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火影
“水門這個傢伙，還不回來……”
久辛奈託著腮，百無聊賴地看著窗戶外，隱約聽到水門在跟誰說話，可具體說的什麼太遠聽不清。
就在久辛奈忍不住要下去看兩眼時，一頭金髮又映入眼簾。
“哇，終於回來了啊你！”
久辛奈拍了拍旁邊，催促道：“快來快來，不然就涼了。”
“啊，抱歉啊久辛奈……”
波風水門一邊解圍裙，一邊穿外套，語氣滿是歉意。
“因為有些事情，我需要外出一趟，你先休息吧，我儘量很快回來。”
“哈？”
久辛奈露出幽怨的表情，拖長音道：“晚飯都來不及吃嗎？”
“抱歉抱歉，哈……”
波風水門再次從窗戶一躍而下，聲音才緩緩飄來。
“回來我再吃也可以的！”
“呃，至少走正門吧……”
久辛奈翻了個白眼，繼續摸著肚子胎教：“所以啊，以後別學你爸……”、
………………
“抱歉，久等了。”
波風水門回到青酒旁邊，有些歉意道：“請帶我去看看你說的那些……”
“先看哪個？”
風花青酒挑了下眉：“你要去廢墟，還是去看那些倖存者們？”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先去看看那些倖存者們。”
波風水門語氣認真地回答道。
說實話，他也知道一個完全乾淨的村子是不可能存在的，在忍界想要生存，就免不了和那些黑暗的事情打交道，這些他都可以理解。
可風花青酒所說的那些事，卻依舊讓波風水門生出些許怒氣。
有些事情是碰不得的底線，一但沒有了限制，終將會帶著村子走向毀滅。
至少，如果他真的能成為火影的話，隨意抓捕無辜之人進行實驗這種事，絕對不允許發生在木葉！
“嗯，跟我來吧。”
青酒暼向波風水門屋頂後，幾名臉帶面具的木葉忍者悄然隱去身形。
那不是根，而是真正隸屬於火影的暗部。
他們的任務就是在波風水門不在家時暗中保護人柱力，防止封印出現什麼問題來。
一路無話，隨著波風水門跟著青酒向某個方向越來越近，他突然回過神來：“他們在木葉醫院？”
“嗯，他們中大部分人或多或少都受了傷，又或者要麼營養不良，要麼精神渙散，都需要先進行一些簡單的治療。”
青酒解釋道：“就算沒有明顯傷痕的那些人，也無法確定有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這些都是需要檢查一遍的。
而因為醫院人來人往，那些根成員不敢露面，相較來說還算安全。
所以我就暫時選擇把他們安置在了那裡，正好我是那裡的醫生，對醫院也算比較熟悉。
嗯，除此之外，我還派了人在那裡保護他們，確保一時半會兒不會出問題。”
“這樣嗎……”
波風水門點了點頭：“青酒是個細心的人啊。”
“過獎了。”
………
“踏”
大蛇丸走在林中，低頭看向角落幾條快要凍僵的長蛇，眉頭一挑，將長蛇從地上撈起。
看著蛇鱗上冰藍色的霜花，大蛇丸若有所思。
“風花青酒，沒有拿著那些資料去找猿飛老師嗎……”
大蛇丸看向某個方向，皺眉道：“反而是直接找上了那名波風水門，他又在想些什麼？”
畏懼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
認為猿飛老師是和團藏一夥的？
還是說，因為已經知道了下一代火影的擔任者是波風水門。
所以就想要提前表忠心，好在將來得到更多的信任與好處？
大蛇丸心中暗暗揣測著。
他早就已經料到，在他故意隱瞞根基地自毀咒式這件事，差點讓風花青酒吃大虧後，他們之間的信任就已經生出道裂縫來。
大蛇丸承認，這是他的失誤。
他沒想到風花青酒的實力進步這麼大，同樣沒有將葉倉這個因素算進去，導致了之後的一系列計劃都沒能正常實施。
而這樣一來，風花青酒生怕被他大蛇丸的算計，肯定不會再完全按照他的要求進行之後的步驟。
但要是完全跟他大蛇丸翻臉，大蛇丸相信風花青酒也是不敢的。
畢竟對方已經得罪了團藏，再得罪他，難道靠著一個沒有實權的四代火影能夠自保不成？
風花青酒不是蠢貨，蠢貨也不可能得到大蛇丸的另眼相看。
青酒此時的想法，估計就是要在保證自己的安全下，用另一種稍微不同的方式來滿足他大蛇丸。
如果可以的話，或許對方也想在這木葉權力更迭的時候分上一杯羹，謀取一些好處。
這點大蛇丸可以默許，就當是對他之前的補償。
只要對方能夠給他帶來他想要的，他並不介意給對方一些好處。
但如果對方不僅不遵守他的命令，最後還沒能完成他要求的話。
那大蛇丸就會讓他知道，自作聰明會是怎樣的下場。
自以為是的天才大蛇丸見太多了，可想要脫離他的掌控……
呵，風花青酒還太嫩了點兒！
除非對方有一天，實力能夠超過他大蛇丸，但這可能嗎？
誰當年還不是個天才了？
同樣是天才，他不僅比青酒多出那麼多年的修行時間，他還有火影當老師對他手把手教導，積累了豐厚的底蘊。
而反觀對方，除了一個拖後腿的家族，還有什麼？
等到獲得想要的東西之後，他就能將那些底蘊化作實力，從而變得更強，成為愚昧無知者只能仰望追趕的背影！
“嘶嘶……”
袖中長蛇僵硬的身軀逐漸解凍，幾條蛇信從袖口伸出。
………
青酒和波風水門從木葉醫院中走出，後者一言不發。
在青酒帶他見過那些倖存者之後，波風水門的心情就一直都很沉重。
雖然早就預料到可能會見到的場景，可當那些倖存者真正出現在他的眼前時，水門還是少見地生出幾分憤怒的情緒來。
他聽到了尹布里一族那名堅強小女孩的故事，看著她身形飄忽，彷佛下一秒就要死去。
可女孩兒依舊興高采烈地告訴水門，她終於能夠回去見她的朋友了，在實驗臺上受的苦沒有白費。
他看到融合在一起的兩名三歲男孩兒，哥哥艱難地伸長脖子，想要將腦袋從弟弟體內伸出，然後扭頭讓弟弟看到他鼓勵的笑容。
那女孩兒還不到十歲，便已經像風中殘燭一般，剩下寥寥無幾的壽命。
可能隨時都會過來一陣風，把那張樂觀明媚的笑臉從這世上帶走。
那兩兄弟才三歲，但他們或許再也不能出現在陽光之下。
會有一道道惡意的目光向他們投來，即使他們並沒有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像各村被排斥的人柱力那樣。
另外，他們還向波風水門提到了一位“哥哥”，那也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這就是……”
波風水門站在巨坑旁，凝望著那棵擋下死亡的大樹，樹葉紛飛，他彷佛聽到孩子的哭聲。
醫院的孩子還能哭訴，可這所廢墟下，又埋藏了多少還沒來得及放飛的希望？
水門馬上也會有自己的孩子，他馬上也會成為一名父親。
但如果他以後發生什麼意外，連同久辛奈也一起不在。
他的孩子，又會不會成為這些孩子中的一員。
波風水門沒有任何時候比那一刻更想要擔任火影的職位，他想著要改變些什麼。
他以前想，等他當上火影，一定要帶領村子做大做強，繁榮發展。
可繁榮強盛的標準究竟是什麼？
是有著世界最多的財富，還是能夠打敗所有敵國的實力？
波風水門突然發現，他那似乎十分清晰的夢想，突然變得模湖了起來。
他的夢想是當上火影。
當上火影之後呢？
滿足現狀，再無方向？
不，那不是他想要的。
火影的夢想已經就捏在手中，接下來應該重新再找一個方向了。
比如說，先從孩子開始。
至少，一個強盛的村子，不會讓半大孩子踏上戰場，更不會將他們當做實驗的材料……
水門仰望星空，看星辰宛如點點火光，他想到掛在大家嘴邊的火之意志，似乎沒人去想那火應該燃燒什麼，應該溫暖什麼。
寒冬小屋，火爐散發橙黃溫暖。
這是火之意志。
火勢變大，掀翻了屋頂牆壁。
人們看到火燒的更旺了，難道還要說這是火之意志發揚光大？
還有誰記得，點燃火焰，一開始只是想獲得溫暖光明，而不是非得為它犧牲什麼，用它破壞什麼。
水門似乎看到一棵搖搖欲墜的大樹。它的樹冠正燃起大火。
一片片樹葉被吹飛，飛舞到忍界各地，引燃了生生不息的仇恨戰爭之火。
“我要成為火影。”
波風水門重複了一遍年少時的夢想，卻又比那時多了些什麼。
“成為四代目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