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方丈……他還活著?”

眾人驚訝道。

“你想說方丈是幕後兇手,最後還假死逃脫了?血狼將軍,沒有證據不要亂說一通捉弄大家!”

呂復金氣勢洶洶道。

在他看來血狼差點翻案成功,但最後還是功虧一簣,開始胡說八道了。

“我從頭到尾都沒說方丈是幕後兇手,當然沒有證據.”

血狼看笑話般笑道。

呂復金剛想反駁,仔細一想好像這貨在他們推理方丈的時候完全沒說過話,確實沒這麼說過。

“按你翻案的推理,我也只能這麼推測了。

難道血狼將軍還有別的見解.”

侯競田站出來道。

是他最先懷疑方丈,畢竟按血狼推理的案子,方丈是完全符合所有條件的人。

“當然有別的見解.”

血狼走到中央,依舊掛著狂妄的輕笑,眼神卻變得嚴肅起來,“你們已全落入幕後元兇的層層陷阱之中.”

“願聞其詳.”

沈宏堂也走到中央,如果真如血狼說的那般他們一直被設計,他會被耍心機的幕後元兇氣得大動肝火。

“首先,三個案子的作案經過都經過我合理推測,確實可行,才說出來給石囚翻案。

我也和你們一樣,聯想起諸多細節居然和方丈全部吻合,當下也懷疑幕後兇手便是方丈……可說方丈就是為了我推翻案子所專門設定的一個人選.”

血狼慢慢說道。

“設定的……人選?”

李裳容仔細斟酌血狼的話,面色愈發凝重。

“首先我想問問大家,你們覺得假如有這麼一個兇手,千方百計要把幾樁兇案嫁禍給石囚,為的是什麼?”

大家想著血狼的話,一時間愣住,沒有個思緒。

因為今日才聽血狼翻案的說法,之前從來沒有人想過這些人都不是石囚殺的,自然沒想過幕後兇手為何要嫁禍石囚。

“難道是為了殺掉石囚?”

陸簡一沉吟道。

“為了殺石囚,所以大費周章殺其他幾個人?這人做事會不會太拖泥帶水.”

呂復金蔑笑道。

“好啊,那我問你,你能直接殺掉鬼頭刀王嗎?”

血狼朝陸簡一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轉身朝呂復金笑道,“像石囚這般高手,就算被下了藥陷入半睡眠狀態身體也有下意識反應,非常人可匹敵。

你可以瞧瞧那個被砍死的‘方丈’是什麼下場,你要動手試試嗎?”

呂復金想了想,臉色頓時不好看……他憑一己之力,還真想不到好辦法殺死石囚。

“嫁禍兇案給石囚,朝廷和少林寺就會誤石囚失心瘋再犯,為了避免鬼頭刀王走火入魔變成殺人狂魔,肯定要他伏法!”

龔不決細思之後點頭道,“就算石囚不願伏法,朝廷有鎮國四武,少林寺更有少室山高僧,啟動他們必然能取石囚性命!”

“沒錯。

犯人大費周章設計兇案嫁禍石囚必然不會是為了石囚好,反而正好證明兇手沒有辦法親自下手殺死石囚的能力,才要設計驅狼逐虎.”

血狼看著大家深深問道,“既然兇手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動手殺掉石囚,方丈為何在我們來到那天去找石囚動手?找死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主動動手的方丈和幕後兇手的目的南轅北轍,所以方丈不是幕後元兇?”

李裳容問道。

“方丈不是幕後兇手,那天動手的也不是方丈,此事容後再說.”

血狼繼續說道,“先說回三個案子吧,三個案子除了方丈其實還有一個人符合條件.”

“還有誰?”

眾人皺眉相望。

“還有方丈的左右手……我說的對吧,慧方大師?”

沒想到血狼居然點名慧方大師,大家都覺的血狼瘋了,全部人躁動得左右踱步。

“血狼將軍,一開始我已經介紹過慧方大師的身份,他絕不可能!”

李裳容急忙打斷血狼。

慧方大師可是她影都府的人,是朝廷安排在這裡多年的重要棋子,怎麼可能是兇手!血狼這邊推出德高望重的方丈,回頭又推出勤勤勉勉的慧方大師,可要把大家全惹煩惹怒!“慧方大師在深夆寺可謂二把手,方丈知道的事情他也全知道。

正是因為他即是深夆寺高僧又是影都府影衛的雙重身份所在,所以無論少林還是朝廷都打從一開始就沒懷疑過慧方大師。

“血狼抬頭看向慧方大師,淡淡道。

“血狼將軍,你這點說的沒錯。

平日深夆寺的大小事務,方丈知道的,老衲也肯定知道.”

慧方大師見大家都盯著他看,大大方方走出來。

“不對,血狼將軍……按你的說法,第二案慧方大師完全不符合條件。

那日慧方大師可是一直和石囚在一起處理金蛇門的問題,哪有時間假扮周護教使.”

龔不決搖頭道。

此人怎麼忘了自己之前所說?簡直胡說八道。

“哈哈,其實這正是他要的效果,製造一個絕對不會被懷疑的不在場證明.”

血狼笑道,“也正是因為我終於搞明白這裡頭的時間差,我才懷疑到慧方大師身上.”

“時間差?哪來時間差?”

眾人驚疑道。

“你們記得嗎,那日複述案情,侯競田讓石囚細說過程。

石囚還沒想好,是慧方大師插了一句話,讓石囚接著說下去.”

“那有什麼問題?他們那日就是在一起處理金蛇門的問題,慧方大師幫忙回憶很正常.”

連澄鏡大師都忍不住解釋道。

“沒錯,就是因為很正常所以大家都沒想太多……那麼大家可知道,那日慧方大師插話說他來請石囚出去和金蛇門溝通,是在哪裡請走的石囚?”

大家不知道血狼為何問這個問題,但還是一一回答:“不是院子裡嗎?”

“不是。

那時我在佛堂坐禪,慧方大師是在那邊找的我.”

石囚接話道。

沈宏堂默默看了血狼一眼……這人在這幾天和他們喝茶聊天的時候,可是問過這個問題!那時還表現得若無其事彷彿閒聊,沒想到也和案子相關,血狼辦事公私難分,可真不能小覷啊!“慧方大師忽然插話讓石囚跳過這個開頭,就是要讓大家忽略這個細節.”

血狼說道。

“即便地點不在他的院子裡,那又能證明什麼?”

眾人疑惑道。

“錯過這個地點,他們的時間線可就變得模糊起來。

你還記得周護教使出現過幾次,還有大概的時間?”

血狼轉頭問武僧弟子。

“記得.”

武僧弟子應道。

“那我說明時間,你可作證.”

血狼搖頭晃腦,眼中卻閃過一絲精芒,“那日下午,你第一次看到進來的周護教使,是真的周護教使。

但走出去的,已經是慧方大師裝板的假周護教使。

期間,周護教使回來了三遍,都是故意的,以便未來被人拆穿了詭計,也有你的證詞給他不在場證明.”

“他假冒周護教使出去後,要第一時間出現在大家面前掩飾消失了一夜的空缺。

所以那一刻他急忙帶隊去少林寺外邊和金蛇門理論,出現在大家眼中。

金蛇門行事我行我素,當然不可能那麼容易妥協,這一切也早在他意料之中。

談判沒有進展,他在這個時候回來找石囚出外繼續談判……也是在這個時候又假裝周護教使出現,這就是武僧弟子看到周護教使的第一次回來,過了大約半個多時辰.”

眾人愣住,原來所謂的時間差竟然如此……大家都以為如果慧方大師假裝周護教使,那麼第一次出來的時候便去找石囚,之後他們一直在一起,解釋不通周護教使後面出現的次數……原來血狼說的時間差,是周護教使第二次回來院子的時候才是慧方大師來請石囚的時間!如果真是這樣,慧方大師來請石囚的時間可不早了,這段時間就這麼被模糊掉!“大家可以去找那日同在的弟子詢問,我已經打聽過了,時間都對的上.”

血狼見大家還想問,直接說道,真當他這幾天啥事都沒幹,拱衛司第一交際花最擅長的不就是找人聊天偷懶唄,該打聽的都打聽完了。

“你記得你說之後一次周護教使隔了兩個時辰才出現,對吧?”

血狼又問那武僧弟子。

“是的.”

“那時慧方大師已經帶石囚來到房子的房間談事,大家記得慧方大師說晚飯他們就在房間裡吃吧?你給準備的?”

血狼回望後廚弟子。

“沒錯.”

“慧方大師出來準備齋飯,趁機會先去裝扮周護教使出現在武僧弟子面前,然後再去後廚把齋飯帶回方丈房間,時間大概過了兩個多時辰,時間完全能對的上吧?”

眾人都已無話可說了,從第一個時間差理順後,慧方大師的單人行蹤都已漸漸對的上號。

血狼可謂細緻無比,居然一點一滴都不放過!“安排周護教使多次出現,而你又有石囚等眾多人證明你在外面辦事,被模糊的時間中怎可能懷疑到你身上?”

“我猜,齋飯拿回房間的時候你就下了藥。

不止石囚的飯菜裡有藥,連方丈的也有藥。

所以晚飯過後不久,方丈就說累了。

甚至這一天方丈都可能被你做了手腳,一天都待在房間中,成為你埋下的第二道保險……一旦三個案子被懷疑,方丈這一天的休息便成為第一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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