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居然變成姜譲帶隊去敦煌?!哇,我好驚訝……個鬼。

無論向日龍去還是姜譲去敦煌,哥還不是一樣要過去,有區別嗎?“我們要去敦煌那麼遠的地方,帶上這三位沒關係嗎?他們師尊怕是會以為我們拱衛司把人拐跑了吧.”

眉千笑笑道。

姜譲搖搖頭,一副就知道眉千笑會這樣問的樣子,還沒解釋,那三位小夥伴就聞聲插嘴。

“阿彌陀佛,師傅就是想小僧多遊歷四方,拱衛司早早和師傅打過招呼,師傅同意拱衛司隨意調配小僧去向.”

澄鏡大師看來對行傳期望很高啊。

“我師傅也說服從拱衛司安排,邊境之地遊賊更多,見著砍就是了.”

見賊就砍,這很滅緣師太。

“我師傅說去敦煌好啊,胡餅頂飽又便宜……”等等等……為什麼一到仇浩宇你們這畫風就變了啊!你他喵就算事實如此,好歹也修飾一番,別老顯得咱們魔教中人又窮又小氣好嗎!看來哥有空得從土財主鐵掌門那邊摳點經費補貼血刀門才行,窮得連弟子都快養不起的樣子真讓人鼻酸。

“宇仔,你得多努力,不能讓他們看扁咱們啊!”

想到這裡,有感而發,眉千笑沉重地拍著仇浩宇的肩膀加油鼓勁道。

“抱歉,他們看扁的一直都只有你一個人而已.”

仇浩宇莫名其妙地看了眉千笑半響,嫌棄地撥開眉千笑的手。

行,你這麼有自信是好事,哥不和你計較。

“我們什麼時候起行?”

“過完年便可起行。

時間倒不是那麼緊急,可讓我們自行安排.”

“好的.”

眉千笑揉了揉湊過來的柳悄悄的腦袋,這傢伙好似能看穿他的心情一般,總在他感到些許落寞的時候便體貼入微。

說不惆悵是不可能的,不過離開中原,也算是一種解脫。

不過這裡倒是有個人和自己很像……眉千笑瞅了一眼獨自暗淡的劉雲露,如果沒有什麼意外姜譲沒個五年十年都不可能調回南京,有的她熬相思之苦了。

雖然哥自己的情緣都八竿子撈不回來,但哥也算十分欣賞姜譲這真漢子,要不努力當月老一把,看能不能湊合他們。

能成事的話,姜譲雖說依然要派往敦煌,但劉雲露至少也能以家屬身份隨往嘛。

心事已定,眉千笑心情暢快地吃飯。

然而這一頓飯後,眉千笑打定主意以後絕對不能請仇浩宇吃飯!他曾聽說血刀門的內功心法特別消耗體力,所以食量比一般人大,但沒想過那麼能吃啊!一頓八隻雞十三碗飯,這食量……總之後來大家是和仇浩宇分桌坐的,實在是扛不住其他桌客人異樣的眼光。

血魔老磐哥錯怪你了,默默為你默哀三秒鐘。

……除夕轉眼至,眉千笑這日沒等柳悄悄叫喚,上午迷迷濛濛地張開了眼睛。

臘月三十,窗外天色朦朧,昨晚一場大雪讓姜譲小院滿庭白霜。

雪山雪湖雪梅枝,別有一番風味。

現在仍飄著鵝毛雪,眉千笑不知道是不是腦袋抽了,第一反應是假湖被凍上了裡頭的錦鯉如何是好?揉了揉亂七八糟的頭髮,除夕他啥都不關心先關係姜譲院子裡的錦鯉,腦袋怕是睡糊塗了。

凍上了怎麼辦?還用想嗎?當然是清蒸或紅燒啊!某人曾說,沒有下雪的除夕是不圓滿的。

若是某人在這,看著這白雪皚皚的院落,不非得赤腳踏雪衝入小院,白膚雪肌比這漫天白雪還要潔淨,像個小孩般巧笑豔世,回頭叨叨一句“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

你說對不對?”

畢竟某人別看如仙女璀璨不食人間煙火,但偏愛為難人。

哥肚子裡能有多少墨水啊,從師父那裡抄幾個黃段子來糊弄人倒是信手拈來。

再說,白木崖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白雪茫茫,哥看雪都快看吐了,哪來那麼多情緒。

不過眉千笑也一早知道怎麼應對,只需笑著道:“天公作美,豈能辜負此番良辰美景,除夕白雪配屠蘇可好?”

賞雪,喝酒,多俗啊,但眉千笑心中早已知道她會如何回答。

那恍然大悟的笑臉必定點頭如蒜,心有靈犀冰鎮酒壺拉小凳,不陪她喝夠時辰,別想挪遠腳跟。

“說好的有雪無詩俗了人呢?詩變酒不更俗?”

那貪酒的模樣,換來眉千笑寵溺的揶揄。

“俗?就是俗啊,我們皆俗人,又不是仙又不是神,為何不俗.”

某人那讓人忍不住看呆的臉蛋抬頭看天,一絲絲白雪落在其上,冰晶碰上玉潔,凡人難以一窺探,讓人憂心她會不會下一秒就甩開雲袖乘雲回到九天之外。

然而,就算不回九天,此絕容也漸漸消失,只剩眉千笑呆坐床上看著木窗。

“笑哥,今天怎麼還沒喊你就起床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一聲略帶驚訝的輕喚,喚醒眉千笑愁眉。

眉千笑扭頭看向從門口小跑進來不知高興些什麼而臉蛋紅彤彤的柳悄悄,下意識展露溺笑。

“除夕夜,哥再怎麼懶也得爬起來給咱們家悄悄做頓餃子啊.”

眉千笑這話彷彿觸動了柳悄悄的心絃,小腦袋低垂猛地撲向眉千笑,撲了個滿懷,差點把眉千笑撞下床。

眉千笑揉著柳悄悄的腦袋,心中也是一陣感慨,明白柳悄悄為何如此動容。

眉千笑這輩子大部分時間過的除夕,都是陪著柳悄悄過的。

提到除夕,他的記憶中沒有師傅,也沒有師兄。

那兩貨的人生過得十分粗糙,除夕和平常過得沒有什麼區別。

本來眉千笑也是這麼過的,直到柳悄悄被師傅拎回了白木崖。

這打小就晶瑩通透唇紅齒白的小傢伙被師傅和師兄當甩手掌櫃扔到了自己手上,還好柳悄悄那時已有三歲不是嬰兒,不然眉千笑非得瘋了不可。

但是白木崖天候極端,雖然眉千笑耗盡心力,但柳悄悄承受不住,長大之前體質一直都不好,三不五時就臥病在床。

看到柳悄悄經常在床上暗自流淚,眉千笑只好變著法子逗她開心,有時在山腳看到的所見所聞都一一給柳悄悄講述,那繪聲繪色的講故事能力便是這麼練回來的。

直到有一年,柳悄悄望著山洞口外的暴風雪,細細地問了一句:“笑哥,你說臘月三十是除夕,明日便是嶄新的一年。

這種日子,家家戶戶都張燈掛彩,和自己最親的情人齊聚……我們呢?”

“沒錯,這是個特殊的日子。

怎麼,悄悄也想過除夕?喏,張燈掛彩!”

眉千笑把火把舉起來一根晃了晃,紅豔的火光留下跳動的色彩,然後湊到自己臉龐照亮自己的臉,“喏,笑哥就是你最親的親人!這樣的除夕就問你完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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