陣嬌笑。
秦淮茹這個俏寡婦，不是安生的主兒。
一雙媚眼，不斷看向何雨柱。
逮到機會，總會和許大茂、何雨柱‘親近一下’。
“滾蛋，胡說八道，老子沒去小寡婦家。”許大茂怒氣衝衝的走了。
...
龐各莊。
許大茂騎著腳踏車，哼哧哼哧的來了。
他沒摩托車。
周強的摩托車，讓他羨慕了很久。
他也找人託關係，想弄輛摩托車，但就是弄不到。
“來了，放映員來了！”村裡的孩子們，跟著許大茂大喊大叫。
“許放映員來了，快來屋裡歇歇。”生產隊龐隊長熱情招呼許大茂。
“大茂來了，回家喝口水吧。”許大茂的老丈人也招呼許大茂。
“龐隊長，爸，時間不早了，先準備放電影吧。”許大茂來的有點晚，不能耽擱。
幕布前。
許大茂忙著架起裝置。
一些村民，在許大茂不遠處，對許大茂指指點點，低聲說著什麼。
但周圍人多聲雜，許大茂也聽不清楚。
他只是感覺，似乎有人在說他的閒話。
他好幾次看過去。
看到有幾個小夥子，正笑嘻嘻的看著他。
許大茂有些莫名其妙，“他們在笑什麼？”
許大茂顧不上多想，忙了一陣。
開始放電影。
夜幕也漸漸落下。
電影似乎很好看，大家看的津津有味。
一兩個小時後。
電影放完。
眾人散去。
許大茂收拾裝置。
這時，許大茂耳朵裡鑽進來幾句話。
“那個放映員還啥也不知道呢。”
“兒子女兒都不是他的。”
“聽說許放映員有問題...”
“小蘭，上次回來...”
許大茂零碎的聽到幾句。
知道不是好話，他想找那幾人麻煩，但人多，一轉眼就不見了。
許大茂鬱悶了。
那幾句話，他越想越不對勁。
有問題，有大問題。
許大茂一臉鬱悶的去了龐小蘭孃家。
他來在這裡過夜。
許大茂沒娶龐小蘭前，在龐各莊過夜，一般都是在小寡婦家。
幾乎每個村子，都有和許大茂相好的小寡婦。
現在，許大茂沒敢去小寡婦家。
“大茂，累了吧，吃點東西。”許大茂老丈人，熱情招呼許大茂。
“爸，不用這麼麻煩，隨便吃點就行。”許大茂心不在焉的吃了點東西。
夜裡。
許大茂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腦子裡，都是之前聽到的那幾句話。
他感覺有事，有大事，有一片草原的大事。
第二天。
許大茂準備離開。
從村裡走的時候。
許大茂又感覺有人對他指指點點。
他轉頭看過去。
發現，那些人的眼神有些怪異。
“不對，不對勁！”許大茂沉著臉。
他沒有直接過去，那幾個人不好惹。
他繼續往村外走。
這時，迎面走來一個邋遢漢子。
他是龐各莊的街熘子。
和許大茂一起喝過酒，叫龐有金。
看到龐有金，許大茂心裡一動，有了主意。
“有金，有空沒有？一起喝一杯？”
“許哥呀，咋想著喝酒呢？”龐有金似乎有些躲著許大茂，不像以前聽見有酒喝，就走不動道。
“有金，咱們有日子沒一起喝酒了，走，去你家，我出錢，你去買酒，咱們喝一杯。”
龐有金舔了舔嘴唇，沒有拒絕，“那...那好吧。”
片刻後。
龐有金家。
許大茂和龐有金已經喝上了。
龐有金家裡父母都沒了，就他一個人。
他不掙工分，每天就是瞎逛。
經常做投機倒把的事。
吃喝一陣。
許大茂明顯感覺龐有金不對勁。
平時，龐有金叨叨的不停。
這次，龐有金似乎不想說話。
“有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事，啥事也沒有。”龐有金的樣子，明顯是有事，但不敢說。
“有金，咱們都是兄弟，有什麼事不能說的，來，我敬你一杯。”
“許哥，俺也敬你。”
兩人又喝了幾杯。
龐有金有些醉意，猶豫一下，“大茂兄弟，俺告你，你媳婦，給你戴綠帽子了。”
龐有金語出驚人，一下就說了出來。
“啥？”許大茂驚了。平時，只有他給媳婦戴綠帽子。沒想到，這次竟然反了過來。
“大茂兄弟，你還別不信，你媳婦龐小蘭，嫁給你之前，就...就和別人...
聽說龐小蘭是懷孕了，才嫁給的你。”龐有金也是最近才聽說。
之前，龐小蘭的事，隱瞞的很好。
最近，那個龐小蘭的男人，一次醉酒得意的說了。
一開始大家不信，後來，說的多了才信。
“啥？懷孕後，才嫁給我的？！那...我那大閨女不是我的？！”許大茂驚怒了。
“肯定不是你的，大茂兄弟，聽說你二兒子也不是你的。”龐有金又爆更大的雷。
“啥？怎麼可能？兒子怎麼可能不是我的？”許大茂不敢相信。
“大茂兄弟，龐小蘭懷第二個孩子前，回來過，呵呵，所以呀，你兒子也不是你的。”
“為啥就不能是我的？”
“大茂兄弟，聽那個哥們說，你身體有問題，不能生育。
所以，你媳婦才回家...
大茂兄弟，你媳婦小蘭其實還不錯，她不是壞女人。
她家窮，她沒辦法，才做壞事的。
大家夥兒，都能理解她。”龐小蘭雖然有問題，但她都是為了家人。這是龐有金的意思，知道的人，都沒怪龐小蘭，都覺得龐小蘭命苦。
“胡說八道！”許大茂再次大怒。
“大茂兄弟，聽說你之前結婚三四年，都沒孩子？”
“是，那是我媳婦不能生養。”
“錯了，不是你媳婦不能生養，是你身體有問題。”
“你憑啥這樣說？”
“不是俺說的，是龐小蘭說的。她說...”龐小蘭和許大茂結婚後，還是無法懷孕。
龐小蘭想起之前許大茂的媳婦婁小娥，結婚三四年沒有孩子，猜測許大茂身體有問題，不能生育。因為，龐小蘭能生孩子。
“放你的狗屁！”許大茂終於忍不住大怒，想找人打架。
“大茂兄弟，這些話不是我說的，是龐小蘭說的，是那個富貴說的。”龐有金招了。
“我找他去！”許大茂話音未落。
有個人進屋了。
他就是龐富貴。
“許放映員，俺就是龐富貴，你找俺？”龐富貴，三十來歲，長的五大三粗，他是公社的廚子，一臉橫肉，看上去不是好人。
他聽說許大茂找龐有金喝酒，就知道要壞事。許大茂要發現他的事了。
龐富貴急忙趕過來，但還是晚了。
“我就是要找你！”許大茂直接動手了。
但，許大茂打架不行。
他被龐富貴一巴掌，打趴下。
“孫子，就你想跟老子動手啊？你不是個兒！”龐富貴一腳踩在許大茂後背，讓許大茂起不來。
“這是幹啥，富貴，快讓大茂兄弟起來。”龐有金急忙推開龐富貴，扶起許大茂。
“我...”許大茂還想動手，但被龐有金攔住了。
“許大茂，是你媳婦主動找俺...，不是俺找你媳婦。
你身體有問題，這也不能怪你媳婦。”龐富貴好心解釋一下。
“你身體才有問題，我...”許大茂破口大罵。
啪，又是一巴掌。
龐富貴又打了許大茂一巴掌。
這下許大茂老實了，不敢罵了。
“許大茂，我就跟你媳婦是清白的，沒幹見不得人的事。
之前，小蘭家裡揭不開鍋了，要餓死人，沒辦法，小蘭找我借糧食，俺們啥也沒幹。
還有一次，小蘭主動找俺。她說，想要給許家生個兒子。
俺啥也沒幹，俺是好人，只做好事，不做壞事。
俺是好心幫你。
你不要恩將仇報！”龐富貴遮遮掩掩說的話，把許大茂快氣瘋了。
但許大茂打不過龐富貴。
“我跟你沒完！”許大茂放下一句狠話，走了。
...
大雜院。
後院。
許大茂怒氣衝衝的回到家。
“說，這兩孩子到底是誰的？”
許大茂沒有拐彎抹角，他直接質問龐小蘭。
“還能是誰的，你咋了？”龐小蘭雖然心裡有些慌，但裝作沒事。
“我咋了，你和龐富貴的事，我都知道了，你還敢騙我！”許大茂抬手就打龐小蘭。
許大茂有打媳婦的習慣。
但這次，許大茂雖然動手了，但沒打贏。
他被龐小蘭‘反殺’。
龐小蘭騎在許大茂身上，對許大茂毆打。
哇哇...
兩個孩子哭了起來。
龐小蘭這才停下毆打許大茂，去哄孩子。
“離婚！你給我滾！”
...
沒幾天。
許大茂家的事傳遍了整個大雜院。
許大茂也和龐小蘭離婚了。
龐小蘭生的兩個孩子，都不是許大茂的。
這讓大雜院的人，都震驚了。
震驚之餘，大家能吃很長時間瓜了。
龐小蘭和龐富貴，沒有好下場。
他們都被嚴厲處理了。
下場很悽慘。
龐富貴被處理時，一直喊冤，“不是俺的錯，俺啥也沒幹，俺是好人，只做好事，不幹壞事。冤枉啊，俺冤枉死了。”
龐小蘭被處理後。
她的兩個孩子，沒人收養，最後被送去了福利院。
...
許大茂父親，許伍德家。
“大茂，檢查結果出來了，你很難懷孕。”
許大茂出事，他父母當然不會不管。
他們首先讓許大茂檢查了身體。
發現，許大茂很難有孩子。
“怎麼會這樣？”許大茂難以接受。
“還不是你經常胡來，醫生說了，你縱慾過度，導致生育困難...”許伍德一臉不高興。
“這可怎麼辦呀？”許大茂母親急了，“還不如不趕走小蘭，這樣我還有孫子孫女呢，嗚嗚...”
“我再娶個農村好生養的，我就不信，生不下孩子！”許大茂發了狠。
許大茂走後。
“他爹，要不咱們去福利院看看兩個孩子？”
“行，去看看，不管咋樣，兩個孩子都叫咱們爺爺奶奶。”
“這兩孩子命苦，要不咱們收養他們吧？”
“不急，等等再說。”
“可我心疼我大孫子呀。”
“唉，我也捨不得。”許伍德兩口子，好不容易有了孫子孫女，哪怕不是親的，他們也想帶回家。
...
這天。
傍晚。
大雜院的人都回來了。
婁小娥突然出現在院兒裡。
她大聲和院兒里人打招呼。
後院。
“小娥，你咋回來了？”聾老太太大聲和婁小娥說話。
“老太太，我檢查過了，我身體正常，能生孩子！”婁小娥的聲音很大，傳進了許大茂家。
許大茂聽的清清楚楚。
“我就說嘛，小娥，你身體沒毛病，有毛病的是其他人。”聾老太太的聲音也很大，扎進了許大茂心窩。
許大茂喝著悶酒。
喝著喝著，哭了。
嗚嗚，他一個大男人，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