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悄悄取了巧,料敵先機,先發制了人。

後發也還是要制人,數道寒光在空中劃出銀白光輪,劈撒在三個五毒教弟子身上。

五毒教混到今天,在那個你欺我詐的環境中活下來的人,無一不是陰險狡詐經驗豐富的狠角色。

儘管刀光快冽,後發先至,這幾個老江湖依然能反應過來,捲起繩索格擋。

倉促不及有意而發,柳悄悄是卯足了勁,他們卻是臨時變招,儘管護住了要害,但是手臂肩膀等位置還是被柳悄悄的快刀割出幾道淺痕。

揮灑而出的血液,如清晨密葉齊齊壓彎了枝頭,從葉面沿著參差脈絡落下一叢水珠,晶瑩圓潤地落在地上摔個粉碎,為枯黃的大地添上幾分色彩。

只論武藝,柳悄悄勉強能和這裡一人相當,搶了先機才讓她斬殺一人,輕創三人。

而在場的五毒教弟子,卻不止四人。

騎馬跟蹤的一共有四騎沒錯,但不能忘了樹上還一位最開始偷襲了柳悄悄。

從上急促甩下一條灰色繩索,充耳可聞銳利破空的鳴動,轉眼間,威力十足的繩索落在一棵樹幹之上,堅韌的繩子竟然將樹幹削出一圈厚厚的樹皮。

柳悄悄一直都有注意樹上藏著那人,擔心的就是這種偷襲。

當一聽見樹上有動靜傳下來,她馬上就按照自己提前想好的那般,繞到了一直依靠著的這棵樹後。

這一退,也就無法趁勢不饒人壓制被她傷著的三人,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這也沒辦法,對方人多,和對方以命換命不值得。

柳悄悄原本以為躲在這棵四人才能合圍的大樹後便能安全無恙,沒料到鞭子武器正是走的奇門兵器路子,不能以一般的角度去看待。

只見灰色繩索夾風帶勢,力勁穿透樹皮,繩子除了韌還帶著柔,力削樹皮之後繩子婉轉曲折,竟然繞著樹幹橫轉。

長繩如靈蛇奔襲,帶著離心力橫向朝柳悄悄甩來。

柳悄悄一直盯著繩索,儘管出其不意,她還是來得及反應,巧足輕點退後半步,她也只來得及退後半步。

柳腰如薄紙般輕巧靈動,往後一折,掛出桂樹留月一樣的絕美身姿。

再舉刀一擋,繩索“唰”的一聲捲上了繡春刀,堅硬的刀身甚至因為衝擊力發出震鳴,險些握不住脫手而出。

繩索捲上繡春刀之時繩子捲動,還好柳悄悄折腰後仰了一下,否則捲動的繩頭定然要把柳悄悄小巧挺拔的俏鼻給削掉。

“你這小白臉五官清秀身姿撩人,你娘怕是把你生錯了性別吧!哈哈哈……”樹上那人探出頭,朝下方的柳悄悄猥瑣地嘲笑,蠟黃的臉猥瑣地笑出幾顆大黑牙。

他敢露頭,說明他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

他猛拉繩索,繩索急收,柳悄悄的繡春刀立刻傳來一陣巨大的拉力。

柳悄悄自知和上頭那人比拼力量十分不智,當機立斷,把吃奶的力量都用上了,乾脆地將繡春刀釘向樹幹。

繡春刀通體流線型,刀尖鋒利不亞於劍,一下子把刀鋒全都沒入樹幹中。

樹上那人沒想到柳悄悄竟然如此應對,強行發力來不及收起,拉扯之下紋絲不動,差點把自己給拉下去了。

正欲鬆手,繩索卻突然“嘣”的一聲斷掉!原來是繡春刀刀鋒太鋒利,上頭那人使勁又大,繩子捆住繡春刀貼著刀鋒的一面受力被割掉。

那人猝不及防,一拉一推,手上的力道無法平衡,驚喝一聲從樹上摔下。

他在參天大樹上離地將近二十米,縱使在半空中使用輕功提氣,但沒有東西借力,還是重重砸落地面,摔斷了腳骨,半天站不起身。

即使那人倒了個大黴,也不礙他延遲了柳悄悄的攻勢,那就算完成任務了。

剛才被柳悄悄打了個措手不及的三人已經緩過勁來,一起捲土重來。

柳悄悄連忙伸手要把繡春刀拔出,一道勁影狠狠砸下,柳悄悄只能收手後退,武器無法回收了。

三人將繩索折剩三尺,直接欺上。

剛才被這個小白臉陰了一把,憋了一股子怒氣,全部都需要發洩,如今招招往狠裡去。

柳悄悄好似一隻在山澗逃竄的小羊羔,左中右皆有鬣狗撲捉,靈動地在其中閃避。

見柳悄悄水平也不過如此,被三人合圍頓時落入守勢,卻還不放棄,其中一人冷笑不止,出言嘲諷。

“難道你以為與我們正面為敵也能討得了好?不如乖乖受死,我給你一個痛快!”

“就算我打不贏又如何,只要有笑哥在,天塌下來我也不怕.”

柳悄悄全力防守,手上沒有兵器,敗下陣來只是時間問題。

但是她的臉上並沒有多少慌張,面色祥和如得道高僧,心境平實得讓人無法想象。

“笑哥?那個叫眉千笑的廢物?哈哈,他可是被蜈蚣宗宗主麻正親自招呼,麻宗主武功江湖一流,加上‘五彩飛羽蜈蚣’聖物相輔,可說江湖上一對一的情況下罕逢對手!區區無名小卒,怕是已經死在哪個角落了,哈哈哈……”“管你五彩飛羽還是蜈蚣蜘蛛,我們家的笑哥,天下無敵.”

柳悄悄的語氣平淡至極,好似說的是這個世界上的常識一般,毋庸置疑。

聽到柳悄悄痴人說夢,三人都是一怔,這人對那叫眉千笑的廢材為何如此盲目信任?這種信任已經近乎魔怔!無論是僱主那得到的情報,或是東廠調查得知,這眉千笑都是個貪酒嘴貧愛逛窯子好吃懶做的廢物罷了。

在這次任務中,完全就是個隨便可以打發的混混,計劃安排也是隨便對付,誰對上都行。

柳悄悄說著說著,巧倩一笑,一旦提到他們家笑哥,她總笑得特別甜。

儘管已經被對方三人逼入絕境,全然沒把他們當一回事。

不知不覺間,柳悄悄也走到勢盡,沒有迴轉的餘地,三道繩索混著勁風砸向柳悄悄三個角度,讓她閃無可閃……就在三人都以為將要看到柳悄悄的細皮嫩肉被繩索甩得皮開肉綻,忽然眼前一花,手中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仔細一看,手中的繩索竟全部不見了!再一抬頭,連柳悄悄也消失不見!三人摸不著頭腦,怎麼這麼一瞬間,繩索和那麼大個人都不見了呢!“笑哥,你來啦!”

柳悄悄清靈脫俗如峽谷小溪湍流的聲音靈動地從他們頭上傳來,三人這才紛紛抬頭,卻看到一個戴著癲笑狀面具披頭散髮的男子貼在樹幹高處,懷中抱著小鳥依人柳悄悄。

柳悄悄壓根不看一眼剛才差點要了她命的三人,眼中只看向抱著她的男子,無垢純黑的眼珠子透露出讓人有些嫉妒的心無旁騖仰望高山絕境一樣的氣息。

“當然,悄悄受難,哪能不來!嘖嘖,還得天下無敵呢,要當悄悄家的笑哥,壓力也是很大啊!”

“哪有壓力!悄悄家的笑哥本來就是天下無敵!好癢吶,呵呵……”眉千笑逗了逗柳悄悄的下巴,弄得她咯咯傻樂,修長的手指往下撫去,感受那光滑細膩的頸上面板。

在柳悄悄潔白無瑕的細脖上,突兀地出現一道紅色勒痕,他的手指輕柔地在上頭滑了一圈,輕柔得好似在撫一潭青湖,不忍讓其起漣漪。

幾乎在同時,樹下三人都有種好似跌落冰窟的寒意,雙腿竟不受控制地發軟!懷中的毒物,更是不安地亂竄,彷彿遇到了什麼讓它們感覺命懸一線的天敵!他們不是普通人,自然感受到那股寒意,是來自樹上戴著面具那人所散發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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