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負責各種雜活,在後廚也常修修補補懂一點匠藝,所以在深夆寺也是我負責修葺補漏.”

後廚弟子靦腆道。

血狼差點反手就是一個贊!畢竟他也是過來人深有同感,生活不易多才多藝!“補的哪裡?”

龔不決好奇問道,大概猜到血狼問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

“那裡、那裡,還有那裡……”後廚弟子指著天花板幾處,內部看上去確實有新舊瓦片交替的痕跡,說著還指了指一處牆,“從西廂房看過來的時候屋頂上的補漏看不見,血狼將軍說的應該是這一塊,從西廂房看過來的方向就是這裡.”

大家集中看去,那是一處書架之後的牆壁,血狼走過去輕輕鬆鬆搬開書架,果然看到一處牆磚顏色新舊不一。

不算明顯,大概比三個巴掌大一些。

血狼用手指颳了一下,補上的土磚邊縫落下不少泥灰,邊緣處還有滲水的痕跡:“這做工還真是不咋滴.”

“這真不能怪貧僧……”後廚弟子冤枉道,“當時貧僧吊掛在外頭,本來就很難做工。

但已盡力而為。

當時擔心縫合未乾碰上下雨天,還千方百計上市集買到油紙在外邊鋪了一層。

可還是遇上風雨天,夜雨一過連油紙都給吹飛搞沒了,未乾透的時候碰上了雨水導致縫合不好,還是會漏一點.”

血狼一邊聽,一邊仔細觀察石磚縫隙,如後廚弟子所說,縫隙有些鬆動,或許稍稍用點力就能把它整個敲開。

再看了看不遠處屍體所在的位置,問旁邊的武僧弟子:“你們進來的時候,這裡的石磚還在嗎?”

武僧弟子堅定道:“當然在!當時長老開啟火摺子照了一圈,這裡的書架被屍體倒下時帶倒砸在屍體身上,牆壁沒有遮掩,我清楚看過沒有缺失。

再說,如果這裡缺了洞月色就能照進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閣樓,十分明顯不可能看漏.”

“我明白血狼將軍的意思……這裡縫合形狀契合,沒有鑿開過的痕跡,這麼點大小的洞就算可以開啟,但別說人,大點的貓都鑽不進來,不可能有人闖入這個密閉空間殺害田護法.”

龔不決扇了扇摺扇搖頭道,“我知道血狼將軍想案子複雜一些,好讓你多掙表現。

但最簡單清晰的事實擺在眼前,你又何必硬要把事情變複雜.”

“既然血狼將軍覺得這個潛在的小洞口有蹊蹺,其實很簡單可以辨別.”

候競田把現場看完一圈後,走過來說道,“你們看,田護法就倒在這個位置,頭被劈砍之下肯定血主要濺在這邊。

如果那個洞口是敞開著的,這片補上的石磚肯定被拿開了,不會沾上田護法的血.”

候競田看向武僧弟子,武僧弟子連忙回答:“貧僧可以肯定,這面牆上都是血,沒有空缺!”

血狼朝今天一天都不敢嗑瓜子的胡來示意一下,胡來立馬明白他的意思。

他吩咐武僧弟子去抬一桶水來,從包裡拿出一袋藥粉倒進去胡攪一通,覺得差不多了便把水潑溼四周。

不一會兒,他們關注的那面牆漸漸浮現血跡。

正如武僧弟子所說,血噴了一牆,那補漏的一塊也滿滿是血。

候競田當錦衣衛多年當然知道顯血秘術,並無驚訝,給其他人嚇了一跳的人解釋這個作用。

“一清二楚,顯然是石囚趁田護法轉身拿書的時候突然發難,朝著他的腦袋狂砍……”龔不決合起摺扇,指著屍體落下的位置和書架倒下的角度,“田護法還沒反應過來便身首異處,當場斃命,血噴了一牆。

倒下的時候手掛到了書架帶倒,砸在自己身上.”

“從幾個案子依次看來,發展也很合理.”

候競田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卷宗,一目十行,“一開始石囚殺人飛劍入戶乾淨利落。

第二次一刀破胸。

第三次把頭砍成幾瓣,漸漸開始瘋狂。

第四次,也就是我們剛到之時,方丈被石囚砍得支離破碎……說明石囚的失心瘋已越來越嚴重,有跡可循.”

“既然案子都搞明白,那麼把人抓回去結案,不要浪費時間.”

呂復金滿意道。

他心裡早就盤算清楚,趕緊結案避免夜長夢多。

第一案候競田推理完美歸功陸簡一,第二案歸功他自己,第三案頂多算龔不決搶快一步。

血狼也就初來乍到的時候控制了一下場面,推測到了殺人動機,可惜明明帶來專業人才佔據優勢但幾次質疑都沒能翻案,功勞肯定沒他們幾人多。

而且石囚一直是被他帶來的沈宏堂控制著,他還得加上這抓捕的功勞,此番評選他必然得第一!“你們搞明白了?不好意思,我還沒搞明白,先多待幾天吧等我搞明白再說吧!”

血狼搖頭晃腦故意潑冷水,分明沒把怒目瞪來的幾人當一回事。

“公主,我覺得血狼將軍此舉不妥……破了案子還不願回去,無故拖延時間!”

呂復金等人當然不敢和血狼硬肛,轉而朝公主抗議。

“這……”李裳容朝血狼看去,血狼既不提出反駁的證據又不說一個大家可以接受的原因,就算有心幫他也十分難辦。

血狼倒是不為難李裳容,轉而和沈宏堂打聲招呼:“我看這裡山清水秀,清靜舒爽,不如趁此機會陪晚輩在這裡交流幾天,咱們也不差這點時間。

晚輩還有幾套天龍山宗的刀法想見識見識!”

沈宏堂也覺得案子一目瞭然了,但高手寂寞,很久沒碰到身手相當武功又對他胃口的年輕人,而且還是國之基石,當下也心生愛才和栽培之意。

這深山古寺靜寂養心,確實是個拋開雜念靜下心來純粹交流的好地方。

“事實就是事實,晚幾天也改變不了事實,我可以留下來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

如果只是白費心機,此輪比試你自要曉得評分如何.”

沈宏堂笑道。

“既然前輩都這麼說了……”李裳容頓時接過臺階順勢而為,給血狼掙點機會。

但這血狼真是外表粗糙內心精明啊!與其讓她這個公主下定奪,不如動搖最有話事權的六勤王大人物!擒賊先擒王,他很清楚這裡誰才是王!沈宏堂德高望重,其他人自當賣個面子同意。

“那就這麼辦,咱們解散!”

血狼帶頭要走,突然記起什麼又回過頭來,看著石囚笑道,“差點忘了,今天開始我每天都要抽你一點血做檢測,你必須配合.”

……南京的一處別院。

一個黑影輕飄飄翻牆而入,走入一處偏廳。

廳裡夢魂早早坐在高座,身旁兩位美女一位給他沏茶,一位給他捏肩。

看到來人夢魂帥氣的側臉揚了揚,髮辮上的銀鈴清脆動人。

兩美女懂事地姍姍施禮,退出房外把門關上。

“師兄,京城這次駙馬大選我絕對不會出差錯,何須你在此逗留甚久?難道你還不信任我的能力?”

黑影低著頭恭敬道,但眼神閃過一絲不服氣。

在他認知裡,師兄夢魂負責南方積蓄力量,中原中心則是他的地盤。

如今師兄逗留不走,似乎要插手他的棋盤!大家同為藥王弟子,難道還擔心他還拿不下這中原中心區區幾個大勢力嗎!“奪魄師弟,你的能力?你的能力就是解決不了日月神教的神,甚至要我出計幫你補救,賠上整個柳家莊滅口的風險.”

夢魂發出高亢的嘲笑聲,絲毫不遮掩自己的態度,但嘲笑完後還是收斂了幾分,“我留下不是為了看你笑話,而是另有事忙,過兩天我就要走了.”

奪魄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

“不過最近你做的不錯。

我給冥塵那邊傳了訊息,說你安排在深夆寺那邊的協助他們的工作非常好,石囚伏法幾乎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冥塵很滿意。

我也覺得這次你的細節安排奇巧,正好還排上了駙馬第一輪比試的試題,對我們奪取駙馬之位幫助很大.”

夢魂換上誠心誠意的神情讚賞道。

奪魄又不是第一日認識師兄,夢魂演技出神入化,臉上的誠心誠意代表不了他的內心。

不過最近挫折甚多,能被表揚一番也是幸事……奪魄正要舒心,忽然心頭一驚!深夆寺那邊情況他壓根沒和夢魂交代過,他是如何得知?!說明……他的身邊,有夢魂的人!“形勢雖然大好,但你還是要小心月那傢伙會出什麼奇招。

你平日還是少依賴奇藥,多動動腦子,否則你一直都留有致命隱患.”

夢魂說完,瀟灑走出了門外,帶著兩個美女消失在夜色之中。

偌大的別院只剩奪魄一人,一時間讓人搞不明白這裡到底是夢魂的居所還是奪魄的居所。

“哼,以為自己是誰?你不過是我師兄,除了師傅誰有資格教訓我!”

奪魄憤然跺了跺地板,石板上留下一圈裂痕,壓抑著憤怒離去。

天時地利人和,這駙馬之位怎會花落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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