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帶土的計劃
雨之國，雨忍村中。
半藏坐在窗邊，靜靜地看著窗外朦朧細密雨點兒，眼神複雜難明，心中思緒萬千。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門被敲響，外面傳來手下雨忍的聲音。
“半藏大人！”
“進來。”
隨著半藏話音落下，一名雨忍走進屋中，到距離半藏十米以外，單膝跪下道：“報告半藏大人，曉的人已經被我們從第三區驅趕……”
“那他們人呢？”
半藏冷不丁一句話打斷雨忍發言。
“彌彥，還有長門那個小子，他們人呢？”
“這……”
雨忍話音一滯，額頭滲出些許汗珠，硬著頭皮道：“報告團藏大人，可能是因為之前的事情，曉的人現在異常謹慎，所以我們……”
“那他們現在的藏匿地點呢？”
半藏皺眉再次發問。
“也沒有能夠找到嗎？”
“這……”
雨忍腦袋越來越低。
“請半藏大人原諒……”
“廢物。”
半藏輕哼一聲，不再繼續看那名雨忍。
“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是！”
那名雨忍喜出望外，連忙感激道：“多謝半藏大人原諒，多謝半藏大人……”
“……”
看著那名雨忍逃也似的離開，半藏閉上眼睛，微微搖了搖頭。
他看向面前桌上的許多佳餚，卻沒有什麼享用的興趣。
自打從小體內被移植了山椒魚的毒囊後，食物能給他帶來的樂趣已經幾近於無。
因為體內的毒囊，他每次呼吸都會釋放出毒氣，雖然自己不會中毒，但會讓身邊人遭殃。
於是他戴上面罩，遠離人群，從此友情親情甚至愛情全無。
他改成用嘴呼吸，有時候戰鬥為了讓局勢對自己有利，倒是會摘下面罩一會兒。
不過這樣一來，體內毒囊又有破碎的危險，那樣叫他自己也會遭殃。
所以除了必要的進食，即使獨處時，他也很少摘下這面罩。
但進食的時候，就算是美味佳餚，一邊吃一邊有山椒魚毒氣亂飄，那味道同樣好不到哪裡去。
於是，他的對食物的慾望也就此被剝奪。
當一個人做什麼事情都無法感到快樂時，也就是到了自毀的邊緣。
不過當時的半藏卻克服了這種困難，他在心中樹立起了維護國家和平，保衛村子平安的目標。
脫離了低階趣味後，他能夠在一次次抗擊外敵的過程中感受到興奮。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珍視每一次戰鬥，同時也很欣賞那些能夠在戰鬥中綻放閃光點的年輕人。
他的前半生，就在這樣的自我滿足中度過。
可直到他逐漸變老，不再像年輕時那樣能夠一直經受連續的高強度戰鬥後，他迎來人生的枯寂。
唯一能夠滿足自我的事情無法再做到，心中的火焰在歲月流逝下熄滅，他又一次被推到了人生的懸崖邊。
於是，他丟下了已經無法給他帶來心理慰藉的所謂強者意志，撿起了他曾經不屑的那些東西。
權力，地位，財富……
兜兜轉轉大半生，如今這些是僅剩下能夠讓他感到快樂的東西。
低階趣味什麼的無所謂了，他的人生總要有幾分色彩不是麼？
他龜縮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再沒有以前的雄心壯志，只想著在自己的地盤做那個呼風喚雨的土皇帝。
可惜，首先是他的權力受到了挑戰，曉的出現挑動了他敏感的神經，對他們失敗的圍剿更是讓他威望一落千丈。
而等到他回到村子，發現財富也離他而去。
他出門不到一天時間，家裡的地皮都被颳了三層。
已經不是家產縮水幾成的問題了，他直接當場破產了。
幸好他實力還在，試著給自己回了波血，這才勉強維持住局勢。
可現在呢？
奮鬥了一輩子，到老他榮譽名聲被自己敗了，物質財富也被偷了，就連手上的權力也在逐漸流逝。
守著窮得叮噹響的雨忍村中，半藏沉默了，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
如今只能寄希望於早日把曉的那些人逮到，公開處刑殺掉震懾雨之國國民，重新讓他將權力攬到手中，然後再想辦法重回巔峰。
可是，他還有足夠的精力再等待積蓄那麼長時間嗎？
本想躺在功勞簿上混過下半生，結果走出半生歸來仍是窮鬼，這擱誰能受得了。
這究竟是為什麼，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你是不是在想著，究竟為什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耳邊突然傳來陌生的聲音，半藏勐地抬頭看去，一名戴著虎紋面具神秘黑袍人突然出現在他的屋裡。
“你又是什麼人？！”
半藏勐地起身，握住了他的鐮刃，同時準備暗中施展忍術，並試著通知他的手下趕到。
“我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帶土記吃不記打，一個馬甲用到底，做戲就做全套。
“是來給你指出方向的人。”
“胡說八道的傢伙……”
半藏心情本就不好，此時自然不可能給宇智波帶土好臉色，當即就要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等一下！”
宇智波帶土突然語出驚人。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木葉派志村團藏偷偷算計你的事情嗎？”
“嗯？志村團藏？！
”
半藏動作一頓，看著對方一副知曉真相的模樣，心中忍不住生出幾分猜想，嘴上也緩和了語氣。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這跟志村團藏有什麼關係？”
“我一直在看著你們，我知曉事情的前因後果。”
宇智波帶土攤開雙手，將寬大的袖口自然垂下。
“想不想要聽我將一切告訴你？
想要知道真相的話，首先給我先冷靜下來。”
“……”
半藏表情一陣變化，最終緩緩當下鐮刃，沉聲道：“我不管你究竟是不是宇智波斑，也不想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交代，不然的話……”
“你難道就沒有察覺或者發現，一切變化起因都是志村團藏找到你之後產生的嗎？”
宇智波帶土聲音冷漠道：“而在志村團藏來找你之前，你又知道他在做些什麼嗎？”
“你說，什麼？”
半藏露出驚愕神色。
“他派手下偽裝巖忍襲擊雨之國村民，試圖挑起雨之國和土之國紛爭，從而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宇智波帶土張口就來。
“可惜他的謀劃被曉的人發現，於是他就退而求其次，找到你說要藉助你的力量。
你就不覺得奇怪嗎？志村團藏想要爭奪火影，怎麼會想著借用你這個外村人的力量？
而你的村子，又正好在和他合作對付曉的時候遭受洗劫，你不覺得這些過於巧合了嗎？”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半藏眼睛眯起，一股危險的氣息從他身上傳來。
“我想要告訴你，就在不久以前，許多隻山椒魚揹著搶來的物資，走進了木葉村中。”
宇智波帶土越說越來勁兒。
“而我要告訴你的，就是這一切都是木葉算計周邊國家，算計你的陰謀。
不管是挑起戰爭也好，利用你削弱曉也好，甚至是之後的村莊掠奪，都是他們一手策劃，為的就是從你身上謀取利益！”
“你說的，是真的？”
半藏童孔勐縮，心中燃起一團無名怒火，越想越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特別是想到志村團藏那副心裡有鬼的模樣，他就已經信了眼前人所說的大半言論。
只不過出於生性謹慎，他冷冷地看向宇智波帶土，沉聲道：“你怎麼能夠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證據呢？”
“證據就是我叫宇智波斑。”
宇智波帶土一副桀驁的模樣，不過他補充道：“當然，你也可以派人去木葉打聽一下到底有沒有山椒魚帶著雨忍村的財物進出木葉，這種事情並不難打探出情報。”
“這……”
半藏啞口無言，他沉默了半晌，抬頭看向宇智波帶土。
“你想要做什麼？”
“復仇！”
宇智波帶土冷聲道：“木葉的小人，包括宇智波，都背叛可我，利用柱間將我驅逐出了村子。
而在初代火影他死後，我又因為當初跟對方交戰受了重創，如今只剩下一副弱小的軀殼，想要一個人復仇的話恐怕有些困難。”
“所以……？”
半藏心中隱有所想，可還是問道：“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邀請你，一起向木葉復仇。”
宇智波帶土聲調一高，沉聲道：“將我們失去的東西拿回來，讓那些背叛的人，付出他們的代價！”
“怎麼樣？”
宇智波帶土邀請道：“難道你就這麼忍氣吞聲，甘心就這麼被算計嗎？”
“我……”
半藏頓了頓，冷哼道：“我不會成為任何人的手下。”
“只是合作關係，一起動手，到時候能夠拿回來多少全看你的本事。”
宇智波帶土彷彿看出了對方心中的顧慮，搖頭道：“至於木葉之後的報復什麼的，你大可以不用擔心。
因為一旦我們的計劃開始執行，接下來木葉自己都自顧不暇哪裡還管的著別的？”
“我……”
半藏有些猶豫不決，可想到一輩子的積累一朝傾覆，眼神閃爍。
“可以說一下你的計劃嗎？”
半藏抬起頭看向宇智波帶土，面色平靜地認真道：“如果不靠譜的話，我是不會參與進來的。”
“呵……”
宇智波帶土嗤笑一聲。
“當然可以，你會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