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

享用完早餐,他們就準備出發了,在離開之前,幸村精市遞了一個新的網球包給我妻結夏。

“我妻君還沒有網球拍吧,這是我的備用球拍,雖然可能不太趁手,但也暫時先用著吧.”

我妻結夏開啟那個網球包看了一下,裡面網球拍、網球、護腕、吸汗帶、防滑手膠……該有的運動裝備一應俱全,一看便知道是細心準備過的,並不是幸村精市所說的那樣輕巧。

他捏緊了那個網球包的揹帶。

“這是……送給我的嗎?”

“當然,”幸村精市朝他微笑,“是見面禮哦!”

叮。

像是石潭中央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圈圈漣漪。

他心中某個依然柔軟的角落被輕輕觸碰著,傳來陣陣悸動。

第一次被人邀請、第一次收到禮物、第一次跟同齡人一起出去玩……他好像在幸村精市這裡得到了太多的第一次。

人的身體裡怎麼能盛滿這麼多的快樂、這麼多的興奮呢?他的大腦肯定早已經在過載中超負荷運轉了吧。

否則怎麼會熱意上湧、變得暈暈乎乎的什麼也思考不了了呢?“謝謝你,幸村君!”

幸村精市回以友好的笑容,“不用謝!不過,我妻君不覺得很彆扭嗎——這裡可都是幸村哦.”

坐在沙發上的幸村爸爸看了過來,笑道,“已經是朋友了,就不用這麼生疏了吧?敬語什麼的說起來不麻煩嗎?”

我妻結夏的眼睛亮了起來,“小幸!我可以叫你小幸嗎?”

“這不是已經在叫了嗎?”

幸村精市莞爾一笑,“那麼我就叫你結夏嘍.”

“結夏,我們快走吧,弦一郎該等急了.”

網球俱樂部距離幸村家很近,只有十幾分鐘的步行路程。

一路上我妻結夏的心情都很好,幸村跟他介紹,等會兒他們會跟他的朋友真田弦一郎一起練習網球。

“弦一郎脾氣有些火爆,但相對的也很直率,有時候會變得很容易害羞,是個很可愛的朋友。

我跟他從4歲起就一起打網球了.”

我妻結夏有些羨慕,“我也想4歲就跟小幸成為朋友!”

“現在也不遲啊.”

幸村精市笑道,“我覺得結夏跟弦一郎也會很合得來的.”

是嗎?雖然幸村這樣說,但結夏卻沒什麼實感,他已經發現了,自己是很難跟別人建立起親密關係的。

爸爸、媽媽、綿綿……一個個都會漸漸離他遠去,不幸與不幸之間就像是有磁鐵,會相互吸引著。

即便是這樣好的小幸,在今天過後,也會變成難解的未知數。

究竟是會繼續相互貼近,還是會互相疏遠,我妻結夏不抱有信心。

“啊,到了.”

我妻結夏遠遠地就看見了“神奈川海濱網球俱樂部”幾個大字,有一個同樣揹著網球包的黑髮男孩佇立在網球俱樂部的門口靜靜等待著。

幸村精市向前小跑了幾步,揚起手來,“弦一郎,久等了!”

“沒關係.”

真田弦一郎知道幸村一向很守時,今天也只略微遲到了幾分鐘,一定是有事耽擱了,他扯了扯網球包,看向了我妻結夏。

長相很可愛、面板也很白皙,不過手腳看起來不像是經常運動的樣子……是幸村認識的朋友嗎?“對了,這是我妻君,我妻結夏.”

幸村精市介紹道,“他今天跟我們一起練習.”

真田弦一郎點點頭,他不怎麼反駁幸村的決定,“我妻君之前有過網球基礎嗎?”

“沒有,他今天是第一次打網球.”

幸村精市抱歉地笑了笑,“所以弦一郎,我今天就跟結夏一起練習,我們改天再比賽好嗎?”

比賽什麼時候都可以,反正幸村和他每個休息日都會來網球俱樂部打網球,倒是新手一開始就要打下紮實的基礎才更重要。

真田弦一郎開口道,“我也一起吧,基本功可不能鬆懈.”

“那就謝謝你了,真田君!”

我妻結夏朝真田弦一郎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來,粉紅色的甜蜜眼眸在初升的太陽下顯得閃閃發光。

“不、不用謝.”

真田弦一郎紅了臉,想要壓一壓帽子才發現今天沒戴,只好撇過臉去掩飾一下。

幸村精市一笑,“弦一郎害羞了.”

我妻結夏也發現了,即便是在真田小麥色的面板上,那層淡淡的紅暈也很明顯。

的確如小幸所說的那樣,是個很可愛的朋友啊。

結夏的心情變得更好了。

“雙腳要分開與肩同寬,兩腿的膝蓋微微彎曲.”

幸村精市細心地調整著我妻結夏的揮拍姿勢,確保他動作標準,可以減少對關節的磨損與負擔。

“上身要略微向前傾,重心是落在前腳掌的,右手握拍的時候,左手要輕託拍頸.”

我妻結夏是個聰明的孩子。

只要是被糾正過一回的錯誤,他從來不會犯第二次,這讓幸村很滿意。

“好,接下來可以試著揮拍了.”

幸村後退了兩步,站在一旁準備觀察一下我妻結夏的動作,有沒有哪裡需要糾正的。

沒想到有一群大孩子說說笑笑地走過來,故意去撞站在球場邊的幸村精市。

“小幸!”

我妻結夏趕忙丟下球拍,扶住幸村精市,擔憂地檢查他有沒有哪裡受傷。

那群大孩子停了下來,他們看上去沒有半點悔意,居高臨下的說:“不會打網球的小孩子就滾到角落裡去,不要佔著球場了.”

“——該滾到角落裡的人是你們吧!”

真田弦一郎也注意到了這裡的動靜,走過來呵斥道,即使面對著比他年齡大許多的孩子,他的氣勢也不輸分毫。

“喂喂,你們難道是想說我們不會打網球嗎?”

那群大孩子鬨堂大笑。

“真也可是去年新人賽的冠軍哦.”

“什麼都不懂的小傢伙就乖一點,好好聽前輩的話.”

“我說.”

幸村站穩了以後,推開了我妻結夏的手,他鳶紫色的眼眸中閃過凌厲的光芒。

“會不會打網球,可不是光靠嘴巴說就可以決定的,要來打一場嗎?”

他們之中為首的金毛,大概就是那個拿了新人賽冠軍的真也了,他挑了挑眉,將網球拍搭在肩上,“可以啊,不過事先說好,我們可是雙打比賽的冠軍,不打單打比賽.”

“無所謂.”

幸村轉身,開啟網球包,去拿自己的球拍。

他扯了扯拍線,確認它的鬆緊度。

“單打也好,雙打也好,你們都不可能贏過我們.”

我妻結夏可以感受到。

拿起球拍的小幸,是不一樣的。

他的身上,自內而外地散發出了那種架構於強大實力基礎上的絕對自信,讓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就是網球場上的強者。

絕對不會敗北,絕對不會被人逼至絕境。

像是在閃閃發光。

……好美麗。

“結夏.”

幸村精市朝他回眸一笑,“別擔心,我和絃一郎很快就會解決掉的.”

我妻結夏臉上浮現出兩朵紅暈,他乖乖點頭,就這樣握拳站在場邊為幸村和真田加油鼓勁。

“弦一郎,上了.”

而真田弦一郎拿著球拍站在了底線,眼神堅定,“上吧,幸村!”

“喂,小鬼!”

那邊的真也叫道,“就由你們先開球吧,免得說我們欺負小孩.”

幸村並不回話,他捏了捏那顆富有彈性的黃色小球,甚至沒有墊球,直接拋起、屈膝、揮拍,一連串的動作流暢優雅,沒有絲毫多餘。

網球如同一道金黃色的閃光般射向對方的半場。

砰!“什麼?”

對方甚至沒能反應過來,速度極快的這一球便已經落地得分了。

他自願擔任裁判的同伴瞠目結舌,遲了一會才將分數報了出來,“……15-0.”

第二球同樣是幸村精市發球。

這回他似乎有了閒心,略微墊了幾球。

“前輩,你們可要當心些.”

他微微一笑。

“別被我們這些小孩子給欺負了.”

拋起、揮拍。

砰!又是一記ace得分!……“ga,真田幸村,6-0……”裁判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會輸得這麼慘,連一分都沒能拿到。

剛剛還十分囂張的真也已經汗溼了頭髮,垂著頭,站在自己的半場上不斷喘著粗氣,與之相對的,幸村和真田還只略微出了些薄汗,還遠遠沒到體力耗盡的地步。

“比賽結束了,前輩.”

“看來你們新人賽的冠軍……也只是徒有其表而已.”

幸村只淡淡地陳述了事實,轉身朝場外走去,準備將球拍放回網球包裡。

“你們……”對面的真也抬起頭來,他的眼球佈滿了紅血絲,赤紅可怕。

“你們這群小鬼在看不起誰呢!!”

他一把扯下球網,大步跨過堆在球場中線的白色織網,直接一把將幸村精市推到在地,高高舉起自己手上的球拍——“給我住手!!”

真田暴喝了一聲,試圖阻止他,但卻因為離得比較遠,顯而易見的來不及。

他在幹什麼?他想幹什麼?我妻結夏看見了。

那支網球拍瞄準的是小幸的膝蓋。

人體最脆弱的關節一旦受傷,就很難再痊癒,像今天這樣在網球場上奔跑著揮灑汗水、閃閃發光的小幸,以後他會再也看不到了嗎?我妻結夏的瞳孔收縮成了一個小點,他彷彿再一次感受到了當初救下綿綿時的那種錯位時間感——一秒鐘如同被切割成為千萬分,一切運動都變得無比緩慢。

那出離的憤怒如同高熱的火焰將他的血液煮得沸騰,我妻結夏伸手,握住了身邊的裁判椅往自己這邊拉扯,絲毫不顧從那上面摔落下來的裁判的痛呼。

一個才只有6歲的瘦弱孩子高高舉起了身旁沉重的金屬裁判椅,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武器砸向了那人。

被猝不及防砸到的真也摔在地上發出了痛吟,淤青和擦傷暫且不提,他被裁判椅的尖銳拐角碰觸到的地方都刮下了一層皮肉,破開翹起的面板邊緣,慘白的肉上鮮紅的血液緩緩滲出,巨大的傷口像一團被搗爛的紅肉,看起來觸目驚心。

其實那傷口來得太快,痛覺總是姍姍來遲,真也並沒有感到如何疼痛,只不過眼神一瞥見那可怕的一團模糊,便被嚇出了眼淚,覺得自己腿上火辣辣地疼痛,發出一聲悽慘的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

真也的慘叫回蕩在封閉的網球俱樂部裡,像是空谷裡迴盪著的野獸吼叫,一時間鎮住了所有人。

網球俱樂部的教練、其他在練習的人、真田和幸村……所有人都錯愕地看向了暴怒的我妻結夏,卻見他擋在了幸村精市的身前,毫無悔意,粉紅色的甜蜜眼眸冰冷漠然。

“不準傷害小幸!”

朋友、朋友。

多溫暖的詞,讓人臉頰發熱、頭腦發暈,連身體都不由自主地變得輕飄飄了,眼前所見的一切都蒙上了金燦燦的光霧,變得柔和而美麗。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卻想要破壞他的這份溫暖,這怎能不讓人發怒?怎能——不讓人發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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