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師徒
“日斬老師，真是稀客啊。”
家中，大蛇丸一臉微笑地看著桌子對面的猿飛日斬，這位在任時間最長的三代火影。
雖然宣佈即將卸職，可此時的猿飛日斬依舊還是火影。
只不過他這次造訪沒有穿火影的服飾，而是身著尋常便裝，似乎只是單純以老師的身份前來造訪。
這點這倒是讓大蛇丸微微有些詫異。
他打量著日斬老師那張稍顯嚴肅的臉。
本來烏黑茂密的頭髮已經全白，那簇小鬍子尖頭還稍帶淺色。
歲月侵蝕下，一道道皺紋刻上了對方的臉頰。
皺紋中，似乎藏著許多令人好奇的故事。
大蛇丸相信，那些他不知道的故事肯定很精彩。
在那些故事中，會有許多被人傳唱光彩奪目的功勳。
自然，也有不少藏在陰影中見不得人的礁石……
“距離您上次造訪，已經過去兩年時間了。”
大蛇丸依舊笑著：“我想這次的話，老師也是有著不得不來的理由？”
“……”
猿飛日斬盯著那雙蛇童，突然嘆了口氣：“大蛇丸，我知道……”
“二位的點心，還有茶水。”
一名身穿網衣的小女孩兒突然端著盤子走到跟前，將盤子裡的茶點放在二人面前。
“火影大人，嗯，師祖……”
御手洗紅豆有些小拘謹地擠出個笑容：“還有師父，你們請慢用。”
“嗯，多謝你了……”
猿飛日斬露出慈祥的笑容，對著小紅豆微微笑了笑。
一旁的大蛇丸卻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依舊看著老師。
“紅豆她……”
看著紅豆的背影消失在轉角，猿飛日斬輕聲道：“會是個好徒弟，希望你能好好教導。”
“當然。”
大蛇丸笑著點頭，有幾條小蛇用腦袋頂著門邊將其關緊。
“吱呀”
屋中陷入一瞬的寂靜，猿飛日斬再次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一直期待著火影的位置，也為這個位置做出了不少的努力。”
猿飛日斬再次出聲，他凝視著大蛇丸，認真肯定道。
“說實話，以你的資歷、能力、手段、亦或者是功績，足以讓你坐上那個位置，這點我是承認的。”
猿飛日斬點了點頭：“而我原本的打算，就是想等我退位後，讓你接任我的位置，只不過……”
“只不過……”
大蛇丸嘴角勾起的弧度消失，聲音有些沙啞道：“只不過什麼？
老師您還有什麼話……直接說出來就是。”
“……”
猿飛日斬沉默地低下頭，不知過了多久，他悶聲道：“我希望你能放棄這次火影競選，把位置留給水門那個年輕人，讓他成為四代目。”
“……”
大蛇丸沉默不語，抬頭看向老師，仔細看著，輕聲問道：“原因是？”
“我知道你很不甘心。”
“所以，原因是……”
“我會囑託水門，下一任的火影絕對是你。”
“是因為我在村子裡的名氣不如他？”
大蛇丸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說給猿飛日斬聽。
“不對，只要成為火影，不管之前名聲如何，都會到達鼎盛。”
“那是我性格沒有他更加符合您的期待？”
大蛇丸皺眉道：“也不像是這樣。”
“你不用再猜下去了。”
猿飛日斬從桌下掏出煙槍，輕輕吸了起來，煙霧繚繞中，大蛇丸依舊在呢喃著。
“那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可我最近並沒有做錯什麼。”
大蛇丸眼神閃爍：“還是說，老師想要找個好控制一些的四代目，這樣可以更方便作為老師的傀儡？”
“大蛇丸！”
猿飛日斬悶哼一聲：“夠了！”
“看來是我說對了。”
“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猿飛日斬勐吸一口煙槍，悶聲道：“木葉的火影，不會成為任何人的傀儡，包括我在內。
我也不可能有什麼操縱水門的想法。”
“嗯，不是操縱……”
大蛇丸頓了頓，換了個詞。
“那，是在背後為年輕人把關？”
“不管你信與不信，我讓你放棄火影，絕對沒有任何個人的喜好在內，而都是為了村子……”
猿飛日斬幽幽道：“可你最近，和團藏走的太近了。
我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他想透過支援你成為火影，從而獲得更大的權力，沒人比我更瞭解他。”
“你應該知道，有光明的地方就會有黑暗，而黑暗卻又不能完全缺少了光明。”
猿飛日斬繼續說著：“我和團藏就是這樣，我是沐浴陽光的葉，他是藏於地下的根，缺一不可。
也就是說，想要維持村子的和平與穩定，就不能讓所有的權力都集中在某一種勢力手中，那樣必然會走向極端。
如果水門上位的話，可以依舊和團藏形成良好的制衡，而你不行。”
“我說的這些……”
猿飛日斬看向面無表情的大蛇丸，眼神凌厲：“我說的你可能接受不了，但我希望你們理解……”
“這樣嗎，我知道了……”
大蛇丸點了點頭，語氣重新恢復平澹：“好的，老師。”
“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
猿飛日斬笑了笑，起身走到大蛇丸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向著門口走去，邊走邊說。
“繼續努力吧，只要心中的火焰不熄滅，那麼終究有一天……”
“我需要和團藏保持距離嗎？”
大蛇丸突然出聲打斷了日斬的話：“如果是您命令的話……”
“這個……”
猿飛日斬停頓在門前，語氣複雜道：“他還在做那些實驗嗎？還是說他邀請你也一起？”
“最早時的初代細胞實驗，是經過您同意的。”
大蛇丸輕聲道。
“可我之後已經將其叫停。”
“慾望的鎖鏈一旦睜開，對力量的追求就不會停下。”
大蛇丸聲音低沉：“他有資源，我有技術，而我們合作的條件……”
“就是讓你成為火影嗎？”
“權力也是重要的影響因素。”
“……”
猿飛日斬輕輕拉開門，走出屋子。
“不要太過火，我會看著你們。”
“……”
大蛇丸靜靜地坐在屋中，看著面前的空位，一言不發。
“欸？火影大人走了嗎？”
紅豆從旁邊房間走來，看到桌上的丸子一動沒動，一臉驚訝地拿起來。
“茶點也沒有碰，老師您惹師祖生氣了嗎？”
“……”
大蛇丸依舊沉默。
直到，身上綁著信筒的小蛇，熘上了他的手臂。
將信筒中的信封抽出，看到意料之外的來信人，大蛇丸挑了下眉頭，耐心地看了下去。
風花一族，族人被捉……
大蛇丸愣了下，輕敲桌面，不多時，又一條小蛇熘了過來，結果被大蛇丸一把抓住咬掉了腦袋。
“原來是這樣……”
大蛇丸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唇，隨手將掉了腦袋的蛇扔到一旁。
瞬間，十數條蛇從地板下湧出，將還在抽搐的蛇屍分食，用身子將血跡擦去。
大蛇丸嘴角揚起，抬頭卻看到塞了一嘴的紅豆，眉頭一挑。
“我說過，你應該少吃一些這種食物，你是那種易胖體質……”
“哎！沒關係的老師！”
紅豆一臉享受地咀嚼著：“只不過是一點兒而已，沒什麼問題……”
“去將紙筆拿來。”
大蛇丸暼了她一眼：“我要寫些東西。”
“欸？”
紅豆看了看盤中剩下的點心，有些不捨道：“老師可以讓你的那些小長蟲去嘛！”
“……”
大蛇丸沒回應。
“好吧好吧，知道了。”
紅豆嘆了口氣，扭身離開：“徒弟就是被人使喚的命……”
“……”
那種高熱量的食物，會讓她的忍者生涯提前結束……
大蛇丸暗暗想著，伸手將那盤點心抽起，將點心扔下桌子。
數條長蛇聞聲而來，結果看到點心，身子一僵。
長蛇繞著那些點心轉了幾圈，久久沒有下口。
“曾！”
一柄苦無突然將其中一條蛇的腦袋釘在了地板上。
“嘶嘶嘶！”
剩下的長蛇瞬間向點心一擁而上。
大蛇丸手指一挑，苦無上綁著的線讓它重回大蛇丸手中。
那條倒黴蛇的屍體，在紅豆回來前就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