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兩天時間吧,這城我命人封鎖了也不怕他逃出去。

等兩天之後我命人查他生死,到時再考慮你的交易.”

盧安順選擇折中道。

他依然自信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無需放棄現在自己擁有的一切冒莫名其妙的風險。

“哈哈哈……兩天時間武昌府已輪不到你做主!他命劫時機稍縱即逝,你活命的機會也只有眨眼功夫,我判天機已提前提點於你,可惜你不聽我勸。

你也別後悔,因為後悔也來不及.”

黑衣男子放下茶杯,哈哈大笑著正欲離去,忽然又坐了下來。

“你還有什麼要說嗎?”

盧安順看到這人要走不走,不解道。

“你的氣運居然提前走到頭了……但我看,春聯俠的劫難似乎還有一絲機會,我打算留下來做一個新的交易.”

黑衣男子戲謔般的眼神看向盧安順。

這是他的府邸,這人不請自來還趕不走,要多無理有多無理!但他也明白冥塵一黨冒出來的人都不是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可以對付,只要他沒有動自己的意思,那就隨他便吧。

盧安順打算繼續收拾細軟,誰想還沒開啟衣櫃,他的大門啪的一聲被重重踹開。

盧安順嚇得不清,剛一回身,一個圓乎乎的玩意扔到他的腳下。

待看清那是一個血淋淋的人頭,他更是嚇得倒退幾步撞到書架上。

那是他的心腹愛將駱遠航的腦袋!羅遠航帶著親兵在院子外守著,這腦袋都掉了,外邊什麼情況還需他花時間琢磨嗎!盧安順定了定情緒,抬頭看去,衝進來幾個當兵的,帶頭一人他認得。

“是你,博付忠將軍?你奉命協助我封城,不好好守著城門,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造反嗎!”

盧安順氣得七竅生煙,來人居然是他從廣江總督借來的兵馬統帥!剛才一直討論著春聯俠,嚇得他還以為春聯俠真有什麼三頭六臂突然殺出來!轉頭一看,居然是自己人!既然兵馬是總督調與他指揮,當然是聽他的號令!跑來他這殺了他的人,那不是造反是什麼!“盧大人,我們是總督的兵,雖然借調與你,但還是聽令總督.”

博付忠衣著銀甲領系披風,扶著腰間長劍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他身邊計程車兵不待他說二話,已自顧自開始翻箱倒櫃,腰間兵器磕著四周的桌椅鏗鏘作響。

“你什麼意思?總督命你們來抄我大家?他怕是沒這個膽子!”

盧安順怒不可即道。

“總督讓人快馬加鞭日夜兼程急信傳命,希望盧大人配合我們工作,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博付忠拱手行禮,臉上神情卻是冷如寒冰無半點尊敬之意。

他路過桌子時撇過頭看了一眼尚在桌前淡定讓茶杯在指間穿梭的黑衣男子,黑衣男子朝他笑了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請便。

博付忠似乎猜到了什麼,既然他沒有阻擾的意思那就示意手下不要招惹那人。

“褚衛武只不過幫我去了一趟朝廷,為何說翻臉就翻臉?你倒是給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盧安順如今身邊無一個衛兵,說不怕那是騙人的,語氣緩和下來打著商量問道。

“大人說,你中計了,被一出猴戲的給騙得團團轉……翟文耀一早已經被秘密送到京城,你全部注意力都花在武昌府內,白白浪費了最好的自救時間.”

博付忠還算耐心地解釋道。

“不、不可能!我封城之早,怎會……”“人不是春聯俠抓的,你目光放在春聯俠之上又有何用?”

博付忠打斷道。

“這……”盧安順亂緒中忽然閃過一絲光芒,剎那間想到了什麼,“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他留在這玩花樣才是詐我?!”

“沒錯,盧大人不愧朝廷早負盛名的聰明人,一點就透。

但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

博付忠是褚衛武的心腹,平日早看不起盧安順自負般的行事,譏諷道,“當初獨明魏興朝倒臺,我家大人早警告過你及早收手,否則大禍臨頭。

可你不聽勸告,還嘲笑總督大人膽小如鼠……我們這些粗人膽小可就上不了戰場,膽量就不必盧大人擔心了。

但我們這些粗人沒盧大人這麼聰明,可也明白關鍵人物耗損,計劃難保萬無一失這個道理.”

“連冥塵一黨都不再找我們接頭,可知,此事已至不可為的地步。

奈何盧大人還要一條死衚衕走到底。

財與命,盧大人選了財,總督大人幫到今日也算仁至義盡,你也該有自知之明.”

博付忠一邊說,一邊走到一旁,從黑衣男子身旁抽出一張空椅子,放在正中。

而他的其中兩個士兵,已上去摁住盧安順,把他的腰帶取了下來,拋上橫樑,開始在椅子上方打上死扣。

盧安順看到此狀哪還能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雙腳發軟跪倒在地上,哀聲求饒:“不要,求博將軍為我回復總督大人,是我錯了,我願所有財產藏地都交給他……求褚大人和博將軍給我一條生路!你放我出城,我逃去西域大漠,或者逃去蒙古,我隱姓埋名,天大地大我盧某隻求一條活路!”

“盧大人,總督和你合作多年情誼匪淺,如果可以又怎會不給你一條生路……但皇上已經下令三路包圍進軍,共點七萬兵馬,你如何能逃?兩天之內,你必成階下囚.”

盧安順聞言面如死灰,但還是掙扎道:“那也請將軍給我一次機會,逃得過是一死,逃不過也是一死,但總算是個機會!”

博付忠面如冰霜的肅穆終於笑了,但也是冷笑:“盧大人,總督大人又如何不知道你的秉性。

若你被擒,十有八九會把所有破事都供出來換取活命。

上次因為馮景懲老糊塗跑出來揭陳年老事的事情皇上難說不生疑,你就不要再徒生變故了。

事到如今你只有死路一條,總督大人是這個意思,朝中各位大人也是這個意思……”盧安順一口唾液艱難嚥下……他明白自己已經成了棄子!他位高權重,也是這群人中核心一員,可到了大難臨頭的時刻,說拋棄還是得拋棄!他們之間太知根知底了,即便他來做也會是這個決定!這時,橫樑上垂下的腰帶也已經打好了死扣,博付忠大手一揚,皮笑肉不笑道:“盧大人,請!”

“不!我不要死!你們不要逼人太甚!我家裡有和你們大人私通往來的密信,只有我才知道在哪裡,萬一被搜了出來你們也難逃一死……”“有勞盧大人為總督大人著想……你的秘密,就帶入棺材裡頭吧。

至於密信,你的暴露皇上定會明白牽扯甚廣,有些人肯定保不住了。

那還不如壯士割腕,朝中的大人們各顯神通早先一步給你做好一整套新的證據放在府上,只是刪減掉一些重要人物,等於直接給皇上交上絕大部分罪人。

審訊這下這些人全都證據確鑿,更是沒人會想到還會人偽造真的證據……而你藏好的證據,就讓它們不見天日吧,所有事情就到你這為止.”

“你!你們!”

盧安順的心潑涼潑涼,癱倒在地上猶如爛泥,他自然明白背後那些人有那個能耐做到這件事!“既然盧大人身體不適,你們幫他一把.”

博付忠看了看身旁計程車兵道。

兩個士兵飛快上前架起盧安順往椅子上帶,盧安順慢了幾拍才反應過來拼死掙扎。

可一位文官又如何撐得開兩個士兵,被反剪雙手齊力一託,直接省去站上椅子步驟凌空把腦袋掛在腰帶上。

沒人去看盧安順吊在半空雙手雙腳亂揮,博付忠上前輕一腳踢倒椅子,這就把上吊自殺的場景佈置完畢了。

“天機、天機判官……救我!我帶我的兵幫你屠、屠城……殺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信你的話……”盧安順彷彿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看向黑衣男子,呼吸艱難道。

“遲了……要殺春聯俠就你那幾千兵馬,恐怕不行。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個交易我要換個人做了.”

黑衣男子連瞧都不瞧盧安順一眼,就當那揮舞手腳的活人只是這個房間的擺設。

博付忠讓士兵們把搜出來的所有文件都拿出去燒了,這才有空搭理黑衣男子:“請問閣下可是冥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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