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森警長,我們已經給了你足夠多的時間了,你告訴我們說五天內能抓到人,但現在五天已經過了.”

三名議員站在一起,面前,是穿著執法官衣服,單手敬禮,一頭棕色捲髮身材健壯的女警長——格雷森。

“抱歉...是我的失誤.”

“我需要的不是道歉,而是解決事情的辦法,警長.”

說話的主人是一位膚色沉黑,戴著各種精美的金色飾品,穿著身修身的白色裙裝的女人,這是一個有著黑色膚色,但是卻能把金色和白色兩種高階色彩完美駕馭的美麗女人。

她此時正看著格雷森,一臉平靜。

語氣有些陰柔,體型消瘦的男議員正玩著指甲,邊玩邊說道:“現在的情況是怎樣?我聽你的意思,那些祖安人很團結?他們在互相包庇,不肯交人?”

另一個體態偏胖的議員張開口,有些急躁的說道:“這還不好辦嗎?只要先抓幾個祖安人關起來,嚇嚇他們,他們就會主動的把人交出來了.”

格雷森想要開口,那胖議員卻敏銳的看到了她眼裡的神色,不滿的大聲說道:“格雷森警長,你已經嚴重失職了,而且你現在難道是對老夫的提議有什麼意見嗎?”

格雷森往前一步,張開嘴,想要說點什麼,但是在胖議員的眼神下,格雷森只能默默的後退到原位,閉上眼,格雷森啞口無言。

“不行.”

但處在居中位置的女士開了口,微微抬起頭,她優雅的開口說道:“議員,您的提議...我覺得有些不妥.”

“隨意抓人,這有違了皮爾特沃夫的法律.”

“梅爾,他們只是底城人.”

“議員,既然他們也受著皮城的管轄,那我們就要用皮城的法律去管理他們,這樣他們才會對我們心服口服.”

被叫做梅爾的女士接著說道:“如今皮城和祖安之間的誤解越來越深,長久以來,這份衝突到了今天已經無法直接解決,我們只能以疏通為主.”

胖議員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他不過也就是那麼隨口的一說而已,如果採納了就行動,不採納的話他也沒損失,便是又說道:“可是梅爾,如果寶石找不回來呢?你不是很看重傑斯的研究嗎?”

“是的,議員,不過我不認為祖安人能夠理解海克斯科技.”

“這項發明,除了創始者傑斯·塔利斯之外,也就只有維克托能跟上傑斯,我們皮城上下天才無數,但是也只有他們兩個人...啊,黑默丁格教授也得算進去,應該說,是隻有他們三個人能理解.”

梅爾對著胖議員說完這番話,又轉過頭,眼裡閃過一道精光,她看著在下方恭敬的警長,平靜的說道:“但是格雷森,如我先前所說的那般,我說的這番話,也不是你失職的理由.”

格雷森低下頭,敬禮道:“是,議員.”

“我希望你能儘快找出犯人,必要時可以採取些...非法措施,給予些壓力,這不是錯誤,是正確的.”

“畢竟,他們犯法在先.”

梅爾的這番話,和胖議員說的抓幾個人關監獄的話,乍一聽好像是一樣的,但是格雷森卻是聽出了不同之處。

那就是,胖議員的眼中所有祖安人都是一樣的,他能波及傷害的範圍是一整個祖安。

而梅爾議員卻只緊盯著罪犯,她不希望格雷森會傷害到無辜的民眾。

梅爾身為議員,且是皮城最富有的人。

格雷森很清楚,整個皮爾特沃夫,連帶著祖安的部分地方或許也都有著梅爾的眼線在,所以她的這番話,是在點著格雷森。

————我知道你都和誰有來往,所以你也該知道你該向誰去施壓。

格雷森沉聲應道。

接著,梅爾便擺了擺手。

“去吧,格雷森警長,我希望能得到好訊息.”

等格雷森走後,瘦高的議員看著梅爾,猶豫了會,開口道:“梅爾,如果,如果格雷森沒有成功呢?”

“總會有辦法的.”

梅爾笑著說道。

————————裂溝深處,塞薇卡看著在祖安樓層飛躍的林文,露出了個無語的表情,但...還是選擇了跟上林文。

“塞薇卡,你能再快點嗎?”

林文向前貓撲,落地翻滾了一圈,回頭看著僵在那的塞薇卡。

“你媽!”

塞薇卡咆哮的罵了一句,她看著眼前九米以上的距離,猶豫再三,最後選擇了走向了另一條道。

打從一開始就不該跟著林文走這條路。

他就是個怪物!從中層向下一路飛躍,林文很快就到了祖安的地溝處,時隔一週,又呼吸到了祖安的空氣,林文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來。

在這之前,他從未走出過祖安,對上城的資訊來源,也是從範德爾的酒館裡打聽到的。

而現在,他站在祖安的街頭,享受著屬於祖安的熱鬧。

四周有著很多的商人,正在叫賣著自己的貨物,各種奇異的味道湧進林文的鼻尖,有著食物的味道,但也有著毒藥的氣味。

林文倚著牆角,等了一會,就見塞薇卡坐著地下電梯出現了。

“塞薇卡,你有點慢.”

林文抬起頭,看著比他高出不少的塞薇卡,露出笑容的說道。

“我已經很快了.”

塞薇卡大聲說著,並往前走,而林文跟在她的身後。

“最近在底城發生了兩件事,林文.”

塞薇卡邊走,邊從身上摸出了一根菸,咬在嘴上點燃,深吸了一口,塞薇卡大搖大擺,囂張的走在大道上,並吐出了厚重的濃霧,這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但是看到囂張的人的那張臉後,這些人都會沉默,並主動的讓開道路給塞薇卡。

這片地帶明明不屬於黑巷,可塞薇卡的名聲卻也打到了這邊來。

“你離開的這些天,條子們天天都下來,他們不光是在黑巷裡打砸找人,還在別的地區也進行了大搜查,開始的幾天大家都在忍受,但是很快就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

塞薇卡的聲音沉沉的。

“範德爾怎麼說?”

“他?他能怎麼說?”

塞薇卡伸出雙手,做了個無奈的動作,陰笑說道:“他只會讓大家冷靜,忍耐,看著條子們囂張.”

但塞薇卡馬上又說道:“不過他也有改變,變得像以前一樣了.”

“說真的,你能打範德爾一頓,我很開心.”

“這話如果讓範德爾聽到了,他可能得傷心一陣了,塞薇卡,範德爾可是很看重你的.”

“不,他更看重你。

而我直接當著他的面把話給說了,不過範德爾也說你當時打的好.”

塞薇卡回過頭,對著林文說道。

林文看著她的表情,低頭無聲的笑了笑。

塞薇卡是個藏不住心思的人,什麼事她都會寫在臉上,就像是現在,她對林文的滿意就寫在了她的臉上。

“條子們弄得祖安人心惶惶,有些人坐不住了,不過範德爾這次沒忍讓,他已經找他們談話了,杜奧男爵和蛇男爵也被他帶人收拾了一頓,老實了不少.”

“這是好事.”

林文並沒沒覺得意外。

畢竟...那可是範德爾啊。

要知道範德爾能稱霸祖安一方,甚至壓著各方勢力一頭,他靠的是什麼?靠的就是一雙拳頭。

範德爾可不是什麼和善份子,他可是祖安的一位黑幫老大。

但林文在開心的同時,也有那麼點小不爽。

範德爾這傢伙,打皮城人畏畏縮縮的成了鴿派,打自己人卻重拳出擊是吧?但熟知範德爾的林文,其實也是小小的吐槽吐槽而已。

他當然是知道範德爾怎麼想的。

“現在唯一麻煩的就是黑醫院的蜘蛛男爵,他不知道從那弄來了槍,還是皮城的槍.”

“我們的人死了兩個,被打傷了七個.”

塞薇卡輕描淡寫的說道。

“所以這就是範德爾讓我回來的原因?”

“對,範德爾說,他已經懂了。

現在,他不會把蔚和爆爆交出去,他也不會把自己交出去。

他依然不同意和皮城作戰,但他已經明白了你的意思,衝突不在於打不打皮城,而在於對皮城的態度。

他願意支援你的想法,但是前提是,首先得一統祖安.”

塞薇卡說到這,語氣高亢,變得有些興奮,“範德爾要成為祖安真正的話事人,只有做到那樣,只有掌控了的祖安話語權,才能夠反抗皮城.”

“為此,範德爾需要你的幫助.”

“我們的二把手.”

林文伸手拍了拍塞薇卡的肩膀,這個動作讓這黑大姐有些不爽。

但是她也不敢反抗,主要範德爾打她能和玩似的,而林文打範德爾也跟玩似的。

這食物鏈擺在這呢。

“範德爾覺悟了,我很欣慰.”

林文感慨的說著。

他本來...還以為自己要一個人作戰呢,但是現在,範德爾帶著人站在林文的背後了,一如在酒館時他帶著人站在了林文的身後,對峙著執法官。

現在,範德爾醒來了。

他要帶領的不再是黑巷的人,而是所有祖安人!他們要爭取...屬於自己的和平和利益。

或許是林文的話,或許是林文的拳頭,總之,範德爾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祖安和皮城之間想要有和平的話,那一定不是求來的,想等著皮城人大發慈悲?那是愚蠢的,愚昧的!祖安與皮城的和平,必須是爭的,在林文看來,那也只能是爭來的!而範德爾和他曾經的兄弟希爾科的理念不和,其實也不是打不打皮城的問題,而是兩個人對皮城的態度出現了分歧。

他們曾經站在一條線上,為著同一個理想奮鬥,但是後來範德爾變了。

他背叛了希爾科。

範德爾在失敗一次之後,他就不願再有祖安人為了他的理想而死在他的眼前,因此,他變為了鴿派,他也確實是維護了祖安的和平,但他求來的這份和平,換來的卻是皮城一種用施捨般的傲慢。

而希爾科是鷹派,他想用強硬的態度去爭取祖安的利益,與皮城不說要站在等同的地位,但是一定要獲得皮城的尊重。

歷史的車輪告訴了林文結果。

希爾科不一定對,但範德爾一定是錯的。

但現在他“醒”了。

“走,不回酒館了.”

林文拉住了還要往前走的塞薇卡。

“?”

塞薇卡看著林文,見他開啟揹包,在裡頭找著什麼一樣,而當看到了個白色的面具被林文拿出來後,塞薇卡整個人傻掉了。

“你要做什麼?不是,你要直接去找黑蜘蛛嗎?”

“你是不是瘋了?”

林文將面具戴上,對著塞薇卡笑了笑。

張開口,聲音卻是發生了變化。

這個面具有著改變聲音的能力。

“我當然沒有瘋,我在上城還有著事要做呢.”

林文活動肩膀,“所以速戰速決,解決完他的事情後,我還得去看看爆爆和蔚.”

蔚和爆爆...到底有沒有聽他的話?————今天接近7000字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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