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等以後?哪有那麼多時間陪你玩,今日事今日畢,哥很忙的好嗎.”

一聲彷彿回應他的聲音響起,激起申安翔一身雞皮疙瘩!數塊巨石轟鳴而至,申安翔本就黝黑臉頓時更黑沉幾分,面如死灰。

只聽聲響便知這巨石他一塊都躲不了!本以為命已該絕,誰想巨石一塊都沒碰到他衣邊,從身旁呼嘯而過,轟隆隆砸到了他準備逃離的出口處,將出口堵得紮紮實實。

申安翔回頭一看,原本坍塌的隧道巨石皆碎,一戴著癲笑面具的男人不急不緩從中走出。

他身上沾滿了落石的泥沉,身體被劃破了不少地方,鮮血直流。

落在申安翔眼中,他不是人,更像是從黃泉中爬出來的惡鬼!此時四周一片寂靜,申安翔目光像中邪一般無法從那走來的男子身上移開,耳中只能聽見自己心臟無法抑制地狂暴加速,咚咚直響!他憤怒,他恐懼,他興奮!他此刻的心情萬分複雜!看對方的樣子,顯然隧道爆破坍塌的時候他正在隧道內!雖說他從來沒把寶壓在靠這區區十米深隧道的塌方能把月幹掉,但從沒想過他能那麼快從中出來!這人已不能稱之為人,他比自己看過的怪物還要像怪物!能與這樣的怪物為敵,能在這樣的怪物身上取得了那麼多便宜,他竟忍不住激動得渾身發抖!這種成就感,實在太動人!或許有人覺得他是個瘋子,他不否認……如果不瘋魔,豈會對自己暗地所為用心如痴!“沒什麼要說了嗎,比如你覺得能換你狗命的東西.”

月瞄了一眼地上能以假亂真的屍體。

爆炸塌方的威力可比天災人禍,即便是他也無法全身而退,被兇猛爆飛的巨石傷到。

幸好他沒就此被塌方和申安翔那逼真的臨死咆哮勸退,否則事後再來,必然要被他假死逃脫。

他自認從沒想過申安翔在地道中還有金蟬脫殼這一招,就連現在看破了詭計也都有點難以置信。

薄祜保命之能,堪稱絕頂!“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可說的?敗在你手上我沒什麼遺憾!”

申安翔話音未落,猙獰笑著用火摺子點燃暗藏的火藥。

月在申安翔有動作之時已衝鋒過去,卻還是慢了一拍,讓其把暗藏在洞壁裡的炸藥點著。

只來得及把申安翔擒入懷中往後急退返回來時的隧道中。

退沒多遠,猛烈的爆炸又帶來新一波的坍塌,地動山搖恍如世界末日!爆裂的火雲將月吹飛出去,在他來時隧道壁上來回彈撞!地底核心位置的炸藥顯然埋得更多,月剛才若是來不及退開就算用罡氣護體也無法在爆炸的漩渦中心存活下來!後院中“生”幾人沒法理解教主大人到底和申安翔打成什麼模樣,反正地面震了又震,不知情的人肯定以為南京城地震了。

只聽動靜就知道那邊不是他們這個級別的人能參與,他們只能待在原地憂心忡忡,不敢違命插手。

第二次更大的地震之後,過沒多久,他們的教主終於從已經倒塌成廢墟的廂房處推開破瓦頹垣冒了出來。

他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裸露出來的身體紫一塊黑一塊,還有不少深可見骨的傷痕,正淌著鮮血,那樣子足夠落魄。

而把他們的教主逼至如此境地的罪魁禍首,正軟綿綿地被他們的教主拎在手中,好似只待宰的死雞一般。

看到此景象,大家都知道教主凱旋歸來,紛紛鬆了一口氣。

“這惡賊武功居然如此高深,能傷教主大人至此?”

“淨”上前迎接,打算接過月手中的申安翔。

嚴刑拷打這種粗重活就不必勞煩教主大人了,他們這些小的去做便可。

“他武功比你們稍高,但不至於能為難我。

這貨逃入地底暗道,地底居然有長相相似的屍體給他玩假死偷生。

被我發現後把暗道給炸了,這些是坍塌之下受的皮外傷,不礙事.”

嘶……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原來剛才地動山搖,是真的地動山搖!而且是用炸藥給炸的!連地道都坍塌了,他們教主還活蹦亂跳的樣子,這還是人嗎!“這人也沒用了,死了.”

月讓“淨”不必把人接過去,隨手一扔,申安翔像一縷破絮跌落地上。

此時他黝黑的臉色已經變得和煤炭一樣,雙唇發紫。

剛才申安翔觸發地底炸藥之時月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能把申安翔撈走,想抓個活口。

沒想到這人已知無法逃脫之後,在觸發炸藥之後馬上就咬破藏在後牙槽的毒囊自殺了。

顯然申安翔不想受盡折磨,也不想被審出什麼情報,於是選擇自殺。

他到底還要掩蓋什麼?群龍無首,他還覺得他那一夥人能幹什麼大事?“有無發現其他人近前的蹤跡?”

月抬頭問道。

“並無發現。

不過有弟子回報,應天府已組織人手過來搶救火災,很快就到.”

守在院子牆邊的“末”應聲道。

月一開始沒立刻拿下申安翔,打的就是引蛇出洞的主意,等他同黨來救,就算不能全殲能抓一個是一個。

結果這惡首在這裡折騰了那麼久,半個來救的人都沒來。

薄祜在暗地裡經營那麼久,說沒有同黨鬼都不信。

說明這貨要不沒有發出求救的暗號,要不被同夥拋棄了。

他沒有耐心慢慢和薄祜玩,這是一個稍顯粗暴的計劃,一網打盡成功率著實有限。

他祜為什麼費盡苦心經營多年只求設計師傅一次,什麼要殺赤兔,泉一夥和他有什麼關係,從西域弄去茶葉給二皇子設計殺害大皇子是否因為他是二皇子收攏的勢力……二皇子都掛了,他還在暗地裡想密謀什麼?還有許多疑點,讓月深想撥開雲霧找到真相,然而他的腦袋突然嗡了一聲……一個白衣倩影在泰山之巔拂衣而去,兩人至此遙不相見,尚能讓他情能自抑。

但後日,她就要來到南京城一處林家的別院安置待嫁……同在城內,據拱衛司又能相距多遠?他可能忍住不去窺探一眼?這南京對於他來說就像漸漸沸騰的熱水,滾燙難受,他半點不想再留!他今日出擊早在心中想過薄祜一黨的線索就此中斷,相比他想離開的煎熬來說,這可以接受,薄祜能除他便心滿意足。

李夢瑤回宮內安安全全當公主,聽風倚雪也迴歸皇宮,南京城中再無牽掛。

然而心中煩躁依然不消。

他原以為殺掉薄祜,心中那抹徒生的煩躁就能重歸平靜。

現在他倒是想清楚了,那陣煩躁與薄祜無關,是隨著元月十五的來臨愈發強烈。

或許只有遠離南京之後,才能隨著時間慢慢平息。

“今日有勞青衣教各位相助,想有何求儘管提.”

月從迷茫中回首,眼中幾位面妝各異的身影在火光之下漸漸清晰,這才算徹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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