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他們出人頭地。

他們貧賤出生,為官之後定能做好父母官.”

紅羅剎理所當然道。

“那是你所想……但有問過他們願不願意呢?”

他們願不願意?紅羅剎一時語頓,他怎會問這個問題,不明擺著?還能有孤兒還能不願意出人頭地?“楊太傅曾對我說過,有教無類……但更重要的是因材施教。

這些孤兒,或許有些並不願考取功名,或樂意當個工匠、或喜歡無拘無束當個獵戶、或對梭絲織綢獨具慧心呢?”

李娉婷學什麼都快,同時觀察敏銳,故而更明白普通人的不易,“或許這裡頭有些人就是不適合學識考功名,你若統統一個模子打造,不分參差,最後怕是讓某些人落得寒窗苦讀一輩子,卻也碌碌無為一輩子.”

紅羅剎被李娉婷點悟了一些。

他自己不就不喜歡當官,這才屢屢不願接受皇上的召見,誰能逼得著?他手下那麼多孤兒,豈可能全部都有成為治世官員的天賦?他最初的想法,或許有些太想當然。

李娉婷清澈無暇,看事情反倒比他這個江湖中人通透。

紅羅剎弄清楚了對於孤兒們的規劃應該因材施教後,心中自然明白該怎麼做。

但請求有學識的老師還是重中之重,到時透過一段時間學習自然能區分出各人的不同之處,再因材施教。

“我會酌情施教。

請你讓楊太傅助拳,各地孤兒院的聯絡人我改天會交給你,但你不許說和紅羅剎有關,免得惹上是非.”

“小事一樁.”

李娉婷高興地笑道,總算能為山神大人做些什麼事情報答救命之恩了。

紅羅剎沒想到這麼簡單就解決了心頭大事,心情一陣舒爽,這幾天累積下來的疲憊也一掃而空。

“你幫了我,我也還你一個心願。

你說,想殺誰.”

“額……”李娉婷神情變得為難起來,她好像沒什麼人有深仇大恨非殺不可,但腦筋一轉就有新想法,“我想你隨我姐見父皇一趟,他們最近主要就煩惱這個事情,我能解決那就太好了!”

“沒空.”

紅羅剎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不是不願給李娉婷這個情面,而是他接下來要在走漏風聲之前對殘樓進行追殺,時間緊迫,今晚就要漏夜起行了。

殘樓這麼大的殺手組織,成員遍佈各地,最起碼要將其主要成員全部格殺才能瓦解他們。

這麼一通追殺,不知要何時才能結束。

在李娉婷失望下來之前,紅羅剎接著道:“你父皇只是想和我們有個交涉,是我還是誰並不不重要。

到時我們自會有人過去一趟,就當還你這個心願.”

“也成.”

李裳容有向她解釋過尋找紅羅剎的原因,也明白這個道理,高興地應答著。

反正能為李裳容和父皇解愁,她就挺高興的。

“好了,看你的樣子,接下來是想送我回去了對嗎……”李娉婷有些落寞地道。

她雖調皮搗蛋,但從來沒像她二哥那樣招惹得人見人厭,皆因她懂得察言觀色,體貼入微,使得眾人覺得她調皮得可愛,而不是可惡。

紅羅剎都說了明早絕對不在這,可見有急事要辦,能纏著山神大人這麼一會,就已經很讓她滿足了。

再耽誤人家,實在不識趣。

“恩.”

看著李娉婷落寞的臉龐,紅羅剎有那麼一絲絲奇怪的彆扭的難受,但很快就打消了,“立刻就走.”

“我要回昌石鎮拿馬,送我回昌石鎮吧。

也確實要回去了,這麼晚,父皇肯定要重重罰我.”

李娉婷強裝歡笑,讓離愁稍稍淡一些。

“你還知道會被罰?”

紅羅剎冷哼一聲,冷冷道,話語間似乎有一絲怒意。

這般入世未深的小丫頭也敢到處闖,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但我說我找到紅羅剎,父皇應該會罰得輕一些!”

李娉婷舉起一隻食指小心翼翼若有似無地指了一下紅羅剎,眼睛又笑成了月彎彎,“裳容姐都找不到的人,可被我找到了哦!”

說你私自出宮單槍匹馬去黑石會分駐地找到中原第一殺手紅羅剎……你怕是想要被你爹罰得更重一些吧!紅羅剎暗歎一口氣,有些擔心她回了宮要被打得屁股開花,忍不住給她掛上一個免死金牌:“你回去和你父皇說,如果他罰你,我們就不去見他了。

紅羅剎指天立誓說的,他不信可以試試.”

“哈哈,那可好!”

李娉婷這下可以不用愁那麼晚回宮挨重罰的擔憂了,藉著紅羅剎的關心貪心道,“如果你不見他,可願再見我?”

“過一段時間還要將各地需要老師的地方的聯絡方式交於你,當然要見。

我會入宮找你,無需你亂跑.”

紅羅剎耿直道。

“好,還能見面就行,拉鉤鉤!”

李娉婷伸出小拇指,眼睛閃閃亮,好似尋得栗子心滿意足的花栗鼠般可愛。

幼稚……他沒少和孤兒院裡的小孩子拉鉤鉤,但和這麼大個人拉還真是……頭一次。

兩隻手指交纏不到數秒,便輕輕放開了,換來少女羞澀一笑。

下一秒,李娉婷輕飄飄地橫臥到了一個寬厚的懷中,好似躺在一隻永不沉沒的大船遠洋出海,駛向灰濛濛的夜海之中。

紅羅剎依約將李娉婷送回昌石鎮,目送她騎馬遠去。

等那俏麗的綺影快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才低沉一喝:“滾出來.”

“屬下青衣教護教使旦,參見護法!”

曹凌渾身打了個激靈,急忙從暗處閃身而出單膝參見紅羅剎,頭不敢抬眼不敢視,在紅羅剎散發的森森威嚴之下手腳發涼,夜風好似冬霜一樣寒心。

其實眉千笑的紙條,從一開始就讓她確認李娉婷進入黑石會分駐地後,就在此處守著,直言李娉婷自然會安然無恙地出現在這。

只是她實在放心不下,所以才跟進了分駐地。

但是李娉婷被帶上樓後她就無計可施了,等了好一會卻見店小二好像命人搬了幾具屍體下來,更讓她心亂如麻。

後來也沒辦法了,只能按眉千笑的指令從新回到這裡埋伏等候。

誰想教主真是料事如神啊,公主真的回到了此地,而且竟然是紅羅剎給帶回來的……這讓曹凌對教主的神鬼之策更莫名敬畏。

沒辦法,誰讓她不會聽蝙蝠傳音,若聽得懂就知道眉千笑朝紅羅剎說了多麼糟糕的話才將紅羅剎喚來,更不會傻乎乎聽話留在這裡,隨時見證紅羅剎發飆。

“作為護教使,不好好勸教主重歸正途,反倒陪著教主胡作非為……你可知罪?”

曹凌手腳更加冰冷,就說教主要坑紅羅剎的時候不要帶上她啊!!教主下令她能不聽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紅羅剎這次想揍她好歹還給了個理由嗎,她是不是應該覺得高興?!“護法請聽我解釋……最近殘樓殺手驕縱霸道,殺了兩個已經金盆洗手不問世事的魔教中人。

那兩位老前輩曾是太師祖的好友,性格兇殘但從不殺無辜之人……教主正巧看到有殘樓的殺手在旁,才稍做挑釁,讓護法大人方便懲戒.”

曹凌在這鎮門口待了幾個小時,閒來沒事把眉千笑留給她紙條寫的內容翻來覆去的想,慢慢地被他參透了許多深意。

眉千笑在前臺突然趾高氣揚地叫囂,她想清楚後來所見和之前得到的情報,很快就聯想到一塊了……是想讓紅羅剎出手為魔教前輩報仇,埋下的挑端。

教主太賊了啊!少去幾回金鳳樓喝花酒就能解決的事情,非得扔給紅羅剎嗎!“殘樓的事你解釋過去了,但公主呢?”

紅羅剎寒意未減道。

“至於公主……”曹凌雖說依照誓言沒暴露遇見紅羅剎是在孤兒院的事,但也大約猜到了紅羅剎和孤兒院的關係,稍稍一聯絡,答案也都呼之欲出了,“公主乃是三公之老臣楊太傅的得意門生,關係熟絡,而楊太傅可是十分願意不拘一格培養寒門子弟的泰斗……我想,教主坑你,啊呸,教主逼你歸來搭救,是想幫你搭橋。

他也好順便幫公主一把,讓他們和你碰著面,當還二公主人情.”

“多事!”

紅羅剎聞言,終於明白自己遭人從頭到尾算計得一絲不差,氣不打一處來,重重揮手,示意曹凌滾蛋,“還不跟上去護她回宮?下次你再助他胡鬧,之前我留給你的小命別怪我重新收回!”

“是!謝護法!”

曹凌得令,腳底抹油,飛快利落地爬上自己的馬,朝李娉婷那頭悄悄追去。

邊追邊哭笑不得,這兩兄弟還真是……相愛相殺?但兄弟情深也別拿她來耍啊,卡在大統領、魔教教主、魔教護法之中孤苦伶仃的,她容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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