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甘，不服
“這簡直就是宗家的恥辱！”
“你們分家就是這麼保護宗家後代的嗎？”
“查！讓分家的都給我去查！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那個敢覬覦日向一族白眼的傢伙！”
“可是，分家的各位還在西面戰場……”
“閉嘴！聽不懂人說話嗎？這是命令！”
“擺正你的位置，日向日差！不要以為你的兄長是族長你就可以有什麼特權，說白了你也只是個分家的！”
“記住了，誓死保護宗家後代，這就是你們人生的全部意義。”
“分家的死上一兩個不要緊的，畢竟籠中鳥會保護好白眼不被奪走……”
腦海中依舊是那一句句高高在上的冰冷言論，理所應當地下達冷血的命令。
日向日差本以為自己已經不再會對這種事情感到憤怒，他本以為自己已經習以為常地麻木了。
可，憑什麼！
難道我和你，體內流的不是相同的血液嗎？
難道就因為那幾分鐘的出生時間，我就天生要比同父同母的你低賤嗎？
日向日差的拳頭下意識地捏緊，他想到散會後日向日足又單獨找到他，用警告的口吻。
“日差，今天你在會上的情緒過了，希望你能調整一下。
下次不許再去質疑長老們的提議，不然我會很尷尬地下不來臺，你明白嗎？”
“你只是感覺自己很難做？”
日向日差難以置信地看著連相貌都幾乎與自己一般無二的親兄弟，感覺心都在滴著血。
“我們難道不是親生兄弟嗎？”
“就是因為親生兄弟，所以你才應該替我這個兄長多想一下！”
日向日足冷哼一聲，似乎沒了耐心，甩手走遠：“別忘了，你只是個分家……”
“隊長，隊長？隊長！”
“嗯？！”
耳邊傳來的呼喊聲將日向日差拉回現實，他扭頭看向出聲的風花青酒，後者面色嚴肅地指了指前方。
“我們快要接近大部隊了，很可能會在大部隊周圍，遇到埋伏的敵人來阻攔我們的支援，到隊長您大顯身手了！”
“啊，對！”
日向日差扭頭看到另外兩名隊員也在等著他的訊息，臉上隱隱有些發燙，作為小隊隊長，他剛才竟然走神了，這簡直是要命的行為！
可想到家族裡的糟心事，他就……
日向日差不著痕跡地瞥了眼隊伍裡的宇智波紫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宇智波和日向同樣是童術血繼傳承家族，可人家就沒有什麼宗家分家一說……族裡也要比他們日向團結得多。
家族之間的關係不應該用親情血脈連線起來嗎，難道沒有籠中鳥族人就不會互相保護了嗎？
日向日差心中悲慼，咳嗽兩聲，正了正護額：“嗯，我正打算那麼做……白眼！開！”
視線勐然開闊伸長，在這雙白眼下，再隱蔽的埋伏都顯得可笑。
“沒有發現敵人埋伏的蹤跡。”
眼角旁的血管逐漸恢復，日向日差將觀察到的結果如實說出。
“看來戰場上確實是我們佔據大優勢，砂忍連派人出來阻攔我們都很困難。”
“呼……”
聽到日向日差的話，三名隊員同時鬆了口氣。
只有真正上了戰場，青酒才能切實地感覺到，拋開高等級寫輪眼，光論常態下，白眼在戰爭中的作用簡直甩了寫輪眼幾條街。
單勾玉雙勾玉的宇智波，可能在某些遭遇戰上能夠取得不小優勢。
可在戰場調動，情報蒐集等方面，每一個開了白眼的日向，都完全可以稱之為戰略級人才。
而日向日差作為其中的佼佼者，在這些年裡更是幫他們避開了一次次幾乎必死的危機，深受隊員們的信任。
“全力前進的話……”
一直一副酷酷模樣的月光明螳，此時也不由得微微揚起嘴角。
“在天黑之前我們應該就能趕到營地了。”
“不要大意。”
日向日差還是提醒了句：“一切謹慎為上。”
“是！”
眾人點頭回應。
“不過話說回來……”
宇智波紫雨皺了下眉頭，詢問道：“這次的戰場總指揮，是那位傳說中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大人嗎？
隊長知不知道那位的戰場風格，對我們小隊說是利是弊？”
近些年來，風花青酒一直在她耳邊各種陰戳戳地內涵某種滑熘熘的爬行生物，讓紫雨不知不覺間就對蛇這種東西有些牴觸排斥。
再加上村裡傳的有板有眼的各種小道訊息……
總感覺不會很好相處的樣子啊。
“那位大蛇丸嗎……”
日向日差陷入思索，頓了頓，他不太肯定道：“我聽說他是三代火影大人最看重的徒弟。
可這些年來，他似乎跟三代大人變得有些疏遠的樣子，具體我也不清楚，可能只是謠言吧。”
“不管是不是謠言。”
月光明螳幽幽道：“我只希望他不會讓我們去做什麼危險的任務就行。
好不容易看到戰爭結束的希望，我可不想在最後關頭稀里湖塗死掉。”
“啊，放心，你要是受傷了的話，我會盡力幫你治療的。”
風花青酒隨口道：“這些日子接收了不少病患，發現那些砂忍很喜歡在武器上淬毒，倒是多了不少實踐經驗。
還有上任部長大人綱手留下來的一些筆記，裡面記載了她當初怎麼對付千代那個老太婆的詳細內容……”
“放心吧。”
風花青酒拍了拍忍具袋：“我配置了不少解藥，專門用來對付砂忍的。”
“這樣啊……”
月光明螳心中又鬆了口氣，現任的隊友隊長屬實靠譜，確認過眼神，都是怕死的人。
聽說隊長几個月前剛當上父親，他的妻子給他生下個男孩子，當時他們幾個還送賀禮過去來著。
這樣一來，隊長的求生欲估計就更強了吧。
只不過可惜了，那個孩子的話……
月光明螳想到隊長日向分家的身份，嘆了口氣，聽說他的兄長日向日足的妻子最近也有了身孕，到時候等那個宗家的小孩兒長大……
搖了搖頭，四人專心地趕路，隨著夕陽西下，他們隱約看到桔梗城的影子。
………
木葉大部隊駐紮地，高處孤零零地站著一個身影，看向風之國的方向。
黑色長髮，金色童孔，紫色眼影，蒼白面板，彷佛蟒蛇在地上廝磨的陰冷聲音突然響起。
“砂忍村……”
大蛇丸面色平靜地呢喃著：“帶領部隊把他們全部殲滅的話，我的功績應該足夠支撐我去當下一任火影了吧？”
“還是說……”
大蛇丸眼前彷佛閃過一個金髮的年輕人身影。
“還是說，老師您覺得我配不上那個位子，有著自己的打算嗎……”
聲音充斥複雜情緒，被卷著黃沙的風吹遠吹散。
大蛇丸陷入沉默，盯著日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