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身後兩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男子微微皺眉,指著那陰暗中的男子道:“是他請我們來?不是你請我們來的嗎,劉公子?”

年輕男子沒理會身後兩人,直直盯著眼前的人,等他回話。

陰暗中的男人卡茲卡茲咬碎嘴裡的東西,用力嚥下,在安靜的山間響起清晰明亮“咕嚕”一聲。

“殺不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陰暗中的男子站起身子,發出陰沉的聲音。

此時陰雲飄開,被阻擋的月色終於透出一絲光亮,映照在陰暗中男子的身上。

年輕男子身後兩人立馬倒吸一口涼氣,不自覺倒退幾步。

年輕男子更是一屁股跌坐在地,臉上盡是驚恐的神情。

因光亮大家看清了男人的臉,他的臉像融化的蠟燭一般流延,鼻子只剩半個,眼皮幾乎全部融化,甚至一隻眼睛閉不上眼白露出滲人的血線。

他的嘴邊還殘留著墨綠色的血跡,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他剛才吃得津津有味的竟是一隻活著的毒蜈蚣!蜈蚣剩餘的軀體還在他手上掙扎扭動著,毒刺紮在他的手上,他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

年輕男子之前碰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他總是戴著一個冷冰冰的鐵頭盔,原本他還心中冷笑這人真夠中二,此時卻是笑不出來。

他若不戴著頭盔,這走在路上不被當成怪物才怪!“什、什麼不是他?”

年輕男子平復好心情才從地上爬起來,用憤怒掩蓋剛才的窘狀,但眼睛已不敢直視對方醜陋如怪物的面容,“就是他,眉千笑!就是他害我家破人亡!你把我從劉府救出來說會幫我報仇,你我同仇敵愾,我才信任你是能辦大事的人……”“你不過一敗家之犬,要不是我出手救你,你現在正和你爹待在大牢中等著問斬……我何須求你信任.”

陰暗男子冷冷道。

年輕男子傲慢的火氣被潑了一盤冷水,以前他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圈中有名氣有背景的人物,誰見了不叫一聲劉少爺……如今家道中落,都忘了自己是個什麼身份。

沒有面前這人,他就是個將死之人……哪還配有底氣。

“我不是那個意思……這次失敗就算了,我們下次再找厲害一點的人動手。

我要那人死無葬身之地!”

年輕男子緩下語氣道。

“沒有下次.”

陰暗男子揮了揮手,冷笑了一聲,“厲害的人我不是找不到,但他若無能,豈不傷了我的內應.”

“你什麼意思,你不幫我報仇了?”

年輕男子不依不饒道,眼中閃現熾熱的仇恨。

他這一輩子在京城順風順水……自從遭遇了眉千笑!這個禍首就像一個衰神,到哪都能碰到他跑出來觸他眉頭!甚至連自己的家業都被他親手毀掉!從膈應終於變成不共戴天之仇!“無能之輩.”

陰暗男子帶著一絲憐憫的眼光看向年輕男子。

陰暗男子不是可憐他的遭遇,而是可憐他的智商……他也不想想憑什麼自己要花功夫把他救出來,還主動要為他報仇?除了他那倒臺的爹他本身有什麼價值?既然沒有,天上會掉下那麼大的好處給他?在京城動亂,誰能經得起查,他不過是要一個替死鬼。

“喂,是你們給我們拍胸膛保證,如果我們的人出了事情有能耐弄出來。

否則我們怎麼會收你們的錢來應天府轄內殺人!現在我們許多手下都被抓走了,你們必須把人給弄出來,還要把尾賬付齊!”

那兩凶神惡煞的男子才不管這兩人到底因什麼原因有矛盾,總之他們迫切要回他們的錢。

年輕男子身後兩個凶神惡煞的人是附近城鎮的黑幫,確實是陰暗男子在背後幫他招募回來,他們本來不知道,因為最後出面的人是劉公子。

這種地痞組織許多地方都有,只要沒鬧出大事基本難以全部取締,何況還有一些山高皇帝遠的地方這種勢力和官商勾結,只要有利益永遠都有這麼一群為了更高利益收入的違法犯罪分子。

南京是天子腳下自然沒有這麼猖獗的存在,但只要出得起錢,在別的地方隨隨便便就能網羅回來為他們賣命。

那個什麼劉公子出手闊綽,還說自己是什麼大官後代,財迷心竅之下他們才信了他的邪,聽他授命早早安排部下埋伏在轉運街,要將那個眉千笑和身邊的人全部殺光。

每殺一人重重有賞!現在事情雖然沒完成,但他們的人至少要救出來,他們兩個黑幫的兄弟幾乎全搭在裡頭。

“尾賬?好,現在就付,哈哈哈……”陰暗男子露齒大笑,那醜陋的臉龐更是扭曲。

忽然探手一推,迸射一陣毒勁掌力從前邊三人穿體而過。

這三人都沒什麼功夫,哪抵得住毒勁侵體,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渾身劇痛,全身面板漸漸發黑,連嘴唇都變紫,趴倒在地上。

“趁還有氣,送去喂蠱……上次那練蠱之地被錦衣衛給破壞了,損失慘重,這次你們可要小心看好。

五聖教未來能否重振雄風,就看你們了.”

“是,教主!”

陰暗男子笑完吩咐著,從碎石後邊閃出兩道人影,把倒在地上的三人帶走。

陰暗男子把剩餘的蜈蚣全塞進嘴裡,揹著手看重新被陰雲遮蔽四下無光的遠山,緊皺著眉頭:“奇怪,若不是他,為何黑石會不敢再接他的單子?既然只是一個跳樑小醜,神烈山一事只好暫時作罷,否則,和拱衛司糾纏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安覺寺的客房,荼保姆推開房門,穩穩端著一碗參湯進來。

“奶奶睡了嗎?”

百寧聞聲緩緩坐起,慢條斯理地坐到椅子上。

“已睡。

她被今天發生的事情嚇到。

不過聽說你們都沒有出問題,才舒了口氣.”

荼保姆的口音不再僵硬,也不像平時那樣洪亮,細若無聲道。

“她年紀大了,可不能再亂受驚嚇.”

百寧接過參茶,慢慢品了一口。

“駙……阿拉格呢?”

荼保姆說到一半連忙改口道。

“抓緊時間處理今天的手尾.”

百寧淡淡一笑,放下參茶,“經過這一次把我也搭上去的試探,他不信也得信.”

“嗯?公主,聽你的意思好像有不一樣的看法……我實在看不出那個無能之輩就是掃把三星之一,公主你是不是看錯了?”

荼保姆陰沉呆板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

“我也曾經以為我看錯了.”

百寧略顯疲敝的大眼睛忽然閃過一絲精光,“那日在神烈山,我確定看到他和兩個老頭混進了宗主之地。

經過我細緻調查,那日他失蹤了一天,時間上完全吻合……”“阿拉格也這麼懷疑,現在不也打消疑慮……經過這次接觸,我更難相信那樣一個無恥無賴無能之輩,是能和宗主對抗的絕世高手.”

“我和你相反,今日接觸後我更確定是他.”

百寧胸有成竹道,“貪財好色的痞子錦衣衛,原來名不副實,都是他的障眼法罷了.”

“哦?”

雖然和自己的判斷完全不一樣,但荼保姆顯然更相信百寧的判斷,“從何說起?”

百寧從懷中抽出她今天戴過的那一條蒙巾,輕輕交到荼保姆手中,露出幾分敬佩的神情:“你們五聖教秘傳無色無味的催情香下他還能保持理智,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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